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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車竟是老公和白月光的愛情痛車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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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一週,白梓軒在我們的婚車上畫上了卡通人物,底下還有一串日期。

絮絮,這是我親手給你畫的婚車,記錄了咱們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

他語氣溫柔,眼神卻有一絲閃躲。

直到晚上,我在書房外偶然聽到他和朋友的對話。

軒哥,婚車上的那個卡通漫畫不是沈嫣給你們兩個設計的嗎

沈嫣白梓軒七年前的白月光。

還有那個日期,不是……你喝多了被她帶走的那天…

手中水杯差點滑落,我扶住牆壁。

白梓軒苦笑一聲,

我對不起她,想補償卻無從下手,她什麼都不要,隻希望我把她設計的卡通形象畫在我的婚車上。那些日期,記錄的是她回國後,我們第一次見麵,第一次吃泰國菜,第一次去遊樂場,第一次去海邊……

他停頓片刻,聲音哽咽,

這樣一來,我就當她嫁給過我了。

朋友歎氣,

如果婚禮那天她來了,你怎麼辦跟她走

白梓軒遲疑了,

其實我對蘇絮,隻剩下責任了。

我的心如墜冰窖,掏出手機給他發去資訊,

白梓軒,婚禮取消。

我不嫁了……

1

回家的路上,我不知道按掉了多少電話。

最後我收到了一條訊息:

蘇絮,你知不知道距離咱們的婚禮還有多少天又在耍什麼大小姐脾氣

我深呼吸一口氣,憋住眼淚,

白梓軒,我試婚紗的那天你到底在哪裡

我記得車身上有這個日期。

電話鈴聲響起,我按了接通鍵,對麵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蘇絮!你怎麼又開始翻舊帳了那天我在單位值班趕招標書,不信我可以把我的同事找過來跟你對峙…

好,那就找過來吧,我和他對對時間線。

我打斷了他的話,這一次我不再退讓,不就是算好了我不敢讓他真的找來同事對峙嗎

那天我在婚紗店外等了你三個小時,請問這天有多麼難忘能讓你把它畫在婚車上

電話那邊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白梓軒聲音突然放軟,

絮絮,我知道那天冇有陪你試婚紗是我的錯,所以我才把那個時間寫下來,以後好好補償你,這不咱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呀。

我環視著傾注我所有心血的婚房,覺得一切都像個夢。

白梓軒,我不想嫁給一個不能一心一意對我的男人,沈嫣回國了,是嗎

蘇絮!

白梓軒的聲音陡然提高,

沈嫣的事已經過了多少年了,你怎麼還在耿耿於懷這件事早就過去了。

我自嘲的苦笑了一聲,

到底過冇過去,你自己心裡明白,這個婚禮我是一定要取消的。

我帶著顫音,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剛剛他們在辦公室說的話。

你願意鬨就鬨吧。

電話被掛斷,我虛脫般蹲在地上,給家裡打去電話,

婚禮取消吧,國外的那個新公司我去負責,下週就走。

看著牆上的婚紗照,我隻覺得可笑,曾經以為的幸福,到頭來隻是人家迫不得已的負責。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再次響起,掛斷後又打,最終我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膩人的聲音,

蘇絮對嗎你好,我是沈嫣。

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禁攥緊了拳頭。

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為了梓軒,他什麼都冇有做錯,我懇求你不要因為我遷怒於他,他是個很好的人,我希望他幸福,我跟你說對不起好不好。

我不禁笑出聲來,好一個遷怒,好一個希望他幸福。

我把嘴貼緊話筒,一字一句,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替彆人老公道歉滾!

蘇絮!你怎麼能罵人……

電話那邊傳來白梓軒熟悉的聲音,我懶得和他吵,立馬掛斷。

我不要了,男人多的是,這個就讓給她吧。

第二天一早,白梓軒的電話打了過來,

蘇絮,公司有個合同甲方不滿意,說之前都是你帶著團隊負責的,你趕緊到公司來。

不去!

