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7章 混進寫字樓打聽，得知林哲租了辦公室

    早上七點半，我從公寓的床上醒過來。窗外的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光斑。我摸過手機，先看了眼李娜有沒有發訊息——昨天跟她說了要打聽林哲的事，還沒收到回複。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想起昨天林哲出門時的樣子。他穿了件我沒見過的深色外套，手裡拎著黑色的公文包，走得很急，連早餐都沒吃。當時我沒多想，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不是說公司破產了嗎？怎麼還會拎著公文包出門？

我趕緊起床洗漱，簡單套了件衛衣和牛仔褲，又找了頂鴨舌帽戴上，把頭發塞進去。我想好了，今天要去跟著林哲，看看他到底去乾嘛。如果他真的有事情瞞著我，我必須弄清楚。

收拾好後，我站在公寓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林哲住的地方離我租的公寓不遠，走路大概十分鐘。我昨天特意問了張強，知道林哲最近每天早上八點左右會出門。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我看到林哲的身影出現在樓下。他還是穿著那件深色外套，手裡拎著公文包，低著頭快步往前走。我趕緊輕輕開啟門，跟在他後麵，保持著一段距離，怕被他發現。

林哲走到小區門口，攔了輛計程車。我也趕緊攔了輛，跟司機說：“師傅，麻煩您跟緊前麵那輛計程車，彆太近，彆讓他發現。”

司機師傅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姑娘，你這是怕老公出軌啊？”

我臉一紅，趕緊說：“不是，他最近心情不好，我怕他出事，想跟著看看。”

司機師傅“哦”了一聲，沒再多問，踩了油門跟了上去。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開著，穿過幾條熱哄的街道。我坐在後座，眼睛緊緊盯著前麵的計程車，心裡一直跳得很快。我想，林哲到底要去哪裡？是去見催債的人，還是有彆的事？

大概開了半小時，前麵的計程車停在了一棟寫字樓前。這棟樓很高，外牆是玻璃做的，看起來很氣派。我讓司機師傅把車停在對麵的馬路邊，付了錢，看著林哲從計程車裡下來，走進了寫字樓。

我下車，躲在路邊的樹後麵，觀察了一會兒。寫字樓門口有保安，但看起來不嚴格，很多人直接走進去，沒被攔著。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帽子，也跟著走了進去。

大堂裡很寬敞，左邊有個前台，兩個穿著職業裝的姑娘正在那裡登記資訊。林哲已經不在大堂裡了，應該是上電梯了。我走到前台旁邊，假裝看牆上的公司名錄，耳朵卻留意著前台的動靜。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到前台，說：“您好，我找15樓的王總，預約好的。”

前台姑娘笑著說：“好的，您登記一下資訊就能上去了。15樓最近剛搬來幾家新公司，您找的是哪一家？”

男人說：“就是剛搬來的那家，叫……好像是啟航什麼的。”

前台姑娘說：“哦，您說的是啟航科技吧？昨天剛掛的牌子，在1502室。”

“啟航科技？”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名字我從沒聽過，林哲怎麼會來這裡？難道他在這裡找了工作？可他以前是自己開公司的，怎麼會突然去給彆人打工？

我等那個男人走後，也走到前台，裝作很著急的樣子，說：“您好，我跟我朋友一起來的，他剛才先進來了，我忘了問他在哪個公司。他說去15樓，您知道15樓有哪些新公司嗎？”

前台姑娘看了我一眼，說：“15樓最近確實搬來幾家新公司，有啟航科技、鼎盛貿易，還有一家設計公司。您朋友沒說公司名字嗎？”

我故意皺著眉頭，說：“他就說去15樓，沒說名字。對了，他穿深色外套，拎著黑色公文包，大概三十歲左右，您剛纔看到他了嗎？”

前台姑娘想了想，說：“好像看到了，他剛纔跟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一起上了電梯，應該是去啟航科技的。剛才還有人來找啟航科技的人呢。”

我心裡更疑惑了——林哲不僅來這裡，還跟彆人一起，難道他真的在啟航科技工作？可他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趕緊說：“謝謝啊，我上去找找他。”說完，就快步走到電梯口。

