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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完結127權臣的心尖啾原名碰瓷成反派 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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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獨家發表

一!起!洗!

沈溪年腦袋裡立刻什麼劇情想法推測都沒有了。

滿心期待地被裴度拉進隔間,結果就看到兩個冒著熱氣的大浴桶。

兩個。

兩!個!

沈溪年木著臉:“這就是你說的一起洗嗎?”

裴度脫下外衣,泰然自若地應了一聲。

沈溪年撇嘴,小聲嘟嘟囔囔著吐槽,把衣服從身上拽下來丟到一邊。

裴度輕捏了下沈溪年的後頸:“說什麼呢?”

沈溪年忿忿:“說你以色誘人,恃寵而驕,仗著我喜歡你就釣著我!”

“剛才還騙我說洗鴛鴛浴!”

沈溪年覺得自己可委屈了,他可是大老遠的飛過來就為了陪心上人困覺,然後呢?

他把心上人放被窩裡,心上人把他放另一個浴桶裡!

“我還不如變成小鳥呢。”沈溪年說著,眼睛往裴度的浴桶裡麵瞥。

沈啾啾不僅可以美色貼貼,甚至都不用自己洗澡,多舒坦啊。

裴度揉著揉著,不自覺便揉亂了沈溪年的發絲,手指劃過沈溪年頸後的肌膚,又一點點幫少年捋順長發,嗓音壓低,笑道:“及冠之後便是大人了,怎的還這般撒嬌?”

沈溪年不敢置信:“誰撒嬌了!”

“我這是在控訴好不好!控訴!”

“嗯。”裴度似乎對沈溪年的頭發有種特彆的喜愛,每次梳頭都會再三流連,“及冠之後便不會了。”

沈溪年一頓。

站在浴桶旁邊琢磨裴度剛才的那句話。

什麼叫做及冠之後便不會了?

這話聽著怎麼有種……

“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就好了”的……嗯,預警?

被熱氣蒸騰著臉頰的沈溪年對這句話反複咀嚼,有點暈暈的,悶悶的。

但裴度已經跨進浴桶裡坐下了。

沈溪年把自己浸入溫度正好的熱水裡,方纔在外麵沾染來的寒氣也逐漸被擠出骨頭縫,整個人舒服地喟歎出聲。

他抬起胳膊搭在浴桶邊,下巴抵著手背,直勾勾盯著裴度:“外祖說要為我加冠取字。”

“嗯。”

裴度也並不是那種做了事悶不吭聲的性子,他不僅會告訴沈溪年,還會掰開了告訴沈溪年這件事背後的全部作用。

“林家在江南很有聲名,你又本身出自金陵謝氏,如此一來,你在江南行事隻會更加如魚得水。”

沈溪年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他想聽的是其他的話。

“那這樣一來,你就不能為我取字了。”少年的長發在浴桶的水麵鋪開,起起伏伏,眸光狡黠,“這樣也可以嗎?”

裴度對沈溪年是有種養成的意味在的,他在澆灌這朵花,嗬護教導這隻小鳥,及冠代表著這朵花長成了,這隻小鳥的羽翼豐滿了,裴度卻必須迴避最後的這場典禮。

沈溪年即使對裴度有恩公濾鏡,也不得不承認,裴度有時候的確有種封建大爹的年上感。

像是張開羽翼的老鷹,總想把所有事情都考慮妥當,平日裡雖然偶爾會有出格的接觸,但更多時候的感覺更像是師長而非戀人。

所以沈溪年才總想撩撥裴度一下,沉迷於裴度那種時候麵上浮現出的意動卻又隱忍的表情。

就像是小鳥看到一條溫馴又無害的大蛇,從蛇尾巴一路蹦蹦跳跳上去,跳到大蛇的七寸上,大蛇都沒反應,隻是吐著蛇信輕輕舔舐小鳥的翅膀。

於是小鳥變本加厲,用小鳥喙去蹭大蛇的其他地方,總想著刺激出一點危險的訊號,卻又在每次大蛇躁動時縮著脖子立刻收爪,表現出無辜又無害的毛茸茸樣子。

隔間並不大,兩個浴桶並排放在一起,觸手可及。

裴度的手輕輕撫過沈溪年的臉頰,而後捏住了少年臉頰邊若隱若現的梨渦。

“唔,乾嘛?”沈溪年含含糊糊地發音。

裴度看著少年微微揚起的下巴,手指劃過去,輕輕捏住,指尖摩挲。

“看你怎的如此可惡。”

被平白冤枉的沈溪年:“我?我可惡?”