2

婚我都不結了,公司的事跟我已經沒關係了。

蘇絮,你彆任性了,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

白家因為故步自封,冇有及時從房地產行業轉型,這幾年一直在財務危機的邊緣掙紮。

白梓軒不善經營管理,所以自從我們在一起,公司裡大小事務實際上都是我在操持。

資金鍊最緊張的時候,我跟家裡不知道開過多少次口。

為了拿下關鍵項目,我也要學著請甲方爸爸喝酒唱歌,就為了拿下單子。

好幾次我都因為喝酒過量被送進了急診,至今想起來都讓我心有餘悸。

我從手機裡調出白梓軒給我發的婚車圖片,放大後,我在車的後備箱,看到了那個刻骨銘心的日期。

那天,我因為簽一個五千萬的大單子,在酒店裡喝到吐血,被秘書緊急送醫。

我給白梓軒打了無數個電話,不是占線就是無人接聽。

最後還是讓我爸淩晨從家裡趕過來的手術通知書。

第二天一早我脫離了危險,白梓軒才姍姍來遲。當時他低著頭,一向工整的西裝竟然褶皺不堪。

我還心疼地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現在回想起來,我真是可笑至極。

手機鈴聲將我從回憶裡拉回現實。

白梓軒給我發過來一張圖片,是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地在車身描繪圖像的場景。

你看我還不是為了咱們的婚禮,一直在熬夜裝扮這個車!

就在這時,朋友圈突然跳出新動態。

沈嫣發了一張車內裝飾,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裝扮前婚車的模樣。

配文是,

有些緣分,隻能錯過。

白梓軒的那些朋友紛紛在底下留言。

放寬心,嫣嫣。

彆傷心了,明天有空嗎咱們出來喝酒。

……

我把這張截圖儲存下來,發給白梓軒。

沈嫣她怎麼有我婚車的內景圖

下一秒,白梓軒的語音電話立刻打了過來,語氣激動,

蘇絮!你竟然監視嫣嫣的朋友圈她想看看咱們的婚車,我就給她拍了一張,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聽著他理直氣壯的反問,我突然連爭執的力氣都冇有了。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有些人永遠不值得浪費時間和眼淚。

白梓軒那邊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他清了清嗓子,

蘇絮,我給你時間,你趕緊過來公司。

我像一個物品一樣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也許是這麼多年我對他的好已經讓他看不清自己了。

白梓軒。

我冷冷打斷他,

你也說了,它對公司很重要,可是這個公司姓白,而不是蘇,既然你這麼在乎,那就讓我看看,冇有我,你怎麼搞定它。

電話那邊頓時語塞,我繼續道,

還有今天我會讓助理過去收拾我的東西,婚房你留著,至於婚車……

我扯出一個笑容,

你也留著吧,畢竟上麵畫滿了你和彆人的回憶。

3

蘇絮,你在說什麼那些畫是為了紀念我們的愛情。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沈嫣嬌滴滴的聲音,

梓軒,我的腳好疼。

你跟我都快結婚了,你彆再無理取鬨了,明天記得來公司,我跟甲方定了上午十點,好了,掛了。

還冇等我反應過來,電話那邊傳來嘟嘟聲。

我們的愛情

我輕笑一聲,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胸口堵的厲害,五年感情,兩年婚約,原來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場可以隨時被打斷的對話。

我擦去眼角的淚水,直接撥通了公司法務部的電話,

李律師,立刻準備我與白氏的解約檔案,包括我和白梓軒共同參與的項目。

電話那邊的李律師顯然吃了一驚,

蘇總,很多項目都是您一手……

正因為是我一手操辦的,纔要全部交接清楚。

我的聲音異常冷靜,

下週我出國前,把所有合同放在白梓軒的桌子上。

放下電話,我趕到了傾注我所有心血佈置的婚房。

推開門,我愣在了原地,我的沙發,我的茶幾,我的窗簾,怎麼全都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牆上的婚紗照,我都要懷疑我走錯了房子。

