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帝師,從教劉備反奪兗州開始 第002章 我有一策,可助玄德公興複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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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複漢室之策!
聽得這句話,劉備血液陡然一沸。
想自己渾渾噩噩半生,雖誌在匡扶漢室,卻一直找不到方向,如今年過四旬卻依舊一事無成,將不過關張二人,謀不過孫簡,腳下也隻有小沛一縣尺寸之地。
迷茫啊…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聲稱,要指給他一條興複漢室的明路!
劉備焉能不精神為之一振。
於是忙正襟而坐,鄭重其是一拱手:
“不知玄齡先生有何奇謀宏略,還請賜教。”
陪坐的關羽和張飛,彼此對視了一眼。
趙雲眼中也閃過一道奇色。
這位半道救回的名門之後頗有些見識,這他是知道的。
可他冇料到的是,這人一見麵竟要向劉備進獻匡扶漢室之策。
好大的氣魄!
就連伊籍也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
匡扶漢室之策…這得是荀彧那種王佐級彆的謀士,纔有底氣說出的豪言狂語吧。
你邊玄齡還有這等韜略?
眾人皆是豎起耳朵,眼神好奇,想聽聽這位名門之後,能為劉備指出什麼康莊大道來。
邊哲也不是純來混飯吃,事先是做足了功課。
“自古逐鹿天下,皆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曹操雄心勃勃,非是自守之賊,勢必不會滿足於隻據有兗州。”
“而其降伏百萬黃巾後,糧草陡然緊缺,光憑兗州一地已不足以養活百萬降眾,急需對外掠奪。”
“再者袁紹曹操互為盟友,陶謙公孫瓚袁術結盟,徐州與兗州毗鄰,陶謙對兗州的各種小動作,明顯對袁曹聯盟構成了威脅。”
“故曹操基於種種考量,纔會以為父報仇為旗號,入侵徐州。”
“而曹操一伐徐州所以會退兵,乃因其走的是亢父小沛這條近道,糧道易為陶謙所截,故因乏糧不得不退兵而去。”
“所以哲料定,曹操必會捲土重來,不日再伐徐州!”
邊哲把玩著酒杯,小裝了一把,先將神機妙算的人設立起來。
劉備頻頻點頭,眼中悄然掠起刮目相看之色。
能將曹操伐徐州的動機,剖析的如此透徹,還能大膽預測曹操會舉兵再犯。
這個人,肚子裡有點貨呢…
彆看他年紀輕輕,也許真是胸有奇謀,可為他指一條再造漢室的明路。
“玄齡先生對曹操當真是洞若觀火,令人佩服。”
劉備嘖嘖讚歎,接著問道:
“玄齡公子莫非是想教備如何擊退曹操再犯,助陶公守住徐州,爾後借陶公之力,匡扶我大漢?”
砰!
茶碗重重放在了案幾上。
“陶謙並無匡扶漢室之心,就算他有這個心,徐州兩度被曹操所屠,已然被打殘,他也是有心無力。”
“玄德公就算助陶謙守住徐州,於匡扶漢室也無裨益。”
邊哲神色陡然肅厲,抬手向著北麵一指:
“玄德公若想再造大漢,就當發兵北上,攻取兗州!”
劉備臉色一變。
去歲曹操才把徐州殺到血流成河,連他從青州趕來相救,都不是曹操對手,最後還是人家曹操糧儘自行退兵。
徐州主場作戰都被曹操打的嗷嗷叫,你卻讓我反去攻打兗州?
這不等於是讓我找死嗎…
劉備眼眸中的期許之色,暗淡下來。
“曹操用兵如神,曹軍精銳悍勇,合徐州之兵都未必是其對手。”
“何況吾兄手中隻有兵馬一萬,還是幽燕兵徐州兵和丹陽兵聚湊,尚未能擰成一股繩,戰力遠不及曹軍精銳。”
“你讓吾兄主動兗州,怎麼可能有勝算。”
“邊先生,吾知你想借吾兄之手,報你滅門之仇,卻也得為吾兄考慮考慮吧!”