少年的臉上明晃晃掛著莫名其妙的小表情。

“我哪裡可惡了!”

裴度又不說話了,手指尖掠過沈溪年的下頜,收回手。

兩人的手上都沾了水,沈溪年去抓,卻因為太滑了沒抓住。

“你又這樣。”沈溪年也不理他了,哼道,“搞得我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如狼似虎的小鳥。”

裴度隻是笑,由著沈溪年少年氣的嘟嘟囔囔。

被熱水擁抱的感覺真的很舒服很放鬆,過了一會兒,趴在浴桶邊上被完全蒸軟了的沈溪年聲音軟乎乎地問:“參狼軍的那位將領,現在在哪裡啊?”

裴度挑眉:“這麼確定他還活著?”

“有你在啊。”沈溪年說的理所當然。

裴度輕笑了下。

“在北疆,換了個身份,如今隻是與妻兒共同生活的尋常百姓。”

“哦……那還挺好的。”沈溪年晃晃腦袋,“子明知道嗎?”

“知道,我讓他自己去死牢接的人。”

沈溪年的睫毛上掛著水珠,輕輕一眨就潤進了眼睛裡。

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是隋子明會對裴度那麼全身心交付一切的信任。

定國公府滿門戰將,凋零得比裴國公府早上許多,在當初隋子明身處絕望境地孤立無援的時候,隻有裴度朝他伸出了手。

即使那個時候裴國公還在,裴度也隻是少年,遠沒有現如今的權勢滔天,但他是唯一一個會竭儘人脈手段幫助隋子明的人。

裴度當時如何想的誰都不清楚,但沈溪年卻大概能猜到一二。

沒有旁的人會想的那麼複雜,那時候的裴度或許根本就沒衡量過,為了一個普通的參狼軍將領動用暗衛和人脈是否值得,他隻是認了隋子明這個弟弟,看到了隋子明對這位將領的重視,所以他便去做了。

裴度是個特彆雙標的性子。

他將人分割在一個圈的內外。

圈外的人看在他眼裡隻有價值利益,而被他放在圈內的人,則是完全不講利益,挖空心思給予,想要做到最好。

沈溪年有點想問,原本裴度對裴府上下都全然放養,那之前對隋子明的安排又是什麼。

但想想原文的劇情,沈溪年又覺得心口發悶,悶悶氣了一陣子,嚥下了這個問題。

其實也沒什麼好問的,朝政大亂,皇位易主,誰還有精力去打壓曾經的定國公府。

隋子明也定然會像是被解開腳環的海東青一般,回到他心心念唸的北疆。

沈溪年喃喃:“……扶光,你做事總是這麼妥帖周全嗎?”

沈溪年前不久才剛吃了東西,本就煩食困,這會兒泡在浴桶裡麵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對後麵裴度回答了什麼並沒有太清晰的印象。

隻隱約記得自己被從浴桶裡撈出來,擦乾淨水漬,換上柔軟乾爽的裡衣,塞進了被窩裡。

迷迷糊糊中,沈溪年在裴度身上找到了熟悉的位置窩好,全然不顧被他抱著的身體僵硬又放鬆,放鬆又僵硬,隻是不滿地用鼻尖下巴戳著肌肉,示意恩公抱枕聽話一點。

軟一點。

然後,一覺天明。

***

沈溪年和裴度在林家住了兩天便離開了。

不論與外祖父的關係是遠是近,是禮貌生疏還是真的親近,到底住著還是不如自己家方便。

最主要的是,謝家在姑蘇的這座宅子,也的確是闊氣寬敞,仆從懂事,上上下下無一處不妥帖,足以見得謝家手下的管事能力卓絕。

林老的裝病已經引來了裴度,但之前的“重病”想要好起來也總歸有個過程。

沈溪年他離開江南有一陣子了,甚至還杳無音訊死了一陣,正值商會舉辦,各路商賈齊聚姑蘇,裡裡外外,查賬見客,著實有不少事情要忙。

林老觀察了一陣,見裴度似乎並沒有什麼事做,便特意送了一封書信去謝家。

“去文津書院代課?”

