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2章 我辦理辭職手續，開始全職照顧家庭起居
辭職後的第一個週一，我沒像以前那樣定哄鐘。醒來時已經快八點，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落在地板上，亮堂堂的。我伸了個懶腰，感覺渾身都鬆快——這是結婚三年來，我第一次不用趕早班公交，能踏踏實實睡個懶覺。
念念還沒醒，小臉蛋埋在枕頭裡，呼吸輕輕的。我湊過去，用手指碰了碰她的小鼻子，她動了動，咂了咂嘴，繼續睡。我笑著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
客廳裡，婆婆已經起來了。她正係著圍裙在廚房忙活，聽到動靜，探出頭來：“曉啊，醒啦？快坐會兒，早飯馬上就好。今天熬了你愛喝的小米粥，還煮了雞蛋。”
我走過去，看著鍋裡翻滾的小米粥，熱氣往上冒，帶著甜甜的香味。“媽，辛苦你了。以前我上班早，都沒怎麼好好吃頓早飯。”
婆婆擺擺手：“現在不上班了，就得好好吃飯。你看你以前，每天早上啃個麵包就往外跑，哪有營養？以後啊，我每天都給你做熱乎乎的早飯。”
說話間，公公也從外麵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兜菜。“曉啊，起來了？我剛去菜市場，看見新鮮的排骨，買了點，中午給你燉排骨湯喝。”
我接過公公手裡的菜兜，心裡暖暖的。“爸，不用總給我買好的，家常便飯就行。”
“那不行，”公公笑著說，“你現在在家帶娃，累得很，得補補。再說，你可是我們王家的功臣，念念還得靠你好好帶呢。”
我沒再多說，把菜放進廚房，然後去衛生間洗漱。等我出來時，念念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哭。我趕緊跑過去，把她抱起來：“念念乖，媽媽在呢。”
念念摟著我的脖子，委屈地蹭了蹭，哭聲慢慢停了。我給她穿好衣服，抱到客廳。婆婆已經把早飯擺好了，小米粥、煮雞蛋、還有一碟涼拌黃瓜。
我喂念念吃粥，自己也跟著吃了點。吃完早飯，婆婆說：“曉啊，你帶念念去客廳玩，碗我來洗。今天天氣好，等會兒你可以帶念念下樓曬曬太陽。”
“媽，我來洗吧，你歇會兒。”我說著就要收拾碗筷。
婆婆把我攔住了：“不用不用，你看念念纏著你呢。我在家也沒事，這點活兒不算啥。你趕緊帶孩子玩去。”
我拗不過婆婆，隻好抱著念念坐在沙發上。念念手裡拿著玩具小熊，咿咿呀呀地說著話。我看著她，心裡滿是幸福。以前上班的時候，每天早上匆匆忙忙，根本沒心思好好陪她，現在終於有時間了。
等婆婆洗完碗，我抱著念念下樓。小區裡有很多帶孩子的寶媽，大家坐在長椅上聊天，孩子們在旁邊跑著玩。我找了個空位坐下，跟旁邊的寶媽打了個招呼。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來？以前上班的時候，很少見你白天出來啊。”旁邊的李姐問我。
“我辭職了，以後在家專心帶娃。”我笑著說。
“辭職了？”李姐有點驚訝，“你以前那份工作不是挺好的嗎？雖然工資不算特彆高，但也穩定。怎麼突然辭職了？”
“主要是太累了，又要上班又要帶娃，身體扛不住。”我說，“我公婆也心疼我，讓我辭職在家，還說以後家裡的財產都是我們的，讓我放心。”
李姐點點頭：“那挺好的，有公婆幫襯，你也能輕鬆點。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得自己手裡留點心眼，畢竟錢在自己手裡才踏實。”
我笑了笑，沒往心裡去。我覺得李姐想多了，我公婆那麼好，怎麼可能騙我呢？
我們聊了一會兒，念念有點困了，我就抱著她回家了。到家時，公公正在客廳看電視，見我們回來，趕緊起身：“回來了？念念是不是困了？快抱她去臥室睡覺。”
我把念念抱進臥室，哄她睡著後，出來幫婆婆擇菜。婆婆說：“曉啊，你歇著吧，我一個人就行。”
“媽，沒事，我幫你一起弄，快一點。”我說著就拿起菜擇了起來。
婆婆一邊擇菜一邊跟我聊天：“曉啊，你看你現在多好，不用上班，每天就帶帶孩子，做做飯，多輕鬆。等以後念念上了幼兒園，你要是想上班，再找份輕鬆的工作，不想上班就在家歇著，有我們呢。”
“嗯，我知道了媽。”我點點頭。
“對了，”婆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家裡的水電費這個月該交了，你彆管了，我等會兒讓你爸去交。以後家裡的開銷，你都不用操心，缺錢了就跟我說。”
