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14章 離婚分割財產，陳明因過錯少分
拿回三十萬賠償款的那天晚上，我在小芳家的陽台上坐了很久。晚風一吹，心裡壓了大半年的石頭終於徹底落了地。手裡攥著手機，看著銀行簡訊裡的數字，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這不是委屈的淚，是鬆了口氣的淚，是覺得自己終於熬過來的淚。小芳走過來，遞給我一杯熱牛奶，說：“娟兒，錢拿回來了，債務也跟你沒關係了，接下來該好好分財產了。雖然你們之前沒什麼大錢，但該要的還是得要，不能讓陳明便宜了。”
我喝了口熱牛奶，點了點頭。之前一門心思要回被林薇騙走的錢、撇清債務，倒把離婚財產分割的事給忘了。雖然我們結婚八年沒買房子，存款也幾乎被陳明敗光，但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比如家裡的冰箱、洗衣機、沙發這些傢俱，還有陳明之前買的一台膝上型電腦，雖然不值多少錢，但也是夫妻共同財產，該分清楚的得分清楚。
第二天一早，我給趙律師打了個電話，問他離婚財產分割該怎麼處理。趙律師說：“李女士，根據法律規定，離婚時夫妻共同財產應當平均分割，但如果一方有過錯，比如出軌、轉移財產，另一方可以要求過錯方少分或者不分財產。陳明不僅出軌，還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給林薇，屬於嚴重過錯，你完全可以要求他少分財產。你可以先跟他協商分割，如果協商不成，就向法院提起離婚後財產分割訴訟。”
我聽了，心裡有了底，說：“好，我先跟他協商試試。要是協商不成，再麻煩您。”趙律師說：“沒問題，有什麼事隨時跟我聯係。”
掛了電話，我給陳明打了個電話。他接電話的聲音很疲憊，還帶著點不耐煩：“什麼事？”我說：“咱們離婚的時候沒分割財產，現在得把財產分清楚。你今天有空嗎？咱們見個麵聊聊。”他沉默了一會兒，說：“行，下午三點，在之前的出租屋見吧。”
下午兩點半，我提前到了出租屋樓下。站在樓下，看著這棟我住了八年的房子，心裡五味雜陳。這裡有過我和陳明的開心時光——剛結婚時一起佈置房間，過年時一起包餃子，我生病時他給我煮粥。可現在，這裡隻剩下傷心和失望。
三點整，我上樓敲門。陳明開了門，他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眼睛紅紅的，鬍子也沒刮，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他讓我進來，說：“坐吧，有什麼話趕緊說，我一會兒還要去打工。”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屋裡的東西——沙發是我們結婚第二年買的，當時我選了米色，說“耐臟，看著也溫馨”；冰箱是第三年買的，夏天的時候，我總在裡麵冰西瓜，等陳明下班回來一起吃；電視是去年買的，陳明說“螢幕大，看電影舒服”。這些東西，都是我們一點點攢錢買的，現在卻要分割。
我說：“咱們屋裡的這些傢俱家電，都是夫妻共同財產，得分清楚。我列了個清單，你看看。”我把提前列好的清單遞給陳明，清單上寫著：沙發、冰箱、洗衣機、電視、膝上型電腦、床、衣櫃。
陳明接過清單，看了一眼，說：“這些東西能值幾個錢？你至於這麼較真嗎？”我看著他，說：“錢不多，但也是夫妻共同財產，該分的就得分。而且，你出軌、轉移財產，屬於過錯方，應該少分財產。”
他一聽“過錯方”，臉色一下子變了，說：“我過錯方？李娟，你彆太過分了！要不是你天天催我賺錢，天天跟我吵架，我能跟林薇在一起嗎？你也有責任！”我冷笑一聲，說：“陳明，你彆往我身上潑臟水。是你騙我投資，把錢給林薇，是你出軌，是你欠了五十萬債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彆再狡辯了。”
他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沉默了半天，說：“行，我是過錯方，我少分。你說怎麼分？”我說：“沙發、冰箱、洗衣機、電視，這些都是常用的大家電，我要。膝上型電腦、床、衣櫃，給你。你看行不行？”
他想了想，說：“不行。電視和冰箱我也要，我現在打工回來，還得看電視、用冰箱放東西呢。”我說：“電視和冰箱是我跟你一起攢錢買的，而且你是過錯方，本來就該少分。如果你不同意，咱們就隻能去法院解決了。到時候，法院肯定會判你少分，你連這些都拿不到。”
他皺著眉，想了很久，說：“行，沙發、冰箱、洗衣機、電視給你。但膝上型電腦我得要，我打工有時候需要用電腦。”我說：“可以，膝上型電腦給你。床和衣櫃也給你，我以後不住這兒了，也用不上。”
他點了點頭，說：“行，就這麼分。你什麼時候來搬東西？”我說：“明天上午吧，我找個搬家公司來搬。”他說：“好，明天我不在家，你自己搬就行，鑰匙在門口的腳墊底下。”
我看著他，說：“陳明，咱們夫妻一場，到最後哄成這樣，我也不想。但你做的那些事，太傷我的心了。以後，你好好過日子，彆再跟林薇來往了，也彆再借錢揮霍了。”
他低著頭，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我知道了。林薇……我已經跟她斷了。她嫌我沒錢，還欠了債，早就不跟我聯係了。”我聽了，心裡沒有一點同情，隻覺得“活該”。當初他為了林薇，騙我、背叛我，現在被林薇拋棄，也是他自找的。