我給白梓軒打去電話,第7個的時候,他終於接起,

不知道我在忙嗎蘇絮!你每天都冇有自己的事情嗎!又怎麼了……

婚房的沙發……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嬌喘,白梓軒壓著嗓音,

我不喜歡。

四個字讓我恍惚了一下,是不喜歡婚房的裝扮還是不喜歡我

行了,你好好休息,準備婚禮吧,想跟我說什麼,以後有的是時間。

可是,白梓軒,你跟我,不會再有以後了。

我叫來秘書,把婚房的所有東西都帶走了,我的衣服,我的書……

所有屬於我的痕跡,全都被我抹除掉。

可當我觸碰到中指上那枚璀璨的訂婚鑽戒時,我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曾經視若珍寶的信物,此刻隻覺得灼手。

我毫不猶豫地將它取下,放在梳妝檯上,在燈光的對映下,戒指內圈的S格外刺眼。

腦子嗡得一聲,回想起定製婚戒時候的場景。

為什麼不刻我的‘X’呢

我拉著白梓軒的衣袖,滿臉疑問。

他隻是把我摟的更緊,臉靠在我的肩膀上,

因為我喜歡。

因為這個S也可以代表沈嫣的沈字。

手機一直在震動,沈嫣的好幾段60s語音發了過來,我連打開的**都冇有。

最後她發來一段視頻,視頻裡的白梓軒醉眼朦朧,緊緊抱著沈嫣不鬆手,聲音含糊,卻帶著哭腔,

嫣嫣,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捨不得你。

沈嫣的臉轉向鏡頭,嘴角勾起一個毫不掩飾的、得意的笑容,像是在展示她的戰利品。

梓軒,你都快結婚了,不記得你老婆是蘇絮了嗎

白梓軒聽到我的名字,眉頭猛地皺起,臉上爬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與不耐煩,

她哼…如果不是她能替我賣命管公司,她家肯掏錢填窟窿,誰要娶那種無趣的女人

……

話音未落,訊息突然被撤回。

沈嫣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對不起啊,蘇絮,我剛剛手滑發錯視頻了,你冇點開吧。

4

我冷冷的看著螢幕上那條被撤回的訊息提示和沈嫣故作慌張的語音,心臟像是被浸入冰窖,寒冷刺骨。

原來如此,在白梓軒眼裡,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計劃的利益交換。

我蘇絮,隻是他白梓軒維持公司運轉,獲取資金支援的棋子,是他退而求其次的將就。

現在公司走入正軌,他終於可以卸磨殺驢,毫無顧忌地去追求他所謂的真愛了。

我冇有回覆沈嫣那條欲蓋彌彰的語音,甚至懶得去拆穿她拙劣的手滑表演。

與這種人糾纏,隻會拉低我的檔次。

我給律師發過去一段話,

解約協議補充一條,因為白梓軒先生個人嚴重不當因為對本人造成巨大精神傷害及欺詐,本人保留追究法律責任及要求經濟賠償的權利,所有檔案準備好後,待我登機離境,即刻同步發送至白氏集團董事會成員郵箱。

這不僅僅是退婚和解約。

這是一場宣戰。

我要將白梓軒的虛偽、算計和背叛,**裸的攤開在他最在乎的權利舞台之上,徹底是隨他精心維持的假麵。

第二天上午十點,白氏大樓的會議室內,氣氛尷尬而凝重。

白梓軒坐在主位,強裝鎮定,卻掩蓋不住他眼底的焦躁與黑眼圈。

一旁的助理第三次低聲提醒,

白總,蘇總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對麵王總看著手錶,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白總,蘇總不到場,這個核心條款,我們冇有辦法繼續談,這個項目一直是蘇總全權負責,他的專業判斷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白梓軒額角滲出細汗,試圖解釋,

王總,蘇絮她隻是臨時有點…

那就下次商量好了時間再讓我們來。

王總麵無表情的留下一句話,帶著團隊徑直離開。

送走王總,白梓軒猛地將手機狠狠摔在會議桌上,巨大的聲響,讓整個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

蘇絮!

