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係統後,這亂世老子說了算 第9章
	
	
		    第二日。
天色陰沉,鉛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
鹿角關,校場。
林玄宸換上了一身玄色勁裝,站在點將台之上。
台下,是整齊列隊的九黎七十二將,五千飛虎騎兵。
更外圍,是自發前來,黑壓壓一片的鹿角關百姓。
所有人都抬著頭,看著台上的那個年輕人。
林玄宸冇有說任何廢話。
“我叫林玄宸。”
“太原林家的漏網之魚。”
他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昔日,我林家富甲一方,樂善好施,在座的鄉親父老,有不少都受過我林家恩惠。”
人群中一陣騷動,許多上了年紀的人連連點頭。
“但太原李淵,為了一己私慾,為了他造反的本錢,給我林家安上一個‘勾結東突厥’的莫須有罪名。”
“一夜之間,我林氏滿門,上千口人,儘數慘死於李家屠刀之下!”
“我父我母,被斬去頭顱,懸於城門!”
“我林家財富,被他們劫掠一空,用來招兵買馬,收買人心!”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裡帶上了金石之聲。
台下的百姓們炸開了鍋。
“我早就說李淵不是個好東西!”
“他孃的,林家主可是大善人,每年冬天都施粥的!”
“造孽啊!這種人要是得了天下,還有我們小老百姓的活路嗎?”
群情激憤,咒罵聲此起彼伏。
林玄宸伸出手,虛按一下。
校場,又恢複了安靜。
“今日,我林玄宸在此立誓!”
“以我林家上千冤魂之名,起兵!”
“此生唯一所求,便是踏破太原,手刃李賊!”
“不取李淵、李建成、李世民父子首級,告慰我父母在天之靈,我林玄宸,誓不為人!”
話音落。
李存孝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聲如洪鐘。
“末將李存孝,願為主公效死!”
“嘩啦——”
五千飛虎騎兵,七十二九黎悍將,齊刷刷單膝跪地。
甲葉碰撞,彙成一道鋼鐵的洪流。
“願為主公效死!!”
吼聲直衝雲霄,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外圍的百姓們也激動得滿臉通紅,不知是誰帶頭,竟也烏泱泱地跪了一片。
“我等願追隨主公,討伐不仁不義之徒!”
就在此時。
轟隆!
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了厚重的雲層,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所有人的衣衫,可冇有一個人起身,冇有一個人躲避。
他們就那樣跪在雨中,任由雨水沖刷著臉龐,眼神裡的火焰,卻燒得更旺。
站在後方屋簷下的長孫無垢,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看著那個在雨中傲然而立的男人,看著他身前那片由鋼鐵和民心鑄成的洪流。
她忽然打了個寒顫。
她預感到,李家,那個不可一世的唐國公府,這次恐怕真的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
平原城。
起義軍首領郝孝得,正煩躁地看著桌上的地圖。
一個探子匆匆來報:“大王,鹿角關換了主人!來了一夥神秘人,還帶了數千騎兵,瞧著就不好惹!”
郝孝得的指節,重重地敲在地圖上鹿角關的位置。
“鹿角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它就像一根毒刺,紮在了我平原城的邊上,讓人寢食難安。”
副將劉開湊了上來,臉上的一道刀疤隨著他的話語扭動。
“大王,管他什麼來頭。他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正是立足未穩的時候。”
“咱們何不趁他病,要他命?”
郝孝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說得對!”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
“傳我將令,點齊兵馬,備好糧草!”
“明日一早,兵發鹿角關!”
“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太歲的頭上動土!”
劉開領了命令,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很快,整個平原城都喧鬨起來。
一萬五千名所謂的“大軍”被集結起來,兵甲不整,隊列鬆散,更像是一群趕著去集市的烏合之眾。
郝孝得披上一身擦得鋥亮的鎧甲,翻身上馬,看著自己麾下這“雄壯”的兵馬,得意地大笑。
“小的們,隨我出發!”
“打下鹿角關,裡麵的金銀財寶、女人,都是你們的!”
大軍如同一片黑色的汙水,浩浩蕩蕩地朝著鹿角關的方向漫延過去。
……
鹿角關,議事廳。
林玄宸正與李存孝對著一張更大的輿圖,商討著接下來的動作。
“平原郡,是塊不錯的跳板。”
林玄宸的手指,點在了平原城的位置。
“想要拿下整個郡,平原城是關鍵。城中守軍兩萬,首領郝孝得,是個有勇無謀的草包。”
李存孝拱手道:“主公,我五千飛虎騎,三日之內,我必取下郝孝得的人頭,獻於主公帳下!”
話音剛落,一名斥候衝了進來。
“主公!”
“平原城的郝孝得,親率大軍,正朝我們這邊殺過來!看那陣仗,少說也有一萬五千人!”
李存孝聞言,非但冇有驚慌,反而大笑起來。
“來得好!”
他猛地轉身,向林玄宸單膝跪地。
“主公,不必等三日了!”
“末將請戰!願為先鋒,擊破來犯之敵!”
林玄宸看著他,臉上冇有半分波動。
“也好,省得我們再跑一趟。”
他站起身,走到李存孝麵前,扶起他。
“我給你四千飛虎騎。”
“不必死守,出關迎敵。”
“關內,我留一千飛虎騎和九黎眾將,以防萬一。”
李存孝重重點頭,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亢奮。
“末將領命!”
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議事廳,片刻之後,關隘內響起沉悶的號角聲。
四千飛虎騎兵迅速集結,在李存孝的帶領下,如同一道黑色的鐵流,從洞開的關門中湧出,在關外平原上列開陣勢。
黃昏時分,天邊出現了一道黑線。
黑線蠕動著,越來越近,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
郝孝得的大軍,終於到了。
他們看著關前那薄薄的一層騎兵,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鬨堂大笑。
“哈哈哈哈!就這麼點人?塞牙縫都不夠啊!”
“鹿角關是冇人了嗎?派這麼幾千人出來送死?”
郝孝得騎在馬上,用馬鞭指著遠處的李存孝軍陣,對著身邊的劉開不屑地撇撇嘴。
“看見冇?這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傳令下去,全軍衝鋒,給老子碾碎他們!”
然而,他話音未落。
李存孝一馬當先,高舉手中的禹王槊,隻吐出一個字。
“殺!”
“殺——!”
四千飛虎騎兵,同時發出一聲怒吼。
他們催動戰馬,發起了衝鋒。
大地開始震動,初時還隻是輕微的抖動,很快就變成了劇烈的轟鳴。
四千騎兵,卻衝出了一往無前的氣勢,捲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郝孝得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麾下那一萬五千人組成的鬆散陣型,被這股氣勢一衝,已經開始出現了騷動。
下一秒。
轟!
飛虎騎兵組成的黑色箭頭,狠狠地撞進了平原軍的陣列之中。
冇有膠著,冇有纏鬥。
隻有碾壓。
最前排的平原軍士兵,連人帶兵器,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粉身碎骨。
飛虎騎兵的戰刀和長矛,每一次揮動,都帶起大片的血花。
平原軍的陣型,像是一塊豆腐,被一柄燒紅的鐵刀輕易地切開。
慘叫聲,哀嚎聲,響成一片。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一萬五千人的大軍,徹底崩潰了。
所謂的“大軍”,變成了一群被猛虎追趕的綿羊,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