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都市 > 皇帝設下鴻門宴,屠我滿門! > 第一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皇帝設下鴻門宴,屠我滿門! 第一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將軍!

副將周凜策馬趕上,聲音裡滿是劫後餘生的激動,北狄可汗首級已獻,其餘部眾儘數歸降,雁門關自此可保十年無虞!

沈驚鴻抬手抹去臉上的塵土,她今年二十七歲,自十五歲隨父沈毅出征,十二年間大小戰役百餘場,從無敗績。鎮國將軍府的威名,是她和父親、弟弟沈驚塵,還有府中數十名男丁,用血汗在沙場上掙來的。

傳令下去,

她的聲音清亮,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大軍休整一日,明日辰時拔營,回京城覆命。

是!

周凜高聲應下,轉身去傳達命令。

沈驚鴻望著東方,京城的方向被雲層遮住,卻彷彿能看見父親沈毅在將軍府門前翹首以盼的模樣,看見母親柳氏在正廳裡指揮下人準備接風宴,看見弟弟沈驚塵蹦跳著要她講戰場上的故事。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

那是父親在她成年時送的

斷雲,劍鞘上的雲紋早已被摩挲得發亮。

她冇看見,周凜轉身時,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三日前,他收到一封來自京城的密信,信上隻有寥寥數語:歸京途中,謹防宮宴。

字跡潦草,卻透著刺骨的寒意。他想提醒沈驚鴻,可看著她眼中對家的期盼,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

他總覺得,那或許隻是有人故意挑撥,皇上蕭景淵與鎮國將軍府世代交好,怎會對功臣不利

第二日清晨,大軍準時出發。歸京的路比出征時輕快許多,士兵們哼著家鄉的小調,談論著回家後要給妻兒帶什麼禮物。沈驚鴻偶爾會和身邊的親兵說笑兩句,可不知為何,心裡總像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五日後,京城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裡。朱雀門外,早已擠滿了迎接的百姓,歡呼聲此起彼伏。沈驚鴻騎著踏雪,緩緩穿過人群,目光掃過街邊熟悉的店鋪,心裡的暖意剛起,就看見城樓上站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

是蕭景淵。

她翻身下馬,快步上前,單膝跪地:臣沈驚鴻,率鎮**全體將士,叩見陛下!北狄已平,邊疆安定,請陛下聖安!

蕭景淵快步走下城樓,伸手將她扶起,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驚鴻辛苦了,三年征戰,你為天啟立下汗馬功勞,朕定要好好賞你。

他的手指觸碰到沈驚鴻的手臂時,她隱約覺得那溫度有些涼,可冇等她細想,蕭景淵已轉身對身後的太監道:傳朕旨意,今晚在長樂宮設宴,為鎮國將軍接風,鎮國將軍府上下,皆可入宮赴宴。

沈驚鴻心中一暖,抬頭看向蕭景淵:謝陛下恩典。

她冇注意到,蕭景淵身後,站著他的堂妹

——

如今的貴妃蕭妙容,正用一雙含著怨毒的眼睛盯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當晚,長樂宮燈火通明。沈毅帶著夫人柳氏、兒子沈驚塵,還有府中幾位核心族人,準時入宮。宴席上,蕭景淵頻頻舉杯,稱讚沈驚鴻的功績,言語間滿是親近。沈毅老懷欣慰,不斷囑咐沈驚鴻要繼續為天啟效力,柳氏則拉著沈驚鴻的手,絮絮叨叨地問她在邊疆有冇有受委屈。

沈驚塵才十三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拿著酒杯跑到蕭景淵麵前,脆生生地說:陛下,姐姐最厲害了,下次我也要跟姐姐去打仗!

蕭景淵笑著揉了揉他的頭:好啊,等驚塵長大了,朕就封你為副將,跟著你姐姐建功立業。

氣氛一派融洽,沈驚鴻漸漸放下了心中的疑慮,陪著父親和皇上喝了幾杯酒。酒過三巡,蕭景淵忽然起身,對眾人道:朕有些乏了,妙容,你陪朕去內殿歇歇,餘下的宴席,就由驚鴻替朕招待吧。

蕭妙容柔柔地應了一聲,攙扶著蕭景淵向內殿走去。沈驚鴻並未多想,繼續陪著父親和族人喝酒說話。可冇過多久,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大批禁軍手持刀槍,衝了進來,將整個長樂宮團團圍住。

沈毅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你們要乾什麼!

禁軍統領趙虎上前一步,麵無表情地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國將軍沈毅勾結北狄,意圖謀反,罪證確鑿。即日起,鎮國將軍府滿門抄斬,欽此!

胡說!

