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暗碼:血色螺旋 第518章 毒計深種與無聲驚雷
省第一監獄放風場的陰影彷彿具有了生命,貪婪地吞噬著低語聲。武京偉(河北高碑店)如同一個陰間的建築師,正用最惡毒的材料,一點點勾勒著針對獄外無辜者的犯罪藍圖。他是孫鵬飛(石家莊)那無所不在的惡意的實體化觸手。
“鵬飛哥的計劃天衣無縫,”武京偉的聲音像是從地縫裡鑽出來的,冰冷而黏膩,目光掃過沈舟(浙江嘉定)、危暐(vcd)(福州)和麵色灰敗的鮑玉佳(安徽淮南)。“陶成文的家底,就是咱們出去後的第一桶金。魏超那傻子的老婆,就是他替咱們養的肥羊,時候到了,就得宰!”
沈舟的大腦飛速運算,將出獄後的犯罪計劃納入他的“人生專案”進行優化:“京偉哥高明。陶成文的資產轉移肯定有痕跡,需要精準切入。魏超老婆…是突破口。可以利用她的無知和恐懼,設計一個閉環策略——先以‘魏超獄中重傷急需手術費’為由詐取一筆,再以‘幫忙疏通關係’為由持續施壓,必要時可製造一些小‘意外’加深其恐懼,讓她不斷拿錢。”
他用冷靜的術語包裝著極其卑劣的敲詐勒索計劃,試圖讓自己置身於道德評判之外。
危暐聽得兩眼放光,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威風凜凜”的樣子:“太好了!就這麼乾!我看她敢不給!不給就鬨得她全村都知道!讓她沒臉見人!”
他完全沉浸在扭曲的暴力幻想中,無法意識到其行為的毀滅性。
所有的壓力,如同液壓機般聚焦在鮑玉佳身上。武京偉的目光像兩把淬毒的匕首抵著他:“老鮑,彆裝啞巴。你那套跟蹤調查的本事,該派上用場了。出去後,陶成文他家七大姑八大姨的社會關係網,魏超老婆每天幾點買菜、跟誰說話、孃家在哪,給我查個底兒掉。這是你納的‘投名狀’。”
鮑玉佳感到心臟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幾乎無法呼吸。胃裡翻江倒海。“這…這是喪儘天良…欺負孤兒寡母,要天打雷劈的…”
他從牙縫裡擠出微弱的聲音,殘存的人性與巨大的恐懼進行著最後的拉鋸。
“天打雷劈?”武京偉猛地啐了一口,臉上滿是猙獰,“陶成文貪墨害人的時候,雷在哪?魏超蠢笨如豬壞大事的時候,雷在哪?咱們被關在這活棺材裡,雷又在哪?!鮑玉佳,醒醒吧!隻有鵬飛哥能給你活路!彆忘了你怎麼進來的(私刻公章)!更彆忘了,鵬飛哥的手段!你老家的爹媽,還想不想過安生日子?!”
他**裸地將威脅延伸至鮑玉佳的家人,擊碎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沈舟在一旁陰測測地補刀,進行最後的“說服”:“鮑哥,權衡利弊啊。跟著京偉哥和鵬飛哥,有錢有路。硬扛著,除了把自己和家裡人都搭進去,有什麼好?就是摸個底,又不讓你親自上去動手,有什麼難的?”
他試圖用“技術性”和“非直接動手”來減輕鮑玉佳的心理負擔,進行罪惡的分割。
鮑玉佳感到徹底的絕望和冰冷。他彷彿看到自己出獄後的每一步都已被黑色的蛛網預先設定好,無論走向哪裡,都逃不出孫鵬飛的掌控。對家人安全的極端恐懼,像最堅固的鎖鏈,捆住了他的四肢和喉嚨。他劇烈地顫抖著,最終,像一個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木偶,極其緩慢而又沉重地,點了一下頭。這個動作,幾乎耗儘了他全部的生命力。
武京偉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殘忍微笑。“很好!識時務!沈舟,方案細化交給你,要快。vcd,管住你的嘴和脾氣,一切聽指揮。具體執行,外麵有人接應。”
一場針對最脆弱群體的有組織犯罪計劃,就在這國家暴力機器的內部,悄然完成了初步合謀。
然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或者說根本不在意——在幾步之外的一個工具櫃陰影後,一個身影正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是梁露(南昌)。她恰好來附近取勞動工具,無意中聽到了這場密謀的大部分內容。恐懼像冰水一樣澆遍了她的全身。她聽到了針對魏超妻子的惡毒計劃,聽到了鮑玉佳被威脅參與,聽到了那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孫鵬飛。
她嚇得魂飛魄散,一動不敢動,直到那幾人散去,纔像逃離地獄般跌跌撞撞地跑開,心臟狂跳得幾乎要衝出胸膛。她該怎麼辦?告發?她怕遭到可怕的報複。不說?難道眼睜睜看著魏超那可憐的家人被這群惡魔盯上?
與此同時,在醫療室,魏超(新城場站油料股)對即將降臨到妻子頭上的災難毫無感知。他依舊活在自己的恐懼和簡單的世界裡。陶成文(假軍官)則沉浸在他破碎的精神牢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