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帝師,從教劉備反奪兗州開始 第077章 曹操:我殺邊哲全家,邊哲殺我親族百口,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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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氏那漏網之魚,投靠了劉備,這曹操是知道。
他還知道,那個邊氏餘孽,還納了自己的準兒媳荀蘭。
隻是他作夢也冇料到,這個邊哲,竟會和劉備幕後那位奇士是同一人!
你殺了人家全家,人家幫著劉備殺你親族百口,這就是報應嗎?
若是如此,那豈非證明,他殺邊讓一族是殺錯了?
故而遭了天譴,遭了報應?
曹操何等自負,自然不願接受這般事實。
“這情報確實是匪夷所思,不過為免有錯,我在稟明主公前,特意再三確認過。”
“這個邊哲,確實就是劉備新拜的軍師,劉備奇襲亢父等諸般妙計,應該全是出自於此人手筆。”
戲誌才麵帶無奈,忙將手中帛書奉了上前。
曹操騰的躍起,一把奪過,迫不及待細看。
眼眸開始充血,額頭青筋開始突起,臉形也開始扭曲…
仿若有一團怒火,正在曹操身體裡熊熊燃燒。
“冇想到,始作俑者,竟是此賊!”
“早知如此,吾必親自率軍族滅邊氏,焉能放過這個漏網之魚,釀成如此大禍!”
“可恨,可恨啊~~”
回過神的曹操是咬牙切齒欲碎,心中湧起無儘的悔恨。
盛怒之下,手中帛書狠狠撕碎,扔了一地。
夏侯惇,曹仁等兩姓親族,此時終於也明白過來,皆是憤然大罵。
“冇想到,這邊讓之子,竟有如此智計。”
“他既有如此韜略,早該聲名雀起纔是,怎會此前寂寂無名,全然冇有半分顯山露水?”
戲誌才喃喃自語著,雖未憤怒,卻是滿腔困惑不解。
“文若兄,你可知這邊…”
他下意識想要徇問荀彧,話到嘴邊卻嚥了回去。
此時荀彧正身形僵坐,臉色泛白,額頭浸出冷汗。
戲誌才瞬間看讀了荀彧此時心境。
那個邊哲,可是納了荀彧的女兒啊。
也就是說,那個為劉備出謀劃策,將曹操算計到如此慘境之人,正是他荀彧的女婿。
荀彧此時的身份,豈不尷尬?
就算他問心無愧,現下又焉能再心如止水,冇有半分底虛?
念及於此,戲誌才暗歎一聲,選擇了閉口不問。
“文若啊,恭喜你啊,竟得了這麼一位神機妙算的女婿。”
戲誌才閉了嘴,曹洪卻開了口。
一張嘴就是陰陽怪氣,顯然是在諷刺荀彧與邊哲的“翁婿”關係。
曹操心頭如被針紮,驀的抬頭看向了荀彧。
荀彧心頭同樣隱隱作痛。
他的心痛,自然不是因被曹洪陰陽自己,而是曹操的不聞不問。
不斥責曹洪,就代表著某種默認。
一時間荀彧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迴應。
堂中氣氛,安靜的嚇人。
腳步聲響起,虎衛匆匆而入,打破了僵局。
“啟稟主公,下邳細作密報,陶謙於數日前病死於下邳。”
“麋竺陳登等徐州士人,已宣佈奉陶謙遺命,擁立劉備為徐州牧,接掌徐州五郡!”
仿若一道驚雷響起,瞬間將堂中靜寂的氣氛擊碎。
上至曹操,下至曹洪,乃至於如坐鍼氈的荀彧,臉色皆是一變。
“陶謙這老賊竟然死了?這真是報應啊。”
“叔父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可惜啊,咱們冇能親手宰了他,為伯父報仇雪恨!”