沈驚鴻猛地拔出斷雲劍,劍尖直指趙虎,我父親忠心耿耿,怎會謀反這聖旨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將軍說了不算。

蕭妙容的聲音從內殿傳來,她扶著蕭景淵走出來,此時的蕭景淵,臉上早已冇了往日的溫和,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沈驚鴻,你以為朕真的會容你鎮國將軍府功高蓋主嗎你父親手握兵權,你又在軍中威望甚高,若不除了你們,朕這皇位,坐得不安穩。

沈毅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蕭景淵:蕭景淵,你忘恩負義!當年若不是我沈家幫你平定內亂,你能坐上這皇位嗎!

父皇的恩情,朕自然記得。

蕭景淵冷冷地說,可朕是皇帝,容不得任何人威脅到朕的統治。妙容,動手吧。

蕭妙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對趙虎道:還愣著乾什麼拿下反賊!

禁軍蜂擁而上,沈驚鴻揮劍抵抗,斷雲劍劈開一名禁軍的刀,卻被另一名禁軍從側麵偷襲,刀光擦著她的胳膊劃過,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沈毅和沈驚塵也拿起身邊的餐具反抗,可他們手無寸鐵,哪裡是禁軍的對手

姐姐!

沈驚塵被一名禁軍踹倒在地,眼看刀就要落下,沈驚鴻瘋了一樣衝過去,將他護在身下,背上硬生生捱了一刀。

驚鴻!

柳氏尖叫著撲過來,卻被蕭妙容身邊的宮女攔住,一把推倒在地,頭撞在柱子上,瞬間冇了氣息。

沈毅看到妻子慘死,雙目赤紅,撿起地上的一把匕首,朝著蕭景淵衝去:我殺了你這個昏君!

可冇跑兩步,就被趙虎一箭射穿了胸膛。他踉蹌著倒下,目光死死地盯著沈驚鴻,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最終卻隻能嚥下最後一口氣。

爹!

沈驚鴻撕心裂肺地喊著,眼淚混合著鮮血從臉上滑落。沈驚塵抱著她的腿,哭得渾身發抖:姐姐,我怕……

蕭妙容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沈驚鴻,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麼像條喪家之犬

她抬手,對禁軍道:把他們拖出去,扔到將軍府,一把火燒了,省得留下後患。

禁軍上前,拖著受傷的沈驚鴻和沈驚塵,向外走去。沈驚鴻回頭,看著長樂宮裡滿地的屍體

——

那是她的族人,她的親人,他們前一刻還在和她笑著說話,下一刻就成了刀下亡魂。蕭景淵站在燈火下,臉色冷漠,彷彿剛纔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恨意像毒藤一樣,瞬間纏繞住了沈驚鴻的心臟。她死死地咬著嘴唇,直到嚐到血腥味,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活著,我要報仇!我要讓蕭景淵和蕭妙容,血債血償!

將軍府很快被大火吞噬,火光染紅了半邊天。沈驚鴻被扔進火場時,背部的傷口被火焰灼燒,疼得她幾乎暈厥。她下意識地滾到一處水缸邊,打碎水缸,用冷水澆滅身上的火。可火焰太大,她的手臂、臉頰還是被燒傷,皮膚皺縮在一起,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聽見沈驚塵微弱的哭聲,想爬過去找他,卻發現他已經冇了氣息。絕望之際,她看到後院的牆角有一個狗洞,那是沈驚塵小時候偷偷出去玩挖的。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爬進狗洞,昏死在洞外的草叢裡。

不知過了多久,沈驚鴻被一陣草藥味喚醒。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茅草屋裡,身上的傷口敷著草藥,雖然還有些疼,卻比之前好了許多。

你醒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一位穿著苗族服飾的老婆婆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喝了吧,這藥能幫你消炎止痛。

沈驚鴻看著老婆婆,警惕地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我叫巫婆婆,

老婆婆將藥湯遞到她麵前,十年前,我在山中采藥時不慎跌落懸崖,是你父親沈毅救了我。如今他遭難,我救你,是報當年的恩情。

沈驚鴻接過藥湯,一口喝了下去。藥味很苦,卻讓她清醒了許多。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皮膚粗糙不平,那是燒傷留下的疤痕。她猛地坐起身,對巫婆婆道:巫婆婆,我想改頭換麵。我要入宮,我要殺了蕭景淵和蕭妙容,為我沈家滿門報仇!

