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4章 老伴去求兒子，卻被兒媳擋在門外

    我住進病房的第二天，醫生過來查房，說我的情況還算穩定，安排後天上午做手術。但要先把剩下的2萬押金交齊，不然手術沒法排期。

老李聽了醫生的話，又開始犯愁。昨天女兒隻帶了3萬，剩下的2萬還沒著落。我躺在病床上，看著老李唉聲歎氣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女兒昨天交完押金就走了，走之前沒再跟我說一句話，我知道她還在生我們的氣。

老李坐在床邊，說：“老伴，剩下的2萬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讓女兒出錢吧？她開超市也不容易，還要養孩子。要不……我再去找找兒子？說不定他昨天是一時沒想通，今天再跟他好好說說，他能願意出錢。”

我想了想，說：“隻能再試試了。你跟他好好說，彆跟他吵架，就說媽要做手術，等著錢用，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湊點錢過來。”老李點點頭，說：“我知道，我會好好跟他說的，為了你，我就算求他也願意。”

吃完早飯，老李就收拾了一下，準備去兒子家。臨走前，他又囑咐我：“你在醫院好好休息，彆想太多，我很快就回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又擔心又期待，擔心他跟兒子吵起來，又期待兒子能迴心轉意。

老李坐公交去兒子家，路上給兒子打了個電話，想跟他提前說一聲。可電話撥過去，響了好幾聲，還是沒人接。老李歎了口氣，隻能繼續往兒子家走。

到了兒子家所在的小區，老李直奔兒子住的那棟樓。他之前跟兒子來過來一次，還記得是18樓。他走進電梯，按下18樓的按鈕，心裡一直在想，一會兒見到兒子和兒媳，該怎麼說才能讓他們願意出錢。

電梯到了18樓，老李走到兒子家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按了門鈴。門鈴響了好一會兒，門才開了一條縫，兒媳探出頭來，看見是老李，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說：“爸，你怎麼來了？”

老李擠出一點笑容，說：“小敏，我來找小偉，有點事跟他說。他在家嗎？”兒媳說：“他不在家，出去了。”老李說：“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

兒媳皺了皺眉，說：“爸，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等他回來了我跟他說。”老李想了想，說：“那也行。是你媽做手術的事，醫生說要交齊5萬押金，昨天娟兒已經拿了3萬，還剩2萬，想讓小偉湊一下，等我們以後有了退休金，肯定會還給他的。”

兒媳聽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說：“爸，我們哪有2萬啊？你也知道，我們剛換了房子，每個月要還幾千的房貸，手裡一點閒錢都沒有。再說，當初拆遷款70萬都給我們了，現在你媽生病了，怎麼還要我們出錢？那70萬難道不夠用嗎？”

老李趕緊說：“小敏，那70萬都用來買房子了，我們知道。可現在你媽等著做手術，這錢不能再拖了，你就跟小偉說說，先湊2萬，救急啊。”

兒媳冷笑了一聲，說：“爸，不是我們不孝順，是真的沒錢。再說，我媽不是還有女兒嗎？她開超市那麼賺錢，還差這2萬？你們怎麼不找她要，總找我們要？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你就彆給我們添麻煩了。”

老李聽了，心裡特彆生氣，說：“小敏，話不能這麼說！娟兒已經拿了3萬了，她也不容易。小偉是兒子，難道不該管他媽的死活嗎？當初那70萬是我們給你們的，現在我們有困難了，你們怎麼能不管？”

兒媳也來了脾氣，說：“爸，我們沒說不管，是真的沒錢！你要是再這樣，我就關門了！”說完，兒媳就要關門。老李趕緊用手擋住，說：“小敏，你彆關門，再跟小偉說說，就當我求你們了！”

可兒媳根本不聽，用力把門關了起來。老李的手被門夾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他站在門外，聽著屋裡傳來兒媳不耐煩的聲音，心裡又疼又涼。他沒想到，兒媳竟然這麼絕情，連門都不讓他進。

老李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心裡特彆委屈，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想再按門鈴，可又怕兒媳更生氣，隻能慢慢下樓。

走出小區，外麵刮著風，特彆冷。老李沒帶外套，凍得瑟瑟發抖。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裡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我交代。他想，要是當初沒把70萬全給兒子，現在也不會這麼難。

老李走了很久，才慢慢往醫院走。路上，他給兒子又打了幾個電話，還是沒人接。他隻能放棄，心裡想著，隻能再跟女兒說說，讓她再湊點錢。

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看見老李回來了，趕緊問：“怎麼樣？小偉同意出錢了嗎？”老李低著頭，不敢看我，說：“沒……沒同意。小敏說他們沒錢，還把我趕出來了。”

我聽了，心裡一下子就涼了。我看著老李凍得發紅的臉，還有他被門夾得發紅的手，說：“你的手怎麼了？是不是被他們弄傷了？”老李趕緊把手藏到身後，說：“沒事，不小心碰到了，不疼。”

我知道他在騙我，心裡更難受了。我說：“都怪我們，當初不該把70萬全給他們，現在好了，他們不認我們了。”老李坐在床邊，說：“彆這麼說，說不定他們是真的沒錢。我們再想想彆的辦法，實在不行，就再跟娟兒說說，讓她再湊2萬。”

我點點頭，說：“也隻能這樣了。你先歇會兒，一會兒我給娟兒打電話。”老李嗯了一聲，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可我能看見他眼角的淚水。

過了一會兒，我讓老李給女兒打電話。電話撥過去，女兒很快就接了，說：“爸，怎麼了？是不是媽有什麼事？”老李說：“娟兒，沒什麼事，就是……就是剩下的2萬押金還沒湊齊，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女兒說：“爸，我昨天回去跟你女婿商量了一下，我們超市最近要進貨，手裡也沒多少現金了。不過，我再湊湊，應該能湊到1萬，剩下的1萬你們再想想彆的辦法，行嗎？”

老李趕緊說：“行！行！1萬也行，謝謝你，娟兒。”掛了電話，老李鬆了口氣，說：“還好娟兒願意幫我們，不然真的沒辦法了。”

我躺在病床上，心裡特彆愧疚。女兒已經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還得讓她再湊錢，而兒子卻一分錢都不願意出。我想，等我病好了，一定要好好補償女兒，也一定要跟兒子問清楚，他到底為什麼這麼狠心。

那天晚上，老李去給我買晚飯。回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個熱水袋，說：“天氣冷，給你暖暖手。”我接過熱水袋，心裡暖暖的。雖然兒子不孝順，但好在還有老李陪著我，還有女兒願意幫我們。我想，隻要能把病治好，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