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女將軍,我生三胞胎打天下 第496章 無回澗斷魂
星槎懸在無回澗邊緣,舷窗外的黑色霧氣翻湧如沸。那些凝聚成霧的神魂彼此糾纏、撕扯,偶爾能看清某張扭曲的臉——有白發老者,有垂髫孩童,甚至有羽翼殘破的羽族修士,他們的眼神空洞而絕望,彷彿被困在永恒的煉獄裡。
「這些都是……死在澗裡的人?」楊詩瑤捂住嘴,指尖的混沌之火因恐懼而劇烈跳動。她能感覺到那些神魂中殘留的痛苦,像針一樣紮在心上。
靈植穀主顫巍巍地摸出一根枯枝,枯枝接觸到艙壁的瞬間,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發黑。他猛地收回手,聲音發顫:「是『噬魂霧』!比蝕魂花的花粉厲害百倍,能直接啃噬神魂本源。古籍上說,無回澗原本是混沌地的靈脈樞紐,當年虛無之主為了切斷混沌本源的支流,硬生生用虛無之力撕裂了大地,才形成這道峽穀。」
「難怪混沌之核一直悸動。」楊月望著澗底的黑暗,掌心的玄冰鯨內丹散出的清涼也壓不住心口的寒意,「這裡的虛無之力濃度,堪比玄冰海的裂縫。」
楊知淵突然指向峽穀中央:「那裡好像有座橋。」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黑霧中隱約浮現出一座石拱橋的輪廓,橋身由灰白色的骨頭堆砌而成,欄杆上雕刻著無數掙紮的人影,正是用死者的骸骨鑄造的。橋麵鋪著暗紫色的石板,石板縫隙裡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尚未乾涸的血。
「那是『骨魂橋』。」小槎調出全息投影,將橋的結構放大,「影盟的人用死者的神魂澆築的,隻有踏過這座橋才能到對岸。但這橋會勾起人內心最深的恐懼,一旦心神失守,就會被噬魂霧拖入澗底,永世不得超生。」
「勾起恐懼?」楊逸辰拍著胸脯,「我楊逸辰天不怕地不怕,還能被座破橋嚇唬住?」
「彆大意。」楊月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凝重,「你忘了在玄冰海遇到的幻境?噬魂霧製造的幻象比那真實百倍,連修為高深的修士都未必能守住心神。」
她轉頭看向靈植穀主和受傷的修士:「你們的神魂已經受損,不能冒險。小槎,你帶著他們在附近隱蔽,等我們過了橋再彙合。」
穀主立刻反對:「不行!楊夫人,你們救了我們,我們豈能讓你們獨自涉險?再說老朽對神魂幻境略有研究,或許能幫上忙。」
羽族少女也點頭:「我們羽族的翎羽能驅散低階迷霧,雖然對噬魂霧作用不大,但至少能讓橋麵的能見度高些。」
楊月猶豫片刻,終是點了點頭:「也好。但你們必須緊跟在我們身後,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能離開隊伍半步。」
眾人換上之前繳獲的黑袍,將混沌之力和神魂印記徹底掩蓋。小槎操控著星槎降落在骨魂橋橋頭,艙門開啟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比玄冰海的冰風更冷,直接穿透皮肉,凍得神魂發顫。
「啟動噬靈印,守住識海!」楊月率先走出星槎,眉心的血色符文亮起,在噬魂霧中撐起一片微弱的屏障。她踏上骨魂橋的瞬間,橋麵的石板突然發出一聲脆響,縫隙裡的血珠竟順著她的鞋跟往上爬。
「小心腳下!」楊知淵緊隨其後,黑刃在掌心泛著寒光,「石板在吸收生機。」
楊逸辰學著他們的樣子運轉噬靈印,剛邁出一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楊詩瑤的哭聲。他猛地回頭,卻看到妹妹正被無數根黑色的藤蔓纏繞,蝕魂花的花苞在她頭頂張開,露出尖利的牙齒。
「詩瑤!」他怒吼一聲,轉身就要衝過去,手腕卻被楊月死死抓住。
「彆看!是幻境!」楊月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指著他身後——楊詩瑤明明好好地跟在後麵,正擔憂地看著他。
