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暗碼:血色螺旋 第394章 搖籃”魅影與擴散的傷痕
“搖籃”(cradle)。
這個從node-03廢墟中挖掘出的代號,如同一個幽深的黑洞,吸引著淨蝕中心所有的注意力。它是什麼?是終極大腦?是開發平台?還是一個更抽象的指揮概念?
全球“細胞網路”在失去node-03後迅速切換同步協議的行為,彰顯了其背後設計者高超的分散式係統架構能力。這不再是一個簡單的犯罪工具,而是一個接近數字生命體的可怕存在。
“金鑰,”林建奇的指令冷靜而專注,“以‘搖籃’為核心目標,重新梳理所有可用情報:付書桐的筆記、‘夜鶯’的交易記錄、node-03的殘留資料、全球節點活動模式…尋找任何可能與‘搖籃’相關的蛛絲馬跡。任何異常,無論多微小,都值得深究。”
塵光金鑰再次進入全功率分析狀態,試圖從浩如煙海的碎片資訊中拚湊出“搖籃”的輪廓。
就在全球追蹤緊鑼密鼓進行時,國內並未風平浪靜。“細胞網路”展現出的韌性,意味著威脅從未遠離。
浙江嘉定縣。
一名剛退役的二期士官沈舟,在尋找工作時,接到了一個“神秘”的招聘電話。對方準確地說出了他的部隊番號、專業技能甚至部分服役經曆,提供了一份“高薪且能發揮其技術特長”的海外安保工作。條件優厚,但要求先繳納一筆“保密培訓費”並簽署一份條款模糊的電子協議。
沈舟
心生疑慮,想起了部隊退役前反複進行的反詐教育中提到的案例(其中就包括武京偉、馬文平的遭遇)。他並未立刻答應,而是悄悄按下了錄音鍵,並隨後將情況報告給了當地的退役軍人事務局。
事務局警覺性極高,立刻聯係了警方。經初步覈查,該招聘電話來源經過多重偽裝,其要求的電子協議模板中,隱藏著一條極其隱蔽的、授權對方遠端訪問其裝置進行“技能測評”的條款——這與早期“幽靈”協議獲取裝置控製權的手法高度相似!
“他們在進化狩獵方式,”接到報告的林建奇神色凝重,“從廣撒網式的詐騙,升級為針對特定群體的、基於資訊精準畫像的‘定製化誘捕’。”沈舟
的警惕性,避免了他成為下一個馬文平。
“淨壤”免疫升級:
基於沈舟的案例,退役軍人事務係統與公安、網信部門聯合啟動了“護翼行動”,對全市乃至全省的退役軍人進行了一輪更精準的反詐宣傳和風險篩查,重點提醒警惕“精準投喂”式陷阱。梁露
的心理免疫課程被緊急加入針對退役軍人的定製化模組。
非同步乾擾p露s:
技術團隊改進了乾擾演算法,使其能更精準地識彆和擾動基於新同步協議的訊號,並在國內幾個關鍵網路節點進行了小範圍測試,效果顯著。
監獄內,時間走向終點,也催生新的開端。
付書雲
的腦部掃描報告被高階神經學家會診,結論是其大腦結構已因長期極端思維模式發生了不可逆的改變,他活在自我構建的純邏輯世界裡,對外界倫理法律已無認知可能。他被正式判定為不具備受審能力,轉入特殊醫療監護機構,某種意義上,他永遠被困在了自己的“數字方舟”裡。
危暐(vcd)
在一次與其他犯人的衝突中被打成重傷,經救治後雖無生命危險,但留下了終身殘疾。往日倚仗家族權勢橫行霸道的他,最終在鐵窗內以最殘酷的方式體會到了“弱肉強食”,精神徹底崩潰。
林奉超
因在改造期間表現良好且有重大立功表現(其悔過書教育效果顯著),獲得減刑。出獄那天,他對著監獄大門深深鞠躬,隨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他的未來未知,但至少,他帶著懺悔開始了新生。
