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之下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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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前，我和男友再一次因為婚房加名產生爭執。
冇多久，他發了條提新車的動態，「某些人彆太能算計，還冇進門就想著瓜分我財產，不好意思咯，用買房首付全款拿下！」
評論區是他兄弟們一水兒的吹捧，誇他真男人，不慣著撈女。
我剛想打電話問他什麼意思，眼前忽然浮現彈幕，
【哎，男主就是被他的兄弟們帶壞了，其實他也很希望跟女主有個家的。】
【女主也是的，明明自己爸媽有能力給他們買房，為什麼非要讓男主辛辛苦苦攢首付，還非得加女方名啊。】
【女主隻要說清楚以後爸媽給買的房也加男主名，男主肯定就不會生氣了呀。】
我覺得彈幕在放屁。
我要求房子加我名，那是因為我爸媽不要彩禮，還給嫁妝二十萬。
下一秒，手機傳來簡訊，是他剛纔起鬨最歡的兄弟。
「市中心全款平層，婚前寫你名，可以跟我結婚嗎？」
1
簡訊來自周晨，陳銘最好的兄弟。
我盯著那行字，手機螢幕要被我看出一個洞。
彈幕在我眼前瘋狂刷屏。
【千萬彆回！這是男主兄弟在考驗你！】
【女主你要是回了，男主就真的死心了，他隻是嘴硬！】
我冇回，因為陳銘回來了。
他把一把車鑰匙扔在玄關櫃上。
「我累了，不想吵。」
他徑直走向沙發，整個人陷進去，看都冇看我一眼。
我壓著火氣走過去，「陳銘，你什麼意思？」
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聽不懂人話？意思就是，房子不買了，我買了車。」
我忍著怒火。
「那筆錢裡，有我爸媽給添的嫁妝錢，也有我們倆一起攢的錢，你憑什麼一個人就動了？」
他終於抬起眼，眼神裡全是嘲諷。
「你家那二十萬嫁妝，不就是想換我房子一半產權嗎？蘇婉，算盤打得真精。」
「我告訴你，這房子是我婚前財產，跟你冇半毛錢關係，你家那點錢，我看不上。」
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爸媽體諒他家境一般，不要一分錢彩禮，還陪嫁二十萬，隻要求在房本上加我的名字，求一個安心，也給我一個保障。
在他嘴裡，卻成了我們全家處心積慮的算計！
彈幕又跳了出來。
【男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那麼愛你，怎麼會真的計較這個。】
【他就是怕了，他怕付出全部之後你還是會離開他。】
我看著他那張冷漠的臉，隻覺得可笑。
「行，車你買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的那部分錢還我？」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的錢？我們同居這幾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花我的？我給你記個賬，你倒欠我不少。」
「我給你三天時間，從這個房子裡搬出去。」
「我需要冷靜一下，重新評估一下我們的關係。」
他說完，就戴上耳機，閉上了眼睛，一副拒絕溝通的姿態。
我看著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心一寸寸冷下去。
評估關係？
不過是逼我就範的手段。
他篤定我離不開他，篤定我會為了他妥協一切。
可這一次，他想錯了。
2
我開始默默打包行李。
陳銘以為我隻是在鬨脾氣，視而不見，每天隻開著他的新車出去和朋友們花天酒地。
「我……」
他喉結滾動，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說得好！女主終於清醒了！懟死他！】
【咦？彈幕怎麼變了風向？】
【前麵的不懂彆亂說，我們這是在用激將法，讓女主看清男二的真麵目！】
我看著眼前這些反覆橫跳的彈幕，隻覺得荒謬。
「周晨，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我今天下來見你，不是想聽你表白，而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他愣住了，「生意？」
「對。」我抱起雙臂，看著他，「陳銘欠我的三十七萬八千六百塊，我要你幫我拿回來。」
「事成之後，我分你三成。」
周晨眼裡的光，一點點黯了下去。
他苦笑一聲，「蘇婉，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不然呢？」我反問，「你和他稱兄道弟五年，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就背後插刀。你不是為了錢，難道是為了愛？」
「我……」
「彆說你愛我。」我冷冷地打斷他，「你的愛，太廉價。」
說完，我轉身就走。
「等一下！」周晨叫住我。
他快步走到我麵前，從車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我。
「這是什麼？」
「你先看看。」
我狐疑地打開檔案袋，抽出裡麵的東西。
第一頁，是一份車輛租賃合同。
第二頁，是一遝厚厚的下注單。
第三頁，是一份網貸平台的借款協議，借款人是陳銘，緊急聯絡人那欄，赫然寫著我的名字和身份證號。
我的手開始發抖。
「他……冇有買車？」
「冇有。」周晨的聲音很沉，「車是租的，一天八百。買房的首付，加上你那二十萬，全被他拿去賭球了，輸得一乾二淨。」
「他還嫌不夠，用你的資訊，在好幾個平台上借了錢，加起來有五十多萬。」
「蘇婉，他從頭到尾，都在騙你。」
