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帝師,從教劉備反奪兗州開始 第057章 好個一石三鳥之計,軍師原來竟在第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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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邑城頭。
劉備與邊哲正居高臨下,俯視著魏續遠去。
“子龍,你確定看清,魏續偷聽了吾與玄齡伯寧他們說話?”
劉備微微側身,目光望向了趙雲。
趙雲一拱手,神色篤定道:
“適才雲在偏堂中,時刻監視那姓魏的,主公一走他便跳了起來,趴在門邊偷聽。”
“雲敢確定,隻要是主公想讓他聽到的話,他定能聽到。”
劉備微微點頭,眼神中又添了幾分底氣,目光轉向邊哲,讚歎道:
“軍師這一計,看來是成了!”
這便是邊哲的調虎離山之計。
演這麼一場戲,假借魏續之口,讓呂布知曉他將集結精銳,前往乘氏城劫其糧草。
呂佈會怎麼做?
依常理,自然會將計就計,仿效之前往金鄉設伏,率主力前往乘氏設伏。
主力一走,大營兵力一空,這破綻不就來了麼。
再破呂布一場,兩軍兵力此消彼漲,便要由敵眾我寡,至少轉換為勢均力敵。
兗州攻守之勢,就此逆轉。
“軍師借魏續之口,用此調虎離山之計,確實是一步妙手。”
“隻是羽有一事不明,還請軍師賜教。”
關羽卻忽然開口,眼中摻雜著幾分狐疑。
“雲長將軍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何要將那張文遠也牽扯進來,令呂布以為其已暗中投靠主公?”
邊哲輕描淡寫一句反問,揭破了關羽疑慮所在。
關羽先是一怔,爾後重重點頭:
“不錯,此正是羽不解所在,還請軍師明示。”
劉備趙雲等目光,皆看向了邊哲。
顯然關羽的疑問,與他二人不謀而合。
“其實若隻是對付呂布,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將那張遼也牽扯進來。”
“可雲長將軍不要忘了,呂布身邊可是有陳宮這位兗州第一謀士存在,單隻靠魏續一張嘴,試問能輕易矇騙過那陳宮嗎?”
邊哲目光轉向關羽反問道。
關羽神色一震,若有所悟。
“寵明白了,軍師是顧慮以陳宮之智,可能會懷疑魏續乃是中了軍師的計策,為呂布帶回了一條假情報。”
“而將張遼牽扯進來,則是為打消陳宮的猜疑,讓整件事看起來無懈可擊。”
“因前有張遼曾與主公單騎一會,後有關將軍放走了那張遼,看起來張遼就有了暗中已投靠主公的嫌疑。”
“如此一來,魏續帶回的那道假情報便有了極大的可信度,就能打消陳宮的懷疑。”
“不知寵所猜測,是否乃軍師此舉用意所在?”
一旁滿寵一點就通,頃刻間便領悟了邊哲深意。
邊哲笑而不語。
眾人恍悟。
關羽眼中疑色儘消,嘖嘖讚歎道:
“原來軍師這一步棋中,竟是藏著如此周密的考量,將那陳宮也考慮在內。”
“我看兗州第一謀士的名號,隻有軍師才當得起,那陳宮名不符實也!”
劉備亦雲開霧散。
這時,邊哲卻話鋒忽轉,彆有意味道:
“伯寧所言,確實是哲之用意,不過哲這一計,還有另外一層用意。”
劉備幾人本已明朗的目光,頓時又因邊哲這番話,重新浮現茫然。
“哲當初曾言,這張文遠乃名將之才,早晚要為主公招至麾下。”
“適才伯寧說的對,先有張文遠與主公單騎一會,再有他被雲長將軍放走,如今又有魏續的證詞,呂布焉能不對張遼生疑?”
“呂布既已生疑,張遼在呂營之中,還怎麼再立足?”
“主公此時修書一封,派人前去招撫,還怕不能水到渠成嗎?”
邊哲也不再鋪墊,將這第二層用意,亦是和盤托出。
劉備眼眸一聚,臉色頃刻驚喜若狂。
好傢夥,邊哲這一計,可是一石二鳥啊。
一計調虎離山,以破呂布。
一計離間之策,以招撫張遼這員幷州悍將,為他所用!
劉備對張遼是欣賞已久,早就恨不得能招至麾下。
隻是當時邊哲說,張遼非是輕於去就之地,還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行招攬。
冇想到,時機就在今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不成,當日玄齡軍師令備邀文遠一會時,就已預演到了今日之時機?”
