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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完結127權臣的心尖啾原名碰瓷成反派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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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獨家發表

沈溪年做了一個渾渾噩噩光怪陸離的夢,但是昏過去之前感覺到的那股暖意一直籠著他,讓他有種想要一睡不起的憊懶。

不過鄉試考試日期的緊迫還是讓沈溪年努力睜開了眼睛。

這裡是……

沈溪年環視四周,手指悄悄撫過身側。

觸目所及是木質的箱壁,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藥香氣,身下是柔軟的錦墊,身上也被換了乾爽的衣裳,布料很柔軟。

耳邊傳來噠噠噠噠的馬蹄聲和車輪碾過石子路的軲轆聲,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一輛寬敞的馬車車廂裡。

視線緩緩移向車廂角落,那裡點著一盞油燈,暖黃的光線下,先前救他的男人正垂著眸翻看書卷。

長睫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側臉線條利落好看,連握書的手指都修長分明。

沈溪年抿了抿乾澀的唇,心裡七上八下的。

這會兒腦子清醒了,離家出走的羞恥感也回來了,想起昏迷前自己一個勁往人懷裡鑽的行為,沈溪年隻覺得耳根連帶脖頸都要臊透了。

躊躇了好一會兒,沈溪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和恩公道謝道歉並詢問現在在哪,一低頭就發現自己另一隻手裡好像握著什麼東西。

這,好像、也許、可能……

他抬起右手,定睛看了一陣,飄忽的視線一點一點蹭到了明顯從裡到外換了一套衣裳的俊美恩公身上。

……是一條腰帶。

恩公從河裡把他撈起來,這是救命之恩。

然後他扒掉了人家的腰帶,這叫恩將仇報。

不過說不定也是因為這條腰帶,恩公才把他帶上了。

古代人都含蓄內斂,腰帶手帕這種東西都是很私人的物件,不會輕易留給陌生人,以免招來事端——沈溪年以前是不懂這些,但好歹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些年,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特殊,這些常識他還是認真學了不少的。

沈溪年接連三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坐起身,朝著男人坐著的對麵抬手行禮:“晚生沈溪年,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敢問先生是否方便告知名諱?日後溪年定當全力報答。”

說話歸說話,但歸還腰帶這種動作也太尷尬了,要不然回頭悄悄塞到哪裡,偷偷留下吧……

這麼想著,沈溪年把方纔攥在手裡的腰帶往袖子裡麵迅速塞了幾下。

他落了水,身上衣服肯定都濕透了,所以這會兒身上的衣裳應該是恩公的,穿著是有些大,還帶著一股清苦的藥香氣。

裴度從方纔少年呼吸變急促時便用餘光看他,本想說什麼,就見少年暗搓搓將他的腰帶塞進了衣袖裡。

世家勳貴出身,禮儀嚴苛,從來都是君子端方模樣的裴度沉默了一下,決定掠過這個話題,溫聲回答:“舉手之勞而已,隻可惜我的侍衛慢了一步,沒能追上行凶的歹人。”

行凶的歹人。

沈溪年表情一頓。

是了,那個把他推到河裡的人,很明顯不是什麼意外撞到,而是存心想要他的命。

而且行凶之後立刻逃走……會是吳王勢力派來的人嗎?

可是那些人圍了謝家那麼久,一直沒有采取強製措施,也不限製謝家下人自由進出,隻是會暗地強行搜身來往謝家的掌事掌櫃們,顯然是在找什麼東西,沒道理會突然派人來殺他。

那還會有什麼人是想要他的命?

沒道理啊……

他上次出門還是考秀才的時候呢!

裴度見自稱沈溪年的少年皺眉思索,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遮擋地變來變去,將想了什麼儘數寫在臉上,當下抿唇,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他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接應那人的馬車雖然極力遮掩,但能看出材質上乘,不像是尋常富人家。”

沈溪年……沈溪年更迷茫了。

除了劇情殺的吳王勢力,他娘親在江南做生意可以說是與人為善,口碑極好,雖說生意場上難免有競爭對手,但江南有五路商會在,五大商賈可以說是同氣連枝,和氣生財,不太可能有這種下作的手段啊。

沈溪年撓頭,各種陰謀論在腦袋瓜裡轉了一圈,遲疑:“總不能是嫉妒我的才華,不想讓我參加鄉試吧……”

