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帝師,從教劉備反奪兗州開始 第060章 劉備似高祖邊哲如張良,這種組合你呂布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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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玄齡所料呀…”
見得張遼倒戈,伊籍暗鬆一口氣,心中嘖嘖慨歎。
隨後忙將張遼扶住,笑道:
“主公對文遠將軍欣賞已久,我臨行之前主公有言,兩日後他在昌邑城中備下美酒,期待與文遠兄再會。”
張遼心頭一熱,不禁回想起當日初會之時情景。
隻是從伊籍話中,卻聽出了彆有絃音。
關鍵詞在兩日後。
依理自己既願倒戈歸順,當即刻率部往昌邑投奔。
可劉備為何將會麵時間,卻定在了兩日之後?
“玄齡斷言,呂布既對文遠將軍起疑,必會削奪將軍兵權,封閉營門以防將軍向主公通傳訊息。”
“故文遠將軍此時率部往昌邑歸順,未必能夠如願。”
“而呂布已中玄齡調虎離山之計,必會率主力北上乘氏,意圖再次伏擊我軍。”
“故主公將於兩日後入夜,儘起全軍夜襲呂營,彼時主公會以舉火為號,想請文遠將軍裡應外合,助我軍破營。”
“爾後文遠將軍便可入城,與主公及軍師等眾人痛飲。”
伊籍不再有所隱諱,將邊哲的計策和盤托出。
張遼恍然驚醒,方纔明白魏續為何能活著歸來,又為何能帶回劉備將襲乘氏糧營的機密。
原來,這一切皆是那位邊軍師的佈局!
魏續那個蠢材,渾然不知的情況下,便做了邊哲的棋子,將呂布引入了火坑!
“這位邊軍師,當真是鬼謀神算,有張良之智,無怪乎以陳公台之智,竟也屢次三番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張遼一聲由衷歎服,爾後話鋒一轉,反問道:
“機伯兄將這些機密和盤相告,就不怕我出爾反爾,反去向溫侯揭穿?”
伊籍淡淡一笑,卻道:
“我家主公對欣賞之人,向來是以誠相待,他說文遠兄乃豪義之士,要麼不歸順,一旦願意歸順於他,定然不會言而無信!”
張遼心頭一震,不想劉備對自己這個一麵之緣的“敵將”,竟能信任到如此地步。
這般胸襟氣量,當真有高祖之風,呂布與之相比,高下立判。
“遼適才隻是玩笑,我張遼堂堂大丈夫,既說了願降玄德公,豈有反悔之理?”
張遼慨然表明態度,接著一拱手:
“隻是這留守大營之兵,有不少皆是我幷州的老兄弟,遼實不忍他們送了性命。”
“不知可否給我一個機會,容遼略施手段,令玄德公不戰而勝,免去一場殺戮,給我那些老兄弟謀一條生路。”
聽得此言,伊籍不禁對張遼肅然起敬,欣然道:
“玄齡所言不錯,文遠將軍果然乃北地義士。”
“主公也不是嗜殺之人,自然也盼能不戰而勝,免去無謂殺戮再好不過,正合主公心意。”
見伊籍如此通情達理,體諒自己的難處,張遼心下頓覺寬慰,更是認定自己的選擇冇錯。
於是再無顧慮,豪然道:
“既是如此,那就請機伯兄暫留我帳中,兩日後看我助主公不戰而勝!”
…
兩日後,入夜。
昌邑城西門。
劉備,邊哲,關羽,趙雲,滿寵等齊聚城頭,目光俯視著燈火通明的呂營。
“據我斥侯回報,近兩日以來,呂營中有糧車頻繁出入,且時間大多集中於夜裡。”
“寵推測,呂布是為防我軍耳目,藉著運糧為名暗調兵馬北上。”
“根據今晚呂營炊煙之數,也可以證實此推測,寵料呂布主力定然已不在,營中所留兵馬不過六千餘人。”
“主公,玄齡軍師的調虎離山之計成矣!”
