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一夢成語 第239章 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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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白在霖江雖說尚未達到家喻戶曉的地步,但該認識他的人,還是認識的。
不僅僅因為梁京白出身梁家,更因為梁京白的“神明遺落人間”的美稱。
他代表梁家所做的慈善滲透霖江的方方麵麵。
他代表霖梵寺傳播文化,去過霖梵寺的香客幾乎都聽過他的講禪。
他也作為霖江市的形象大使在文博類節目上展示中華文明,收穫了來自觀眾和網絡的一批擁躉。
輕易得罪不得。
梁京白溫煦地頷首,然後詢問這位警官貴姓、來自哪個分局的諸如此類基礎資訊。
孟警官客客氣氣地說明瞭了來意,就是接到警情,所以前來確認事實。
警情就是路昂報警聲稱梁京白綁架了黃清若。
梁京白說:“孟警官應該知道,黃清若是我的妹妹。”
孟警官點頭:“知道。”
梁京白說:“這是我們兄妹倆的家,我妹妹回自己家裏,為什麽說是綁架?”
原本靠坐著機車的路昂,雙手抱臂咀嚼著口香糖來到梁京白麪前:“切,你們是兄妹又如何?這裏是你們的家又如何?”
“你違揹她的個人意願,將她關在這裏、不允許她離開,就是綁架她之後又限製她的人身自由。”路昂吹了個泡泡。
孟警官和和氣氣地向梁京白提議:“梁老師,你看這樣行不行?現在能不能麻煩黃小姐出來露個臉,解除誤會,我們皆大歡喜。”
“抱歉,不能。”梁京白回絕,解釋道,“我妹妹今天身體不太舒服。”
“就是因為她身體不太舒服,我要她請假別去上班,留在家裏修養。她不同意。為了她好,我就讓傭人鎖了大門,不讓她出去。”
“她肯定是不高興的,跟我鬨了脾氣,衝動之下聯係了她的朋友來接她,也就是這位跟孟警官你報警的這位先生。”
梁京白看一下路昂,繼續梁京白示意周圍,道:“孟警官你也見到了這位先生來到我們家的暴行。正常人,在這種被砸了家門的情況下,敢放心地任由自己的妹妹跟他們走?”
孟警官今次的主要目的是兩方都不得罪,所以凡事以和為貴,聞言便朝路昂說:“路先生,你看,好像確實是誤會。梁老師和黃小姐兄妹倆的家務事,生出來的誤會。”
路昂至始至終勾著唇,勾著唇卻似笑非笑:“其他人怎麽編都冇用,除非當事人親自出來告訴我,否則我誰都不信。”
言罷,路昂走回機車靠著:“我就等在這裏,你們儘管試試趕不趕得走我。”
極其地囂張,極其地不怕死活。
路昂還使了個眼色,讓機車隊的朋友們繼續砸窗戶。
一樓的窗戶其實也被砸了。
倘若不是有警衛攔著,他們就已經從一樓被砸開的窗戶翻進去別墅裏麵。
便又顯得以路昂為首的這一群人特別地野蠻、特別地暴力、特別地流氓。
梁京白問孟警官:“為什麽你們放任他如此?”
孟警官一邊讓自己手底下的警員過去跟路昂商量,收手,別再砸窗戶,一邊跟梁京白道歉。
孟警官自然聽出梁京白的言外之意是疑問路昂有什麽仰仗。
但孟警官也無法回答梁京白:“實在對不起,梁老師,我夾在中間也很難做。我也不想這樣,我都是聽從我上司的指令辦事。”
“我上司要我給這位路先生幫忙,我也搞不清楚他是什麽來頭。隻知道是我得罪不起的哪位小爺。我也納悶,霖江市什麽時候出了這位小爺。”..
“我上司最多再跟我透露一句,說人家後麵有京圈的人撐腰。”
“梁老師,要不,您聯係您的長輩們,看看他們是不是清楚這位霸王爺的來曆?事情也好解決,您瞧是不是?”
在孟警官的話中提及“京圈”二字時,梁京白首先想到的人,毫無疑問是管樂。
畢竟目前為止,梁京白所接觸的人裏麵,隻有管樂是跟這兩個字掛鉤的。
當然,下一瞬,梁京白又從管樂,想到這兩天新接觸的一個人:單明典。
既然孟警官也不清楚路昂的身份背景,那麽截至目前,梁京白的目的冇有達到。
梁京白對形勢的預估也出現失誤,路昂還冇有擺出身份來給他施加壓力、迫使他放出黃清若。
這說明,路昂並不想透露?
梁京白的眸色深了兩分,並冇有打算親自去問路昂。
他回答孟警官,他去聯係梁家的長輩,麻煩孟警官先穩住場麵。
旋即梁京白重新進門。
事實上梁京白並未聯係梁家的任何人。
他進門就是上樓去了而已,暫時冇去管外麵的紛紛擾擾,任由雙方繼續僵持。
但梁京白聯係了梁衡,主要是讓梁衡抓緊時間看看梁禹那邊是否掌握了更多的路昂的情況。
另外,梁京白也聯係了管樂。
回到臥室裏,梁京白髮現黃清若睡著了。
要離開別墅去上班的人明明是她,為此她還找來了路昂挑起了現在樓下的對峙,她身為最重要的當事人,反倒在這裏是事不關己般地睡著了。
梁京白很清楚黃清若並非心大的人。
能睡著,隻能說明,她是真的累了。
夜裏折騰了半宿,她冇睡夠也是理所當然。
梁京白看了她一會兒,也躺到床上,決定睡個午覺。
黃清若又冇想到自己能睡著。
睡著前她其實不覺得自己疲累。
她最多是腿隱隱痠痛。
痠痛的原因不在於梵文紋身。
今天梵文紋身的存在感在這一股痠痛的對比之下減弱了。
而是因為……夜裏為了不磨到梵文紋身,她的腿張得太開了。
黃清若回憶起來,都彷彿自己劈叉劈了一晚上。
現在黃清若睡過去,做了個混亂的夢。
一個她冇記住具體內容的夢,隻記得好像就是一直被迫劈叉。
突然之間,黃清若猛地一蹬腿,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一時之間,她夢境和現實冇能分清楚。
她覺得,她在夢裏抱住了根大柱子,纔沒掉下去。
神思回籠了片刻,她發現她確實摟著個“抱枕”。
慢慢地,黃清若的視線從“抱枕”的隨平緩的呼吸平緩地輕輕起伏著的胸膛,上移。
移過突出的喉結,移過利落的下巴,移過薄薄的嘴唇,移過高挺的鼻梁。
最終確認:梁京白……又躺在她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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