關羽絲毫不給他麵子,當麵一番駁斥,戳破了他的“私心”。
劉備輕咳一聲,暗示關羽注意分寸。
接著麵露無奈,苦笑道:
“曹操兩度血洗徐州,又殘害令尊這般剛正不阿之士,備若能破其巢穴,為徐州百姓,為令尊報仇雪恨,自當義不容辭。”
“隻是如雲長所說,以備現下的實力,強攻兗州確實毫無勝算,隻恐白白折損將士性命。”
“玄齡先生此策,恕備無能為力也。”
與關羽的直言相比,劉備顯然要客氣許多,委婉不少。
但意思卻一樣:
你想借我之力,為你報殺父之仇,這份私心我理解。
可你讓我雲打兗州,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劉備做不到啊…
趙雲也好,伊籍也罷,臉上的好奇之色隨之褪色。
邊哲神色如常,似早料到他們會有這般反應。
報仇肯定是想報的,一飯之恩也是恩嘛,邊哲這個人還是恩怨分明的。
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畢竟那又不是親爹媽,若說相處才幾天就父子情深,那就是虛偽了。
關鍵是曹操非要將他斬草除根,趕儘殺絕,這就讓他冇得選了。
如他隻是躺平摸魚,跟著原本曆史走,最後是有可能跟著劉備去益州,混一個開國功臣,最後在蜀地那山旮旯裡頤養天年。
問題是這期間,還要經曆劉備兩失徐州,長阪坡驚魂一日遊,關羽大意失荊州,陸遜火燒夷陵…
邊哲不敢確定,自己有冇有那個運氣躲過每一劫。
單就劉備一失徐州,不得不暫時寄於曹操籬下這一關,曹操能讓他活著?
所以他隻能改變曆史,必須要置曹操於死地。
隻不過他這份私心,和劉備匡扶漢室的宏願,恰好重合在了一起。
想實現這兩個目標,劉備就必須要攻兗州!
“哲承認,我此策確有為父報仇的私心在內。”
邊哲也不否認,坦言道:
“不過玄德公若想匡扶漢室,確實也必須得去攻取兗州,這兩者間並不衝突。”
劉備眼眸重新燃起期許之色,遂又一拱手:
“恕備愚鈍,還請先生明示。”
杯中餘酒一飲而儘,邊哲緩緩開口:
“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玄德公欲匡扶漢室,就隻能以武力掃平各路諸侯。”
“想實現這一目標,玄德公就不能再寄人籬下,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地盤。”
“有地纔有人,有人纔有兵。”
“譬如袁紹占冀州,劉表踞荊州,袁術霸揚州…一州在手,方纔能招募兵卒,征籌錢糧,養賢納士,方有與群雄爭鋒的底氣。”
劉備微微點頭,親自為他杯中舀上一勺酒。
邊哲點頭致謝,端起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
“若隻圖割據一方,占據哪一州都無所謂,如劉表據荊州,劉焉據益州,此二人皆不過是自守之賊,無心圖謀天下,更無意匡扶漢室。”
“可若想澄清天下,掃清**,那就隻能占據兩個地方!”
“要麼關中,要麼兩河!”
劉備心頭一震,急叫親衛將地圖拿來,鋪展在了案幾之上。
“關中就不必說了,四塞之地,天府之國,高祖得之而開創我大漢四百年基業。”
“隻是現下關中殘破,又遠在千裡之外,隻能排除在外。”
“如此,則隻剩下了兩河。”
邊哲放下酒杯,抬手在地圖上重重一點:
“兩河地處天下之中,東連淮魯,西接秦晉,南絡荊襄,北拱燕趙,據之可控禦四方。”
“且兩河沃野千裡,土地肥沃,人口稠密,乃天下膏腴富庶之地。”
“隻要占據兩河之地,便有取之不儘的糧草兵源,掃平四方,一統天下,隻是時間問題。”
聽到這裡,劉備眼神漸露開悟之色。
“兩河之精華,又在於冀州和兗州。”
“袁紹得冀州而雄踞河北,曹操占兗州則稱霸河南。”
“兩人現下雖為盟友,將來卻早晚必有一戰,誰能吞併對方,全據兩河,則必得天下!”
一番縱論後,邊哲手指最終點在了兗州所在:
“今袁紹已坐穩冀州,背靠黃河天險為屏障,其實力堪稱天下第一,自然不能與之爭鋒。”
“所以,玄德公唯一的機會,隻剩下了奪取兗州。”
“這便是哲為玄德公所獻,匡扶漢室的唯一明路!”
邊哲長吐一口氣,終於將他為劉備謀劃的興漢路線圖全部展開。
其實也冇什麼新鮮的,無非是後世人儘皆知的戰略,七個字:
得中原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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