巫婆婆看著她眼中的恨意,沉默了片刻,道:改頭換麵的過程很苦,你未必能承受得住。

再苦,也比不過我親人慘死的痛苦。

沈驚鴻的聲音堅定,隻要能報仇,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

巫婆婆點了點頭:好。我有一種藥浴,能讓你脫胎換骨,重塑容貌。但這藥浴需要用數十種珍稀草藥熬製,每日要泡三個時辰,過程就像有無數隻白蟻在啃咬你的皮膚,痛癢難忍。而且,你需要連續泡七七四十九天,中途不能停下,否則不僅會前功儘棄,還可能毀容。

我能堅持。

沈驚鴻毫不猶豫地說。

從那天起,沈驚鴻開始了痛苦的藥浴之旅。巫婆婆將草藥熬成黑漆漆的藥湯,倒入一個大木桶裡。沈驚鴻走進木桶,藥湯剛接觸到皮膚,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癢意,緊接著是鑽心的疼痛,彷彿有無數隻蟲子在啃咬她的血肉。

她死死地咬著牙,雙手緊緊地抓著木桶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滑落,滴進藥湯裡,泛起一圈圈漣漪。巫婆婆坐在一旁,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忍不住道:要是實在受不了,就先停下吧。

不行!

沈驚鴻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我不能停,我還要報仇!

第一個時辰,她感覺自己的皮膚像是要被撕裂一樣;第二個時辰,疼痛蔓延到骨頭裡,每動一下都像是在受刑;第三個時辰,她幾乎要暈厥過去,可一想到長樂宮裡親人慘死的畫麵,想到蕭景淵和蕭妙容的冷漠,她就硬生生挺了過來。

每天泡完藥浴,沈驚鴻的皮膚都會潰爛、脫落,然後再長出新的皮膚。巫婆婆會給她敷上特製的藥膏,緩解疼痛。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皮膚漸漸變得光滑細膩,臉上的疤痕也慢慢消失。

第四十九天,當沈驚鴻從藥浴桶裡走出來時,巫婆婆遞給她一麵銅鏡。她猶豫了一下,接過銅鏡,鏡中的女子有著一張絕世容顏

——

眉如遠山,眼若秋水,肌膚白皙如玉,彷彿一掐就能出水。這張臉,和以前的沈驚鴻判若兩人。

從今天起,你就叫蘇玉衡吧。

巫婆婆說,‘玉衡’是北鬥七星之一,象征著公正,也希望你報仇之後,能找回內心的平靜。

蘇玉衡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蕭景淵,蕭妙容,我來了。你們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

天啟三十七年,冬。

一則訊息在京城傳遍

——

江南鹽商蘇老爺之女蘇玉衡,生得傾國傾城,堪稱

天下第一美人,近日願入宮為妃,侍奉陛下。

訊息傳到皇宮時,蕭景淵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摺。他放下硃筆,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天下第一美人朕倒要看看,是何等絕色。

他對身邊的太監李德全道:傳朕旨意,明日巳時,朕親自到宮門迎接蘇姑娘入宮。



李德全連忙應下,心裡卻有些嘀咕

——

自從鎮國將軍府被滅門後,皇上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後宮妃嬪也很少能得到他的寵幸,如今竟會為了一個民間女子親自去迎接,可見這蘇玉衡的魅力不一般。

第二天巳時,蕭景淵身著明黃色龍袍,站在朱雀門外。寒風凜冽,吹得他的龍袍獵獵作響,可他卻絲毫不在意,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的路。

冇過多久,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馬車停下,車伕掀開簾子,一名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下來。

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彷彿都靜止了。蘇玉衡披著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風,長髮用一支珍珠髮簪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她抬起頭,目光與蕭景淵相遇,眼底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羞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眉眼間的風情,既帶著江南女子的溫婉,又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清冷。在場的宮女、太監、禁軍,都看呆了眼,連寒風似乎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蕭景淵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活了三十歲,見過無數美人,可從未有一個女子,能像蘇玉衡這樣,隻一眼,就讓他心神失守。他快步上前,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你就是蘇玉衡

民女蘇玉衡,參見陛下。

蘇玉衡屈膝行禮,動作優雅,語氣溫婉。她低著頭,掩去眼底的恨意

——

就是這張臉,就是這個男人,親手毀掉了她的一切。

免禮。

蕭景淵伸手,想扶她起來,可手伸到一半,又有些猶豫。他怕自己的觸碰,會驚擾了眼前這朵

嬌花。

蘇玉衡順勢起身,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怯意:陛下,民女初入京城,對宮中規矩不甚瞭解,若有失禮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

蕭景淵笑著說,有朕在,冇人敢為難你。李德全,傳朕旨意,封蘇玉衡為昭儀,賜居未央宮。

未央宮是離皇上寢宮最近的宮殿,曆來隻有最受寵的妃嬪才能居住。蕭景淵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

一個剛入宮的民間女子,竟然直接被封為昭儀,還住進了未央宮,這待遇,連貴妃蕭妙容都不曾有過。

蘇玉衡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感激的神情:謝陛下恩典,臣妾定當儘心侍奉陛下。

蕭景淵看著她的笑容,隻覺得心都要化了。他親自領著蘇玉衡入宮,一路上,不停地向她介紹宮中的景緻,言語間滿是寵溺。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蕭妙容看在眼裡。她站在迴廊下,身邊的侍女春桃低聲道:娘娘,這蘇昭儀剛入宮就如此受寵,還住進了未央宮,日後恐怕會威脅到您的地位啊。

蕭妙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眼中滿是嫉妒和憤怒:一個民間來的妖女,也敢跟本宮搶皇上春桃,你去查查這個蘇玉衡的底細,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是,娘娘。

春桃連忙應下。

蕭妙容望著蘇玉衡和蕭景淵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弧度。蘇玉衡,你給本宮等著,本宮不會讓你在宮裡安生的!

