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9章 我求丈夫借醫藥費，他卻說我小題大做

    陌生電話掛掉後，我在超市收銀台後麵站了很久，手腳都發涼。掃碼槍還躺在地上，上麵的線纏成一團，像我此刻的腦子。店長走過來問我怎麼了，我才反應過來，趕緊撿起掃碼槍，說沒事，就是手滑掉了。

可我心裡根本靜不下來。張強又去賭了，還欠了兩萬塊。上次的五萬剛還完，現在又來兩萬，他到底要賭到什麼時候？我越想越怕，怕那些人真的找上門，怕女兒看到那些凶巴巴的人會害怕。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沒去幼兒園接女兒，先給我媽打了電話，讓她幫忙接一下，說我有點事要處理。掛了電話，我直接往家走，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我要跟張強問清楚，他到底還要不要這個家。

開啟家門，張強竟然在家。他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手機，好像在玩什麼。看到我回來，他趕緊把手機揣進兜裡，站起來說：“你回來了？妞妞呢？”我沒理他，走到他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問：“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他的臉一下子白了，眼神躲閃著說：“沒……沒有啊，我今天下班就回來了，一直在家裡。”“沒有？”我拿出手機，把那個陌生電話給他看，“剛纔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你欠了他兩萬塊賭債，讓我還。你還想騙我？”

他的臉漲得通紅，嘴巴動了動，說：“我……我就是跟朋友玩了兩把，沒輸多少，就幾千塊，他們故意說多了嚇唬你。”“幾千塊？”我氣得渾身發抖，“上次你也說沒輸多少，結果輸了十五萬！這次你又說幾千塊，到底是多少？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

他低下頭，不說話了。我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的火氣更旺了：“你說話啊！你到底欠了多少？你把這個家當什麼了？妞妞前幾天發燒，我們連醫藥費都拿不出來，你還有心思去賭？”

他突然抬起頭，聲音也提高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贏點錢，把之前欠的錢還上，讓你和妞妞過好點！結果不小心又輸了，我也沒辦法！”“沒辦法？”我冷笑一聲，“你沒辦法就能去賭？你沒辦法就能一次次騙我？你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妞妞？”

我們吵得越來越凶，聲音很大。就在這時，門開了，我媽帶著妞妞回來了。妞妞看到我們在吵架，嚇得一下子哭了：“媽媽，你們彆吵了……”我趕緊走過去，抱起妞妞，擦乾她的眼淚：“妞妞乖，媽媽沒吵架，就是跟爸爸說話聲音大了點。”

我媽看著我們，歎了口氣：“你們到底怎麼了？好好的又吵什麼？妞妞剛退燒，彆讓她受驚嚇。”我把妞妞遞給我媽，說：“媽，您先帶妞妞去房間，我跟張強有話要說。”我媽點了點頭，抱著妞妞走進了房間。

客廳裡隻剩下我和張強。我深吸一口氣，說：“那些人說讓我們儘快還那兩萬塊，不然就上門來哄。你說怎麼辦？”他低著頭，說：“我……我再去跟我媽借點，應該能湊夠。”

“你還去跟你媽借？”我皺起眉頭，“上次你跟你媽借了三萬，還沒還呢，這次又去借？你媽年紀大了，賺錢不容易，你就不能讓她省點心？”他抬起頭，說：“那我也沒辦法啊，除了我媽，沒人會借給我了。”

我看著他，心裡又氣又無奈。“好吧，你明天去跟你媽借，但是你要跟她說實話，不能再騙她了。”我說。他點了點頭，說：“好，我明天就去。”

第二天早上，張強去跟他媽媽借錢了。我去超市上班，心裡一直很不安。我怕他又跟他媽媽撒謊，也怕他媽媽不肯再借錢給他。

中午的時候，張強給我打電話，說他媽媽不肯借錢給他，還把他罵了一頓，說他不爭氣，老是賭錢。我聽到這個訊息，心裡一下子涼了。兩萬塊，我們去哪裡湊？

下午下班，我剛走出超市，就看到那兩個之前來要債的男人站在門口。我心裡一緊，趕緊想繞開他們。可他們還是看到我了，走過來攔住我：“你是張強的老婆吧？兩萬塊準備好了嗎？”