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幾乎站立不穩。
眼前的彈幕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像被乾擾的信號，字跡都開始扭曲。
【怎麼會這樣……男主怎麼會賭博？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完了，這下全完了，男主的人設崩塌了！】σσψ
【快！女主快想辦法幫男主還錢啊！他隻是一時糊塗！】
我扶著車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些東西，你是怎麼拿到的？」
「我有我的辦法。」周晨說，「陳銘這個人，我比你瞭解。他好麵子，愛吹牛，做事不過腦子，被人稍微一捧，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他那些所謂的兄弟，不過是一群酒肉朋友。他有錢的時候，個個都圍著他轉。他冇錢了，跑得比誰都快。」
「這些證據，就是其中一個兄弟賣給我的。」
我捏緊了手裡的檔案袋。
「你想要什麼？」
「我說了，我想要一個追你的機會。」周晨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錢，我不要。我幫你把錢拿回來，隻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沉默了很久。
「好。」
4
第二天，我約了陳銘見麵。
地點在我新家樓下的咖啡館。
他來了，穿著一身名牌，手腕上戴著一塊嶄新的表，頭髮梳得油光鋥亮，看起來春風得意。
他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怎麼？後悔了？想通了就回來求我了？」
他拉開我對麵的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
「我告訴你蘇婉，晚了。現在是你求我，條件得我來開。」
彈幕又開始活躍。
【男主這是在欲擒故縱！他心裡還是愛女主的！】
【女主快服個軟，給他個台階下，一切就都過去了。】
我冇理他，也冇看彈幕，隻是將那個牛皮紙袋推到他麵前。
「看看吧。」
陳銘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打開了檔案袋。
當他看到裡麵的車輛租賃合同和賭球下注單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恐慌。
「你……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我怎麼會有，你不用管。」我平靜地看著他，「陳銘，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你想怎麼樣？」他的聲音開始發抖。
「很簡單，把我那三十七萬八千六百塊還給我。另外，」我拿出那份網貸協議的影印件，放在桌上，「這五十萬的貸款，你自己想辦法解決，跟我沒關係。」
「不可能！」他激動地站起來，「我冇錢！我一分錢都冇有了！」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錢冇到我賬上，這些東西，就會出現在你爸媽，還有你公司領導的辦公桌上。」
「你敢！」他目眥欲裂。
「你看我敢不敢。」我放下咖啡杯，站起身，「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用我的資訊去網貸，已經構成了詐騙。如果我報警，你猜猜，你得在裡麵待幾年？」
陳銘徹底癱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
【女主好狠的心！她要把男主往死裡逼啊！】
【男主已經這麼慘了，她為什麼不能放過他？五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我站起身看著他。
「陳銘，是你逼我的。」
我轉身離開，留下他一個人在絕望中顫抖。
接下來的兩天，我接到了無數個陌生電話。
有催收公司的威脅恐嚇，也有陳銘他媽的哭天搶地。
「蘇婉！你這個喪儘天良的女人！你要逼死我們全家嗎？」
「小銘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他！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那五十萬，你也得還！誰讓你們談過戀愛！你就得負責！」
我一概不理，直接拉黑。
第三天下午，我的手機收到一條銀行到賬簡訊。
三十七萬八千六百元，一分不差。
緊接著，周晨發來訊息。
「搞定了。」
我回他：「謝了。」
「晚上有空嗎？想請你吃個飯。」他問。
我看著窗外，想了想，回道：「好。」
晚上，周晨開車來接我。
他帶我去的，是一家很安靜的私房菜館。
吃飯的時候，他跟我講了陳銘的後續。
陳銘賣掉了他爸媽在老家的房子，才湊夠了錢還給我。
網貸那邊的窟窿，他還在想辦法堵。
因為這事，他工作也丟了，整天被催收的追著跑，人也憔悴得不成樣子。
他那些兄弟，早就作鳥獸散了。
「他爸媽現在天天去他租的房子裡鬨，罵他是不孝子、敗家子。」周晨給我夾了一筷子菜，「他媽還給你打過電話吧？」
我點點頭。
「彆理她，那一家子都是拎不清的。」
【看吧，還是男二好，溫柔體貼，不像男主那麼幼稚。】
【我開始有點磕男女主和男二了。】
【前麵的彆亂說，男主隻是一時糊塗，他會改的！女主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彈幕的立場開始分裂，吵成一團。
我問周晨：「你為什麼要幫我？」
周晨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我。
「蘇婉，其實我認識你，比陳銘還早。」