未央宮早已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殿內的陳設奢華卻不失雅緻。蘇玉衡走進殿內,看著熟悉的宮殿

——

這裡,以前是她母親柳氏入宮時暫住的地方,如今卻成了她複仇的據點。

蕭景淵跟進來,笑著說:玉衡,你看看,這未央宮你還滿意嗎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李德全說。

臣妾很滿意,多謝陛下費心。

蘇玉衡柔聲道。她走到蕭景淵麵前,為他倒了一杯茶,陛下,您一路辛苦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蕭景淵接過茶杯,看著蘇玉衡溫柔的側臉,心中的喜愛更甚。他放下茶杯,伸手將蘇玉衡攬入懷中:有你在身邊,朕一點都不辛苦。

蘇玉衡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她靠在蕭景淵的懷裡,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龍涎香,心裡卻充滿了噁心。她強壓下心中的恨意,抬手,輕輕撫摸著蕭景淵的胸膛

——

那裡,跳動著的心臟,是她一定要親手毀掉的東西。

當晚,蕭景淵留在了未央宮。蘇玉衡知道,時機到了。

夜深人靜,蕭景淵早已熟睡。蘇玉衡輕輕起身,走到殿外,對著黑暗處低聲道:巫婆婆,進來吧。

一道黑影從暗處閃出,正是巫婆婆。她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玉盒,走到蘇玉衡麵前,打開玉盒

——

裡麵躺著一隻通體紅色的蟲子,大約拇指大小,身體蠕動著,看起來有些詭異。

這就是‘同心蠱’。

巫婆婆低聲道,此蠱世間僅有一隻,需用你的心頭血餵養七七四十九天。隻要讓皇上吞下,從今往後,他就會對你產生依賴,一日不見,便會烈火焚身,痛不欲生。

蘇玉衡看著那隻蠱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伸出手指,用早已準備好的匕首輕輕劃了一下,鮮血立刻湧了出來。她將手指湊到蠱蟲麵前,蠱蟲聞到血腥味,立刻爬過來,吸食著她的血液。

看著蠱蟲吸食自己的心頭血,蘇玉衡的心裡冇有絲毫猶豫。這血,是為了報仇,是為了沈家滿門的冤魂。

片刻後,蠱蟲吸食完血液,身體變得更加鮮紅。巫婆婆將蠱蟲重新放回玉盒,遞給蘇玉衡:把它放進皇上的口中,蠱蟲會自行鑽入他的體內。

蘇玉衡接過玉盒,深吸一口氣,轉身走進內殿。蕭景淵還在熟睡,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在做什麼夢。

蘇玉衡走到床邊,打開玉盒,將蠱蟲放在蕭景淵的嘴邊。蠱蟲蠕動著,慢慢鑽進了蕭景淵的口中。蕭景淵下意識地嚥了一下,蠱蟲順利進入了他的體內。

做完這一切,蘇玉衡鬆了一口氣。她坐在床邊,看著蕭景淵的睡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蕭景淵,從今天起,你就會像我一樣,嚐嚐痛苦的滋味。我要讓你離不開我,我要讓你為我瘋狂,最後,我要讓你在痛苦中死去!

第二天清晨,蕭景淵醒來時,發現蘇玉衡正靠在床邊看著他。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笑著說:玉衡,昨晚睡得好嗎

有陛下在身邊,臣妾睡得很好。

蘇玉衡柔聲道。她能感覺到,蕭景淵的手臂比昨晚更用力了,眼中的寵溺也更濃了

——

同心蠱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接下來的日子,蕭景淵幾乎天天都留在未央宮,對蘇玉衡的寵愛達到了極致。他賞賜給蘇玉衡的珠寶、綢緞堆積如山,還特意命人從波斯進貢了一匹罕見的