孫鵬飛
減刑出獄,他拒絕了所有媒體的采訪,據說是去了西部一家科技公司從事合規的資料清洗工作。他試圖用技術去彌補過去的過錯。
武京偉、曹榮榮、鮑玉佳
等人刑期將滿,監獄為他們提供了職業技能培訓,幫助他們為回歸社會做準備。他們的人生軌跡已被徹底改變。
受害者們
的生活早已翻篇。馬文平
的店鋪開了分店;程俊傑
的孩子健康長大,成績優異;梁露
被評為年度優秀軍官。他們的故事逐漸淡出公眾視野,融入平凡而堅實的生活本身,這是對傷痛最好的超越。
一週後,金鑰對“搖籃”的搜尋取得了重大突破。
分析發現,在所有已知的“細胞網路”節點活動中,存在一個極其隱晦的共性:每當節點進行大規模資料加密或解密運算前,都會向一個特定的、位於北歐某大型合法雲端計算服務中心的匿名儲存賬戶傳送一個極小的校驗檔案。
該賬戶活動頻率極低,儲存容量很小,且資料每次被讀取後都會立刻被新資料覆蓋。其訪問ip來自全球各地,無法追蹤。
但金鑰通過比對數以億計的網路流量記錄,發現了一個規律:這些分散的訪問ip,在訪問該賬戶前,都曾間接地與一個位於瑞士的、專注於高能物理研究的學術機構網路有過短暫接觸!
該學術機構擁有一台超算,主要用於模擬粒子碰撞實驗。
“搖籃…高能物理…超算…”鄭雅萍喃喃自語,突然靈光一閃,“他們會不會在利用超算產生的真隨機數,作為他們加密體係的終極種子?!”
真隨機數源於物理現象(如粒子衰變),比計算機生成的偽隨機數
unpredictability(不可預測性)高無數個數量級。如果“細胞網路”的加密核心使用了基於超算產生的真隨機數,那麼其安全性將變得極其恐怖。
“那個匿名儲存賬戶,儲存的不是資料,而是隨機數種子!”林建奇瞬間明瞭,“‘搖籃’可能不是一台具體的伺服器,而是一套流程!一套利用合法學術超算的資源,為其全球犯罪網路提供最高等級加密保障的、隱藏極深的竊取和分發流程!”
這個推測令人震驚。對手竟然將手伸向了純粹的科學研究領域,並將其成果扭曲為罪惡的工具。
“立刻將這一發現通過最高機密渠道,共享給該學術機構所在國以及國際刑警組織!”林建奇下令,“請求他們協助秘密調查其超算使用日誌,尋找異常訪問或計算任務!”
如果推測屬實,這將是“淨壤”行動開展以來,發現的最具威脅、也最難以應對的犯罪基礎設施——它寄生在人類科學探索的最高殿堂之上。
就在指令發出的瞬間,金鑰突然發出警報!
【檢測到北歐雲端計算中心那個匿名儲存賬戶被異常頻繁訪問!大量隨機數種子正在被分發給全球細胞網路節點!節點活動頻率急劇升高!它們正在啟動一項大規模運算任務!】
“他們察覺了!”林建奇心臟一緊,“他們要提前行動!”
“金鑰!能否阻斷種子分發?”
“無法完全阻斷。分發路徑多樣化且加密方式已切換,與node-03時期完全不同。”
“能否破譯他們的目標?”
“運算任務型別未知,加密等級達到理論極限,破譯需要時間…需要大量時間!”
光幕上,代表全球節點的紅點一個接一個地亮起,彷彿沉睡的蜂群被瞬間喚醒,開始同步振動翅膀。
一股無形的、巨大的壓力籠罩整個淨蝕中心。
對手顯然擁有極高的預警機製,一旦感知到威脅靠近核心(“搖籃”),便毫不猶豫地啟動預案。
他們到底想計算什麼?
攻擊目標是什麼?
時間,
suddenly
became
the
st
scarce
resour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