楊逸辰這纔回過神,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剛才的幻象太過真實,連妹妹哭聲裡的恐懼都清晰可聞。他咬了咬牙,不再敢回頭,快步跟上隊伍。
骨魂橋比看起來長得多,走了半個時辰,依然看不到對岸的影子。噬魂霧越來越濃,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楊逸辰看到玄冰海的冰縫在腳下張開,無數冰魄晶化作尖刀刺向他;靈植穀主的眼前則是靈植穀被燒毀的場景,族人的慘叫聲在霧中回蕩;羽族少女總覺得翅膀被人撕扯,耳邊全是影盟修士的獰笑。
「集中精神!」楊月的聲音在霧中響起,如清鐘般敲在每個人的識海,「想想你們守護的東西,彆被幻境迷惑!」
她的話像一道光,驅散了眾人眼前的幻象。楊知淵握緊手中的黑刃,腦海中浮現出母親在玄冰海為他擋下冰錐的畫麵;楊詩瑤指尖的混沌之火重新亮起,想著要找到羽族少年的妹妹,幫他們湊齊玉佩;楊逸辰則想起父親臨走前的囑托,要保護好家人。
就在這時,橋中央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那人穿著熟悉的青布長衫,麵容溫和,正是楊逸辰和楊詩瑤日思夜想的父親——楊戰。
「爹!」楊逸辰失聲喊道,眼睛瞬間紅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戰沒有回答,隻是微笑著向他伸出手,掌心泛著柔和的白光:「辰兒,過來,爹帶你們回家,再也不用打打殺殺了。」
楊逸辰的腳步不受控製地向前挪動,噬靈印的光芒越來越淡。他太想念父親了,想念父親做的糖醋魚,想念父親背著他飛過青峰山的夜晚。隻要握住那隻手,就能回到過去的好日子……
「楊逸辰!」楊月的怒喝如驚雷般炸響,混沌之力化作一道光鞭,狠狠抽在他麵前的石板上,「那是假的!你爹要是在這兒,怎麼會讓你放棄守護混沌地的責任?」
光鞭炸開的瞬間,楊戰的身影劇烈扭曲,溫和的笑容變得猙獰,掌心的白光化作漆黑的利爪,猛地抓向楊逸辰的麵門!
「啊!」楊逸辰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地祭出冰魄晶,冰藍色的能量將幻象凍成冰雕。冰雕碎裂的瞬間,噬魂霧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嘯,像是有什麼東西受傷了。
「多謝娘親!」他心有餘悸地抹了把臉,才發現自己剛才差點走出楊月撐起的屏障範圍。
楊月臉色鐵青:「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捆在星槎上!」
她話音剛落,橋對麵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黑霧中出現一隊身披銀甲的騎兵,為首的將軍手持長槍,槍尖挑著顆血淋淋的頭顱——竟是青峰山的村長!
「楊家小兒,還我村民命來!」將軍的聲音帶著滔天恨意,騎兵們舉起長刀,如潮水般衝過來,「當年你們楊家引混沌之力入山,害死了多少人?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斬了你們這些災星!」
受傷的修士們瞬間騷動起來,其中幾個正是從青峰山逃出來的村民。他們看著村長的頭顱,眼神從恐懼變成憤怒,指著楊月罵道:「原來是你們!是你們害了青峰山!」
「不是的!」楊詩瑤急得眼淚直流,「當年是影盟的人搞的鬼,我楊家先祖是為了保護大家才……」
「彆跟他們廢話!」村民模樣的修士突然拔出匕首,刺向楊月的後背,「殺了她,為村長報仇!」
楊知淵眼疾手快,黑刃一格,將匕首擋開。可其他修士也被幻象激怒,紛紛撲了上來,場麵瞬間失控。
「都住手!」楊月運轉混沌之力,淡藍色的光浪擴散開來,將所有人震開,「看看你們的手腕!」
眾人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時纏上了一圈黑霧,黑霧正順著血管往心臟蔓延。那些村民模樣的修士碰到光浪,身體瞬間化作黑煙消散,竟是噬魂霧製造的幻象!
