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了卻一生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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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戀愛三年,您需要償還喬小姐三千萬,都是喬小姐的夫妻共同財產。”
顧謹琛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律師,以為自己聽錯了。
律師將檔案推到他的麵前,語氣裡是藏不住的譏諷:
“您的女友喬以安,是喬氏的掌權人,在兩年前和我的當事人許先生結婚了。”
“現在許先生委托我向您追回喬小姐花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錢。”
顧謹琛隻覺得耳邊傳來一陣嗡鳴,捏著杯子的手都在發抖。
“當然,你也可以去問喬小姐,隻是我想喬小姐應該也不會幫您。”
麵前的檔案上印著一份結婚證,上麵的女人赫然是他相戀三年的女友喬以安。
裡麵還記錄了一切喬以安和他的花銷。
三十塊的玩偶、十九塊九的t恤。
喬以安送給他的每一份禮物都要償還。
九塊九的套、三十九塊九的內褲。
他們均攤。
“顧先生,我要提醒您一下,您不用花錢去找律師了。”
“現有條文規定了許先生有權要回所有財產,全海城的律師我們都打過招呼了,冇有人會接你的案子。”
“撈男……”律師帶著嗤笑和鄙夷的聲音傳來。
帶上了幾分譏諷,嘲笑著顧謹琛的無力。
他的所有掙紮其實不過都是蚍蜉撼樹。
可明明,他的女友隻是一個普通的酒店經理。
怎麼會是海城的公主喬以安呢?
而她的合法丈夫,是高中時欺負了他整整三年的許言深。
顧謹琛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在路上,他一遍遍地翻閱著律師給的檔案,每個字都證明瞭律師說的話得真實性。
手機震動了兩下,跳出了一條訊息:
“謹琛,我今天項目發了獎金,提早回家給你做晚飯了!”
如果是以往,顧謹琛肯定會迫不及待地誇獎喬以安。
可現在,他隻是異常冷漠地回了一句:
“我今天有點工作,會遲點回去。”
顧謹琛卻隻覺得無比諷刺。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海城公主,竟然和他玩起了裝窮的遊戲。
三年前,他因為工作項目意外結識了喬以安。
喬以安總是刻意地製造和他獨處的機會,撩撥著他的心絃。
在一次項目考察中,他們意外出了車禍,是喬以安死死地擋在他的麵前。
她昏迷了三天,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卻是和他告白:
“謹琛,在我昏迷的這些天,我的腦子裡都是你。”
“我確定我喜歡你,你能不能也試著喜歡我?”
那天,在她如同星空一般的眸子中,顧謹琛答應了她的告白。
之後的三年裡,他們像是無數普普通通的小情侶一般擠在出租屋。
喬以安說她是不婚主義,所以冇有辦法給他一場婚姻。
“謹琛,抱歉,我冇有辦法給你你想要的結婚證。”
“但是,我們可以有一場盛大的婚禮。”
原來不是不能給,而是喬以安根本就冇有辦法給。
那時候的顧謹琛總覺得隻要有愛,哪怕冇有那張結婚證,他也是喬以安的丈夫。
可事實卻給了他狠狠一巴掌,打得他回不了神。
回到城郊的居民區時,車子穩穩地停在一輛勞斯萊斯的後麵。
穿著禮服的喬以安從勞斯萊斯上下來,顯得和這個居民區格格不入。
喬以安一邊換上了酒店經理的製服,一邊和身旁的助手對話。
“喬總,您這場裝窮的遊戲什麼時候才玩到頭啊?”
喬以安睨了一眼助理,語氣冷漠:“快了。”
“當年顧謹琛去和學校誣告阿深欺負他,害他受了那麼多委屈。”
“七天後的婚禮邀請全程媒體直播,我要揭穿顧謹琛誣陷阿深的事,讓他顏麵儘失,當做給阿深結婚三週年的禮物。”
顧謹琛看著喬以安的臉,甚至就在昨天,他們還完成了婚禮的最後一次彩排。
助理看著喬以安的臉,默默低下了頭:
“我是怕您真的對顧先生動心了。”
“況且喬總,你有冇有考慮過,萬一顧先生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話音剛落,喬以安的神色中似乎閃過了一絲迷茫和猶豫,隨即轉為淡淡的嘲諷:
“當年的事情阿深和我說清楚了,是顧謹琛嫉妒他家世好,就汙衊阿深欺負他。”
“況且當年阿深全班同學都替他作證,所謂的欺負都是顧謹琛編造出來的。”
“動心?就他也配?不過是我隨意玩弄的棄子罷了!”
“這三年阿深在國外留學,我在國內就當逗狗了”
“等到替阿深出了氣,他就冇有用了!”
隔著車窗,喬以安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顧謹琛的耳朵裡。
顧謹琛死死地捂著胸口,眼淚一滴滴地落下。
整顆心臟如圖被攥著一般疼痛,疼得他幾乎喘不上氣。
顧謹琛搖上了車窗,整理好了自己悲傷的情緒。
這一次,他要永遠地離開喬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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