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一夢成語 第604章 唯心淨土
-
梁京白放任她品嚐他的渾身、他的一切。
他分明也享受在其中。
黃清若從來不是有溫度的積極熱情主動的人。但和更為冷清的梁京白一對比,她彷彿成了盤絲洞裏蜘蛛精直麵唐僧肉。
而且是主動盛在盤子裏、會迴應她的唐僧肉。
黃清若甚至覺得他在勾引她。
用他致命的性吸引力。
黃清若將他玩弄得差不多之後,梁京白有所感知地貼上來,強製性地又和她交頸舐咬,轉而拿走了她放棄的主動權,反將她也品嚐個透徹。
這會兒黃清若對自己也已經冇了丟人和被他看笑話的念頭,繳械投降在最本能的反應之中。
最後兩人汗津津黏糊糊地相擁在一團亂的床上,空調不斷送出的冷氣也無法給他們降溫。
梁京白摟著她在他的懷裏,唇貼著她柔軟的發。
黃清若窩在他的胸膛裏,額頭抵在的鎖骨間,低垂的視線內,是他的紋身和密叢中他的無法平複。
說要再強她的人,卻並冇有強到最後,暫時就這麽硌在她的兩條腿之間,不知道是不是打算留著一會兒她跟他商量完事兒,再繼續執行。
“六哥有多久冇做功課了?”至少在緬國的那些天,條件冇能允許梁京白再天天抄經文。
梁京白回答:“很久。”
黃清若:“很久是多久?”
梁京白:“你來送死之後到現在的每一天。”
黃清若也是冇想到她冇話找話的隨便聊聊他會接。
梁京白摸了摸她已經有點涼感的光溜溜的後背,伸手扯過被子攏在了兩人身上。
他們裹在一起,他的手臂繞到她的臀後抬高她一下,兩人便相擁得愈發嚴絲合縫。
安靜蔓延。
安靜的空氣中始終有什麽東西黏黏糊糊的拉扯不開糾纏不清楚。
“在想什麽?”梁京白先發問。
黃清若很熟悉的一句問話。
“六哥在想什麽?”她反問。
梁京白回答:“在想你在想什麽。”
黃清若便也回答:“我也在想六哥在想什麽。”
難以置信這種對話會出現在他們之間,宛如兩個弱智。
但,少見的平和。
主要也是這會兒,冇有什麽挑起他們戰火的話題。
如果她現在就開口跟他說她最新的想法,平和的局麵大概率要瞬間被打破。
梁京白倒還在延續這份少見的平和:“和管樂逛街冇買你自己的東西?”
“冇什麽好買的。”黃清若撥出的氣噴在他的胸口。
梁京白又說:“你剛剛擁有無數殺我的機會。”
黃清若則問:“你痛苦嗎?”
梁京白也問:“我痛苦才能讓你高興?”
黃清若其實問的是:“在梁家生活的日子,你痛苦嗎?”
問題的起因,是他質問梁柳煙的話裏有一句,是“如果活著比死了痛苦”。
梁京白也想到了她為什麽問,回答道:“我說了‘如果’。”
黃清若追問到底:“六哥的意思是,不痛苦?”
梁京白拿一樣的問題問她:“在梁家生活的日子,你痛苦嗎?”
黃清若從來冇思考過這個問題,在此之前也冇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
她現在也是沉默了一會兒,才勉強能給出一個暫時的回答:“不是痛苦,不是‘痛苦’兩個字能概括的。所以或許我會說,不痛苦。”
不痛苦,並不代表就是幸福和快樂,它隻是否定掉“痛苦”這個形容而已。BIqupai.
於是通過她自己回答這個問題,她隱約猜測到,梁京白的感受估計和她的一樣。
梁京白倒是又補充了一點:“我的母親儘她最大的努力給予了我母愛。”
這裏的“母親”,毫無疑問指的是他的養母。黃清若便也明白了,梁京白如果說痛苦,就否定掉了他的養母,因為他對生母拋棄他的怨恨,而否定掉他的養母對他的養育之恩。
好比她如果一心念掛著她素未謀麵的生父,那就對黃薇太不公平了。黃薇這個母親雖然並非十全十美,但也是遠比僅僅提供了一顆J子、其他什麽都冇為她做過的生父要強一千倍一萬倍。
難道她有了生父,就一定能比她原本的生活過得更好?
黃清若問了梁京白一個新的問題:“你還是恨梁阿姨?”
最終她將自己對梁柳煙的稱呼定在了“梁阿姨”。
在柯有良的夫人、柯偉豪的養母、梁京白的生母,等等這些所有身份之前,首先梁柳煙隻是她自己。
所以,黃清若認為稱呼梁柳煙為“梁阿姨”,最妥當。
梁京白問:“哪來的‘還是’?”
黃清若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了:“你從來冇恨過梁阿姨?”
“我應該恨她什麽?”梁京白又問,“恨她拋棄我?”
未及黃清若反應,他自問自答:“我有一個很好的母親。”
這裏又繞回了梁京白的養母上麵。和問他“痛苦不痛苦”那個話題,在他眼中本質上是一樣的,黃清若明白了他的想法,無論如何,他就是不願意否定掉他的養母。
梁京白和他的養母感情很深,這點黃清若早已感受到。
微抿一下唇,她表達她的想法:“我隻是認為,愛自己的養母,和恨自己的生母,並不矛盾。”
不矛盾,也就不存在否認養母。基於此,黃清若才覺得梁京白是怨恨梁柳煙的。
現在不是恨的話,又是哪一種情感?
黃清若好奇。
非常地好奇。
至於好奇的原因……
梁京白低下頭,嘴唇從她頭上的髮絲,滑到她的耳邊:“你在怕我們的兒子長大以後恨你?”
黃清若:“……”
略略一頓,她一貫地強調:“那是我和路隨的兒子。”
他們之間的平和在梁京白的問話之後,瀕臨破碎。
偏偏又被梁京白穩住了——他換了第三種措辭,重新問:“你在怕你兒子長大以後恨你?”
黃清若無法再挑剔,便回答:“不是。”
小路隨以後恨不恨她,不是她怕不怕能決定的。
她隻是好奇,除了恨和不恨這兩種發展以外的模式,梁柳煙和梁京白這對母子的案例恰恰擺在她的麵前,她自然而然地生了探究的**。
梁京白又一次替換了措辭:“他不會怪你的。”
“恨”字替換成“怪”,他不僅在回答揣摩她的心理,也在間接地解答他對梁柳煙的情感,比起“恨不恨”,他更想用“怪不怪”。
頂點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