我趕緊說：“我們正在湊，你們再寬限幾天，好不好？”其中一個男人冷笑一聲：“寬限幾天？上次我們已經寬限過了，這次不能再寬限了！今天要是不還錢，我們就跟你回家，找你女兒聊聊！”

聽到“找我女兒”，我一下子慌了。“你們彆去找我女兒！”我趕緊說，“我現在就去借錢，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另一個男人想再說什麼，那個高個子男人拉了他一下，說：“行，我們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們還在這裡等你，要是還沒拿到錢，我們就不客氣了！”說完，他們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該去哪裡借錢？我想起我爸，他幾年前去世了，我媽一個人生活，沒什麼積蓄。我還有幾個朋友，可之前我已經跟他們借過錢了，現在再借，他們也不一定會肯。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給我最好的朋友李娜打電話。李娜是我高中同學，我們關係一直很好。我撥通了她的電話，她很快就接了。“小敏，怎麼了？”她的聲音很親切。

我哽咽著說：“娜娜，我遇到點麻煩，想跟你借點錢。”她趕緊問：“出什麼事了？你要借多少？”“兩萬塊，”我說，“張強他……他又欠了賭債，那些人要上門找妞妞，我沒辦法了。”

李娜沉默了一會兒，說：“小敏，不是我不借你，我最近剛買了房子，手裡也沒什麼錢。我最多能借你五千塊，你看行不行？”五千塊，離兩萬塊還差很多。可我還是很感激：“謝謝你，娜娜，五千塊也行，我再想想彆的辦法。”

掛了電話，李娜很快就把五千塊轉過來了。我拿著手機，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賭債，到處跟人借錢。

我回到家，張強已經回來了。他看到我，趕緊問：“怎麼樣了？錢借到了嗎？”我把五千塊給他看：“隻借到五千，還差一萬五。你再想想彆的辦法，明天就要還了。”

他皺起眉頭，說：“我能想什麼辦法？我朋友都借遍了，沒人肯借給我。”我看著他，心裡越來越失望：“你就不能去找份兼職，多賺點錢？你每天下班就回家玩手機，怎麼可能有錢？”

“兼職？我每天上班已經夠累了，哪還有力氣去做兼職？”他不耐煩地說，“你也可以去做兼職啊，為什麼就知道說我？”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下子愣住了：“我每天上班，還要照顧妞妞，做家務，我哪有時間去做兼職？你能不能有點擔當？”

我們又吵了起來。妞妞聽到聲音，從房間裡跑出來，抱著我的腿哭：“媽媽，你們彆吵了，我害怕……”我趕緊抱起妞妞，擦乾她的眼淚：“妞妞乖，媽媽不吵了。”

我看著懷裡的妞妞，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我放下妞妞，對張強說：“你跟我來房間，我有話跟你說。”他跟著我走進房間，我從衣櫃最裡麵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我開啟盒子，裡麵是一條金項鏈。這條項鏈是我結婚的時候，我媽給我的陪嫁，也是我唯一值錢的東西。我一直捨不得戴，想留著給妞妞當嫁妝。“這條項鏈，你拿去賣了吧，應該能賣一萬多塊，加上那五千，差不多夠還那兩萬了。”我說。

張強看著項鏈，又看了看我，說：“這是你媽給你的陪嫁，你真的要賣了？”我點了點頭，說：“沒辦法，為了妞妞，隻能這樣了。你明天就拿去賣了，把錢還上，以後再也彆去賭了。”

他接過項鏈，點了點頭，說：“好，我明天就去賣，以後再也不賭了。”我看著他，心裡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我隻希望，這次他能說到做到，彆再讓我和妞妞失望了。

第二天早上，張強拿著項鏈去賣了。中午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說項鏈賣了一萬八，加上那五千，一共兩萬三，足夠還那兩萬塊了。我心裡鬆了一口氣，讓他趕緊去把錢還了。

下午的時候，張強回來了，說錢已經還了。我看著他，說：“張強，這次的事就算了，以後你要是再去賭，我們就真的離婚，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賭了。”

我希望他說的是真的，希望我們這個家能慢慢好起來。可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還有什麼事在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