曹氏夏侯氏宗親們一時炸開了鍋,對陶謙之死多是幸災樂禍,大呼解氣。
曹操情緒卻出奇的冷靜,並未有父仇得報的痛快,而是眼中隱隱燃起一絲興奮。
“果然不出我所料,陶謙並非傳位於親子,而將徐州托付給了劉備!”
戲誌才卻早有所料,欣然一拱手:
“主公,我們殺回北方,奪回逐鹿中原資格的機會來了!”
“袁術對徐州覬覦已久,今得知徐州人不將徐州獻於他,反獻給了劉備一介織蓆販履之徒,定會勃然大怒,起兵奪之。”
“那我們何不行驅狼吞虎之計,先…”
戲誌才計策未言儘,曹洪忽然輕咳幾聲,以眼神暗示曹操。
曹操斜瞟一眼,立時會意。
他是在提醒有荀彧在場,戲誌才的計策不可輕言。
荀彧秒懂,心下一歎,拱手道:
“主公,既然有人擔心彧會泄露軍機,那彧就先行迴避了。”
說罷便欲起身離席。
曹洪一時尷尬,隻得低頭呷起湯茶以掩飾。
曹操則嚥了口唾沫。
這要真讓荀彧走了,豈非當眾承認,自己對荀彧生了嫌隙猜疑?
荀彧會怎麼想?
麾下那些還在跟隨自己的潁川士人,又會怎麼想?
曹操眼珠轉了幾轉,旋即哈哈一笑:
“子廉不過戲言,文若何必當真?吾與文若你素來是推心置腹,我自然也相信文若你不會負我。”
“茲事體大,關乎吾能否重返中原,吾還要聽取文若你的意見,你怎麼能走?”
“快快坐下吧。”
話說到這份上,荀彧縱然心有不悅,亦隻能重新坐下。
曹操遂示意戲誌才繼續說下去。
“袁術欲攻徐州,必自盱眙沿泗水北上,直取下邳。”
“那我們就以結好袁術為由,將盱眙城讓出來,放袁術揮師北上,與劉備死戰。”
“待袁劉僵持不下,士卒疲憊之際,主公則分兵兩路,一路直撲盱眙斷袁軍後路,另一路則乘船…”
戲誌才手指地圖,洋洋灑灑將自己的全盤佈局道出。
堂中情緒沸騰。
曹仁眼眸放亮,驚喜若狂大讚:
“誌才這一計,既能擊破袁術,又能一舉襲取下邳,速取徐州,當真乃一箭雙鵰之奇策也!”
“孟德,我以為此計可行!”
曹洪等眾宗親,紛紛附合,個個情緒振奮起來。
曹操捋著細髯,品味著戲誌才所言,嘴角漸漸弧度上揚。
“文若,你以為誌纔此策如何?”
曹操並未做決斷,目光看向荀彧,似乎要象征性征詢其意見。
荀彧沉吟片刻,卻道:
“誌纔此策,雖深得出奇製勝之妙,彧以為卻太過行險。”
“袁術便罷,其麾下謀士多為庸才,不足為慮,那個邊哲卻不可不防。”
“倘若戲纔此計為其窺破,又當如何?”
說罷,荀彧正色一拱手:
“主公現下初得廣陵,好容易恢複些元氣,實不宜再兵行險招。”
“彧以為,主公還是當按原定方略,渡江南下收取江東為上。”
曹操眉頭皺起,臉上振奮漸漸褪卻。
戲誌才之策乃兵行險招,賭贏了便能重返中原。
荀彧則是勸他求穩,彆再幻想徐州乃至中原,老老實實收取江東那塊冇人要的爛地為家。
曹操站起身來,踱步於堂中,陷入了糾結之中。
大堂中,所有人皆屏氣凝神,靜待曹操決斷。
權衡良久,曹操拂袖轉身,眼神已傲然如鐵。
“我曹操大好男兒,當誌在天下,焉能苟全偏安一隅?”
“文若之策雖穩,卻非我所願也。”
“吾就賭那邊氏餘孽,未必真就是算無遺策,還能識破誌才之計!”
“徐州,我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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