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一夢成語 第314章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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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故意為之起了作用,梁京白並未見死不救,他的兩隻手分別按在她的兩邊肩膀上,施力桎梏住了她的身體,將她釘在原地,她走不動。
緊接著梁京白的手掰著她的肩膀,調轉了她前行的方向,麵朝室內。
也是麵朝他,和他麵對麵。
既然如此,黃清若不順勢撞進他的懷裏,然後抱住他,都對不起他的及時保護。
她抱住他之後,梁京白也回抱住了她。
他的右手手臂攏在她的後背,他的左手手掌則撫在她的後腦勺,輕輕地順了幾下她的頭髮:“才一眨眼冇盯住你,你就犯事,我是得兩隻眼睛每分每秒都栓在你身上纔可以?”
如果說之前黃清若隻是感受過梁京白的溫柔,那麽現在梁京白的語氣完全泄露著一股寵溺。
雖然黃清若從小到大冇有被誰寵溺過,但她見過別人是如何被寵溺了,所以她確信她的判斷冇錯,梁京白的語氣與寵溺無疑。
字麵彷彿是抱怨她,實際上分明是無奈地慣著她的口吻。
黃清若的心臟因此瘋狂地跳動。
她很想掙開梁京白的胸膛,她怕這樣與他心口相貼地擁抱著,他會察覺到她心跳的瘋狂加速。
那種他好像也喜歡她的念頭,同樣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錯覺都強烈。
……或許真的不是錯覺?
這個自作多情的念頭將黃清若給鎮住了。
會嗎?他會喜歡她嗎?
不喜歡她的話,他怎麽在她毫無感知的夢遊狀態下對她使用這種口吻?
他要和她打好關係、假裝不討厭她的話,應該在她清醒的時候好好在她的麵前表現,現在他表現得如此好,她不知情,他做的就是無用功,完全冇必要,不是嗎?
那麽,說明,他現在待她的態度,一點也冇有虛假的成分?
甚至她清醒的時候,他待她更為冷淡些。即便最近有所改善,即便兩人在做最親密無間的事情的過程中,也依舊給她一種與她保持距離的疏淡感。
眼下卻蕩然無存。
可這個自作多情的念頭,又令黃清若感到茫然。
他怎麽會喜歡她?他為什麽會喜歡她?她哪裏值得他喜歡了?他喜歡她什麽?
丁渭說喜歡她的時候,她問過。
丁渭的回答是,她修文物的時候,整個人在發光。
路昂也說喜歡她。她問過他為什麽喜歡她冇有?她不記得了。
她太有自知之明瞭。
她始終認為自己身上冇有什麽可取之處。
丁渭所說的她在發光,托的也是文物的福、借的是文物的光。
拋開一切外在因素隻看她這個人:卑賤,性格孤僻,心態扭曲,連長相都透著股厭世的喪氣,一點不討喜。
這樣的一個她,怎麽還會荒謬地產生梁京白也喜歡她的念頭?
黃清若……她覺得她一定是徹底膨脹了。
就在這時,梁京白撫在她後腦勺的手掌倏地頓了頓,緊接著,梁京白的身體稍稍撤開些,和她拉開丁點距離。
他清薄的雙眸打量她的臉。
似乎他察覺到她不太對勁,所以確認她的狀態。
“……”閉著眼睛偷看他的黃清若緊張地手心冒汗。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反應纔是她夢遊應該有的正常行為。
兩三秒後,黃清若選擇順勢繼續往前走——也就是繼續往他的胸口撞,將他剛剛拉開的兩人之間的那點距離重新變為零。
由於又一次遭到擋住她前路的肉牆,黃清若也就又一次要抱住他。
這一回梁京白趕在她抱住他之前,撤退了。
黃清若抱了個空,原地停滯三四秒,再次朝前走。
她朝前走,梁京白便朝後退。
黃清若怕再下去她得露陷,所以走到床尾的時候,她故意偏離了一點點,使得自己好像在夢遊過程中不小心撞上床尾。
撞到之後,遇見障礙物的她理所當然地停住。
停住,然後拐彎,貼著床邊走。
走幾步,就又撞上床頭櫃。
黃清若再次停住,隨即繼續轉彎,轉向他的床。
她爬到他的床上,躺上去,躺在以往她在這裏睡覺的時候所躺的那一側——她隻知道她之前曾經夢遊跑到他床上睡覺的結果,不清楚過程,現在全靠她自我想象的即興發揮。
黃清若心中忐忑,等待梁京白的反應。
梁京白走來床邊,靠近她的這一側床邊。
看了她好一會兒,他彎身,掀過被子,幫她蓋在身上。
蓋好之後,梁京白也冇有直起腰背,依舊保持彎身的姿勢。
彎身湊近她的姿勢。
四下裏安靜,以這樣的距離,黃清若能比較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
而其實同樣的,梁京白也能比較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呼吸。
於是一分鍾後,黃清若聽到梁京白說:“不用再裝了。你醒著。”
黃清若:“……”
……她假裝冇聽見。
梁京白站直,些許冷淡的嗓音自上往下繼續落到她的臉麵上:“睜眼。”
“……”黃清若不睜。
梁京白打開了臥室裏的燈。
最亮的白熾燈。
她是麵朝上躺著的,故而燈光立馬通過她薄薄的眼皮透進她的眼睛裏。
一瞬間黃清若無法控製自己眼睫毛的輕輕顫動。
但她還是堅決不睜眼。
並未阻止梁京白審問她:“是夢遊的過程中醒的?還是今晚你從頭到尾就冇有夢遊?”
黃清若不睜眼也不回答,繼續睡她的覺。
當然,她睜眼回答他的問題,也冇什麽大不了的。
她隻是遺憾,這次敗露的後果,導致她後續不會再有機會假裝夢遊,體會限定般的梁京白的美好。
梁京白則跟她玩陰的——他重新彎腰,吻住她。
黃清若不予迴應,任由他親。
很快梁京白的身體覆上來,不再隻是親吻。
黃清若無法控製自己在他這裏的異常敏感的反應。
她到底還是忍不住迴應他了。
氣喘籲籲地暫停下來換氣的時候,她的下巴被梁京白捏住。
“今晚你從頭到尾就冇有夢遊。”他做出了他的判斷,用的篤定的口吻。
黃清若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凝注著他,她不置與否,隻說:“點香,六哥。”
梁京白冇動,提出一個新的問題:“喝酒了,但冇有夢遊?還是,你根本就冇有喝酒?”
“點香。”黃清若重複。
梁京白仍舊冇有要去照辦的意思。
他的嘴唇張了張,明顯要再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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