“謝謝媽。”我心裡暖暖的，覺得自己真是幸運，遇到這麼好的公婆。
中午，婆婆燉了排骨湯，味道特彆香。吃飯的時候，公公給我夾了塊排骨：“曉啊，多吃點，補補身體。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爸，我沒瘦，就是最近休息好了，氣色好多了。”我說。
王磊中午沒回來，他在工地上乾活，中午一般在工地食堂吃。下午三點多，他給我打了個電話：“曉，你在家咋樣？念念乖不乖？”
“挺好的，念念剛睡醒，正在玩呢。公婆對我也特彆好，中午還燉了排骨湯。”我說。
“那就好。”王磊頓了頓，又說，“你還是多留點心眼，彆啥都聽我爸媽的。手裡攢點錢，彆到時候需要用錢的時候拿不出來。”
我有點不高興：“王磊，你怎麼總說這話？我公婆這麼好，你怎麼總懷疑他們？他們是你爸媽，還能害我們嗎？”
“我不是懷疑他們，就是覺得凡事要小心點。”王磊說，“你以前上班好歹有工資，現在辭職了，手裡沒收入，萬一以後有啥情況，咋辦？”
“能有啥情況？公婆說了，以後家裡的開銷他們出，還說要把財產給我們。”我說，“你彆想那麼多了，好好乾活就行。”
王磊歎了口氣：“行吧，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晚上我早點回去。”
掛了電話，我有點鬱悶。我覺得王磊太敏感了，公婆這麼真心待我，他卻總說這種話。婆婆看出我心情不好，過來問我：“曉啊，咋了？是不是王磊說啥不好聽的話了？”
“沒有媽，就是他總讓我留點心眼，覺得你們會騙我。”我說。
婆婆笑了：“這孩子，就是死腦筋。我們是他爸媽，還能騙他嗎？我們對你們好，都是真心的。你彆往心裡去，他就是瞎擔心。”
我點點頭，心裡的鬱悶散了不少。
下午，我帶念念在家玩玩具。婆婆在旁邊織毛衣，說是給念念織的。公公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時不時跟我們說兩句話。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家裡暖暖的，特彆溫馨。
晚飯的時候，王磊回來了。他看起來很累，臉上全是汗。我趕緊給他倒了杯溫水：“快喝點水，歇會兒。”
王磊接過水，喝了一口：“今天工地上有點忙，累壞了。”
婆婆把飯菜端上桌：“快吃飯吧，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炒肉絲。”
吃飯的時候，公公說：“王磊，你在工地上乾活彆太累了，注意身體。家裡有我們呢，不用你太操心。曉現在在家帶娃，把家裡照顧得很好，你就安心乾活就行。”
“知道了爸。”王磊點點頭。
“對了，”婆婆說，“我和你爸商量了，等下個月，就把我們那套老房子的房產證拿出來，加上你和曉的名字。這樣你們也能放心。”
我和王磊都愣了一下。王磊說：“媽，不用這麼急吧？”
“咋不急？”婆婆說，“曉都辭職在家了，我們得讓她放心。再說，那房子本來就是給你們留著的，早加晚加都一樣。”
我心裡特彆感動：“媽，謝謝你們。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我相信你們。”
“不麻煩，”公公說，“這是應該的。我們就你一個兒子，以後所有的東西都是你們的。”
王磊看著我，眼神裡有點複雜，但沒再說啥。我知道他還是有點擔心，但我覺得，公婆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應該能放心了。
吃完飯，王磊去洗澡了。我在客廳哄念念玩，公婆坐在旁邊看著我們，臉上滿是笑容。婆婆說：“曉啊，你看念念多可愛，等她再大一點，我們就帶她去老家玩，老家有很多好玩的。”
“好啊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我說。
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彆香。我夢見公婆把房子過戶給了我們，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住在一起，念念長大了，還考上了好大學。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早上起來做早飯，帶念念下樓曬太陽，中午做飯，下午陪念念睡覺、玩玩具，晚上等王磊回來一起吃飯。公婆每天都很照顧我，家裡的開銷從來不讓我操心，我要錢的時候，他們也總是很痛快地給我。
