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帝師,從教劉備反奪兗州開始 第073章 玄德公仁義雄略,乃我一州士民祈盼之天命明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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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在問他的罪!
事先陳宮是有心理準備的。
畢竟接連失算,使呂布損兵折將,死傷過半。
钜野這一戰,更令是令呂布折了近一萬兵馬!
就算功勞再大,呂布又豈能不對他心存怨言?
令陳宮震驚的卻是,呂布並非是預想中的責備,而是上來直接一句“你該當何罪!”
這就比他預想中要嚴重的多了。
陳宮心中一涼,額頭瞬間浸出一層冷汗,忙道:
“溫侯,宮——”
“你不必再辯解了,本侯也不想聽!”
呂佈擺手喝斷,怒道:
“你可是自詡兗州第一謀士,本侯對你何等信任,可謂是言聽計從?”
“你是怎麼回報本侯之信任的?”
“一次次的失算,一次次的被邊哲那小子戲耍於股掌之中,令本侯屢次三番為那大耳賊所破。”
“你如何對得起本侯的信任?”
“你如何配得起兗州第一謀士之名?”
呂布是劈頭蓋臉,近乎歇廝底裡的將陳宮一通怒斥。
左右高順,宋憲等部將,皆是目瞪口呆。
顯然眾人冇料到,钜野這一慘敗,對呂布的刺激會如此之大。
大到令他失去理智,全然不顧忌陳宮在兗州的影響力,竟當眾不留情麵的如此痛斥的地步。
這是要跟陳宮,要與兗州士人翻臉的節奏啊!
此時的陳宮,明顯臉色已變。
原本隻是慚愧的臉色間,分明閃過一抹陰沉。
高順見狀,忙道:
“溫侯,順以為公台先生之計策,不可謂不——”
“你住口!”
呂布再次打斷了高順的打圓場,依舊怒瞪著陳宮質問道:
“因你之失策,吾現下是兵馬折損,糧草不濟,陷城失地,一片大好形勢就此葬送!”
“你告訴本侯,本侯該怎麼辦?”
“困守濮陽,坐等大耳賊滅了本侯,滅了你們這些迎奉本侯的兗州士人嗎?”
顯然呂布尚未完全失去理智。
這番話明為斥問,實則不動聲色將兗州士人生死,與他的存亡綁定在了一起。
陳宮深吸一口氣,強壓下了心緒。
略定了定神後,陳宮麵帶愧色,拱手道:
“溫侯言之有理,宮確實配不上兗州第一謀士之名,宮也從未自詡過什麼兗州第一謀士。”
“宮確實是屢屢失算,使得溫侯屢為劉備所敗,損兵而失地。”
“隻是宮千算萬算,唯一冇有算到的,乃是那邊元禮之子,智計會深不可測到如此地步。”
“宮已儘力,怎奈那邊哲實在太強,溫侯若要治宮的罪,宮甘願領受。”
高順等人吃了一驚,詫異的目光齊望向陳宮。
這位兗州第一謀士,竟是當眾承認,自己智計不如邊哲?
他這是徹底被邊哲擊碎了自信心,打崩了心氣兒啊。
麵對坦然“領罪”的陳宮,呂布反倒一時語塞。
“溫侯,恕順說句公允話,公台先生所獻計策,哪一計不是精妙絕倫,天衣無縫?”
“如此奇謀,放眼天下,又有幾人能有?”
“可誰能想到,那邊哲卻偏偏能一步十算,步步料敵先機,將公台先生的計策洞若觀火。”
“此等神機妙算之能,實乃世所罕見,如若張良再世。”
“試問古往今來,論籌謀帷幄,又有幾人是張良之對手?”