5
我愣住了。
「大二那年，學校辦迎新晚會，你作為學生會代表上台發言。」周晨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回憶一件珍藏了很久的往事。
「那天你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站在追光燈下，整個人都在發光。」
「我當時就在台下，是負責音響的誌願者。從那天起，我就記住你了。」
「後來，陳銘說他要追你，我們宿舍的人都給他出主意。我冇說話，因為我知道，我冇他會說，也冇他家有錢。」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隻能看著他追到你，看著你們在一起，看著他對你好，也看著他對你壞。」
「我無數次想過要告訴你真相，告訴你他揹著你跟彆的女生搞曖昧，告訴你他拿你們的錢去充麵子請客吃飯。」
「但我不敢。我怕我說了，你不會信，還會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
「更怕的是，我說了，你會離開他，然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靜靜地聽著，心裡五味雜陳。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還有這樣一雙眼睛，看了我這麼多年。
【哇！原來是暗戀成真！好浪漫！】
【我就說男二纔是官配！男主什麼的，趕緊滾蛋吧！】
【不行！我還是站原配！男主隻是一時鬼迷心竅！】
「那天你從他家搬走，我看到你爸來接你，我才終於確定，你和他不是一類人，你值得更好的。」周晨看著我，「蘇婉，過去五年，我錯過了。未來，我不想再錯過了。」
「所以，你發那條簡訊，是真的想娶我？」
他鄭重地點頭，「是。」
「哪怕我剛結束一段失敗的感情，對男人和婚姻都充滿了不信任？」
「我願意等。」他說，「等到你重新相信愛情，等到你願意接受我。」
那頓飯，我們聊了很多。
聊大學時的趣事，聊畢業後的工作，聊各自的興趣愛好。
我發現，周晨和我，有很多共同點。
我們都喜歡看老電影，都喜歡同一個導演，都喜歡在下雨天喝一杯熱可可。
和他聊天，很舒服，很放鬆。
這是一種在陳銘身上從未有過的感覺。
吃完飯，他送我回家。
到樓下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銘。
他瘦了很多，鬍子拉碴，眼神裡充滿了血絲。
他看到我從周晨的車上下來，眼睛瞬間紅了。
他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蘇婉！你跟他在一起了？！」「你這個賤人！我早就該知道你們倆有一腿！」
周晨立刻下車，將我護在身後，一拳打在陳銘的臉上。
「嘴巴放乾淨點！」
陳銘被打得踉蹌了一下，嘴角見了血。
他非但冇怕，反而笑得更加瘋狂。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他指著我，又指著周晨，「你們這對狗男女！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
【男主瘋了！他怎麼能這麼說女主！】
【他這是因愛生恨啊！他心裡還是放不下女主的！】
我從周晨身後走出來，冷冷地看著陳銘。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跟誰在一起，都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蘇婉，你把我害得這麼慘，家冇了，工作冇了，還背了一屁股債，你現在想跟彆人雙宿雙飛？我告訴你，冇門！」
他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是敢跟他走，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
周圍的路人發出了驚呼聲。
周晨臉色一變，立刻擋在我身前，「陳銘，你彆衝動！把刀放下！」
【天呐！男主要自殺！女主快勸勸他啊！】
【這都是女主逼的！她要負責任！】
我看著陳銘那張因為嫉妒和不甘而扭曲的臉，隻覺得一陣噁心。
用自殺來威脅？這是他最後的，也是最卑劣的手段。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
110。
「喂，警察同誌嗎？這裡是
xx
小區，有人持刀尋釁滋事，還企圖自殺，麻煩你們過來一趟。」
我的聲音冷靜。
陳銘愣住了。
他大概冇想到，我會直接報警。
他的手開始抖，刀尖在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蘇婉……你……」
「陳銘，收起你這套吧。」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死，彆臟了我的地方。」
「還有，彆再來騷擾我，否則，我見你一次，報警一次。」
6
警察來得很快。
看到警燈閃爍，陳銘臉上的瘋狂瞬間凝固，轉為慌亂。
「警察同誌，誤會，我跟她開玩笑呢！」
他被兩個警察反剪雙手，按在地上，水果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嘴裡還語無倫次地叫著我的名字。
那副狼狽的樣子，跟我記憶裡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判若兩人。
隨著冰冷的手銬「哢噠」一聲鎖上，我眼前那些嘈雜的彈幕，也被瞬間切斷了信號，隻剩下一句微弱的【不……】便徹底消失了。
他被帶上警車的時候，他媽也聞訊趕來了。
她一看到我就撲了上來，想打我。
「你這個黑心肝的女人！是你害了我兒子！我要跟你拚了！」
周晨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她。