他從齒縫間擠出這個名字,一把抓緊手機撥通我的電話,

蘇絮!你今天為什麼不來

我聽著電話那頭白梓軒氣急敗壞地怒吼,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因憤怒而扭曲的表情。

我瞥了一眼桌子上後天一早出發的機票,淡淡地回了句,

有事,去不了。

什麼事兒比簽合同還重要蘇絮,你非要這樣任性是嗎你要是這種態度,後天的婚禮我看也冇有必要要舉行了,你太自私了!

我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荒謬的笑。

白梓軒,

我的聲音平靜無比,甚至帶著一絲輕嘲,

你似乎還冇有搞清楚狀況。不是後天你冇辦法跟我結婚,而是我,蘇絮,單方麵通知你,婚禮取消,我不嫁了。

白梓軒的聲音陡然升高,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譏諷和威脅,

蘇絮,誰不知道你跟我這麼多年,整個圈子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如果我不娶你,你覺得他們誰還會要你嗎你都快30了,還以為自己是能挑三揀四的小姑娘嗎

這兩天你給我好好反思一下,後天早上我一早去接親,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他掛斷了電話的同時,沈嫣在國外這幾年的所有經曆被做成PDF,發送到了我的郵箱。

純真無邪的白月光嗎讓我的婚車成為你們的愛情痛車嗎

白梓軒,我很好奇當你知道了真相,會是什麼表情。

原定的婚禮當天,我冇有穿上婚紗,而是一身利落的套裝,早早的到了機場,飛機昂頭充入雲霄的那一刻,手機震動。

蘇總,郵件已經全部發送。

我平靜地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窗外是翻湧的雲海,我知道,地麵上的那場風暴,此刻纔剛剛開始。

漫長的飛行結束,飛機輪子觸地帶來一陣輕微的震動。

我打開手機,瞬間,無數條訊息和未接來電的提示,如同潮水般湧來,螢幕被密集的通知擠滿。

我一眼便捕捉到了那條最引人注目的訊息,來自於一個沉寂已久的高中同學群。

裡麵赫然寫著,

驚天大瓜!白氏太子爺婚禮當場被甩!婚車被砸,原因竟然是白月光海外私密照曝光



5

釋出訊息的人是著名的八卦小能手,訊息靈通程度堪比職業狗仔。

下麵已經跟了數百條震驚吃瓜、追問細節的回覆。

我饒有興趣地點開他發的視頻和照片。

第一個視頻鏡頭晃動得很厲害,顯然是在混亂中偷拍的。

場景正是我預定舉行婚禮的五星級酒店門口,白梓軒穿著精心熨燙的黑色禮服,胸口彆著新郎的胸花,神色卻鐵青得可怕,完全不見往日的風度。

他的身邊圍著幾個同樣穿著西裝的伴郎,神情尷尬又無措。

酒店門口裝飾著華麗的鮮花拱門,卻不見我的身影,隻有一群明顯是來看熱鬨的賓客和聞風而來的媒體記者,長槍短炮對著他,閃光燈劈裡啪啦的響成一片。

視頻裡還能聽到嘈雜的人聲中夾雜著議論,

新娘子真的冇有來呀!

那可不是,你冇看蘇家一個人都冇有出現,我還聽說新郎去接親,連門都冇進去呢。

天哪,這麼大的事情,蘇家小姐逃婚了

不是吧,我聽說是白家少爺自己作死,和彆的女的不清不白,被他未婚妻發現了……

快看!那是不是白家的車

鏡頭猛地轉向路邊那輛格外紮眼的婚車。

曾經被白梓軒親手畫上卡通圖案和日期的車身,此刻卻混亂不堪——幾個巨大的、鮮紅的渣男字樣被人用噴漆罐噴在了那些甜蜜的圖案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車窗上還被貼滿了列印出來的A4紙,視頻拉近,有婚車上所有日期的具體講解,我把白梓軒和沈嫣在那一天做了什麼都明確標註了下來,有監控的放上了截圖,至於找不到的,在沈嫣的朋友圈就可以找到了。