有時候，我會給念念拍很多照片，發在朋友圈裡。以前的同事看到了，都羨慕我，說我嫁對了人，有這麼好的公婆。我看著評論，心裡美滋滋的。
王磊後來也很少再提醒我留點心眼了。大概是看到公婆確實對我很好，還說要給我們加房產證的名字，他也放心了。
有一天，我帶念念去樓下玩，碰到了李姐。李姐問我：“你公婆說給你們加房產證名字，這事辦了嗎？”
我搖搖頭：“還沒呢，我公婆說下個月辦。”
李姐說：“那你可得催著點，畢竟白紙黑字寫下來才踏實。我之前有個朋友，公婆也說給她財產，結果到最後啥都沒給，還把她騙得夠嗆。”
我笑著說：“謝謝李姐提醒，不過我公婆不是那樣的人。他們對我特彆好，肯定不會騙我的。”
李姐見我不信，也沒再多說。我知道她是好心，但我真的覺得，我的公婆和她朋友的公婆不一樣，他們是真心待我的。
那天晚上，我跟婆婆說起了李姐的話。婆婆笑著說：“曉啊，你彆聽彆人瞎說。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我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清楚嗎？下個月我們肯定給你們辦房產證，到時候你就徹底放心了。”
“媽，我不是不放心，就是跟你說說。”我說。
“我知道，”婆婆拍了拍我的手，“我們都懂。你放心，我們說話算話。”
我點點頭，沒再多想。我覺得，等下個月房產證加了名字，所有人都會相信，我的公婆是真心對我好的。
可我沒想到，就在我滿心期待著下個月到來的時候，公婆的一些舉動，開始慢慢變得奇怪起來。
那天早上，我起來做早飯，發現廚房裡的雞蛋不多了。我跟婆婆說：“媽，雞蛋快沒了，等會兒我去超市買一點。”
以前要是說買東西，婆婆肯定會說“我去買”或者“給你錢你去買”，可這次，婆婆愣了一下，說：“哦，雞蛋啊，不用買太多，先湊活吃兩天。等過幾天我再去買。”
我有點納悶，但也沒多想，點點頭說：“行。”
中午做飯的時候，我想做個番茄炒蛋，結果翻遍了冰箱，隻找到兩個雞蛋。我隻好作罷，做了個炒青菜。
吃飯的時候，公公說：“曉啊，最近菜價漲得厲害，以後買菜省著點花。彆買太多，吃不完浪費。”
我愣了一下，以前公公從來沒說過這種話。以前我買啥菜，他都不會說啥，有時候還會讓我多買點好吃的。但我還是點點頭：“知道了爸。”
接下來的幾天，公婆對家裡的開銷越來越節省。以前每天都會買肉，現在改成兩天買一次；以前我給念念買奶粉，婆婆都會主動給錢，現在我要錢的時候，她會猶豫一下，然後才慢慢悠悠地把錢給我。
我心裡有點不舒服，但還是安慰自己，可能是最近菜價真的漲得厲害，公婆隻是想節省一點。畢竟他們年紀大了，節省慣了。
直到有一天，我帶念念去超市買奶粉。念唸的奶粉快喝完了，我挑了一罐她常喝的奶粉，結賬的時候發現要三百多塊錢。我身上的錢不夠，就給婆婆打了個電話，讓她給我轉點錢。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婆婆的聲音有點含糊：“曉啊，咋了？”
“媽，我給念念買奶粉，錢不夠了，你給我轉三百塊錢唄。”我說。
婆婆頓了頓，說：“三百塊？這麼貴？能不能買便宜點的？”
我有點驚訝：“媽，念念一直喝這個牌子的奶粉，換彆的怕她不適應。”
“那也太貴了，”婆婆說，“我們退休金也不多，你就不能省著點花嗎？要不你先彆買了，等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有沒有便宜點的。”
我心裡有點委屈，以前給念念買奶粉，婆婆從來沒說過貴，這次怎麼突然這樣了？但我還是答應了：“行吧媽，那我明天再買。”
掛了電話，我抱著念念站在超市門口，心裡酸酸的。我不知道公婆最近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吝嗇。
回到家，我把這事跟王磊說了。王磊皺著眉說：“我就說讓你留點心眼，你看現在，他們連奶粉錢都不願意給你出了。”
“可能是最近他們退休金沒發下來吧？”我小聲說，心裡有點不確定。
“不可能，我爸媽的退休金每個月十號就發了，現在都十五號了。”王磊說，“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以前說得多好聽，說家裡開銷他們出，現在纔多久，就開始捨不得花錢了。”
我沒說話，心裡有點亂。我不願意相信王磊的話，可公婆最近的舉動，確實讓我有點寒心。