「這……這是……」倖存的修士們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腕,終於明白剛才差點自相殘殺。
靈植穀主趕緊掏出清魂草粉末撒在他們手腕上,黑霧遇到粉末,發出滋滋的聲響,漸漸消退:「是『心魔線』!噬魂霧通過勾起你們的愧疚感種下的,一旦你們對同伴動手,心魔線就會立刻引爆神魂!」
楊月看向對岸,剛才那隊騎兵已經消失不見,橋頭卻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人魚王。她依然穿著冰藍色的長裙,隻是臉色蒼白如紙,胸口插著一柄骨刃,正是影盟修士使用的那種。
「楊月……」人魚王的聲音虛弱而痛苦,伸出手向她求救,「救我……是影盟的人……他們抓了玄冰鯨族……用族人的性命逼我……」
楊月的瞳孔驟然收縮。人魚王是他們離開玄冰海的關鍵,也是少數知道混沌地秘密的人。她體內的混沌之核突然劇烈跳動,像是在催促她衝過去救人。
「娘親,彆信她!」楊知淵按住她的手臂,黑刃指向人魚王的腳邊——那裡沒有影子。在噬魂霧中,隻有幻象才沒有影子。
楊月這纔回過神,看向人魚王的腳下,果然空空如也。她深吸一口氣,掌心的混沌之力凝聚成光刃,毫不猶豫地斬了過去。
「你竟然敢……」人魚王的表情瞬間變得怨毒,身體化作無數黑色的蝙蝠,撲向楊月的麵門。
「破!」楊月眉心的噬靈印暴漲,血色符文如鎖鏈般飛出,將蝙蝠儘數纏住。蝙蝠發出淒厲的尖叫,在符文的灼燒下化作黑煙,散入噬魂霧中。
對岸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骨魂橋劇烈晃動起來,橋麵的石板紛紛翹起,露出下麵深不見底的黑暗,無數隻蒼白的手從黑暗中伸出,抓向橋上的人。
「快到對岸了!」小槎的聲音從星槎傳來,帶著焦急,「我用星槎的靈力幫你們開道!」
星槎突然從黑霧中衝出,懸在骨魂橋上方,穹頂的鎏金紋路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橋,覆蓋在骨魂橋之上。那些從黑暗中伸出的手碰到金光,立刻化作飛灰。
「衝過去!」楊月一馬當先,踩著金光向前狂奔。眾人緊隨其後,修士們雖然虛弱,但在求生的本能下,爆發出最後的力氣。
就在楊月的腳踏上對岸土地的瞬間,身後傳來楊詩瑤的驚呼。她回頭一看,隻見楊詩瑤的裙角被一隻黑手抓住,正被往澗底拖去。而抓住她的黑手,竟長在靈植穀主的手腕上!
「穀主,你乾什麼?!」楊逸辰怒吼著撲過去,想要掰開穀主的手,卻發現穀主的眼睛一片渾濁,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他也被幻境控製了!
「詩瑤!」楊月想衝回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對岸的噬魂霧突然變得粘稠如泥,將光橋徹底吞噬,她和女兒楊詩瑤之間,瞬間隔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
楊詩瑤的身體越來越低,半個身子已經探到澗底,黑暗中傳來無數誘惑的低語:「下來吧……這裡沒有痛苦……隻有永恒的安寧……」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茫,指尖的混沌之火越來越弱。就在這時,她懷裡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是之前救下的羽族少年塞給她的一根翎羽,說是能在危急時刻保命。
翎羽爆發出耀眼的金光,順著她的手臂蔓延,灼燒著那隻黑手。穀主發出一聲慘叫,渾濁的眼睛恢複了片刻清明,猛地鬆開了手。
「抓住我!」楊知淵撲到橋頭,甩出黑刃,鎖鏈般的刀身纏住楊詩瑤的腰。他用力一拉,將妹妹從澗底拽了上來。
楊詩瑤摔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渾身都被冷汗濕透。她看著對岸的楊月,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娘親!」
「我們沒事!」楊月的聲音帶著後怕,「你們先找地方隱蔽,我和小槎想辦法過來!」
話音剛落,對岸的黑霧中突然傳來無數腳步聲。影盟的修士們不知何時追了上來,為首的正是四紋執事,他手中的蝕魂幡指著楊月,聲音冰冷:「楊夫人,我說過,無回澗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黑袍人們舉起骨刃,虛無之力在霧中凝聚成無數黑色的長矛,對準了楊月和剩下的幾個修士。
「娘親!」楊逸辰急得想要衝過去,卻被楊知淵死死按住。
楊月深吸一口氣,將剩下的修士護在身後,掌心的混沌之力開始凝聚。她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就在這時,澗底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整個無回澗劇烈震顫起來,兩岸的崖壁紛紛崩塌,噬魂霧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散,露出一道橫貫峽穀的金色光柱,光柱中隱約能看到一朵巨大的蓮花虛影。