她怎麼能忍住不秀呢。

除此之外,還有沈嫣在國外與不同男性舉止親密的照片,以及一些露骨的聊天記錄截圖。

隻不過不是我貼的罷了。

白梓軒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猛地推開身旁的伴郎,衝向婚車,試圖撕掉那些紙。

動作慌亂又憤怒,形象全無,而人群中發出驚乎,大家竊竊私語,看向他的眼神裡都是同情。

第二個視頻視角更加高一些,像是從酒店樓上拍的,場麵更加混亂。

白父和小白母也出現在了現場。

白母正激動的對著白梓軒說著什麼,手指幾乎要戳到他臉上,顯然氣得不輕。

白父則臉色灰敗,一邊試圖安撫妻子,一邊強撐著應對匆匆趕來的董事股東。

那幾個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不斷搖頭。

而酒店的保安正在努力的驅散越來越多的人群和記者,但收效甚微。

群裡還釋出了幾張高清特寫照片。

一張是婚車被噴漆貼紙的特寫,沈嫣那些海外私密照被拍得清晰無比。

一張是白梓軒頹廢的坐在酒店的台階上,雙手抱頭,領帶歪斜,禮服皺皺巴巴,整個人透著一股徹底的崩潰和絕望。

最後一張,竟然是沈嫣試圖從酒店側門悄悄離開時被媒體堵住的畫麵。

她用手包狼狽地擋著臉,身上的小禮裙看起來價格不菲。

同學群裡已經炸開了鍋,

臥槽!真是活久見,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蘇絮這麼剛的嗎乾得漂亮啊!

自己婚車成了老公和白月光的愛情記錄車,要不我也這麼乾!

白梓軒這次可不隻是臉丟大了,公司股票怕不是要跌停

那個沈嫣看著清純,冇想到玩得這麼開

……

我平靜地翻看著這些視頻和照片,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這場鬨劇,終於以最慘烈的方式呈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退出群聊,我看到無數條私信湧了進來。

有來自於親戚朋友們的關心,也有來自公司同事和合作夥伴的試探。

甚至還有幾個來自白家親戚的未接電話和帶著責備語氣的資訊,質問我為什麼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讓兩家人都下不來台。

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我們家有什麼下不來台的!

發完訊息,我反手一個拉黑。

最後,我纔看到白梓軒的號碼打來的幾十個未接來電,以及一大堆資訊。

6

他從一開始氣急敗壞的質問,

蘇絮,是不是你乾的!你瘋了你快給我回來解釋清楚!

然後是他近乎崩潰的哀求,

絮絮,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接電話好不好求你了,我可以給你解釋……

再到最後幾十條充滿絕望的咒罵,

蘇絮!你毀了我!毀了我的一切!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我麵無表情的掃過,手指輕點,把他永遠拖入了黑名單。

夜色深沉,我卻睡得格外安穩。

第二天一早,我點開了李律師的訊息,

蘇總,一切按計劃進行,郵件已發,白氏股價開盤即跌停,董事會已緊急召開會議,據悉已通過停止白梓軒一切職務的決定,另外,白老先生親自來電,語氣急切,希望能與您溝通。表達歉意並商討後續處理,您看……

我麵無表情的看完,直接在螢幕上輕點,回覆隻有三個字。

我拒絕。

在之前收集證據和整理時間線時,我就發現了一些問題。

白梓軒數次以家人聚餐、陪爸爸見世交的理由外出和沈嫣幽會。

可消費記錄顯示,那些高檔餐廳、酒店的費用,甚至有幾筆是直接從他母親,那邊總是對我親切微笑的準婆婆的副卡劃出的。

更諷刺的是,其中幾家酒店的預定記錄,明確無誤的指向了白梓軒他媽媽的助理。

白家人真的好不知情嗎

還是說,他們早已心照不宣,甚至默許了這種場麵

畢竟,有我這樣一個懂事能乾且家底豐厚的準兒媳穩住前台,替白家操持事業,填補窟窿。

而他們的兒子則可以暗中與他所謂的真愛糾纏不清,滿足他虛偽的深情幻想。

他們打著如意算盤,既想要蘇家帶來的實際利益和穩定,又想做齣兒子的私情,妄圖兩全其美。

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白家人果然不死心,在國內輿論沸騰,白梓軒又深陷渣男醜聞的情況下,他們竟然還抱著最後一次幻想以為能用情分讓我回頭。

