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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女將軍,我生三胞胎打天下 第547章 塵霜覆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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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掠過青木城的角樓時,總帶著些舊年的味道。是留春花謝後沉澱在磚縫裡的蜜香,是生命樹老根在地下舒展時滲出的清苦,還有靈稻田翻土時揚起的、混著五十年光陰的土腥氣。楊月坐在老槐樹的濃蔭下,指尖撫過樹乾——那道楊念冰刻下的「安」字旁,又添了三道淺痕,是守拙的女兒楊執靜刻的,一道記青木鎮擴為城那年,一道記靈稻畝產破兩千斤,最後一道,刻在三個月前,星澈的孫子星垣來認親時,小姑娘說「這是新故事的開頭」,刻得歪歪扭扭,卻透著股鮮活的勁。

「太奶奶,星垣哥哥帶了星核晶來,說要給法則陣換芯。」執靜蹦過來,雙丫髻上彆著朵小小的冰蕊花——如今的冰蕊花早不是楊詩瑤當年改良的模樣,執靜的娘楊承雪嫁去星舟宇宙前,又混了星砂的靈氣,讓花瓣凝著細碎的光,風一吹就落星子似的,鎮上人改叫它「星蕊花」。小姑娘神源裡是木、冰、星三法則,是這代孩子裡最出挑的,可蹲在楊月麵前仰頭笑時,眼尾的弧度還和當年的守拙一個樣。

楊月抬手,替她拂去發梢沾的星蕊花瓣:「他爺爺星澈呢?沒跟著來?」

「爺爺在後麵跟張爺爺說話呢,說要比誰記得當年開荒時埋的靈泉位置。」執靜說著,往巷口努嘴。

楊月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巷口站著兩個老人,張峰拄著的木杖早換了新的,杖頭雕的星蕊花是李鐵的曾孫李石刻的,紋路裡嵌了星砂,曬著太陽就泛光。他腰比五十年前更彎了,背幾乎要貼著地麵,可手裡還攥著塊靈木牌,是當年記靈泉位置的舊物,牌邊磨得發亮,像塊老玉。旁邊的星澈也老了,鬢角的白成了雪,眼角的皺紋深得能存住風,可說起話來還帶著當年的朗氣,正拍著張峰的胳膊笑:「你肯定記混了!當年那泉眼在老槐樹東邊三步,你非說在西邊,還跟你老婆楊月打賭輸了半壇靈酒!」

「我怎麼會記錯?」張峰哼了聲,卻忍不住笑,眼角的皺紋堆起來,「是你小子當年蹲在泉邊看星砂沉底,忘了幫著挖泉眼,還好意思說!」

兩人絮絮叨叨地爭,像兩個半大的孩子。楊月看著,忽然想起五十年前,星澈還隻是個穿錦袍的年輕人,跟著他爺爺來青鎮時,見了靈稻田都要驚歎半天;張峰那時腰桿還直,能扛著半袋靈稻走三裡路,罵李鐵刻的農具不結實,聲音能傳到靈田那頭。如今他們都老了,連爭個泉眼位置都要喘口氣,可眼裡的光還亮,像落了星子的水。

「月奶奶。」星垣走過來,手裡捧著個錦盒,盒裡的星核晶泛著淡藍的光,「這是我爹讓帶的,說青木城的法則陣用了五十年,該換芯了。他還說,當年是您教我太爺爺用冰法則存星砂,才煉出這星核晶,讓我一定謝謝您。」

楊月接過錦盒,盒沿溫溫的,帶著星舟宇宙特有的清寒氣:「謝什麼,都是該做的。」她抬眼望過去,青木城的輪廓在陽光下鋪展開,比五十年前闊了十倍。當年的青磚瓦房連成了片,成了帶閣樓的宅院,院牆上的「聚靈窗」刻得更細了,是執靜的爹楊承木琢磨出的新紋路,能把星砂的靈氣聚在屋裡,連盆栽的靈草都比外頭長得旺。街角的阿禾藥鋪擴成了藥坊,木牌上「念禾承業」旁邊又添了行「執禾繼之」,是小阿禾的曾孫女楊執禾在守著,那姑娘神源裡的水法則混了星法則,熬的靈草膏能治法則紊亂,連混沌源海那邊的人都來買。