沈溪年看向裴度,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裴度點頭:“嗯,外祖應當是想讓我接觸一下書院的學生。”

林老拿不準這個身處內閣手握權柄的孫子究竟是什麼打算,便想著進一步試探一二。

但沈溪年卻總覺得林老不像是那種不管不顧便推波助瀾造反謀逆的人。

他想了想,道:“那咱們一起去吧,我碰巧也要去書院見些人。”

謝家有不少送進文津書院的學生,這些學生自然大多數都是不能科舉的商賈出身,沈溪年想著,這次來都來了,回去的時候總不能空著手回去。

若能挑選到得力的掌事帶去京城,日後定然能省不少功夫。

***

文津書院在城西,背靠一片紅楓林,此時正值秋深,院門前紅葉壓得長廊如火。

裴度如今的穿著打扮皆是沈溪年一手挑選,比起從前的低調內斂,此時的男人看上去很是雍容俊美,又化名謝扶光,任誰乍一眼看都瞧不出他與當朝裴首輔的關聯。

進了書院,陳設簡潔清朗,然而坐在層層案桌後的,卻是一張張年少放肆的麵孔——其中幾位眼神鋒利,眉梢帶著挑釁。

江南出名的除了商賈,便是文人墨客。

這批學子中不僅有商人之子,還有不少是世家名門之後,仰慕林老名聲前來書院求學,驕傲得很。

此刻見這位新來的“謝先生”看著雖俊美無鑄,但麵容年輕,耳中也沒聽過他的名號,不由生出幾分傲意,彼此使了個眼色,站起身來行了個禮後,很快便丟擲試探,想要與先生交流學問,論經辯儒。

然而裴度是誰,目光隻是淡淡掃過,便壓得這些刺頭學生們俱是噤聲。

他上前一步,執筆在案上一頓,淡淡道:“可以,論吧。”

半柱香的攻防過後,室內的氣息就微妙變化。

原本握著反駁之詞的刺頭學子,開始被裴度毫不留情的犀利言語逼得麵色發熱,或點頭稱是,或啞口無言。

而在一旁,沈溪年並不參與辯論,他正懶懶地坐在窗下,看似無聊,實則心裡正翻著早前府中管事送來的那份學生名單。

身著錦衣的少年不曾及冠,唇角含笑,袖口半挽,雙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毛筆,視線在這些麵孔間一一掠過,偶爾停頓片刻,像是在暗自印證些什麼。

少年的容貌發色過於惹眼,閒適的姿態也與廳中氣氛格格不入,不知不覺間,也吸引來了不少注視。

坐對麵的一個青年,低眉沉默了好一陣,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沈溪年身上。

終於,青年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起身繞過案桌,幾步走到沈溪年旁邊,壓低聲問:“敢問可是謝氏家主沈溪年當麵?”

沈溪年眨了眨眼,換了個稍稍端正的姿勢:“是啊。”

青年自稱楊倪林,坐下與沈溪年閒談了兩句,言語中顯見試探和謹慎,似在衡量什麼。

片刻猶豫後,楊倪林深吸一口氣,還是問出了心中那道關隘:“聽聞,這位先生與謝家主已是訂了親?”

沈溪年知道麵前青年是有事要問,結果卻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問的卻是關於裴度與他的親事。

他反應了一會兒,才笑應道:“是啊,我們前不久才訂了親,隻等我加冠之後便舉辦契禮合籍成家了。”

楊倪林抿唇,表情有些緊繃:“您不再想想了嗎?讀書之人大多薄倖,這位先生觀言論才學並非池中之物,日後科舉高中,便是官身了,咱們一介商賈之家,總是吃虧的那一方。”

沈溪年是真的有些驚訝。

他自然聽出了楊倪林語氣裡帶出來的親昵關心,一邊思考這人是否與謝家有舊,一邊嘴上跑火車:“哎呀,咱們做生意的,花大價錢資助讀書人,圖的不就是這個?”

“他圖錢,我圖權,我與他早早成婚,來日他若做了大官,我們便是官商勾結,強強聯合,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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