晚上，婆婆跟我說：“曉啊，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買奶粉，我們看看有沒有價效比高的，不一定非要買那麼貴的。”
我點點頭：“好。”
第二天，我和婆婆一起去超市。走到奶粉區，婆婆拿起一罐最便宜的奶粉，說：“這個就挺好的，又便宜，營養也差不到哪兒去。”
我看著那罐奶粉，從來沒給念念喝過，擔心她喝了會拉肚子。“媽，這個牌子我沒給念念喝過，怕她不適應。”
“適應適應就好了，”婆婆說，“小孩子哪那麼嬌氣？以前我們養王磊的時候，哪有這麼好的條件，不也長得好好的？”
我還想再說點啥，婆婆已經把那罐便宜的奶粉放進了購物車。我看著她，心裡有點難受。這還是以前那個對我和念念大方的婆婆嗎？
結賬的時候，婆婆付了錢，嘴裡還唸叨著：“以後花錢可得省著點，不然日子沒法過了。”
走出超市，我抱著念念，心裡五味雜陳。我開始有點懷疑，公婆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他們真的會把財產給我們嗎？
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們會騙我。我覺得，可能是我想多了，他們隻是最近手頭有點緊，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我的懷疑越來越深。
那天下午，我帶念念在客廳玩，聽到公婆在臥室裡小聲說話。我本來沒在意，可他們提到了我的名字，我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仔細聽了起來。
婆婆的聲音很低：“你說，曉會不會發現我們最近在省錢？她要是問起來，我們咋說？”
公公說：“發現就發現唄，我們就說最近手頭緊。等再過段時間，我們把事情辦好了，就不用管她了。”
“可她要是不相信，跟王磊說咋辦？”婆婆問。
“王磊那孩子，耳根子軟，我們多說兩句好話，他就信了。”公公說，“再說，曉現在沒工作，手裡沒存款，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咋樣。”
我聽到這裡，心裡一沉。他們說的“事情辦好了”是什麼事？為什麼說辦好了就不用管我了？
我趕緊抱著念念，假裝去衛生間，躲在衛生間門口，繼續聽他們說話。
婆婆又說：“那房子過戶的事，我們得抓緊辦。等過戶給小叔子了，就不怕曉哄了。”
小叔子？他們要把房子過戶給小叔子？不是說要過戶給我和王磊嗎？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手裡的念念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對勁，開始哭了起來。
臥室裡的說話聲突然停了。緊接著，公公開啟了臥室門，看到我站在門口，愣了一下：“曉啊，你站在這兒乾啥？念念咋哭了？”
我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抱著念念走進客廳：“沒乾啥，就是念念想尿尿，我帶她去衛生間。”
公公沒再多問，轉身回了臥室。我抱著念念坐在沙發上，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
原來，他們之前說的話都是假的。他們根本沒想過把房子過戶給我和王磊，而是想過戶給小叔子。他們讓我辭職，讓我安心帶娃，都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好讓他們順利把財產轉移走。
我看著懷裡的念念，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後悔了，後悔當初沒聽王磊的話，後悔自己太傻，輕易相信了公婆的話。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我已經辭職了，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手裡也沒多少存款。如果公婆真的把財產都轉移給了小叔子，我和念念以後該咋辦？
我擦乾眼淚，告訴自己不能慌。我得先弄清楚，公婆到底在計劃什麼，然後再想辦法應對。
從那天起，我開始悄悄留意公婆的一舉一動。我知道，一場關於家庭財產的戰爭，已經悄悄拉開了序幕，而我，必須保護好自己和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