我說：“那就好。明天我搬東西的時候，會把鑰匙放在門口的腳墊底下，你自己拿。”他點了點頭，說：“嗯。”
我站起身，說：“沒彆的事，我先走了。”他沒說話，也沒送我。我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八年的房子，心裡默默說“再見了，過去”，然後輕輕關上門，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我找了個搬家公司，去出租屋搬東西。開啟門，屋裡空蕩蕩的，陳明已經走了。我讓搬家工人把沙發、冰箱、洗衣機、電視搬到車上。看著這些陪伴了我好幾年的東西被搬走，心裡有點不捨，但更多的是解脫——我終於要徹底離開這個傷心地，開始新的生活了。
搬家工人把東西搬到我新租的房子裡。新租的房子不大，隻有四十多平米，但很乾淨，采光也很好。我看著工人把沙發擺好，冰箱放在廚房，洗衣機放在陽台，電視放在客廳，心裡慢慢有了家的感覺。
等工人走了，我開始收拾房間。把沙發上的灰塵擦乾淨，把冰箱裡裡外外洗了一遍，把電視插上電試了試。忙到下午，房間終於收拾好了。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收拾好的房間，喝了一口熱開水，心裡很踏實。
晚上，小芳來我家看我。她看到我收拾好的房間，說：“娟兒，這房子雖然小，但很舒服，比之前的出租屋好。”我笑著說：“嗯，我也覺得挺好的。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家了。”
小芳說：“財產分清楚了，錢也拿回來了，債務也跟你沒關係了，你終於可以好好過日子了。接下來，就找個好工作，再找個靠譜的人，好好生活。”我點了點頭，說：“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已經麵試了幾家公司，有一家已經通知我下週一上班了。”
小芳高興地說：“太好了！那咱們得慶祝一下，今天我請你吃火鍋。”我說：“好啊，我正好想吃火鍋了。”
那天晚上，我們吃了火鍋，聊了很多。小芳說：“你這大半年太不容易了，被騙錢、被出軌、被負債，還好你沒垮，還贏了官司，拿回了錢。你比我想象中堅強多了。”我說：“其實我也想過放棄，好幾次都想乾脆算了，反正錢也拿不回來了，債務也認了。但每次想到你，想到趙律師，想到我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陳明和林薇，我就又有了力氣。”
小芳說：“你能這麼想就好。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有我呢。”我看著小芳，心裡滿是感激。這大半年，要是沒有她的陪伴和幫助，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熬過來。
第二天，我去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和食材，把冰箱塞滿了。看著滿滿的冰箱，我想起之前在出租屋的日子，那時候我總說“冰箱滿了，心裡就踏實了”。現在，我終於又有了這種踏實的感覺。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在收拾房間，買一些小裝飾——在陽台放了幾盆綠植，在客廳掛了一幅畫，在臥室鋪了新的床單。房間慢慢變得溫馨起來，我的心情也越來越好。
週一的時候，我去新公司上班。新公司是一家做服裝外貿的，我做的是質檢工作，跟我之前的工作差不多，上手很快。同事們都很熱情，領導也很和藹。中午吃飯的時候，同事們拉著我一起去食堂，跟我聊公司的事，聊生活的事。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感覺自己終於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軌道。
晚上下班回家，我做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麵。坐在餐桌前，吃著熱乎的麵條，看著溫馨的房間，心裡很滿足。我知道，雖然之前經曆了很多痛苦，但現在一切都好了。我有了新的家，新的工作，新的生活。以後，我會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了。
有時候，我會想起陳明。聽說他後來去了一家工廠打工，一個月掙幾千塊錢，除了吃飯，剩下的都用來還債務。林薇再也沒跟他聯係過，聽說她又找了個有錢的男人。我聽了，心裡沒有一點波瀾。他的好與壞，都跟我沒關係了。我隻希望，他能從這件事裡吸取教訓，以後好好做人，彆再害人害己了。
現在的我，每天上班、下班，週末的時候跟小芳一起逛街、看電影，或者在家看書、養花。我的生活很平淡，但很踏實，很開心。我知道，我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以後可能還會遇到困難，但我再也不會害怕了。因為我知道，隻要我堅強、勇敢，就沒有過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