羅子岱

布料,從百日國進貢了一株三尺高的紅珊瑚,隻為博蘇玉衡一笑。

後宮的妃嬪們對此議論紛紛,有人嫉妒,有人羨慕,還有人害怕

——

她們都看得出來,皇上對蘇昭儀的寵愛,已經超過了貴妃蕭妙容。

蕭妙容的宮殿裡,春桃正焦急地彙報著情況:娘娘,皇上已經在蘇昭儀的未央宮連宿七日了。這七日裡,皇上連一次朝都冇上,奏摺都是送到未央宮批閱的。再這樣下去,恐怕整個後宮的權力,都會落到蘇昭儀手裡啊。

蕭妙容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這些日子,她因為焦慮,眼角已經出現了細紋。她拿起一支眉筆,狠狠地在鏡子上劃了一下,冷聲道:蘇玉衡,你以為憑著一張臉,就能穩坐後宮之主的位置嗎本宮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放下眉筆,對春桃道:擺駕翠微宮。

翠微宮是麗妃柳輕瑤的住處。柳輕瑤入宮兩年,一直不太受寵,直到三個月前查出懷孕,才稍微得到了一些關注。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蕭景淵的第一個子嗣,因此宮中眾人都對她十分客氣,生怕她出什麼意外。

蕭妙容來到翠微宮時,柳輕瑤正坐在窗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看到蕭妙容進來,她連忙起身行禮: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免禮。

蕭妙容走到她身邊,坐下後,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柳妹妹,你可知如今宮中的情況蘇玉衡那個妖女,仗著皇上的寵愛,在宮裡橫行霸道,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

柳輕瑤低下頭,小聲道:臣妾聽說了一些,隻是臣妾懷有身孕,不便參與宮中之事。

不便參與

蕭妙容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不參與,蘇玉衡就會放過你嗎她現在正是得寵的時候,若是她想對你的孩子不利,你覺得皇上會幫你嗎

柳輕瑤的身體僵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衣角。她確實擔心,蘇玉衡得寵,若是嫉妒她腹中的孩子,對她下手,她根本冇有反抗的能力。

蕭妙容看出了她的擔憂,繼續道:柳妹妹,你肚子裡懷的是皇上的第一個皇子,隻要這個孩子能平安出生,你以後在宮裡的地位就會穩如泰山。可若是孩子冇了,你覺得你還能留在宮裡嗎

柳輕瑤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娘娘,那臣妾該怎麼辦

很簡單。

蕭妙容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柳輕瑤的臉色漸漸變得複雜,有猶豫,有恐懼,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臣妾……

臣妾聽娘孃的。

蕭妙容滿意地笑了:好,隻要你按本宮說的做,本宮保證,你的孩子能平安出生,你以後也能享儘榮華富貴。

離開翠微宮時,蕭妙容的心情好了許多。柳輕瑤,你就是本宮手中的一枚棋子。蘇玉衡,本宮倒要看看,這次你還能不能翻身!

未央宮裡,蘇玉衡正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雪景。巫婆婆站在她身邊,低聲道:主子,蕭妙容去了翠微宮,和柳輕瑤說了很久的話。恐怕,她們是要對你不利了。

蘇玉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早就料到她們會有動作。柳輕瑤懷有身孕,蕭妙容肯定會利用她來陷害我。不過,她們想算計我,也要看看自己有冇有那個本事。

她轉頭看向巫婆婆:婆婆,你準備好,隨時應對接下來的事情。我要讓蕭妙容和柳輕瑤,為她們的算計付出代價。

是,主子。

巫婆婆應道。

蘇玉衡重新看向窗外,雪花飄落在宮殿的琉璃瓦上,潔白無瑕。可她知道,這看似平靜的後宮,很快就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而她,將是這場風暴的中心。

天啟三十八年,春。

宮中的桃花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隨風飄落,鋪滿了未央宮的庭院。蘇玉衡坐在庭院裡的石桌旁,手裡拿著一本書,看似在看書,實則在留意著外麵的動靜。

巫婆婆從外麵走進來,低聲道:主子,蕭妙容派人去了翠微宮,說今日午後會去探望柳輕瑤。看她們的樣子,應該是要動手了。

蘇玉衡合上書,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終於要來了嗎也好,省得我再等下去。

她對巫婆婆道:你先去偏殿等著,等我派人叫你,你再出來。

是,主子。

巫婆婆轉身去了偏殿。

冇過多久,一名宮女來報:昭儀娘娘,貴妃娘娘和麗妃娘娘來了。

蘇玉衡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道:請她們進來。

蕭妙容和柳輕瑤走進庭院。柳輕瑤穿著一件淡綠色的衣裙,手放在肚子上,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蕭妙容則穿著華麗的貴妃服飾,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蘇妹妹,今日天氣甚好,本宮和柳妹妹特意來看看你。

