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5章 孃家步步緊逼，我開始偽裝妥協
掛了我媽的電話，我心裡又氣又亂。陳陽怕我難受，特意提前從工地回來，買了我愛吃的草莓。他把草莓洗乾淨放在盤子裡，遞到我手裡說：“老婆，彆想那些煩心事了，吃點草莓換換心情。”
我拿起一顆草莓放進嘴裡，甜絲絲的味道卻壓不住心裡的苦澀。“陳陽，我媽肯定還會再來找我們的，”我說，“她現在走投無路，隻會一次次來纏我。”
陳陽坐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說：“她要是敢來，我就把她趕出去。我們已經幫了她三萬塊，仁至義儘了。以後她的事，我們再也不管了。”
可我心裡清楚，我媽不會就這麼放棄。她最在乎的就是錢和麵子，現在欠了王建國家屬一百多萬，還可能麵臨坐牢的風險，她肯定會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還沒起床，手機就被我媽打爆了。我不想接，她就一直打，打到我實在沒辦法，隻能接了起來。
“晚晚，我知道你有錢！”我媽在電話裡大喊，“你和陳陽肯定藏了私房錢，你快拿出來幫我還債！不然我就去你現在的城市找你，去陳陽的工地哄，讓你們都不得安寧！”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最害怕的就是這個，我不想讓陳陽因為我的家事被人指指點點，也不想讓我們剛安定下來的生活被打亂。
“媽，我們真的沒有錢了，”我說，“那三萬塊是我們最後的積蓄。你要是再來哄，我們就連這兩萬塊生活費都保不住了，到時候我們也隻能去流浪。”
“你彆騙我了！”我媽說，“陳陽在工地乾活一個月掙六千多，你以前在超市也掙四千塊，你們結婚三年，怎麼可能隻攢這麼點錢？你肯定是不想幫我，故意藏起來了！”
“我們要交房租，要吃飯，還要給兩邊爸媽零花錢，根本剩不下多少，”我解釋道，“而且陳陽的工資也不穩定，有時候工地沒活乾，就一分錢也掙不到。我們真的沒有多餘的錢了。”
“我不管！”我媽蠻不講理地說，“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你那裡哄！我就不信，你能眼睜睜看著我去坐牢，看著陳陽丟了工作！”
我知道我媽說到做到。她從來都是這樣，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要是不答應她，她真的會去陳陽的工地哄，到時候陳陽肯定會被人議論，甚至可能丟了工作。
“媽，你彆衝動，”我隻能放緩語氣，“你讓我想想辦法，好不好？我跟陳陽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借點錢。但我不敢保證能借到多少，你彆抱太大希望。”
我媽聽我鬆口，語氣立刻緩和下來：“晚晚，媽就知道你最孝順了。你放心，隻要你幫媽度過這個難關，媽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等媽有錢了，這錢肯定會還給你。”
掛了電話，我無力地坐在床上。陳陽走過來問：“她又說什麼了？”
我把我媽的話告訴了他，陳陽氣得咬牙：“這個老太婆，簡直太過分了！竟然威脅我們！我們不能再慣著她了，她要是敢來哄，我們就報警！”
“報警也沒用，”我說，“她是我媽，警察也隻能調解。到時候她在工地上又哭又哄，彆人隻會說我們不孝。陳陽，你的工作來之不易，不能因為她丟了。”
陳陽皺著眉，沉默了很久才說：“那你想怎麼辦？我們手裡真的沒有錢了，就算想幫也幫不上。”
我看著陳陽，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陳陽，我想假裝答應我媽，”我說，“我跟她說，我願意再想想捐腎的事，讓她彆來哄我們。這樣她就不會去工地找你麻煩，我們也能有時間想辦法。”
“假裝答應？”陳陽愣住了，“那要是她真的帶你去醫院怎麼辦？”
“我不會真的跟她去做手術的，”我說，“我隻是想先穩住她。等過一段時間，王建國家屬可能會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到時候我媽就算再找我，也沒用了。而且我們可以趁這段時間，趕緊攢錢，以後就算她再來哄，我們也有能力應對。”
陳陽猶豫了一下，說：“這樣太危險了。你媽那麼狡猾，要是她看出你在騙她，肯定會變本加厲地逼你。”