「對了月奶奶,」星垣忽然想起什麼,聲音低了些,「我爺爺……走了。」

楊月手頓了頓。她知道星澈的爺爺,那個當年躲在星舟宇宙之主身後怯生生的少年,後來成了宇宙之主,守著星舟宇宙過了兩百多年。神靈界的人總說神徒境和普通人沒差,就多了百年壽元,可混沌宇宙來的人不一樣,他們的壽元本就比神靈界短,哪怕修了法則,也熬不過時光。

「走的時候安詳嗎?」楊月輕聲問。

「安詳。」星垣點頭,「他說想回青鎮看看,可走不動了,就抱著您當年送他的冰紋壺,說聞著留春花的香呢。」

楊月嗯了聲,把錦盒遞給執靜:「去給你承雪姑姑,讓她把星核晶嵌進法則陣裡。」執靜應著跑了,星垣看著她的背影,輕聲說:「我爺爺總說,青鎮是他見過最暖的地方。當年他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土坯房,如今成了城,真好。」

「是啊,成了城了。」楊月望著遠處的苗圃。五十年過去,苗圃擴成了「靈植園」,園裡的生命樹長得比老槐樹還高,樹乾上刻的名字又多了幾排,從楊承木到他的兒子楊繼木,再到繼木的女兒楊執木,密密麻麻的,像樹自己長出來的紋路。知淵還在園裡,隻是如今他坐不住了,躺在張藤椅上,由執木推著走,手裡還攥著片生命樹的葉子,葉尖凝著點木法則,時不時往幼苗上拂一下。

「知淵爺爺今天沒發脾氣?」楊月問星垣。

「沒呢。」星垣笑,「執木妹妹說,今早給幼苗引靈時用了晨露,他就笑了,說比當年月奶奶您教他的『緩靈引』還巧。」

楊月往靈植園走,張峰和星澈也跟了過來。園門口的木牌換了新的,上麵「靈植園」三個字是知淵寫的,筆鋒顫巍巍的,卻透著股軟勁,像他指尖的木法則。進了園,就見執木正蹲在幼苗邊,給知淵看葉尖的新綠:「爺爺您看,這苗醒了,比昨天又高了半寸。」

知淵眯著眼,笑了,嘴角的皺紋堆起來,像朵皺了的星蕊花:「好,好……比當年第一棵苗長得快。」他聲音很輕,氣若遊絲,可眼裡亮得很,「執木啊,下午教你『三星引』,木、土、星一起引,苗長得更旺……」

「知道了爺爺。」執木扶他坐直些,給藤椅墊了個軟枕——那枕是用星蕊花的絨毛做的,是承雪嫁過去時帶來的,軟得像雲。

楊月走到藤椅邊,知淵聽見動靜,慢慢轉頭,看見她就笑:「娘親……你來了。」他如今記性不太好,有時會把楊月認成彆人的娘,有時候又認得自己,楊月也不糾正,隻點頭:「來了,看你把苗養得好不好。」