話一出口,沈溪年就知道不對,連忙擺手解釋:“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的確可能存在這種——哎呀也不是就是指——反正……反正,我想不出彆的這麼恨我的人了。”

說到後麵,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小,低下腦袋,時不時偷看一眼男人。

裴度:“……”

他原本是想通過這個套一下少年出身,畢竟少年身上的各處細節互相矛盾,顯然藏著秘密,又是在江南地界,說不定會對他查漕運的案子有用,但他是著實沒想到,少年會這麼接話。

裴度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在書冊封皮輕點幾下。

是大智若愚,還是故意為之?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已讀亂回的沈溪年揪著自己的衣袖,想了一下,還是沒忍住,眼神期待地第二次提問:“恩公方便告知名諱嗎?或者姓氏也行的!我、我其實還算有一點點小家業,說不定能幫到恩公什麼呢?”

裴度略一沉吟,輕輕笑了下:“我叫林度,從北地而來。久聞江南乃人文薈萃之地,諸賢才俊談吐卓絕,筆下文章更具清逸之氣,所以……便想來研學一二,長些見識。”

“哦哦哦,挺好的,挺好的。”

“江南特彆好。”

沈溪年沒有太多和這個世界的陌生人對話交流的經驗,麵前這個又是個讀書人,說話文縐縐的,不免在腦海裡把恩公的話翻譯了一下。

江南有文津書院,出過不少大儒,平日裡又有不少詩會論經,的確聚集了許多文人,最近更是因為科舉鄉試多了不少學子,北邊的讀書人來江南見世麵也很正常。

但是吧……沈溪年又抬眸看了眼男人。

他總覺得,恩公不像是那種高談闊論的讀書人。

或者說,不全是。

但人家不說沈溪年也理解,畢竟出門在外,誰沒個小秘密啥的,他不是也沒說自己出身謝家麼?

唉,主要是謝家的小少爺這會兒其實應該還在謝宅裡重病休養呢,他能出來參加鄉試,完全是換了下人的衣裳躲開吳王那些監視的耳目混出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一個柔柔弱弱的讀書人怎麼會一個人來江寧府參加鄉試。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支撐他豎著考完鄉試,但如今謝驚棠失蹤,沈溪年不論如何也等不到下一輪科舉了。

橫著出來也不是不行,左右貢院不會讓他死在科舉考場上,隻要能留一口氣,有了功名,世界意識對他的排斥說不定會弱幾分,掙紮一下還能活。

還是不要告訴恩公謝家的事了,吳王勢力彆說在江南,就是在原書劇情裡都不可小覷,說出來平白給恩公惹禍,那可真就是恩將仇報了。

沈溪年這麼想著,心中歎了口氣,再抬眼看向男人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親和力絕佳的燦爛笑容。

裴度被少年臉上明媚活躍的笑容閃了一下,微微一愣,而後移開視線,眸底暗色掠過。

沈……?

江南的各方勢力、各大商賈可都沒有姓沈的。

京城倒是有一家姓沈,但沈溪年這個名字卻很陌生,與鎮國侯沈家的獨子沈原排行字並無相同之處。

但應當不是假名,甲一從河中撈出的這少年的身份文牒也是這個名字。

或者,姓氏從父但母族為江南世家或巨賈?

裴度將之前的猜測推翻,江南各地的資料在腦中飛快掠過,最終停在當家人是女性的商賈之家上。

金陵謝家。

謝家當家謝驚棠的失蹤在前不久在江南鬨得沸沸揚揚,裴度彼時雖然還未到江南,卻也聽到了不少風聲。

巧合的是,謝驚棠的失蹤,與漕幫脫不了乾係。

那麼,麵前這個少年的出現,是有人故意為之設下的圈套,還是當真隻是機緣巧合,緣分使然?

