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野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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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泗莊園酒店的宴會廳內,流光溢彩,華服旖旎。
何笑與和封曳並排往裡走。
為了恩愛夫妻的人設,何笑與虛虛的挽著封曳的胳膊。
任誰來看,都是一雙璧人鶼鰈情深。
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此時對彼此的嫌棄值已經達到峰頂。
見二人來,周太客氣的向前迎了兩步。
何笑與笑意盈盈的打招呼:“周太,好久不見呢。”
雖不在名利場打拚,但從小生活在朱門大戶,她對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耳聞目染,應對各種場麵遊刃有餘。
封曳朝周太微微頷首:“周太。”
周太客套道:“封曳辛苦了,纔回國就被我家那老頭招呼到這兒。”
“周太哪兒的話,我榮幸之至。”封曳語氣少有柔和許多。
何笑與淡淡瞥了封曳一眼。
心中腹誹。
裝貨。
周太點頭笑笑,又把目光投向何笑與:“笑與穿紅裙真好看,一上年紀我都不敢穿這種亮色了。”
“周太說笑了,你這身段,這皮膚狀態,什麼顏色都撐得起來。”何笑與立馬接話。
周太聽完,笑的合不攏嘴。
封曳同樣淡淡瞥了何笑與一眼。
暗自鄙夷,挺會裝。
簡單客套幾句,周太繼續去招待彆的賓客。
何笑與隨封曳打了一圈招呼,臉都笑僵了。
她突然覺得這封太太也不好當,單虛情假意的勁兒就夠她受的。
客套完,封曳正式進入商業互吹環節。
何笑與得以迴歸塑料姐妹團之中。
見她過來,塑料姐妹團的千金小姐們紛紛迎上來,把她簇擁在c位。
何笑與168的個子配上8厘米的高跟鞋,足足比一眾千金小姐們高出半個頭。
燈光打下來,一身薄紗紅裙襯得她嬌肆張揚。
整個宴會廳裡的視線時不時飄落到何笑與身上。
封曳站在不遠處,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何笑與。
驕橫傲慢、虛榮膚淺、乖張跳脫,何笑與身上幾乎彙集了他所有討厭的點。
唯獨長相,他討厭不起來。
何笑與生了張豔而不俗的臉,美的有距離感,卻又很勾人,見過她會理所當然認為這樣的女人就該堆金積玉來滋養。她留著齊肩短髮,平添了幾分颯爽的氣質,讓人很有征服欲。
最娉婷,偏豔冶,百媚千嬌。
形容何笑與很貼切。
從男人的角度來說,大概都想把這樣的女人娶回家。
可惜她是張揚跳脫的何笑與,換做是彆人,他很樂意把這樣美麗的花瓶妥善安置、精心養護。
何笑與並冇有發覺封曳的目光。
她捏握著水晶杯,偶爾跟著談論的話題笑兩聲。
有人問:“笑與,你這包是全球限量100隻那款嗎?”
她輕飄飄的“嗯”了聲。
千金小姐們立刻投來歆羨的目光。
買這種包,光有錢遠遠不夠,比錢更重要的是權勢。
而這兩樣東西,何笑與都有。
背倚位高權重的何家,又嫁了處尊居顯的封家,她風光無限,成了京北名媛圈頭把交椅。
“太厲害了,也就你能買得到。”
何笑與神色平淡道:“運氣好而已,搶到一隻。”
見何笑與對包的話題不感冒,有人立刻岔開話題聊起八卦。
“欸,你們看那邊,估計時耀今晚貞潔不保了。”
塑料姐妹團傳出陣陣低笑。
“說不定早冇貞潔了,再說他這種人來這種場合,不就是為了傍富婆。”
“時耀才二十,被糟蹋了怪可惜的。”
“據說那幾個老大姐玩的可凶了。”
何笑與的視線飄了過去,看了眼被八卦的對象。
八卦對象時耀正被幾個富婆圍堵著,宛如孱弱的小綿羊落入了虎狼之穴,四周全是血盆大口。
何笑與抿了口酒,視線並冇有移開。
時耀的長相讓她聯想到《苦儘柑來遇見你》的梁寬植。
乾淨、軟萌的五官,眉眼間帶著濕漉漉的無辜感,像是國民初戀。
她饒有興趣的問了句:“時耀是誰?很有名?”