「那是……混沌蓮台?!」小槎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它怎麼會在這裡?!」
四紋執事的臉色驟變:「不可能!蓮台明明在黑蓮池……」
光柱中,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響起,響徹整個無回澗:「虛無餘孽,擾我清修,今日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隨著聲音落下,無數道金色的蓮花瓣從光柱中飛出,如同利刃般射向影盟的修士。黑袍人們慘叫著被花瓣擊中,身體瞬間被淨化成光點,連虛無之力都沒能留下一絲痕跡。
四紋執事大驚失色,舉起蝕魂幡想要抵擋,卻被一片花瓣擊中胸口。白銀麵具瞬間碎裂,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他看著自己胸口不斷擴大的金色傷口,眼中充滿了恐懼:「是混沌蓮台的守護靈……虛無之主饒命……」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金色光柱漸漸散去,骨魂橋重新出現在峽穀之上,隻是這次不再是白骨堆砌,而是由金色的蓮花瓣組成,散發著溫暖而純淨的氣息。
楊月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體內的混沌之核發出愉悅的跳動,像是找到了歸宿。她看向對岸的孩子們,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過來吧,沒事了。」
楊逸辰第一個衝過蓮花橋,緊緊抱住楊月:「娘親,剛才嚇死我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是混沌蓮台的守護靈。」靈植穀主拄著柺杖,顫巍巍地走上橋,看著光柱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敬畏,「古籍上說,混沌蓮台有靈,能自主移動。看來它早就感知到影盟的陰謀,特意移到無回澗來守護混沌本源的支流。」
楊詩瑤摸著懷裡的翎羽,心有餘悸:「剛纔要不是這根羽毛,我就被拖下去了。」
「這是羽族的『鎮魂翎』。」楊知淵看著翎羽,若有所思,「隻有血脈純淨的羽族才能催動,看來那少年的妹妹靈溪,身份不簡單。」
楊月望著澗底漸漸恢複平靜的黑暗,突然想起人魚王的話——影盟在萬妖窟有大動作。結合混沌蓮台的異動和羽族玉佩的秘密,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她心中成形:影盟的真正目標,或許不是混沌本源,而是混沌蓮台!
「我們得儘快趕到黑蓮池。」她握緊掌心的玄冰鯨內丹,「不管影盟想做什麼,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眾人踏上對岸的土地,噬魂霧已經散去,露出一條通往沼澤深處的小徑。小徑兩旁開滿了淡紫色的小花,正是清魂草的成年植株,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清香,驅散了眾人身上殘留的死氣。
靈植穀主摘下一株清魂草,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有清魂草引路,說明我們走對了方向。順著這條小徑走,不出三日就能到黑蓮池。」
楊逸辰突然指著小徑儘頭,眼睛一亮:「你們看,那是不是有人?」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小徑儘頭的瘴氣中,站著一個金色頭發的少女,她穿著羽族的服飾,背後的翅膀上有七根耀眼的彩羽,正焦急地向這邊張望。
「是靈溪!」楊詩瑤認出了她,正是羽族少年描述的妹妹。
靈溪也看到了他們,尤其是看到楊詩瑤懷裡的鎮魂翎時,眼睛瞬間亮了,快步跑了過來:「這是……這是我哥的翎羽!他在哪?他還好嗎?」
「他在星槎裡,很安全。」楊月微笑著說,「我們正要去黑蓮池找你。」
靈溪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太好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的眼淚滴落在地上,接觸到清魂草的花瓣,竟泛起淡淡的金光。楊月心中一動,想起那半塊火焰玉佩——這少女的血脈,恐怕比他們想象的更特殊。
就在這時,小槎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不好!黑蓮池方向有強烈的能量波動,像是有人在強行催動混沌之力!」
眾人臉色驟變,紛紛看向黑蓮池的方向。隻見那邊的瘴氣劇烈翻湧,隱約有黑色的蓮花虛影在霧中綻放,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