——得將這少年留下來。

同一時間,沈溪年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明明落水著涼又受驚了一遍,這次醒來,身體卻並沒有之前的那種沉屙淤積,胸中悶痛,就連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許多。

現在還不是點炭盆取暖的時候,馬車裡雖然佈置得雅緻低調,卻也算不上豪華,隻有簡單的陳設,但沈溪年身上依舊是暖洋洋的。

沈溪年其實也不算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在他小時候,每當病到快要上不來氣的時候,隻要娘親謝驚棠抱著他,他就會莫名覺得好很多,以至於那時候娘親幾乎是隨身帶著他,寸步不離。

但隨著他逐漸長大,娘親的靠近也逐漸不再有這樣神奇的效果,沈溪年的身體也日漸變得更加體弱。

後麵沈溪年考了三場,脫了一層皮過了童試,成了秀才,身體肉眼可見地比起之前好了一些,沈溪年這纔敢鼓起勇氣賭一波鄉試。

而且,他現在身上沒錢又走不動,最好是能坐恩公的順風車去江寧,隻要到了江寧,考完會試,他就不用刻意隱藏身份避開吳王耳目。

到時候隨便找一家謝家的鋪子,他就有錢了。

現在明擺著有人要殺他,要是繼續一個人上路的話,彆說能不能及時抵達貢院,活不活得下去都難說。

——得想個辦法留在恩公身邊。

沈溪年抿唇,下定決心。

隔著一張矮幾,兩人同時在心中打定主意,各自思忖片刻,同時開口:

“林某欲往江寧府,沈公子若不介意,林某或許可以送沈公子一程。”

“不知恩公此行前往何處?溪年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恩公應允。”

嗯?

裴度和沈溪年都是一頓。

沈溪年的眼睛瞬間亮了,還沒等裴度再度開口,便特彆大聲響亮得應道:“嗯嗯嗯!多謝恩公!!”

可能是覺得自己不夠矜持含蓄,沈溪年調整了一下姿勢,壓下心裡的雀躍,兩隻手特彆乖巧地放在膝上,學著剛才恩公的口吻文縐縐說話:“溪年尚且年少,從前也甚少出門,見識淺薄,此番同行正好可以請教先生,以求鄉試有個更好的名次。”

“待到江寧府,溪年也可以招待先生,以報答先生救命提點之恩。”

裴度不是江南人,朝廷派官員來查漕運案並不是秘密,他之前本來就在想要用什麼方法進入江寧府卻不引人注意,沈溪年這樣說恰好隨了他的意,便欣然答應。

馬車雖然在前行,但此時夜已經深了。

外麵駕車的應該是恩公之前說的護衛,不過當馬夫也很厲害,馬車雖然行駛得不慢,但顛簸程度真的還好。

沈溪年的兩隻手搓來搓去,沒敢掀開車簾往外看,就隻是在車廂裡左看看右看看,隻不過視線總是會狀似不經意地落在對麵的男人身上。

坐在沈溪年對麵的裴度並沒有再翻開手中的書冊。

馬車顛簸,燈影晃動,此時看書其實並不舒服,但他如若能睡著,就不會在沈溪年昏迷的時候挑燈看書了。

沈溪年其實也有點彆扭,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四人寢還好,但穿越之後他已經十多年沒同娘親之外的活人靠這麼近了,難免生出些緊張。

可惡!

第一次在馬車裡睡覺,也不知道他睡著之後會不會夢遊、睡姿是不是安分、會不會磨牙說夢話什麼的。

左右兩人都因為對方的存在無法入睡,沈溪年沒話找話,主動提出想讓恩公摸底評價一下他,好讓他對鄉試有個底,不至於這般心有惴惴。

雖說裴度除了表弟從未指點過什麼人課業策論,但他成名已久,指點一位應試學子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裴度之前是這麼想的。

但當他對滿麵自信,昂首挺胸迎接恩公檢閱的沈溪年進行了一番摸底問答後,裴大人陷入了沉思。

端莊跪坐的沈溪年發現袖子裡的腰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露出了一截,借著矮幾的遮擋連忙又塞了回去。

沈溪年方纔的摸底問答和自己落在對方手中的腰帶在裴度腦海裡糾纏著打轉,讓這位從來都溫雅端方,淡定從容的文臣難得有些頭疼:“你……”

話還未說完,車廂裡突然響起一聲存在感極強的響聲。

“咕嚕。”

沈溪年大驚失色,捂住自己的肚子。

“咕嚕嚕~”

唇紅齒白,臉上甚至殘留了一些孩子氣的少年頓時露出一個訕訕的笑容,滿臉慚愧。

裴度歎氣:“先吃些東西吧。”

罷了,還是個孩子。裙㈥巴⑷岜⑧㈤⒈5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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