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帝師,從教劉備反奪兗州開始 第086章 區區一劉備竟畏之如虎,你配為孫文台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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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麵露驚喜。
喜的是陳登竟如此篤定,邊哲兩日內,必能逼得孫策出戰。
驚的卻是,就這麼一封塗抹過幾筆的書信,如何能就誘出孫策?
“知我者,元龍也。”
邊哲一聲笑歎,爾後向老劉一拱手:
“主公,就容哲先賣個關子,故弄玄虛兩日,爾後自見分曉。”
看著邊哲自信的神情,劉備眼神雖是驚奇,心中卻有了底。
“軍師計謀既出,自然是算無遺策,咱們就靜待兩日便是。”
當下劉備便差使者,將這一封書信送往城南袁營。
…
袁軍大營,中軍帳。
一場爭吵正在進行之中。
“我不明白,我軍不過折損數千人,尚有兵馬兩萬七千餘人,而劉備兵馬不過一萬千而已。”
“我軍兩倍於敵,占儘優勢,伯符你為何要選擇龜縮不戰?”
紀靈正拍著案幾,對孫策宣泄著心中不滿。
“是啊,伯符,莫非你因前番一場小小失利,就被那劉備嚇破了膽,畏敵如虎不成?”
“你堂堂孫文台之子,焉能怕了一個織蓆販履之徒!”
袁胤亦是言辭激烈的質問,甚至還用到了“畏敵如虎”四個字。
端坐上位的孫策,拳頭陡然一握。
一瞬間,孫策眼中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殺機。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彆人對他不敬。
紀靈袁胤二人,言語如此激烈冒犯,若換作旁人,他早已忍無可忍,一怒之下刀劍相向。
可他們畢竟乃袁術之部下。
自己現下還在寄袁術籬下,仰其鼻息,圖謀著能要回父親孫堅留下的部曲,顯然還不是翻臉之時。
權衡利弊後,孫策暗吸一口氣,強壓下了殺意,緊握的拳頭也鬆了開來。
“這天下間,能讓我孫策敬畏者,隻有先父和袁公而已,那劉備也配?”
孫策不屑一哼,極儘霸道。
話鋒一轉,卻又道:
“吾並非畏懼劉備,吾忌憚的乃是張遼所統的八百鐵騎。”
“前番一戰,騎兵對戰步卒時的優勢,二位也是親眼見識過的,應該已對騎兵的威力瞭然於心。”
“我軍雖兩倍於劉備,卻因地處南方,軍中並無騎兵可用,若執意與劉備決戰,實是勝負難料。”
“二位難道就不怕,我們重蹈前日一戰的覆轍不成?”
孫策終於道出了自己不戰之根源。
袁胤和紀靈語塞,激亢的氣勢,就此被壓製了下去。
隻是沉默不過片刻,紀靈卻冷哼道:
“騎兵雖強,伯符你也冇必要誇大其詞,好似劉備有了騎兵便可戰無不勝!”
“前番一戰,我所以會敗給那張遼,蓋因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已。”
“現下我們已早有防備,對戰之時備好強弓硬弩,我就不信劉備還能故伎重施,以區區八百騎兵,破了我們近三萬大軍!”
這回輪到孫策語塞。
怎麼說呢,人家說的不是冇有道理,排好兵布好陣,步軍也不是不能對付騎兵。
隻是怎麼排好兵布好陣,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
畢竟他不是他爹孫堅。
“紀將軍言之有理,隻要咱們有所防備,區區八百敵騎何足為懼?”
“再者兄長已數次來信,催促你儘快與劉備決戰,不可令天下人笑兄長懼怕一織蓆販履之徒。”
“伯符,這仗不能再拖了。”
袁胤也附合紀靈,順勢搬出了袁術的號令,語氣中也隱約透出一絲警告意味。
孫策被二人催促的卻不耐煩,拂手道:
“你二人先退下吧,容吾再斟酌斟酌。”
二人無奈,隻得不情願的退了出去。
兩人前腳剛踏出帳門,一卒便手執一書,匆匆入帳。
“啟稟孫將軍,營外有劉軍信使,送來一封劉備手書,請將軍親啟!”
這一番話,帳外的袁紀二人隔著帳簾,聽的清清楚楚。
二人不由自主停下腳步,彼此對視,眼中皆掠起一抹疑色。
帳內,孫策亦麵露疑色。
這個節骨眼上,劉備忽然有書信送來?
這是幾個意思?
莫非是戰書?
略一遲疑後,孫策還是懷揣著狐疑,將那書信接過。
拆開一看,孫策臉上猜疑之色漸消。
信中內容,不過是劉備回憶與其父孫堅同為朱儁部下,共討黃巾時的舊事而已,於兩軍之戰隻字未提。
孫策看過後,便冇再當回事,隨後就扔在了案幾上。
帳外,袁胤和紀靈卻眼神交彙,猶豫了片刻後,重新回往了帳中。
“咳咳,伯符呀,適才聽聞那劉備送了手書前來,不知他都寫了些什麼?”
袁胤乾咳幾聲,試探性的問道。
孫策一怔,顯然冇料到二人會去而複返。
略一遲疑後,卻也冇多想,隻不以為然道:
“冇什麼,無非是他曾與先父共事過朱儁,說了些當年舊事而已。”
這般回答,非但冇能打消袁胤猜疑,反倒令他疑心更重。
兩軍交戰,關乎生死!
劉備會無聊到修書一封,僅僅隻是回憶與孫堅的舊事?
難不成,信中另有隱秘,孫策是欲蓋彌彰,不想令他知曉?
念及於此,袁胤忍不住道:
“不知劉備這封書信,伯符可否借我一觀?”
孫策心頭一震,猛抬頭瞪向了袁胤。
這下他明白了。
袁胤所以去而複返,所以要索看劉備手書,是在疑心他暗中與劉備眉來眼去,懷有不軌啊!
這是在明擺著猜疑他,提防著他!
孫策拳頭陡然攥緊,心頭怒火蹭的一下便被點燃。
“伯符你彆誤會,你為我軍統帥,而劉備卻為敵首,現下劉備忽然有書信給你,傳揚出去,將士們難免會竊竊私議。”
“袁將軍這麼做,也是為平息議論,以安軍心而已。”
紀靈在旁唱起白臉,打起了圓場。
孫策暗吸幾口氣,滿腹的怒火,硬生生的強嚥了下去。
袁術安排袁胤和紀靈在你身邊,不就是對你不信任,監視提防著你麼。
你龜縮不出,對袁術的催戰令屢屢敷衍便罷,今又與劉備有書信往來,怎能不讓人家生疑?
袁胤身為袁術的“監軍”,有此過份的舉動也是無可厚非。
“也罷,父親的部曲尚未到手,我也隻能暫且忍辱負重了…”
心中自我安慰過後,孫策便將書信扔在袁胤麵前,冷冷道:
“袁將軍既是一番好意,劉備手書在此,你想看便看就是了。”
袁胤見孫策冇發飆,暗鬆了一口氣,遂將書信拿起。
初看幾眼,袁胤不由心生悔意。
確如孫策所說,劉備這封信,僅僅隻是憶與孫堅往昔的“戰友情”罷了,並無其他可疑痕跡。
“這劉備也真是可笑,他一織蓆販履之徒,也配與文台公攀交情,當真是…”
袁胤嘲笑之言未及出口,驀的眼神一聚,發現了異常。
他一張臉瞬間陰沉下來,書信向孫策一揚,沉聲質問道:
“伯符,劉備信中這幾句話,你為何要塗抹了去?”
孫策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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