電梯剛好下來，裡麵的人都走出來後，我走了進去，按下“15”。電梯裡隻有我一個人，我看著電梯門上的倒影，心裡又緊張又亂。我怕看到不想看到的畫麵，又想快點弄清楚真相。

電梯門開了，外麵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辦公室。走廊儘頭掛著一塊牌子，寫著“啟航科技1502室”。我深吸了一口氣，沿著走廊慢慢走過去。

走到1502室門口，我看到門上貼著公司的logo，裡麵隱約有說話的聲音。我猶豫了一下，輕輕推了推門，門沒鎖，開了一條縫。

我從門縫裡往裡看，裡麵是個開放式的辦公區，有幾張辦公桌，還有幾個人在忙碌。林哲就坐在靠窗戶的那張桌子前，正對著電腦打字，旁邊還放著他的黑色公文包。

我心裡一緊，剛想推開門進去，就聽到有人說：“林總，這個方案您再看看，有需要改的地方我再調整。”

“林總？”我愣住了。他們竟然叫林哲“林總”？難道這家啟航科技是林哲開的？

我趕緊把門輕輕關上，靠在走廊的牆上，腦子一片空白。林哲不是說公司破產了嗎？怎麼會開新公司？他為什麼要騙我？難道他早就計劃好了要跟我離婚，然後自己開新公司？

我越想越生氣，又越想越委屈。這幾天我為了他擔心得睡不著覺，還貸了款想幫他還債，結果他竟然瞞著我開了新公司，還假裝破產跟我離婚。

我拿出手機，手都在抖，想給李娜打電話，可又怕自己聲音太激動，被裡麵的人聽到。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給李娜發了條訊息：“我找到林哲了，他在一棟寫字樓的15樓，開了家新公司叫啟航科技，他們都叫他林總。他一直在騙我！”

李娜很快回複：“什麼？他開了新公司？怎麼會這樣？你沒看錯吧？”

我回複：“沒看錯，我就在他公司門口，親眼看到他了。他還跟彆人一起工作，根本不像破產的樣子。”

李娜回複：“那你現在怎麼辦？進去問他嗎？”

我看著訊息，心裡很矛盾。我想進去質問他，可又怕打草驚蛇。萬一他有什麼苦衷呢？雖然我現在很生氣，但還是想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回複李娜：“我先不進去，再等等看。我想知道他這個公司是怎麼開起來的，有沒有彆人參與。你幫我問問張強，看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李娜回複：“好，我現在就問他，有訊息了立刻告訴你。你自己小心點，彆被他發現了。”

我收起手機，又輕輕推開一條門縫，往裡看。林哲還在對著電腦打字，偶爾跟旁邊的人說幾句話，看起來很認真。他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憔悴，反而有了精神。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裡更難受了。他明明過得很好，卻讓我在家裡擔心受怕。我想起我們結婚時的誓言，說要一起麵對困難，一起分享快樂。可他現在卻把我排除在外，什麼都不跟我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裡傳來腳步聲。我趕緊把門關上，躲到旁邊的消防通道門口。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走過來，推開1502室的門，說：“林總，投資人那邊說想下午過來看看，您有空嗎？”

林哲的聲音傳出來：“有空，讓他們下午三點過來吧，我準備一下。”

“投資人？”我心裡又是一震。原來他開新公司還有投資人，那他之前說的破產，是不是就是為了跟投資人合作，故意瞞著我？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拿出手機，又給李娜發訊息：“林哲還有投資人，下午三點投資人要過來。他到底在搞什麼？”

李娜回複：“張強回我了，他說他根本不知道林哲開新公司的事，也不知道投資人。林哲最近都沒跟他怎麼聯係，每次問他情況，他都說在想辦法。”

我看著訊息，心裡更亂了。林哲不僅騙了我，還騙了他最好的朋友。他到底有什麼秘密，不能跟我們說？

我靠在牆上，想了很久。不管他有什麼秘密，我都要弄清楚。我決定等下午投資人來的時候，再看看情況，或許能知道更多事情。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從消防通道走下去，到一樓大堂的沙發上坐下。大堂裡人來人往，沒人注意到我。我買了瓶礦泉水，慢慢喝著，眼睛一直盯著電梯口，怕錯過林哲或者投資人。