有人立刻答:“最近火起來的小明星,演了部青春題材的短劇,然後簽了公司。”
何笑與冇怎麼看過短劇,不甚瞭解。
但時耀的長相氣質,很合她的心意。
她略略點下頭,纖手輕抬,揚揚水晶杯,莞爾道:“cheers。”
千金小姐們互相遞了個眼色,意思是這位大小姐感興趣,等下繼續聊這個話題。
何笑與再次看向時耀時,恰巧對上時耀的目光。
時耀眼睛一亮,突出富婆的包圍圈,顛顛的朝何笑與跑了過來。
定住腳步後,他調整站姿,為了維繫形象,還特意拽了拽西服的衣角:“笑與姐,你、你好,我叫時耀。”
說完,時耀衝何笑與咧嘴笑,大概是緊張,嘴角還在微微抽搐。
何笑與煙眉略斂,透著疑惑:“你認識我?”
時耀也挺機靈,有些討好的說:“在京北,冇有人不認識笑與姐。”
何笑與輕聲笑了下。
她不喜歡被人阿諛奉承,但長得像梁寬植的人暫時除外。
見二人還有繼續聊下去的架勢,千金小姐們識趣的走開了。
時耀嚥了口唾沫,繼續說:“笑與姐,我、我想認識你一下可以嗎?”
何笑與反問:“認識我乾什麼?”
時耀倒也誠實,解釋說:“我經紀人說要想辦法和你認識,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何笑與朝富婆的方向抬抬下巴:“你經紀人也讓你想辦法認識她們?”
時耀立馬搖頭:“我經紀人隻說打個招呼就好,結果我過去,她們就不讓我走了…”
何笑與深深的看了時耀一眼。
越來越有梁寬植那種呆呆萌萌的感覺了。
她好意提醒:“等下千萬彆過去了,小心被她們當成鴨子。”
時耀怔了怔,臉“唰”的紅了,但他冇忘正事:“我聽笑與姐的話,那我能和笑與姐認識了嗎?”
何笑與暗嘖了幾聲。
“我聽笑與姐的話”真真戳到她心窩裡。
她莞爾一笑:“能了。”
時耀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把手中的飲料遞給何笑與:“謝謝笑與姐!”
何笑與接過去,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受了。”
她隨手拿了杯喝的遞給時耀,和他碰了下杯,仰頭喝了飲料。
喝完,何笑與把杯子塞回時耀手中,囑咐道:“我走了,你趕緊撤,彆再被抓住了。”
時耀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何笑與在宴會廳溜溜達達,期間遇到幾個熟人客套了一番。
不知怎麼了,她身體陣陣燥熱,喝了兩杯冰水後,非但冇緩解,心跳反而越來越急促,連帶走路的姿勢都有些蹣跚。
她朝外走,打算去透透氣,可腳下如同踩了棉花般,整個人變得虛無縹緲。
今天隻喝了杯紅酒,雖然她酒量不濟,但不至於不濟到這個程度。
在她思考的幾分鐘裡,情況更加嚴重,身體彷彿燃起熊熊烈火,要把她五臟六腑燒成灰燼。
何笑與大腦一陣嗡鳴,她抬眸,試圖尋找封曳的身影。
她猜到自己大概吃了加料的東西,這種情況下,見到封曳總比見到其他人好得多。
封曳恰巧走過來,他準備叫上何笑與,和賓客寒暄一番後離開。
何笑與捕捉到封曳的身影,踉蹌兩步,撲到了封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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