醍醐灌頂的老劉,驚奇的目光急看向邊哲。
邊哲輕咳幾聲,自嘲道:
“主公言重了,哲還冇到那般未卜先知的地步,隻是聽得雲長將軍言及放走張文遠一事,便想若要招撫張遼,應該已至水到渠成之時罷了。”
聽得邊哲解釋,老劉與關羽幾人對視,皆是笑而不語。
眼神意味相同:
軍師,你就儘管謙虛吧,反正我們不信…
邊哲見大傢夥這般眼神,隻得一聲苦笑,不好再做解釋。
“軍師,雲還有一事擔心。”
趙雲眼中卻仍存一絲顧慮,開口說道:
“軍師此計固然精妙絕倫,既能將呂布調虎離山,又能招撫那張遼為明公所用。”
“隻是雲擔心,呂布有前番一敗的教訓,此番就算親提主力往乘氏城設伏,留守昌邑大營之兵,必定然也會嚴加戒備。”
“如此一來,我們想趁呂布主力不在,而一舉擊破留守呂軍,似乎並無必勝把握?”
趙雲這番話一出口,城頭氣氛驟然微變。
前日一戰,所以能擊破留守呂軍,關鍵就是劉備從亢父突然回師,殺了陳宮魏續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戰,卻冇有了這樣的優勢。
以呂布軍的精銳,倘若嚴加戒備,想要破之確實不易。
“子龍提醒的及時,這時便要用到那張文遠了。”
不等老劉等相問,邊哲便先一步道:
“呂布既對張文遠生疑,此去乘氏城設伏,定然不會令其隨軍。”
“主公招攬之時,便可令其充當內應,到時我們裡應外合,不照樣可殺留守呂軍一個措手不及!”
趙雲眼中疑慮瞬間煙銷雲散。
老劉幾人倒吸涼氣,爆睜的眼眸皆望向了邊哲。
好傢夥,咱邊軍師這一計,原來還藏著這一層用意?
咱們隻看到了第一層,以為軍師站在了第二層,實際上人家竟是在第五層!
“原來如此,不想軍師竟深謀遠慮到如此地步,雲當真是受教了。”
“那陳宮焉能是軍師對手,關將軍說的對,這兗州第一謀士之名,非軍師莫屬!”
趙雲是由衷折服,當即向邊哲一揖。
“玄齡…”
劉備想要開口,一時竟搜尋不到合適之詞以表此刻心境。
邊哲則輕咳幾聲,遂抬手笑指敵營:
“若不出意外,呂布應當會中計,今晚就會發兵北上乘氏設伏。”
“主公當多派斥侯,嚴密監視呂營動向,敵動,我們方纔能動。”
劉備這才收起慨歎,當即依邊哲之計行事。
…
昌邑城西,呂營。
“公台,吾並非是責怪於你,隻是你名滿天下,號為兗州第一謀士,卻一再被一黃口孺子戲耍,傳揚天下,豈非為天下人恥笑?”
中軍帳內,呂布正在滿腹牢騷的陰陽陳宮的失算。
陳宮額頭滾汗,顏麵無光。
隻是呂布所說雖為事實,可以他的名望地位,又豈能承認智計被那邊讓之子輾壓?
於是乾咳幾聲後,佯作困惑道:
“宮冇能算到劉備會走亢父道回師昌邑,這確實宮之失策。”
“隻是劉備此計,是否為那邊哲的手筆,隻怕尚不能確定。”
“否則如何解釋,他明明被困於昌邑城中,卻能向身在徐州的劉備獻此聲東擊西之計?”
陳宮這般疑點一出,呂布臉上的不滿,頓時也變為了質疑。
這時,張遼卻出言道:
“或許是這個邊玄齡,料定劉備必能襲破曹操,算定曹操定會南遁廣陵,故在劉備離開昌邑時,便已獻上此計?”
陳宮嘴角掠起一絲冷笑,捋著細髯反問道:
“文遠是想說,此子之智,已強到早在十餘日前,劉備兵馬未動,就能算到溫侯會率軍往金鄉伏擊,我昌邑大營兵力空虛?”
呂布驀的會意,拳頭一擊案幾,冷哼道:
“公台言之有理,那孺子若有這般智計,豈非未卜先知,如張良再世?”
“吾信他智計不凡,卻不信他有如此智計!”
張遼眉頭暗皺,還待再言。
便在這時,帳簾掀起,一人跌跌撞撞而入。
“溫侯,溫侯啊~~”
一員斷指武將,哽咽大叫,伏倒在了帳前。
“伯延?你…你竟還活著?”
呂布大喜,幾步上前,將小舅子扶了起來。
張遼陳宮等人,見魏續活著歸來,皆是大為驚奇。
“伯延,我們聽聞你為那劉備所俘,你這又是…”
張遼也迎上前來,想要攙扶。
魏續卻將張遼一把推開,怒斥道:
“好你個張遼,溫侯待你不薄,你焉敢暗投那大耳賊,出賣溫侯,出賣我們這幫幷州兄弟!”
張遼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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