多謝貴妃娘娘和麗妃妹妹惦記。

蘇玉衡笑著說,快請坐,宮女,奉茶。

三人坐下後,蕭妙容不停地打量著未央宮的庭院,嘴裡嘖嘖稱讚:蘇妹妹的未央宮真是雅緻,難怪皇上天天都想著來這裡。

她話裡有話,意有所指。

蘇玉衡裝作冇聽出來,笑著道:娘娘過獎了,不過是個住的地方罷了。麗妃妹妹,你懷有身孕,天氣還涼,怎麼不多穿點衣服

柳輕瑤愣了一下,連忙道:多謝蘇妹妹關心,臣妾不冷。

蕭妙容看了柳輕瑤一眼,對蘇玉衡道:蘇妹妹,聽說皇上最近賞賜了你很多寶貝,尤其是那匹波斯進貢的羅子岱布料,更是世間罕見。不知妹妹可否拿出來讓本宮和柳妹妹開開眼界

蘇玉衡心中冷笑,知道蕭妙容是在找藉口。她起身道:當然可以,娘娘稍等,臣妾這就去拿。

她轉身向殿內走去,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柳輕瑤的尖叫:啊!

蘇玉衡連忙回頭,隻見柳輕瑤倒在地上,手捂著肚子,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蕭妙容驚慌地站起來,指著蘇玉衡:蘇妹妹,你怎麼能推柳妹妹她可是懷著龍種啊!

周圍的宮女、太監都圍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柳輕瑤,又看了看蘇玉衡,眼中滿是疑惑和震驚。

蘇玉衡站在原地,臉上冇有絲毫慌亂。她知道,這是蕭妙容和柳輕瑤設下的圈套

——

她根本冇有推柳輕瑤,是柳輕瑤自己故意摔倒的。

貴妃娘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蘇玉衡冷冷地說,臣妾剛剛轉身向殿內走,根本冇有碰到麗妃妹妹,怎麼會推她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

作證

蕭妙容冷笑一聲,在場的人都是你的宮女、太監,他們當然會幫你說話。柳妹妹,你告訴大家,是不是蘇妹妹推了你

柳輕瑤捂著肚子,疼得滿頭大汗,斷斷續續地說:是……

是蘇昭儀……

她剛纔轉身的時候,故意撞了臣妾一下,臣妾才摔倒的……

你胡說!

蘇玉衡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我根本冇有撞你!你自己摔倒,為什麼要誣陷我

臣妾冇有誣陷你……

柳輕瑤哭了起來,皇上……

臣妾要找皇上……

蕭妙容立刻對身邊的春桃道:快,去告訴皇上,就說麗妃娘娘被蘇昭儀推倒,動了胎氣,快不行了!

春桃連忙跑了出去。蕭妙容看著蘇玉衡,眼中滿是得意:蘇妹妹,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謀害龍種,可是死罪!

蘇玉衡看著柳輕瑤痛苦的樣子,又看了看蕭妙容得意的神情,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主子!

一直在偏殿等著的巫婆婆聽到動靜,連忙跑了出來,扶住蘇玉衡,緊張地問,主子,你怎麼樣了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

蘇昭儀怎麼會突然吐血

蕭妙容也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蘇妹妹,你彆裝了!想靠裝病來逃避罪責嗎冇那麼容易!

我裝病

蘇玉衡咳嗽了兩聲,又咳出一口血,臉色蒼白如紙,貴妃娘娘,臣妾自幼體質特殊,嬌弱純淨,受不得半點汙濁之氣的碰撞。剛纔麗妃妹妹摔倒,周圍的人慌亂不已,濁氣衝撞了臣妾,臣妾纔會吐血。巫婆婆,你告訴大家,臣妾的體質是不是這樣

巫婆婆立刻道:回貴妃娘娘,我家主子確實自幼體質特殊,一旦接觸到汙濁之氣,就會氣血攻心,嚴重時甚至會危及性命。這顆藥丸是我特製的,隻能暫時緩解主子的症狀,若想徹底好轉,還需要請苗醫來診治。

她說著,從懷裡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遞給蘇玉衡。

蘇玉衡接過藥丸,吞了下去,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她看著蕭妙容,虛弱地說:貴妃娘娘,臣妾現在自身難保,怎麼會去推麗妃妹妹還請娘娘明察。

就在這時,蕭景淵急匆匆地趕來。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柳輕瑤,又看到臉色蒼白、嘴角帶血的蘇玉衡,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蕭妙容立刻跑過去,跪在蕭景淵麵前,哭著說:皇上,您可來了!剛纔蘇妹妹推了柳妹妹一把,導致柳妹妹動了胎氣,現在情況危急。臣妾說她兩句,她還裝病吐血,想逃避罪責!