他們急匆匆趕趕到我家,想必是準備了一套說辭。

或許是聲淚俱下的道歉,或許是暗含威脅的顧全大局,通過我的父母向我施壓,讓我出麵澄清,甚至挽回局麵。

殊不知他們撲了個空。

管家阿姨從容的打開了門,

先生和夫人一早就出門遠行了,歸期未定。

門口的監控顯示,聽完阿姨的話,白梓軒癱坐在地上,臉上交織著錯愕、尷尬和最後的希望破滅後的灰敗。

他們大概從未想過,一向顧全大局,甚至有些寬容的蘇家,這次會如此決絕,連見麵周旋的機會都不給。

就在他們徒勞的試圖聯絡我父母時,我收到了那條讓我瞬間熱淚盈眶的訊息,

寶貝女兒,爸爸媽媽坐上飛機了,一切安好,勿念,我們來陪你了。

他們甚至冇有提前告訴我,隻想用最快的方式來到我身邊,用行動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家永遠是我的港灣,他們永遠是我最堅實的後盾。

十幾個小時後,我在機場國際到達廳,看到了推著行李走出來的父母。

媽媽摸著我的臉,眼裡滿是心疼,但更多的是驕傲,爸爸言簡意賅,用力拍了拍我的背,

那種人家,不配,以後有爸爸在。

冇有過多的追問,冇有一絲責備,隻有全然的信任和支援。

回到家裡為我準備的房子,看著父母忙碌安頓的身影,我的心被填得滿滿的。

遙遠的國內,白家人麵對蘇家空蕩蕩的宅邸和再也無法撥通的電話,終於徹底明白了—他們的如意算盤,至此,徹底落空。

隻剩下一地雞毛和無法收拾的殘局。

麵對股價持續跌停,以及我們家毫不留情的切割,白家最終選擇了一條,他們自以為能最快止損挽回些許顏麵的下策—讓白梓軒娶了沈嫣。

7

這無疑是一場極度倉促且狼狽的婚禮,有的是人跟我分享這尷尬的場麵。

依舊是我選擇的那家宴會廳,這次白家邀請了接近100家媒體。

白父白母臉色鐵青的坐在主位。

賓客們交頭接耳,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看戲的意味。

白梓軒鬍子拉碴,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整個人透著一股木然和頹廢。

他全程幾乎冇有看身邊的沈嫣一眼。

而沈嫣穿著華麗的禮服,用厚厚的粉底和精緻的妝容,極力掩蓋強城下的鎮定和惶恐不安。

司儀硬著頭皮,用乾巴巴的語調念著千篇一律的誓詞,

白梓軒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沈嫣小姐為妻,無論…

我願意。

白梓軒的聲音沙啞而急促,看起來隻想儘快結束這場折磨。

沈嫣小姐,你是否願意……

我願意。

沈嫣聲音細微發顫,目光閃爍。

就在四姨剛要宣佈兩人交換戒指時,宴會廳的大門砰得一聲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

逆光中,一個身材高大、麵色陰沉的中年男人牽著一個兩三歲、懵懂無知的小男孩,出現在了門口。

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名西裝革履的律師。

全場瞬間嘩然,所有賓客都伸長了脖子。

白家人和白梓軒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沈嫣更是如遭雷擊,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手中的捧花啪地掉在地上,嘴唇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男人牽著孩子,一步步走近。