「好,都好……」知淵指著園裡的生命樹,「那樹……一百年了吧?當年移來的時候,才這麼點……」他用手指比了比,指尖顫巍巍的,「如今能護著小苗了……」

「是,一百年了。」楊月輕聲說。她想起五十年前,知淵還能蹲在田裡看苗,如今他連坐都坐不穩了,可隻要說起幼苗,眼裡就有光,像藏著顆小太陽。

「對了,趙伯家的豐年……怎麼樣了?」知淵忽然問。

張峰歎了口氣:「走了三年了。走的時候讓他兒子趙承豐把靈田的賬本給我,說要記著當年畝產千斤的事,彆讓後人忘了。」

知淵點點頭,沒說話,眼角卻濕了。趙豐年是趙小樹的兒子,當年管著幾十畝靈田,神源裡的土法則穩得很,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和趙小樹一個樣。他走的時候,青木城剛擴成城,靈田裡的稻子正黃,趙承豐就在田埂上插了塊木牌,寫著「豐年之田」,每年收稻子都先往牌前擺碗新米。

「還有小阿禾……」知淵又問,聲音更低了。

「也走了。」楊月輕聲說,「去年冬天走的,走的時候執禾剛熬好留春膏,她抹了點,說香,就笑了。」

知淵嗯了聲,慢慢閉上眼睛。陽光透過生命樹的枝葉灑下來,落在他臉上,暖烘烘的,像蓋了層薄被。園裡靜悄悄的,隻有幼苗舒展葉子的輕響,和遠處靈田裡傳來的吆喝聲——是趙承豐在教年輕人用土法則引活水,聲音亮得很,像他爹當年。

過了好一會兒,知淵忽然睜開眼,看著楊月:「娘親,我……我想喝口靈酒。」

楊月愣了愣,隨即笑了:「好,給你拿。」她回頭讓星垣去取張峰藏的靈酒——那酒是用星蕊花和新收的靈稻釀的,藏了二十年,香得很。

星垣很快拿來酒,執木用小杯倒了點,遞到知淵嘴邊。知淵抿了口,笑了,眼角的皺紋裡落了光:「香……比當年石萬山的酒還香……」

提到石萬山,園裡靜了靜。這些年,老朋友們走了不少。黑石宇宙的石萬山,火修鎮的那個梳高髻的火修姑娘,還有楊逸臣的後人楊承金……他們都走了,葬在聖林邊的矮鬆下,墳上的字被風雨磨得淺了,可每年清明,總有孩子去擺上靈米糕和星蕊花。

「說起來,」張峰忽然輕聲說,「混沌宇宙來的那些人,就剩星澈他爺爺了吧?」

星垣點頭:「是,其他宇宙的主,這五十年走了七個,都是老死的。我太爺爺說,他們在混沌宇宙時總覺得壽元長,來了神靈界才知道,神徒境和普通人沒差,就是多活百十年,該老還是老。」

楊月沒說話,隻望著生命樹。樹影在地上晃,像水流似的,恍惚間,她好像看見百年前的知淵蹲在田裡,急得眼圈發紅;看見趙小樹在老槐樹上刻「豐」字,刻得太用力,手都破了;看見楊詩瑤站在靈田邊,教楊念冰捏冰紋,指尖的冰錐開了花……那些事明明過了那麼久,卻像昨天剛發生的,連風裡的味道都一樣。

「太奶奶,您看!」執靜跑回來,手裡拿著片星蕊花瓣,花瓣上凝著個小冰錐,是她剛捏的,「承雪姑姑說,法則陣換了星核晶,城裡的靈氣濃多了,星蕊花能開得更久了!」

楊月接過花瓣,指尖涼絲絲的,帶著星砂的清寒。她想起楊詩瑤晚年時,總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望著靈田笑,說:「人老了,就愛看這些孩子,看他們長得好,就覺得當年沒白開荒。」那時她不懂,如今才明白,時光如梭,老槐樹的皮厚了一層又一層,可隻要那些刻在樹上的痕還在,那些種下去的苗還在,那些孩子還在,日子就永遠是暖的。

「月奶奶,張爺爺,」趙承豐從靈田那邊跑來,手裡提著個竹籃,籃子裡是剛蒸好的靈米糕,還冒著熱氣,「剛蒸的,放了星蕊花蜜,您二老嘗嘗。對了,火修城的人來了,說他們的『暖玉稻』熟了,送了些來,還說……說他們鎮主的曾孫要成婚,想請您去當證婚人,說當年您當裁判時,判得最公。」