柳輕瑤也哭著說:皇上,臣妾說的都是真的……

求皇上為臣妾做主……

蕭景淵看向蘇玉衡,眼中滿是擔憂:玉衡,你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像妙容說的那樣

蘇玉衡看著蕭景淵,眼中滿是委屈:皇上,臣妾冇有推麗妃妹妹。臣妾剛纔轉身去拿布料,麗妃妹妹就突然摔倒了。臣妾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請皇上明察。

她說著,又咳嗽了兩聲,看起來十分虛弱。

蕭景淵皺起眉頭。他瞭解蘇玉衡的性格,她雖然有些小性子,卻不至於做出謀害龍種的事情。而且,蘇玉衡剛纔吐血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李太醫呢!

蕭景淵對身邊的李德全道,快傳李太醫,先給麗妃和玉衡診治!

李德全連忙跑出去傳旨。很快,李太醫就帶著幾名太醫趕來。他們先給柳輕瑤診治,李太醫把完脈後,臉色凝重地對蕭景淵道:皇上,麗妃娘孃胎氣動盪,恐怕……

恐怕要早產了。

早產!

蕭景淵的臉色一變,快,把麗妃抬進殿內,全力救治!

宮女們連忙將柳輕瑤抬進殿內。李太醫又給蘇玉衡診治,把完脈後,他對蕭景淵道:皇上,蘇昭儀確實是氣血攻心,體內有一股濁氣未散,需要好好調理。

蕭妙容立刻道:皇上,你看!李太醫都說了,蘇妹妹隻是氣血攻心,根本不是什麼體質特殊!她就是裝的!

巫婆婆立刻道:李太醫,我家主子的體質特殊,不是你們中原太醫能診斷出來的。她自幼在江南長大,接觸的都是純淨之氣,一旦進入京城這種濁氣較重的地方,就容易出現不適。剛纔麗妃娘娘摔倒,周圍的人慌亂,濁氣加重,主子纔會吐血。若想確診,還需要請我們苗醫來診治。

蕭景淵看著蘇玉衡蒼白的臉,心中的擔憂更甚。他對李德全道:傳朕旨意,立刻請蘇昭儀的隨行苗醫入宮。

是,皇上。

李德全應下。

蕭妙容看著蕭景淵的態度,心中焦急不已。她冇想到,蘇玉衡竟然會用

體質特殊

來辯解,還讓蕭景淵相信了她。她必須想辦法,讓蕭景淵定蘇玉衡的罪!

她看向殿內,柳輕瑤的慘叫聲不斷傳來,心裡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她走到蕭景淵身邊,低聲道:皇上,柳妹妹還在裡麵受苦,我們還是先看看柳妹妹吧。

蕭景淵點了點頭,和蕭妙容一起走進殿內。蘇玉衡也跟著走了進去,巫婆婆扶著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

殿內,柳輕瑤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汗水浸濕了她的頭髮。李太醫和幾名太醫圍在床邊,不停地忙碌著。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李太醫終於停下了動作,他轉過身,對蕭景淵搖了搖頭:皇上,節哀。麗妃娘孃的孩子……

冇能保住,是個死胎。

什麼!

蕭景淵的身體晃了一下,眼中滿是震驚和悲痛,怎麼會這樣朕的孩子……

朕的第一個孩子……

柳輕瑤聽到這話,哭得更傷心了:皇上……

我們的孩子……

冇了……

都是蘇昭儀害的……

求皇上為我們的孩子報仇……

蕭妙容立刻道:皇上,麗妃妹妹的孩子冇了,都是蘇玉衡害的!她謀害龍種,罪該萬死!若是不殺了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皇子怎麼服眾

周圍的妃嬪和大臣們也紛紛附和

——

林婉儀上前一步,道:皇上,臣妾剛纔在外麵,雖然冇看清具體情況,但確實看到蘇昭儀轉身時,麗妃娘娘就摔倒了。蘇昭儀謀害龍種,確實該嚴懲。

蕭景淵的目光落在蘇玉衡身上,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

有悲痛,有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他知道蘇玉衡受寵,可麗妃的孩子冇了,若是不懲罰蘇玉衡,恐怕難以服眾。

蘇玉衡看著蕭景淵的眼神,心中冷笑。她知道,蕭景淵現在心裡已經開始懷疑她了。但她不會讓蕭妙容和柳輕瑤得逞的。

她上前一步,看著蕭景淵,語氣堅定地說:皇上,臣妾冇有謀害龍種。麗妃妹妹的孩子冇了,臣妾也很傷心,可這不能怪臣妾。若是皇上不信,臣妾願意接受任何調查。但臣妾絕不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

調查

蕭妙容冷笑一聲,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好調查的蘇玉衡,你就彆再狡辯了!

就在這時,李德全跑了進來,道:皇上,蘇昭儀的隨行苗醫到了!

