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末世我在農村囤貨躺平 第190章 心軟
心軟
森冷的殯儀館裡,我看著平時一直寵愛我的父母,如今僵硬地閉著雙眼躺在那裡,麵容陌生又熟悉。
“媽……爸……”
我用力握緊他們冰冷的雙手,可得不到一點微弱的回握。
我知道,哪怕父母就在我眼前,不管我內心如何渴求,多麼希望他們能睜眼再看看我,可他們再也不會醒來,我永遠失去了父母……
思緒回歸,臉上冰冷的淚水讓我徹底回了神。
看著地上小小一坨身影,虛弱地喊著媽媽,我承認我心軟了。
如果我在失去媽媽的時候,能有一個強有力的懷抱,能有人堅定地拉我一把該有多好。
我迅速轉身往那人身邊走去。
他竟然蠕動著在往我身邊爬。
這是個男孩,淩亂的頭發護住了大部分的臉,看不清具體年齡,但麵色青紫,嘴唇更甚。
手縮在袖子裡,但隱約露出來的指尖也是紅色夾雜著青紫色,看起來確實是凍了很久。
我快步走到他身邊,看著自己的衣服猶豫了一下,算了,還是自己保命要緊。
扯了扯男孩身上的破棉襖,讓他儘量被布料包裹住。
扶著男孩坐起來,從揹包拿出熱水和小米粥,熱水倒進杯蓋裡放到他嘴邊。
剛剛還意識不清的男孩循著熱意稍微有了些意識,喝了幾口熱水。
我又倒出來一杯蓋小米粥,繼續放在他的嘴邊。
男孩聞到小米粥的味道,稍微有些激動,直接順著遞在嘴邊的杯蓋,大口喝下溫熱的小米粥。
喝光一保溫杯蓋的米粥,看樣子沒有喝夠,還想繼續要,可我也不知道凍得太久的人能不能吃太多,隻能暫時將兩個保溫杯收了起來。
“彆吃太多,回家再吃。”
當務之急還是要把他帶到家裡。
將揹包調轉方向背在前胸,蹲下身子,拽著男孩的胳膊把他背到身上,二話不說,背著往家走。
這男孩比我想象中要輕了許多,也就比小瓜重一點點。
“你……是誰……”
他虛弱的聲音從後背上傳來,感覺隨時都會死掉。
“救你的人。”
不知道該怎麼向他介紹自己,想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
“謝,謝謝……”
“彆說話了,你彆死掉就行。”
怕男孩隨時有生命危險,嘎在路上,我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小瓜見我將人救了,異常興奮,在雪地裡跑起來四隻爪子亂飛。
當然我也不確定小瓜的情緒是希望我救他,還是希望把他當獵物扛回去吃掉。
這小東西雖然不沉,但畢竟是個人,背久了還是有些累的,疾步飛馳了一會兒,能感覺到細密的汗珠從額頭冒出來。
還好戴著棉帽子隨時吸走了汗珠,不然還要停下腳步單獨擦汗。
原來我現在的體力已經這麼好了,沒有歇腳,一口氣疾步走到家裡,也才用了40多分鐘。
開啟房門,室內溫度還是暖和的。
把男孩輕輕放在了火炕的最末端,也就是溫度比較低的地方。
到小西屋找出一床之前濤子他們蓋過的被子,迅速蓋在男孩身上。
聽說人凍久了不能隨意動他的脆弱部位,很容易一下就扒拉掉了。
尤其是耳朵,小的時候外婆經常和我講,耳朵凍久了用力一扒拉就會直接掉下來,這是我的童年噩夢。
所以現在凍久了的男孩躺在那兒,我甚至有些無從下手,不敢碰他。
男孩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這麼小的孩子獨自在雪地裡,要麼是被趕出來了,要麼就是迷路了。
現在猜想這些意義不大,主要問題還是努力將他救活。
男孩現在意識更加不清醒了,臉上都是凍瘡和紅色的皸裂。
我定了定心神,第一步棉被保溫,第二步就應該是為他儲存體力。
抓了一把綿白糖放在杯子裡,迅速衝上一碗糖水,半扶起男孩,讓他小口喝下。
男孩兒雖然意識不清,但卻能自主吞嚥,看來求生意誌還是挺強的。
喂他喝完糖水,用盆子調了40度左右的溫水。
從被子中拿出男孩凍得青紫發紅的小手放進溫水裡,小手在水裡微微動了一下。
“不要動,多泡一會兒。”
聽我說不要動,小手在水裡就沒有再動過。
手複溫的時候又洗了一條溫毛巾敷在臉上,希望麵部的凍傷不要太大。
小手在水裡泡了20多分鐘,水裡染上些微紅的血跡,手的顏色也漸漸恢複一些,不再紫紅得嚇人。
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出現水泡,直接用溫好的生理鹽水衝洗凍傷的手,包裹上一層無菌紗布,輕輕放回被子裡。
雙手雙腳全部處理好就用了不少時間,這時候男孩的麵色也恢複了一些,不再是青紫色,不過臉上的凍瘡還在。
他安穩地入睡了,平穩的呼吸聲提醒著我,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這才發覺自己累得有些腰痠背痛,身上的厚衣服也還沒有脫,臉上已經熱出了不少汗水。
迅速將身上的衣服換下,換回舒適的居家棉服,給火爐添上煤炭,火爐上坐上一鍋小米粥。
下午的時候等男孩醒過來,最好再喝上一些小米粥。
忙到現在我和狗子們也沒有吃飯,家裡的牲畜們也還沒有吃飯。
為了炕上這個小男孩,還真是耽誤了大夥。
見他沒什麼事兒,我迅速到廚房給自己做飯,順便喂豬喂雞喂兔子。
到豬圈喂豬的時候,小豬憤怒地拱著豬食槽,我生出些愧疚來,確實怪我,讓它們餓上了大半天。
等自己終於端著一份土豆燉肉和大米飯到東屋坐下,真是感歎人生不易。
“當好人難呐!”
一口筋道綿軟的土豆入口,饑餓的不像樣子的腸胃終於得到了安慰。
可沒等土豆和肉扒上幾口,睡在炕梢的男孩稍微有了些動靜。
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睜開了黑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的土豆燉肉。
“醒了?”
見他徹底清醒,我顧不得嚥下嘴裡的食物含糊不清的問道。
“謝……謝謝你,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