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一夢成語 第203章 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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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肆又清新的氣息撲麵。
黃清若臉不紅氣不喘地問:“有冇有人說過你很油嘴滑舌?”
“冇有。姐姐是頭一個。”路昂反問,“有冇有人說過你長著張性冷淡的臉?”
黃清若想說,她不止長著張性冷淡的臉,她還真是性冷淡。
“走了。”她既是轟路昂,也是跟路昂道別。
路昂拉住她的手,將轉身的她重新拽回來麵對他:“喂,我可不是在騷擾你。”
他彎腰湊近人講話的這個習慣,雖然有冒犯人和人之間安全距離的嫌疑,過分親密了。
但正因為他如此,即便他個子高,即便他眉宇間深諳桀驁不馴,似乎不好惹,也不會給她壓迫感,不會讓她覺得他高高在上。
……“高高在上”這四個字,黃清若很清楚,她是將路昂和梁京白進行了對比。
“我來是跟你商量,需不需要我出麵澄清我們的關係。”路昂說,“澄清目前我還在追求你的階段,你不是我女朋友,你一直拒絕我。我為了追你都退學了。”
黃清若:“……”
最後一句,是造謠式澄清?
“暫時不需要。有需要我會找你的。”黃清若示意他鬆手。
路昂鬆了。
鬆開的瞬間,他勾唇道:“或者你無聊的時候,也可以找我。”
“嗯。”黃清若這並非敷衍他,本來她也冇有就此和他斷絕聯係,隻不過她希望,“我冇主動聯係你的時候,你別來聯係我。”
路昂冇答應:“你這就霸道了點。我聯係我的,你大不了繼續裝死不回覆我電話不回我簡訊。”
“隨你。”黃清若丟話,兀自進樓道。
整棟宿舍樓的上空迴旋機車的轟鳴。
路昂似乎很故意地原地不停地將引擎聲推高至最響。
自從那天路昂的機車朋友來對著大樓喊過她的名字,住在這樓裏的人差不多就把機車和她直接劃等號了,黃清若懷疑自己早晚得被同事們投訴。
以及路昂這樣一直在外麵冇立馬走人,黃清若判斷他可能在根據她上樓過程中亮起的聲控樓道燈,來找出她究竟住哪一層。
黃清若索性在二樓的時候就駐足,暫時不走了。
等到路昂的機車駛離,她才繼續邁步。
路昂分明猜到她的心思,駛離之前還衝著宿舍樓大聲喊:“等你聯係。”
還差半截樓梯抵達她所在的樓層時,亮起的樓道燈光讓黃清若見到了鬼。
——梁京白長身立於她的宿舍門口,視線順著階梯的弧度,淡淡涼涼地往下,落在她的身上。
黃清若站在剩下這半截階梯的最底下,微微仰頭,與他對視。
瞧他,又如此地像一尊俯瞰眾生的佛。
尤其從她此時此刻的角度,梁京白宛如半閉著眼。
她說過的,大多數佛像,佛的眼睛都是半閉的。
他站位的旁邊,就是她那一層樓道的窗戶。
黃清若一點不懷疑,剛剛梁京白通過窗戶,將樓底下她和路昂的解除全部看在眼裏。
兩人誰也冇講話,靜悄悄的。
直至樓道的聲控燈熄滅。.
黃清若繼續邁上階梯。
聲控燈重新亮起,送她走到梁京白的麵前。
“六哥來多久了?”黃清若隨口一問,些許陰陽怪氣,“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讓六哥等我,折我的壽了。”
路昂的威力挺大的,弄得梁京白明明為她準備了足量的藥,現在卻專門找來了。
黃清若冇有不請他進門的道理。
她用鑰匙打開宿舍門之後,第一次用迎接的姿態,側身為他讓道。
梁京白跨入門內的時候,黃清若還非常東道主地問:“六哥要喝開水還是礦泉水?”
她這裏冇飲料也冇茶。
開水已經最頂格的招待,因為開水還得勞煩她用電水壺燒。
梁京白迴應她的,是用他左手的虎口,卡上她脖子靠近下巴的位置。
他腕間的佛珠硌在她脖頸的皮膚,存在感極強。
黃清若被他頎長的身影所籠罩,視線裏是他清薄的眸子對她薄涼的端詳。
他的右手抬起來,涼意清寒的指尖劃動在她的麵龐上,來回摩挲。
毫無溫存的意味,隻有滲透五臟六腑的冷。
須臾,梁京白就這一隻手卡著她的脖子,將她推入衛生間裏。
他隨手扯過她的毛巾,打開水龍頭,沾濕了,旋即抓著毛巾到她的額頭上來,用力地擦拭。
黃清若有種要被擦破皮的感覺,辣辣地疼。
水龍頭並冇有關,梁京白任由水流嘩嘩,而他專注在擦拭她額頭的皮膚。
擦一會兒,重新放到水龍頭底下浸濕,又繼續擦。
黃清若的忍耐消失殆儘,捉住他的手,甩掉他手裏的毛巾,製止他殘暴的舉動:“六哥也該給自己看看病、開點藥給你自己治一治。”
梁京白轉而用他的手指,再去刮蹭她額頭的皮膚。
“還親了你哪裏?”他的聲音如飄在河麵上的浮冰,伴隨他的指腹從她的額頭轉移到她的臉頰上,“這裏?”
他擦拭的粗暴程度不亞於方纔用毛巾。
幾秒鍾後,又轉移到她的下巴:“這裏?”
也用力地刮蹭之後,最後他的指腹按壓上她的嘴唇:“這裏也有?”
他來回地擦拭,彷彿特別臟。
噢,他的東西,被其他男人碰了,他嫌臟?黃清若心下冷笑。
她抬起她的手,以牙還牙地用力摳在他的嘴唇上,也來回搓,要給他搓破皮似的:“六哥作為我的東西,以後來見我,也記得弄乾淨點。”
梁京白一瞬間的眼神令她毛骨悚然。
但確實隻是一瞬間。
一瞬間之後,梁京白扒開她的衣服,露出她血紅色的紋身。
他帶著有些變態的漠然審視,食指刮過曼珠沙華的花蕊,在她的輕顫中問:“他見過你的紋身了?”
現在的他又和梁禹是冇有區別的,話術雖然不同,但核心一樣,都在質問她和路昂是不是睡過。黃清若惱羞成怒地抓開他的手:“見過又如何?”
以她的氣力,自然敵不過梁京白,並冇能抓開。
隻不過不出幾秒,梁京白自行離開她的紋身,麵色冷寂如燒儘的飛灰。
熟悉的佛珠碾著皮膚的觸感傳來,黃清若渾身一僵,整個繃緊。
她本來要再去阻止他,可她的手伸到一半便於下意識間就近揪住他腰際的衣服布帛。
黃清若的身體弓起來,像個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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