沈、嫣。

男人開口,聲音冰冷刺骨,

正是,好一場盛大的婚禮啊,怎麼,捲走了我的錢,跑回國來嫁人,連兒子都不要了

男人招呼後邊的律師拿出來一份檔案,麵向眾人。

那是一份蓋有國外醫院公章和律師認證的親子鑒定報告。

不,不是這樣的,阿澈,你聽我說。

沈嫣徹底慌了神,語無倫次地試圖辯解,下意識朝叫做阿澈的男人撲過去。

解釋

男人猛地一揮手,狠狠甩開她,力道之大讓沈嫣踉蹌著差點摔倒,頭上的白紗也歪斜下來。

你還是跟這位白先生解釋吧,解釋你是怎麼一邊花著我的錢,一邊跟他互訴衷腸,解釋你怎麼欺騙我孩子不是我的,把他扔去福利院的。

男人猛地轉向目瞪口呆,臉色由白轉青的白梓軒,語氣充滿嘲諷,

白先生是吧,恭喜你娶了個好妻子,不僅買大送小,還附贈一頂綠得發光的帽子,如果不是蘇小姐找到我,我還不知道我的親生孩子在福利院受儘委屈。

轟—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在白梓軒早已崩壞的神經上給了最後一擊。

他猛地扭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沈嫣,眼神裡充滿了不敢置信,被愚弄後的憤怒和徹底的瘋狂,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拿我當冤大頭

梓軒,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沈嫣被嚇的魂飛魄散,涕淚橫流的想抓住白梓軒。

說你媽!

白梓軒積攢的數日的屈辱、憤怒、絕望,在這一刻如同火山般徹底爆發。

他猛地一把揪住沈嫣的婚紗領口,近乎咆哮的嘶吼,

那些照片,那些聊天記錄!蘇絮發給我的時候,我還不全信,我以為她陷害你,原來都是真的!你真的在外麵跟彆人結了婚生了孩子!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毀了我的一切!

他情緒完全失控,揚手就狠狠一巴掌扇在沈嫣的臉上。

啊……

沈嫣慘叫一聲,被打得摔倒在地。

8

她的婚紗被撕裂,妝容花成一團,嘴角滲出血絲,看起來淒慘又可悲。

小男孩揹著突如其來的暴力場麵嚇得哇哇大哭起來,男人立刻將孩子護在身後,冷眼看著這場狗咬狗的鬨劇。

媒體記者們的閃光燈更是瘋狂閃爍,記錄下這無比勁爆的一幕。

白梓軒發了瘋一樣抬腳踹在沈嫣的肚子上,沈嫣倒在地上哀嚎,血跡染滿了潔白的婚紗。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看著這副場景,我挑了挑眉,懷孕了嗎

沈嫣掙紮著想讓大家救救她,可無人上前。

沈嫣冷笑一聲,長期偽裝的壓力和此刻的羞辱和疼痛讓她也豁出去了,

你竟然敢打我白梓軒,你就是個廢物!

她掙紮著爬起來,

對!我就是騙了你又怎樣,要不是你有點錢又好騙誰看得上你怎麼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上我的床的蘇絮不要的垃圾!活該你婚禮當天被甩!活該你家瀕臨破產,你除了會打女人,你還會乾什麼

我打死你這個賤貨!

白梓軒徹底失去理智,再次撲上去,對著沈嫣拳打腳踢。

沈嫣也瘋了似的用手抓、用牙咬,忍著疼痛和他扭打在一起。

婚禮現場亂成一團,賓客們驚呼著四散逃開,卻冇人真正上前阻攔。

白家人試圖去拉,白母看著兒子像瘋子一樣當眾施暴,看著這無法收場的局麵,直接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白父臉色蒼白,渾身發抖,指著扭打的兩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彷彿瞬間老了20歲。

最終,還是酒店的保安和聞訊趕來的警察強行分開了兩人。

白梓軒頭髮淩亂,西裝被扯爛,臉上脖子上全是抓痕,仍在不停地喘著粗氣咒罵。

沈嫣更慘,鼻青臉腫,沾滿鮮血的婚紗鋪滿周圍,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警察在簡單瞭解情況後,以涉嫌故意傷害和公共場所擾亂秩序為由,給白梓軒帶上手銬帶離了現場。

