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11章 父親走投無路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
我握著手機，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我哥的聲音，心裡又氣又複雜。氣的是他當初一聲不吭跑了，留下一堆爛攤子；複雜的是，他終究是我哥，現在主動聯係，說不定有什麼急事。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你跑了這麼久，現在在哪？高利貸的人還在找你，爸因為你都住院了，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哥的聲音帶著點沙啞：“我知道……我在鄰省的一個小縣城裡，找了個在餐館洗盤子的活兒。我看到新聞，說老家那邊在查高利貸，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問問爸的情況。”
“爸現在在我家，身體好多了。”我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你打算一直躲著嗎？你欠的高利貸、賣爸房子的錢、我的征地款，這些你都不管了？”
“我不是不管，我是沒辦法。”我哥的聲音裡帶著點委屈，“我現在一個月就三千塊工資，除了吃飯租房，根本剩不下多少。我想慢慢攢錢，可高利貸的人根本不給我時間。”
我心裡歎了口氣，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還是氣不過：“那你也不能一直躲著！你這樣，爸和我都跟著你受牽連。你要是真的想解決問題，就回來，咱們一起想辦法。”
“我不敢回去，我怕高利貸的人抓我。”我哥的聲音裡滿是恐懼，“娟兒，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先幫我還一部分高利貸，等我攢夠了錢，一定還你。”
我皺著眉，心裡很為難。我手裡現在沒多少錢，父親還需要照顧，小明還要上學，根本沒能力幫他還高利貸。“我幫不了你，我現在也很困難。你要是真想解決問題，就自己回來麵對，躲是躲不過去的。”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公從外麵回來，看到我臉色不好，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把我哥打電話的事跟他說了。老公聽了，皺著眉說：“他現在知道害怕了？早乾什麼去了！你彆管他，他自己惹的麻煩，讓他自己解決。”
我點點頭，可心裡還是有點擔心。我哥雖然做錯了很多事，但畢竟是一家人，我真的不忍心看著他被高利貸的人欺負。
接下來的幾天，我哥又給我打了幾次電話，每次都是讓我幫他還高利貸，我都拒絕了。後來，他就沒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心裡雖然有點擔心，但也沒再多想，隻想著把眼前的日子過好。
父親在我家住了一段時間，身體慢慢恢複了。他每天早上都會起來散步，還會幫我送小明上學。有時候我下班回來，還會看到他在廚房幫我擇菜。家裡的氣氛越來越好，我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可沒想到，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又出了事兒。這天下午，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電話裡的人說，他們是高利貸公司的，已經找到我哥了，讓我在三天內拿五萬塊錢去贖人，不然就打斷我哥的腿。
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說：“你們彆傷害他，有話好好說。我現在沒那麼多錢，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寬限？我們已經寬限他很多次了！”電話裡的人很凶，“三天內必須拿五萬塊錢來，不然你就等著給你哥收屍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手都在抖。五萬塊錢，對我來說不是小數目，我根本拿不出來。我趕緊給老公打電話，把事情跟他說了。老公聽了，也很著急：“這可怎麼辦？咱們現在根本沒那麼多錢。”
我想了想，說：“要不咱們跟親戚朋友藉藉？說不定能湊夠五萬塊錢。”
老公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咱們現在就去借。”
我們跟親戚朋友借了一圈，可大多人都知道我哥的事，怕我們還不上，都不肯借。最後，隻借到了一萬塊錢，離五萬塊錢還差很多。
我坐在沙發上，心裡又急又絕望。不知道該去哪裡湊剩下的四萬快錢。父親看到我著急的樣子，問：“娟兒，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跟你哥有關？”