高順趁勢為陳宮一番辯解,接著一拱手:
“故順以為,我軍敗到今日之局麵,實非公台先生之罪,還請溫侯息怒纔是。”
呂布衝腦的怒火,被二人這番話,終於潑滅大半。
高順還不斷暗示眼色,提醒他注意分寸,莫要對陳宮逼迫太急。
冷靜下來的呂布,驀然會意,不禁心生幾分後悔。
“伯平所言倒也不無道理,如今看來,確實不是陳宮無能,而是那個邊哲著實太強。”
“吾現下這般處境,更需陳宮張邈這些兗州豪姓支援,現下還不是與他撕破臉皮之時…”
呂布眼眸飛轉,心中頃刻間權衡出了利弊。
於是乾咳幾聲,拂手道:
“如此看來,吾屢敗於大耳賊,確實是那邊哲太過詭詐陰毒之故,倒也並非皆是公台你之過。”
“公台,吾一時太過心急,話說的重了點,你莫要往心裡去。”
高順等鬆了口氣,目光皆望向陳宮。
呂布已主動放出軟話,就看你陳宮是不是能放下芥蒂。
“溫侯如此寬仁大度,實令宮愈加慚愧也。”
陳宮自然是借坡下驢,順勢奉上馬屁。
呂布也暗鬆了口氣,方纔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坐下,苦著臉問道:
“公台,局勢到了這般地步,你以為吾當如何是好?”
埋怨歸埋怨,此時呂布還得拉下臉,來向陳宮問策。
陳宮眉頭深皺,神情無奈,似已黔驢技窮。
便在這時,親衛匆匆而至,獻上了一道徐州傳來的訊息:
陶謙病死!
堂中一陣驚嘩。
陳宮眼珠轉了幾轉,陡然間大喜,急道:
“溫侯,陶謙死的正是時候,兗州局勢有轉機了!”
呂布精神一振,陡然坐直了身子。
陳宮遙指南麵,興奮道:
“陶謙病死前,必會傳位於其子,以繼承徐州牧之位。”
“宮聽聞其二子無德無才,皆乃平庸之輩,焉能擔當重任?”
“彼時曹操袁術聞訊,必會趁虛而入以染指徐州。”
“徐州若易手,則劉備將腹背受敵,這就給了我們漁翁得利,扭轉局勢的天賜良機也!”
洋洋灑灑分析過後,陳宮自信的一拱手:
“所以宮以為,溫侯當振作精神,率我殘餘兵力,拚死堅守濮陽,以待徐州易主,兗州有變!”
呂布驚喜若狂,臉上陰霾頃刻間一掃而空,激動的一躍而起,奪過親衛送至的情報。
看過幾眼後,呂布興奮到哈哈大笑:
“陶謙啊陶謙,你死的真是及時,你是救了本侯啊!”
“好好好,吾就依公台之計,堅守濮陽不出,隻等徐州易主,曹操袁術抄了大耳賊後路!”
“真是天助本侯,天助本侯也!”
“哈哈哈——”
呂布在仰天大笑。
身後的陳宮,望著呂布背影,眼中卻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寒芒。
…
鄄城,南門。
正午時分。
劉備扶劍立於城門下,翹首南望。
邊哲,關羽,張飛,張遼,滿寵等謀士武將,皆陪列在後。
須臾,一隊車馬自南麵而來,駛抵了鄄城南門。
緊接著,一位中年文士,和一位年輕文士,相繼下車。
中年文人邊哲認得,自然是麋竺。
至於那年輕文士,邊哲雖未及謀麵,卻已猜得出其身份。
“子仲,元龍。”
劉備如逢故舊,當即笑嗬嗬迎上前來。
麋竺拱手作揖,慨歎道:
“一彆數月,不想玄德公竟連破呂布,兗州八郡國儘得其五,麾下更是聚起這麼多豪傑賢士。”
“陶公所言果然不錯,玄德公雄才大略,仁厚豪義,乃唯一可護我徐州士民周全之天命明主也。”
關羽等彼此對視一眼。
麋竺此番話,明顯不隻是恭維,暗示意味已相當濃厚。
“元龍…”
麋竺恭維過後,回頭向那年輕文士暗示。
邊哲嘴角微揚。
元龍…那年輕文士,果然是陳登。
他應該是作為陳氏家族代表,隨同麋竺一同前來兗州拜請老劉。
陳登會意,便從隨從手中,小心翼翼接過一玉盤。
玉盤之上,擺放的乃是一枚金印,一條青色綬帶,以及一柄牛尾節旄。
關羽等眼眸皆是一亮,呼吸陡然間加重,眉宇間已難抑激動。
那盤中之物,分明便是州牧之印綬符節!
陳登便捧著印綬符節,緩緩來到劉備麵前,恭恭敬敬奉上,朗聲道:
“陶公留有遺命,請玄德公接掌徐州,護我五郡士民。”
“今日登與麋彆駕,正是受徐州士民所托,前來向玄德公進獻印綬符節,恭請玄德公繼承州牧之位,為我徐州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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