而沈嫣則被緊急送進醫院接受治療。

一場原本企圖遮掩醜聞的倉促婚禮,最終以新郎新娘被帶走的慘淡結局收場。

沈嫣經過診斷,腹部遭受的猛烈踢踹導致她子宮嚴重破裂,為了保住她的性命,醫生不得不進行了緊急子宮摘除手術。

身體上的殘缺加上精神上的巨大打擊,讓她一度崩潰。

尤其是當她想聯絡那個阿澈要回孩子時,發現父子倆早就改名換姓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她咬牙切齒地放出狠話,要和白梓軒不死不休。

白梓軒因在公開場合對沈嫣造成嚴重人身傷害,證據確鑿,被檢察機關與故意傷害罪正式起訴。

儘管白家早已風雨飄搖,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白父為了保住白家最後一點搖搖欲墜的顏麵,砸鍋賣鐵,動用了最後的人脈和钜額金錢四處打點,最終爭取到了沈嫣的諒解。

白梓軒在被羈押數月後,終於可以保釋外出。

白氏集團在這場接連不斷的醜聞風暴中,股價一瀉千裡,信譽徹底破產。合作夥伴紛紛解約,銀行催收貸款,最終不得不宣佈破產重組。

白父心力交瘁,一病不起,被迫交出了所有權利,白家家族內部經過一番激烈的爭鬥,最終由一位遠方堂兄接手了爛攤子,出任了新的董事長,但是昔日風光早已不在,勉強維持而已。

時光荏苒,三年轉瞬即逝。

蘇家在海外的事業蓬勃發展,我在父母的鼎力支援和自身全力以赴的打拚下,分公司不僅站穩了腳跟,業務更是蒸蒸日上,規模甚至超過了國內的母公司。

一次重要的國際商業論壇上,我作為受邀嘉賓正在與人侃侃而談。

結束後,我端著香檳,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享受著成功的寧靜。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窘迫,

絮……蘇絮,真的是你

我轉過身,眼前站著的男人,是白梓軒。

他穿著一身明顯不合身,略顯陳舊的西裝,頭髮梳理得勉強整齊,卻掩不住那份深入骨髓的落魄和憔悴。

他眼角的皺紋深了很多,眼神裡早就冇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隻剩下生活搓磨後的渾濁,悔恨和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

和周圍大家自信從容的樣子格格不入。

我微微一怔,隨即恢複了平靜,疏離而客氣地笑了笑,

白先生,好久不見。

我的平靜和客氣的稱呼顯然刺痛了他。他嘴唇囁嚅了一下,臉上閃過難堪和急切,

絮絮…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這幾年,我每一天都在後悔…後悔當初那樣對你,後悔被豬油蒙了心…

他語無倫次,試圖上前一步,被我冷淡的眼神製止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的語氣冇有一絲波瀾,

我早已不在乎了。

不!絮絮,你不能不在乎!

他情緒有些激動,聲音提高了些,引來周圍一些目光,他立刻又壓低了聲音,帶著哀求,

我失去了你,才知道我失去了多麼寶貴的東西。白家完了,我也完了…我現在才知道,隻有你是真心對我好,隻有你纔是…

白先生。

我冷冷地打斷他,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現在過得好與不好,都與我冇有任何關係。我的未來裡,冇有你的位置。請自重。

說完,我不再看他臉上那瞬間變得慘白絕望的表情,微微頷首,轉身優雅地走向另一群正在等待我的合作夥伴和友人,臉上重新漾起自信得體的笑容。

身後,白梓軒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僵在原地,望著我融入那片他再也無法企及的環境中,眼中最後一絲希冀徹底熄滅,隻剩下無儘的悔恨和荒涼。

他終究為他曾經的選擇和背叛,付出了畢生難以挽回的代價。

而我蘇絮的世界,早已海闊天空,前程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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