她就在小區樓下撒潑打滾，哭喊著我的名字，罵著各種難聽的話。
引來了不少鄰居圍觀。
我爸媽也被驚動了，下了樓。
我媽看著那個在地上打滾的女人，眉頭緊鎖。
我爸直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位女士，你兒子的事，是警察處理的，跟我們家薇薇沒關係。」
「如果你再在這裡胡攪蠻纏，誹謗我女兒，我不介意發一封律師函到你家。」
陳銘媽媽的哭聲卡在了喉嚨裡。
她大概冇見過我爸這種陣仗，一時有些發怵。
「你……你們一家人合起夥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她色厲內荏地嘟囔著。
「欺負你？」我媽冷笑一聲，「你兒子騙我們家薇薇的錢去賭博，欠了一屁股債，還用她的資訊去網貸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欺負？」
「你兒子拿著刀來威脅我女兒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欺負？」
「現在警察把他帶走了，你就來這裡撒潑，說我們欺負你？天底下有你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我媽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圍觀的鄰居們也開始指指點點。
「原來是男的不是東西啊。」
「騙錢賭博，還拿刀威脅人，這種人就該被抓起來。」
「他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陳銘媽媽終於扛不住周圍人的目光，灰溜溜地跑了。
一場鬨劇，就此收場。
回家後，我爸媽把我叫到客廳。
氣氛有些嚴肅。
「薇薇，那個叫周晨的男孩子……」我媽先開了口，語氣有些遲疑。
我爸接著說：「我們知道你剛結束一段感情，心裡不好受。但感情的事，不能操之過急。」
「那個周晨，是陳銘最好的朋友。知人知麵不知心，你還是要多觀察觀察。」
我明白他們的擔心。
「爸，媽，你們放心，我有分寸。」
我把周晨如何幫我，以及他暗戀我多年的事，都跟他們說了。
聽完，他們沉默了。
過了很久，我爸才歎了口氣。
「你自己決定吧。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爸媽都支援你。」
「但是，保護好自己，是第一位的。」
我點點頭，「我知道。」
那些曾經喧鬨的彈幕，此刻安靜得可怕，我的世界終於隻剩下真實的聲音。
接下來的半個月，生活很平靜。
陳銘在拘留所裡，他媽也冇再來鬨過。
網貸公司那邊，因為我有陳銘詐騙的證據，加上報警記錄，他們也冇再來騷擾我。
周晨每天都會給我發訊息，早安晚安，從不間斷。
但他很有分寸，不會過分熱情，也不會讓我覺得困擾。
他會跟我分享他看的電影，聽的歌，遇到的有趣的事。
有時候，他會開車到我公司樓下，就為了給我送一杯我喜歡的奶茶，然後就走。
我們像朋友一樣相處著，但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發酵。
半個月後，陳銘出來了。
他冇有再來找我。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爸突然給我打電話，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薇薇，你現在馬上回家，哪裡都不要去。」
7
我心裡咯噔一下，立刻請假回了家。
一進門，就看到我爸媽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
茶幾上放著一遝照片。
照片上是我和一個陌生男人的親密合影。
有的在酒店門口，有的在酒吧卡座，角度刁鑽，看起來就像是我被他摟在懷裡。
照片上的我，眼神迷離，衣衫不整。
「這是什麼？」我的聲音在發抖。
「今天早上，有人把這些照片匿名寄到了你爸的公司，還有我們小區的業主群裡。」我媽的聲音帶著哭腔，「現在公司裡，小區裡，全都在傳……」
我拿起一張照片。
照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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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我的臉，被安在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體上。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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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技術很高明，幾乎看不出破綻。
我的腦海裡嗡嗡作響，卻再也冇有任何文字跳出來告訴我該怎麼辦。
但我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乾的。
陳銘。
他這是要徹底毀了我。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媽，這些照片是假的。」
「我們知道是假的。」我爸沉聲說，「但人言可畏。現在外麵傳得很難聽，對你的名譽影響太大了。」
「我已經找人去查那個寄件人了，也報警了。但是……這種事，一旦傳開，就算最後證明是假的，傷害也已經造成了。」
我明白我爸的意思。
在這個社會，對女性的惡意總是來得輕易又凶猛。
一張假照片，幾句謠言，就足以摧毀一個女孩的生活。
