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6章 男友湊錢救急,爸媽卻躲著不肯露麵
阿哲預支了三個月工資後,總算是把住院費湊夠了。看著他每天疲憊的身影,我心裡既愧疚又心疼,隻能乖乖配合治療,盼著病情能快點穩定下來,好讓他少受點累。
住院的第八天,醫生來查房時說我的尿蛋白指標降了一些,情況在慢慢好轉。我和阿哲都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那天中午,阿哲特意去外麵給我買了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看著我一口一口吃完,他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可沒過兩天,新的難題又來了。護士拿著賬單過來,說之前交的費用快用完了,讓我們再補交一萬塊,用於後續的藥物和檢查。我拿著賬單,心裡又開始慌了。阿哲已經借遍了朋友,又預支了工資,還跟他爸媽要了錢,現在哪裡還有地方能借到一萬塊?
阿哲拿著賬單看了半天,皺著眉說:“沒事,我再想想辦法。”說完,他就拿著手機出去了。我知道他又要去借錢,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如果當初我爸媽沒有轉走我的彩禮,現在我們根本不會這麼難。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阿哲回來了。他臉色不太好,坐在床邊,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問了幾個關係好的同事,他們手裡也不寬裕,隻借到了三千塊。還差七千,我再想想彆的辦法。”
我拉著他的手,哽咽著說:“阿哲,要不我們彆治了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了。這病要花太多錢,我們根本承擔不起。”
“不許說這種話!”阿哲打斷我,眼睛紅紅的,“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要把你的病治好。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心裡更難受了。我知道他是真心對我好,可我真的不想再讓他為了我到處求人借錢。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一直在想,還有誰能幫我們。想來想去,我還是想到了爸媽。雖然他們之前態度很堅決,但這畢竟是一萬塊,也許他們能想想辦法?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我媽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那邊傳來我媽含糊的聲音,好像還沒睡醒。“什麼事啊?大清早的打電話。”
“媽,”我的聲音有點發顫,“醫院又催繳費了,還差七千塊。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就當是借我的,等我病好了,我一定還你。”
我媽沉默了一下,然後語氣很冷淡:“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家裡沒錢。彩禮都給你弟買車了,現在家裡一分多餘的錢都沒有。你彆找我了,找你物件去。”
“媽,那是七千塊啊,不是七萬!”我急了,“你就算去跟親戚借一點,也行啊。這是我的醫藥費,不能耽誤的。”
“親戚那裡也借遍了,都是為了你弟買車借的,”我媽不耐煩地說,“我跟你說了沒錢,你怎麼還不相信?你要是再逼我,我就乾脆不接你電話了。”
說完,我媽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眼淚掉了下來。他們為了弟弟買車,能去跟親戚借錢,卻不肯為了我的醫藥費借一點。在他們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阿哲看到我哭,趕緊問我怎麼了。我把我媽的話跟他說了,他歎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彆難過了,我早就說過,彆指望他們了。還差七千塊,我再去跟我老闆說說,看看能不能再預支一點工資。”
下午的時候,阿哲去了公司。我坐在病床上,心裡七上八下的,既盼著他能借到錢,又怕他在老闆麵前為難。大概四點多的時候,阿哲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信封。他走到床邊,笑著說:“老闆人挺好的,知道你生病了,同意再預支我兩個月工資,剛好七千塊。”
我接過信封,裡麵是一遝嶄新的鈔票。我看著阿哲,眼淚又掉了下來:“阿哲,謝謝你……又讓你為難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阿哲幫我擦了擦眼淚,“趕緊把錢給護士送去,彆耽誤了治療。”
我點點頭,拿著錢去了護士站。交完費,我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可我也知道,這些錢都是阿哲預支的工資,以後我們的日子會更緊巴。但至少,我的治療能繼續下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病情越來越穩定。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如果指標沒問題,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我和阿哲都很高興,盼著能早點出院,回到我們的出租屋。
那天下午,我正在病房裡看電視,突然聽到走廊裡有人在吵架。我好奇地走到門口,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吵架的人竟然是我媽和一個陌生女人。我趕緊躲到門後,聽他們在說什麼。
隻聽那個陌生女人說:“你不是說你兒子下週就提車了嗎?怎麼現在還沒動靜?我女兒可等不了,要是你兒子再沒車,我們就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了。”
我媽陪著笑說:“快了快了,下週肯定能提車。剩下的錢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4s店通知了。”
陌生女人哼了一聲:“最好是這樣,不然彆怪我說話不算數。”說完,就轉身走了。
我媽站在原地,歎了口氣,然後拿出手機,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我聽到她在電話裡說:“小明啊,你跟你女朋友說,下週肯定能提車,讓她彆著急。錢都準備好了,放心吧。”
聽到這裡,我渾身發冷。他們果然把剩下的五萬塊彩禮留著給弟弟提車了,就算我在醫院急需用錢,他們也不肯拿出來一點。原來在他們心裡,弟弟的婚事比我的命還重要。
我回到病房,坐在床上,心裡特彆難受。阿哲回來的時候,看到我臉色不好,趕緊問我怎麼了。我把剛纔看到的和聽到的跟他說了,他氣得不行:“他們怎麼能這樣?你都病成這樣了,他們還想著給你弟買車!簡直太過分了!”
“我現在總算明白了,”我苦笑著說,“在他們心裡,隻有弟弟纔是最重要的。我這個女兒,不過是他們用來幫襯弟弟的工具。”
阿哲坐在床邊,抱著我說:“彆這麼想,你還有我。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
我靠在他懷裡,點了點頭。雖然爸媽對我很冷漠,但幸好我還有阿哲。有他在,就算全世界都拋棄我,我也不怕。
晚上的時候,我又給我爸打了個電話,想再試試,看看他們能不能迴心轉意。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我爸的語氣很不耐煩:“又有什麼事?是不是又要錢?”
“爸,我不是要錢,”我哽咽著說,“我就是想問問你,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你明知道我在醫院急需用錢,卻把我的彩禮留著給弟弟買車。難道我在你心裡,還不如一輛車重要嗎?”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爸生氣地說,“我什麼時候說你不如車重要了?隻是你弟現在要買車結婚,這是大事。你的病不是在治嗎?阿哲不是在想辦法嗎?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家裡的難處?”
“體諒?”我笑了,眼淚卻掉了下來,“我體諒你們,誰體諒我?我躺在醫院裡,每天都要花錢治病,你們卻拿著我的救命錢給弟弟買車。這就是你們對我的體諒?”
“反正錢已經準備好了,不能給你,”我爸語氣很堅決,“你要是再胡攪蠻纏,以後就彆給我打電話了。”
說完,我爸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坐在床上,哭了很久。我終於徹底死心了,原來在爸媽心裡,我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阿哲看到我哭,趕緊過來安慰我。他說:“小雨,彆再跟他們生氣了,不值得。等你出院了,我們就好好過日子,以後少跟他們來往。”
我點點頭,擦乾眼淚。是啊,跟他們生氣,隻會讓自己更難受。以後我要好好治病,好好跟阿哲過日子,至於爸媽和弟弟,他們既然不把我當家人,我也沒必要再對他們抱有期待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不再給爸媽打電話,也不再想他們的事,一門心思配合治療。醫生說我的指標恢複得很好,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和阿哲都很高興,開始收拾東西,盼著能早點離開醫院這個地方。
隻是我心裡還是有點隱隱的難過,在我最需要家人關心的時候,爸媽卻躲著不肯露麵。他們甚至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好像我從來不是他們的女兒一樣。但我也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我能做的,就是好好治病,好好活下去,不辜負阿哲對我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