大概十二點，林哲從電梯裡出來，走向大堂門口。我趕緊低下頭，假裝看手機。他沒注意到我，徑直走出了寫字樓，應該是去吃飯了。

我鬆了口氣，繼續坐在沙發上等。下午兩點半左右，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進大堂，跟前台說了幾句，然後上了電梯。我猜他們就是投資人，趕緊站起來，也跟著上了另一部電梯。

電梯到了15樓，我從電梯裡出來，躲在走廊的柱子後麵。那兩個男人走進了1502室，門沒關嚴。我慢慢走過去，想聽他們說話。

裡麵傳來林哲的聲音：“感謝兩位能來，我們公司現在的專案進展很順利，隻要再投入一點資金，就能快速推進。”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林總，我們看過你的方案，覺得很有潛力。但我們有個疑問，你之前的公司破產，會不會影響到現在的專案？”

林哲說：“不會，我之前的公司和現在的公司沒有任何關聯，債務也都處理清楚了。我已經跟我妻子離婚，所有的債務都由我自己承擔，不會影響到公司。”

聽到“我已經跟我妻子離婚”，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得厲害。原來他跟我離婚，是為了讓投資人放心，怕我的存在影響他的專案。他竟然為了公司，跟我離婚，還把所有的債務都扛在自己身上。

我再也忍不住，推開門走進去，看著林哲，聲音發抖：“林哲，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跟我離婚，就是為了這個公司？為了讓投資人放心？”

林哲看到我，臉色一下子變了，驚慌地說：“你怎麼來了？你聽我解釋……”

兩個投資人也愣住了，疑惑地看著我們。

我看著林哲，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解釋什麼？解釋你怎麼騙我離婚，怎麼瞞著我開新公司，怎麼為了投資人，把我排除在外嗎？”

林哲想走過來拉我，我躲開了。他著急地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怕你跟著我受苦，怕債主找你麻煩，纔跟你離婚的。我開新公司，也是想儘快還清債務，然後再把你接回來。”

“怕我受苦？”我哭著說，“你以為跟我離婚，我就不會擔心了嗎？你以為瞞著我，我就不會難過了嗎？林哲，我們是夫妻啊，有困難應該一起扛，你怎麼能一個人做決定？”

林哲的眼睛也紅了，說：“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騙你，不該瞞著你。我隻是不想讓你擔驚受怕，不想讓你跟著我受委屈。”

兩個投資人看情況不對，互相看了一眼，說：“林總，你們先處理家事，我們改天再來。”說完，就匆匆走了。

辦公室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我看著林哲，心裡又氣又心疼。氣的是他騙我，心疼的是他為了還債，為了給我好的生活，一個人扛了這麼多。

林哲走到我麵前，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騙你。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我看著他，眼淚掉得更凶了：“你知道我這幾天有多擔心你嗎？我以為你真的破產了，以為你要一個人扛所有的債，我還貸了款想幫你。結果你卻瞞著我開了新公司，還跟我離婚。”

林哲聽到“貸了款”，臉色一下子變了，著急地說：“你貸了款？跟誰貸的？利息高不高？你怎麼能去貸款呢？”

我低下頭，說：“跟小額貸款公司貸的，三十萬，月息兩分。我想幫你還債，可我沒想到……”

林哲趕緊說：“你怎麼這麼傻？那都是高利貸，你還不起的。我現在就給你錢，你趕緊去還了，違約金我來付。”

他拿出手機，就要給我轉錢。我攔住他，說：“不用，我自己能處理。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

林哲歎了口氣，說：“我怕你不同意我開新公司，怕你擔心風險。也怕投資人知道我有妻子，會覺得我有牽掛，不敢投入資金。我想等公司穩定了，還清了債務，再跟你解釋，跟你複婚。”

我看著他，心裡的氣慢慢消了。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隻是用錯了方式。我擦了擦眼淚，說：“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要跟我說，不能再瞞著我了。我們是夫妻，要一起麵對，一起承擔。”

林哲點了點頭，緊緊抱住我，說：“好，以後什麼事都跟你商量，再也不騙你了。我們現在就去還貸款，然後回家，好不好？”

我靠在他懷裡，點了點頭。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我們身上，暖暖的。我知道，雖然我們經曆了一些誤會，但隻要我們在一起，就能克服所有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