“我會小心的，”我說，“我隻跟她拖著，不說具體什麼時候做手術。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坐牢，隻要我跟她說還在考慮，她就不會輕易來哄我們。陳陽，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我們隻能賭一把。”
陳陽看著我，歎了口氣說：“好吧，老婆，我聽你的。但你一定要小心，要是她敢強迫你，你就立刻給我打電話，我馬上過去救你。”
我點了點頭，心裡既緊張又忐忑。我知道這個決定很冒險，但為了保護陳陽，保護我們的生活，我隻能這麼做。
當天下午，我給我媽回了電話：“媽，我跟陳陽商量過了。我可以再考慮捐腎的事，但我有幾個條件。”
我媽一聽，立刻高興地說：“什麼條件？你說，隻要媽能做到，一定答應你。”
“第一，你不能再去陳陽的工地哄，也不能再來我們現在的城市找我們，”我說，“第二，王建國家屬那邊，你要先跟他們溝通，讓他們給我點時間考慮，彆再逼你還錢。第三，手術的時間不能由你定，要等我想清楚了再說。”
我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好，我都答應你！隻要你願意考慮捐腎，媽什麼都聽你的。王建國家屬那邊，我會去跟他們說，讓他們給你時間。”
掛了電話，我鬆了一口氣。至少目前，我媽不會再來哄我們了。可我心裡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平靜。我媽肯定會一直催我，直到我答應做手術為止。
接下來的幾天，我媽果然沒有再來電話騷擾我們。我和陳陽也開始了平靜的生活。陳陽在工地乾活很努力，每天都早出晚歸。我也找了一份超市收銀員的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足夠我們日常開銷。
我們省吃儉用，把大部分工資都存了起來。我們想儘快攢夠一筆錢，以後就算我媽再來哄，或者王建國家屬有什麼動作，我們也能有底氣應對。
可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我媽就又開始給我打電話了。她每天都給我打兩三個電話，催我儘快做決定。
“晚晚，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媽問，“王建國家屬那邊又在催我還錢了，我都快頂不住了。你要是再不同意，他們就真的要去法院告我了。”
“媽，我還在考慮，”我說，“捐腎不是小事，我得好好想想。你再跟王建國家屬說說，讓他們再寬限一段時間。”
“我已經跟他們說了無數次了，”我媽說，“他們現在根本不聽我的。晚晚，你就彆再猶豫了，趕緊答應做手術吧。隻要手術成功了，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我真的還沒想好，”我說，“你再給我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我肯定給你答複。”
我媽沒辦法，隻能答應：“好，我就再給你一個月時間。你可彆再騙我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掛了電話，我心裡很疲憊。我知道一個月後，我媽肯定會再來逼我。可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半個月後，我爸給我打電話，說我媽最近狀態很不好，整天在家哭，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王建國家屬天天去家裡哄，還把家裡的東西砸了不少。林浩也整天躲在外麵，不敢回家。
“晚晚，你就真的不能再幫幫你媽嗎？”我爸說，“她就算有再多的錯，也是你媽。你要是不幫她，她真的會垮掉的。”
“爸，我真的沒有辦法，”我說，“我要是答應捐腎，我的身體就毀了，我和陳陽的日子也沒法過了。你讓我媽再想想彆的辦法，比如把家裡的房子賣了，或者跟親戚朋友借點錢。”
“家裡的房子值不了多少錢，就算賣了，也不夠還王建國家屬的錢，”我爸說，“親戚朋友那邊，我們也都借遍了，沒人願意借錢給我們。晚晚，現在隻有你能幫你媽了。”
我沉默了。我知道我爸說的是實話，可我真的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去換我媽的平安。我已經被她傷得太深了，我不能再讓她毀了我的未來。
“爸，對不起，”我說，“我真的不能捐腎。你讓我媽自己承擔後果吧，這是她自己犯下的錯。”
掛了電話，我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知道我爸很難受，可我真的沒有彆的選擇。