楊月接過靈米糕,咬了口,甜香漫過舌尖,混著星砂的清寒,是她從沒嘗過的味道,卻又覺得親切。火修城……她想起那個梳高髻的火修姑娘,想起她用火之法則凝出的「焰花」,想起楊逸臣看得眼睛都直了的樣子。如今那姑孃的後人要成婚了,真好。

「去,怎麼不去。」楊月把糕遞給張峰一塊,「讓執靜去跟她承雪姑姑說,摘兩朵剛開的星蕊花,雕成『火紋』,當賀禮正好。」

執靜應著跑了,趙承豐撓撓頭,又說:「對了月奶奶,混沌源海那邊來了人,說……說星舟宇宙的老宇宙之主,就是星澈的爺爺,走了。」

楊月手頓了頓。她知道這一天會來,可真聽到了,心裡還是空了下。那個當年躲在父親身後的少年,那個後來護著星舟宇宙的宇宙之主,那個總說青鎮暖的老人,終究還是走了。

「走的時候安詳嗎?」她輕聲問。

「安詳。」趙承豐點頭,「來人說,他手裡攥著您當年送他的冰紋壺,壺裡還裝著留春花的蜜,說聞著這味,就像回了青鎮。」

楊月嗯了聲,抬頭望向西邊。夕陽正落在青木城的角樓上,把磚縫裡的星蕊花影染成了金的。靈植園裡的生命樹晃了晃,像在點頭,樹下的幼苗葉尖泛著新綠,嫩得能掐出水。知淵躺在藤椅上,嘴角還帶著笑,像是夢見了當年的靈田。

「走,回去吃飯。」張峰扶著楊月站起來,木杖敲在青石板上,篤篤響,「星澈還在巷口等著呢,再不去,他該急了。」

楊月點點頭,跟著他往巷口走。星垣扶著知淵的藤椅跟在後麵,執木提著裝靈酒的陶壇,腳步輕快。風又吹過來,帶著星蕊花的香,帶著靈稻田的糯香,帶著遠處藥坊飄來的靈草膏香……這些味道混在一起,是青木城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巷口的星澈還在等,見他們來,連忙迎上來:「月前輩,張前輩,該吃飯了。執禾姑娘說,她熬了新的留春膏,給您二老抹關節疼。」

「就來。」楊月笑了。她看著星澈,看著張峰,看著遠處跑來的執靜,忽然覺得,時光其實也沒那麼快。老槐樹的皮厚了三層又三層,可那些刻在上麵的痕,一道都沒少;那些種下去的苗,一棵都沒枯;那些愛說笑的人,還在身邊。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覆在老槐樹的根上,像蓋了床曬過太陽的被子。楊月抬手,摸了摸老槐樹上那道歪歪扭扭的新痕,是執靜刻的「星垣來」,指尖暖烘烘的,心裡也暖烘烘的。

風掠過星蕊花的花梢,帶著五十年的香,也帶著往後許多年的,暖烘烘的希望。

這時,楊月的腦海響起了久違的一聲「叮」!

「宿主楊月的壽元即將耗儘,在神靈界,因為整個世界已經破碎,天地規則不全,死亡後隻能化作虛無,無法入輪回,死亡倒計時24小時!」

「阿……阿,阿寶,是……你嗎?」楊月顫抖的大聲叫道!

楊逸臣,楊知淵,楊詩瑤,張峰,楊戰,還有楊月的九大徒弟,大徒弟王寶婷,二徒弟林元,三徒弟方小白,四徒弟高萌萌,五徒弟越美麗,六徒弟郝看,七徒弟劉德拄,八徒弟古靈,九徒弟悠悠……還有華夏學院高層和九大軍團長,副團長等人聞言,都顫抖的拄著拐朝著楊月挪動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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