我沒辦法，隻能把高利貸的人打電話要五萬塊錢贖人的事跟父親說了。父親聽了，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五萬塊錢？咱們哪有那麼多錢啊！這可怎麼辦啊？”
我看著父親著急的樣子，心裡更難受了：“爸，我已經跟親戚朋友借了，可隻借到一萬塊錢。剩下的四萬塊錢，我實在沒辦法了。”
父親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突然，他站起來，對我說：“娟兒，你等一下。”然後就走進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父親從房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布包。他把布包遞給我：“這裡麵有三萬塊錢，是我攢了一輩子的養老錢。你拿著，加上你借的一萬塊錢，剛好五萬塊錢。趕緊給高利貸的人送去，把你哥贖回來。”
我看著布包裡的錢，心裡又酸又疼：“爸，這是您的養老錢，我不能要。您要是把錢給了我，您以後怎麼辦？”
“我沒事，我現在在你家住，吃穿都不用愁，用不上這麼多錢。”父親說，“你哥雖然做錯了很多事，但他終究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高利貸的人傷害。”
我握著布包，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爸，謝謝您。等我哥回來了，我一定讓他把錢還給您。”
父親搖搖頭：“不用了，隻要他能改邪歸正，好好做人，比什麼都強。”
第二天，我拿著五萬塊錢，按照高利貸的人說的地址，去了鄰省的一個小倉庫。倉庫裡很暗，幾個壯漢圍著我哥，我哥的臉上還有傷，看起來很害怕。
看到我，我哥趕緊說：“娟兒，你終於來了。”
高利貸的人看到我手裡的錢，走過來，把錢拿走，數了數，然後對我哥說：“這次算你運氣好，有人幫你還錢。下次要是再敢欠我們的錢，就沒這麼好運了！”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我趕緊跑過去，扶起我哥：“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哥搖搖頭，眼淚掉了下來：“娟兒，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次就完了。還有爸，謝謝你把養老錢拿出來救我。我以後再也不賭了，再也不借高利貸了，我會好好賺錢，還你們的錢，好好照顧爸。”
我看著我哥，心裡也很感動：“哥，你隻要能改邪歸正，比什麼都強。咱們現在就回家，爸還在等咱們呢。”
我帶著我哥回了家。父親看到我哥，雖然還是有點生氣，但也沒再罵他。我哥跪在父親麵前，把自己的過錯說了一遍，還保證以後會好好做人，好好照顧父親。父親歎了口氣，扶起我哥：“起來吧，以後好好做人就行。”
接下來的日子，我哥找了個在工地乾活的活兒，每天都很勤快。他每個月發了工資，都會把大部分錢交給我，讓我還親戚朋友的錢，還父親的養老錢。父親看到我哥的改變，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我心裡也很欣慰，覺得日子總算要往好的方向走了。可我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麻煩在等著我們。
這天，我正在家裡做飯，突然聽到敲門聲。我開啟門，看到兩個警察站在門口。警察說，我哥之前借高利貸的時候，還涉及到一起詐騙案，現在需要跟他們回派出所配合調查。
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問：“警察同誌，我哥怎麼會涉及詐騙案啊？他是不是被冤枉的？”
警察說：“我們也是按規定辦事，具體情況還需要調查。麻煩你讓他跟我們走一趟。”
我哥聽到聲音，從房間裡走出來，對我點點頭：“娟兒，我跟他們走。我沒做過詐騙的事，很快就會回來的。”
看著警察把我哥帶走，我心裡又急又擔心。不知道我哥能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事。
父親坐在沙發上，臉色很難看。我走過去，安慰父親說：“爸，您彆擔心，哥沒做過詐騙的事，警察一定會查清楚的，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父親歎了口氣：“希望如此吧。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去派出所打聽情況，可警察都說還在調查，讓我等訊息。我心裡越來越著急，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派出所給我打電話，說我哥的事情查清楚了，他沒有涉及詐騙案，是高利貸的人誣陷他，現在可以把他接回來了。
我心裡一下子就鬆了口氣，趕緊去派出所把我哥接了回來。看到我哥平安無事，父親也很高興。
經曆了這麼多事，我哥真的變了很多。他每天努力工作，還會主動幫我照顧父親和小明。家裡的氣氛越來越好，我心裡也越來越踏實。我相信，隻要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