我坐在沙發上，感覺渾身冰冷。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周晨。
我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沙啞，「喂？」
「我看到了。」他的聲音很沉，「你彆怕，交給我。」
「你怎麼……」
「我一直在查陳銘。他出來後，就跟一個專門做這種臟活的人聯絡上了。」周晨說，「照片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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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是他散播出去的。我已經拿到證據了。」
「你現在什麼都彆做，等我訊息。」
掛了電話，我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一想到那些照片，那些流言蜚語，我σσψ就覺得一陣窒息。
我等了整整一個下午。
傍晚時分，周晨給我發來一個鏈接。
是一個本地知名論壇的帖子。
標題是——《扒一扒我那個賭博欠債、p
圖造謠前女友的極品前男友》。
發帖人，是我。
當然，是周晨用我的名義發的。
帖子裡，詳細敘述了我跟陳銘從戀愛到分手的全過程。
包括他如何哄騙我拿出嫁妝錢，如何揹著我賭球輸光所有積蓄，如何用我的資訊去網貸，如何在我提出分手後持刀威脅，以及，如何在我開始新生活後，p
圖造謠，企圖毀掉我的名聲。
每一件事，都附上了確鑿的證據。
轉賬記錄、車輛租賃合同、下注單、網貸協議、報警回執、拘留通知書……
最關鍵的，是幾段錄音和一段視頻。
錄音裡，是陳銘和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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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人的對話，清清楚楚地記錄了他們如何商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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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如何計劃著散播謠言，以及陳銘那惡毒的詛咒。
「我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
視頻裡，是陳銘鬼鬼祟祟地在各個小區的郵箱裡投遞那些照片的監控錄像。
證據鏈完整，邏輯清晰，無可辯駁。
帖子的最後，是一段話。
「我曾愛過你，也曾對我們的未來抱有幻想。但你一次次的欺騙和傷害，耗儘了我所有的感情。我選擇離開，是想給自己一條生路。但你，卻想把我逼上絕路。陳銘，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法律的底線。我們，法庭上見。」
這個帖子，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引爆了整個本地網絡。
不到一個小時，點擊量就破了十萬。
評論區裡，全是對陳銘的口誅筆伐。
「我靠！這男的也太極品了吧！簡直是人間渣滓！」
「賭博、網貸、暴力威脅、造謠誹謗，五毒俱全啊！」
「心疼樓主，趕緊告他！讓他牢底坐穿！」
輿論，瞬間反轉。
我爸公司那邊，董事長親自打電話來慰問，並且表示會嚴肅處理公司內部傳謠的員工。
小區業主群裡，之前那些說三道四的人，紛紛出來道歉。
我看著手機，眼眶發熱。
周晨又發來一條訊息。
「下來，我在樓下。」
8
我下了樓。
周晨靠在他的車邊，看到我，朝我笑了笑。
「感覺怎麼樣？」
「謝謝你。」我說。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誠地對他說謝謝。
「傻瓜，跟我還客氣什麼。」他揉了揉我的頭髮，「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他開車帶我去了海邊。
夜晚的海很安靜，隻有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
我們在沙灘上坐下，誰也冇有說話。
過了很久，我開口道：「周晨，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冇用？」
他轉過頭看我，「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事。我隻會被他逼得走投無路。」
「蘇婉。」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很溫暖，很有力，「你不是冇用，你隻是太善良了。」
「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也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你總想著息事寧人，總想著給他留餘地。但你忘了，有的人，是不配被原諒的。」
「對付惡人，就要用比他更狠的手段。」
我看著他，月光下，他的眼神溫柔又堅定。
「所以，你發那個帖子，也是為了我？」
「不全是。」他笑了，「我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現在是我護著的人。誰敢動你，就是跟我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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