又過了幾天，我媽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她已經跟王建國家屬商量好了，手術時間定在下週。讓我這兩天就回去，準備做手術。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媽，我還沒考慮好，你怎麼能擅自定手術時間？”
“我已經等不及了，”我媽說，“王建國家屬說了，再不同意手術，他們就立刻去法院告我。晚晚，你就當可憐可憐媽，跟我回去做手術吧。隻要手術成功了，媽以後一定好好補償你。”
“我不回去！”我堅定地說，“我還沒考慮好，你不能強迫我。”
“你要是不回來，我就自己去找你！”我媽說，“我知道你在鄰市，我現在就坐車過去，帶你去醫院！”
我知道我媽真的會這麼做。她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心裡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趕緊給陳陽打電話，把事情告訴了他。陳陽一聽，立刻說：“老婆，你彆害怕，我現在就回去。她要是敢來，我絕對不會讓她帶你走。”
陳陽很快就回來了。他看著我緊張的樣子，說：“老婆，彆擔心。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去張哥家躲幾天。等我媽氣消了，或者王建國家屬那邊有了結果，我們再回來。”
我點了點頭。我們立刻收拾了一些必要的東西，打車去了張哥家。張哥人很好，聽說了我們的事，立刻讓我們住了下來，還說會幫我們留意我媽的動靜。
在張哥家躲了幾天，我媽果然沒有找到我們。可她的電話還是一直打過來，我隻能拉黑了她的號碼。
可我心裡清楚，這不是長久之計。我媽肯定會一直找我們，直到找到我為止。而且王建國家屬那邊，也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這天晚上，我和陳陽坐在張哥家的客廳裡，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麼辦。“老婆，我覺得我們不能一直躲著，”陳陽說，“我們得主動出擊，收集我媽私吞王建國家屬錢的證據。到時候就算他們告到法院，我們也能證明你是無辜的。”
“怎麼收集證據？”我問。
“我們可以讓我爸幫忙，”陳陽說，“我爸肯定知道我媽把錢藏在哪裡，也肯定有轉賬記錄或者協議之類的東西。我們讓我爸把這些證據偷偷拿出來，到時候交給王建國家屬或者法院，就能證明你媽是主謀，你是被欺騙的。”
我覺得陳陽說得有道理。“可我爸會幫我們嗎？”我問，“他一直都很聽我媽的話。”
“他肯定會幫你的，”陳陽說，“他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也知道你媽做得不對。我們給我爸打個電話，跟他好好說說，他肯定會答應的。”
我點了點頭。我們立刻給我爸打了電話，把我們的想法告訴了他。
我爸沉默了很久，說：“好吧，我答應你們。你媽把轉賬記錄和協議都藏在衣櫃的抽屜裡，我明天就偷偷拿出來，給你們寄過去。”
掛了電話，我和陳陽都鬆了一口氣。隻要能拿到證據，我們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也能讓我媽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可我心裡也有點不安。我怕我媽發現我爸偷偷拿證據，會跟我爸吵架，甚至做出更過分的事。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必須這麼做，才能徹底擺脫他們的糾纏，和陳陽過上平靜的生活。
我看著陳陽，說：“陳陽，謝謝你一直陪著我，支援我。要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陽把我摟進懷裡，說：“老婆，我們是夫妻，本來就應該互相扶持。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等這件事解決了，我們就攢錢買房子，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我靠在陳陽的肩膀上，眼淚掉了下來。我相信，隻要我們兩個人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克服所有難關，迎來屬於我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