滿寵遙指城外呂營,言語中儘顯興奮。
劉備微微點頭,輕捋著細髯道:
“呂布被調走,軍師這第一步棋已成,隻是不知張文遠這第二步棋如何了。”
呂營封閉不許進去,伊籍進去之後便未曾出來,故現下也不知張遼是否願意倒戈歸附。
老劉多少有幾分擔憂。
邊哲卻神色平靜如水,遙指敵營道:
“不管伊籍勸降成功與否,現下我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就算冇有張遼做內應,今晚不惜一切代價,我們強攻也要攻破敵營!”
劉備神色一震,心頭一股豪情,就此被邊哲點燃。
“玄齡言之有理,箭已在弦,豈可不發!”
劉備豪意狂燃,拔劍在手,喝道:
“傳吾之命,點燃號火,全軍儘出。”
“今夜一戰,備當與諸君並肩而戰,不破敵營誓不收兵!”
關羽,趙雲,呂虔等諸將,熱血陡然沸騰,皆兵器在手。
三道烽火,點燃在了城樓上空。
城門轟然大開,吊橋隨之落下。
劉備統帥著一萬三千餘劉軍步騎,如潮水般湧出昌邑城,向著夜色籠罩下的呂營襲捲而去。
…
呂營,中軍帳。
身為名義上的留守主將,張遼端坐上位,正一言發,隻閒呷著湯茶。
魏續等留守諸將們,則是彼此對視,眼神交換,臉上皆是焦躁茫然之色。
半個時辰前,張遼以共商軍機為由,將他們全都召至了中軍議事。
隻是人到齊了,張遼卻一言不發,隻顧品茶。
一品,就是半個時辰。
眾人坐到腰痠背痛,皆猜不出張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看來文遠兄也冇什麼事,既是如此,大家散了吧。”
魏續終於忍無可忍,扶著腰站了出來,衝著眾將一擺手。
眾將們就等著他這句話,皆鬆了口氣,紛紛離席欲走。
畢竟誰都知道,張遼名為主將,實際軍權卻掌握在魏續之中。
魏續說散,那大傢夥自然便散唄。
“砰!”
茶碗重重砸在案幾上。
張遼緩緩抬頭瞟向眾人,沉聲道:
“我乃主將,我冇讓你們走,我看你們誰敢出這個門!”
諸將微微一凜,皆不由自主停下腳步。
兵權雖在魏續手中,張遼威信資曆卻擺在那裡,仍舊能震懾住眾人。
若是往常,魏續自然要給張遼幾分薄麵。
然經曆前日那場爭執,雙方已撕破臉皮,他自然便不屑再顧忌張遼顏麵。
麵對張遼喝問,魏續冷哼了一聲,依舊大搖大擺要離去。
就在這時。
帳外號角聲,戰鼓聲,喊殺聲陡然大作。
所有人皆臉色一變,目光不約而同驚望向帳外。
“報——昌邑城頭忽然燃起三道烽火!”
“報——有大批劉軍士卒突然出城,向我大營殺奔而來!”
“報——敵軍已逼近我主營門!”
雪片般的告急聲,接踵而至。
眾將大驚。
魏續立時想起前車之鑒,當即厲聲喝道:
“定是城中劉軍夜襲,爾等不得慌張,即刻統率本部兵——”
馬字未及出口,魏續猛覺脖後一涼,一柄利劍已架在了肩膀上。
諸將皆目瞪口呆,瞬間鴉雀無聲。
魏續顫巍巍轉過頭來,赫然看到張遼趁他不備已欺至身後,佩劍抵在了他的脖間。
魏續臉色瞬間煞白,顫聲驚問道:
“張…張文遠,你想乾什麼?”
張遼目光如刃,沉聲道:
“你這蠢材,你不是汙衊我暗通劉使君麼?”
“溫侯他不是聽信你的讒言,奪我部曲,防我如防賊麼?”
“那我張遼今日就如爾等所願!”
魏續神色茫然,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
張遼已不屑與他廢話,目光掃向諸將,深吸一口氣,朗聲道:
“諸位兄弟,我張遼素來不喜歡兜圈子,我就有話直說!”
“溫侯已中玄德公調虎離山之計,外麵來襲的乃是劉軍主力,兵馬是我們留守之兵兩倍。”
“我張遼想為自己,也為諸位兄弟們謀一條生路,決意歸降劉使君。”
“眾兄弟,可願與遼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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