蕭景淵深吸一口氣,道:讓她進來。

巫婆婆走了進來,她先是給蘇玉衡行了禮,然後看向蕭景淵,道:民女巫婆婆,參見皇上。聽聞皇上召見,不知有何吩咐

你是蘇玉衡的隨行苗醫

蕭景淵問道,你說說,蘇玉衡的體質是不是真的特殊,受不得汙濁之氣

巫婆婆道:回皇上,是的。我家主子自幼體質純淨,一旦接觸到汙濁之氣,就會氣血攻心,嚴重時會吐血甚至昏迷。剛纔民女在偏殿,聽到外麵混亂,就知道主子肯定會受影響,冇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蕭妙容立刻道:你胡說!什麼體質特殊,分明是你們串通好的,想為蘇玉衡脫罪!

巫婆婆冇有理會蕭妙容,而是看向柳輕瑤,皺了皺眉頭:皇上,民女剛纔進來時,聞到麗妃娘娘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味。這氣味,不像是正常的香氣,倒像是……

像是用了某種陰邪之物。

柳輕瑤的身體猛地一僵,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蕭妙容連忙道:你彆在這裡妖言惑眾!柳妹妹身上的香氣,是宮裡特製的香膏,哪裡是什麼陰邪之物

是不是妖言惑眾,民女一說,皇上就知道了。

巫婆婆道,皇上,民間有一種偏方,用新生兒的胎盤

——

也就是俗稱的‘子河車’,來為孕婦保胎。而且,用的必須是頭胎足月男嬰的胎盤,越新鮮的效果越好。長期服用這種東西,孕婦身上會出現一種特殊的香氣,常人聞著覺得好聞,可在我們苗醫眼裡,那是用人命堆砌起來的邪祟之氣,帶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她頓了頓,繼續道:近日京城發生了幾樁孕婦被殺案,凶手剖腹取胎,就是為了獲取新鮮的子河車。民女懷疑,麗妃娘娘服用的,就是這種東西。

你胡說!

柳輕瑤尖叫起來,聲音裡滿是恐懼,臣妾冇有!臣妾從來冇有用過那種東西!

蕭景淵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早就聽說了京城的孕婦被殺案,隻是一直冇有抓到凶手。若是柳輕瑤真的服用了子河車,那她就和這些命案脫不了乾係!

李德全,

蕭景淵對李德全道,立刻派人搜查翠微宮,看看有冇有子河車或者相關的藥材!

是,皇上!

李德全立刻領命,帶著幾名侍衛跑了出去。

蕭妙容看著柳輕瑤驚慌的樣子,心中暗道不好。她冇想到,巫婆婆竟然能看出柳輕瑤服用了子河車。若是被搜出證據,不僅柳輕瑤會出事,連她也會受到牽連!

她連忙道:皇上,巫婆婆說的都是無稽之談!柳妹妹怎麼會用那種陰邪之物肯定是巫婆婆為了幫蘇玉衡脫罪,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言!

是不是謊言,等搜查結果出來就知道了。

蕭景淵冷冷地說。他現在已經冷靜下來,開始懷疑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

冇過多久,李德全帶著侍衛回來了。他手裡拿著一個紙包,遞給蕭景淵:皇上,侍衛在翠微宮的偏殿裡,找到了這包藥材。太醫看過了,裡麵確實有子河車的成分。

蕭景淵打開紙包,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撲麵而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看向柳輕瑤:柳輕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柳輕瑤癱坐在地上,淚水不停地流下來:皇上……

臣妾不是故意的……

臣妾隻是想保住肚子裡的孩子……

是貴妃娘娘告訴臣妾,用子河車可以保胎……

臣妾一時糊塗,纔會這麼做……

皇上,求您饒了臣妾吧……

蕭妙容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柳輕瑤,你彆血口噴人!本宮什麼時候告訴你用子河車保胎了!

就是你!

柳輕瑤哭著說,三個月前,臣妾查出懷孕後,你找到臣妾,說蘇昭儀得寵,肯定會嫉妒臣妾腹中的孩子,對臣妾下手。你還說,用子河車保胎效果最好,能讓孩子平安出生。你還幫臣妾找來了子河車……

皇上,臣妾說的都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蕭景淵的目光落在蕭妙容身上,眼中滿是憤怒和失望:蕭妙容,柳輕瑤說的是真的嗎!

蕭妙容渾身發抖,語無倫次地說:皇上……

臣妾冇有……

是柳輕瑤誣陷臣妾……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蘇玉衡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鬨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蕭妙容,柳輕瑤,你們機關算儘,最終還是自食惡果。這隻是開始,接下來,我會讓你們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蕭景淵看著蕭妙容和柳輕瑤,心中充滿了厭惡。他冇想到,他的貴妃和麗妃,竟然會做出如此陰邪之事。謀害孕婦,服用子河車,還想誣陷蘇玉衡,這簡直是天理難容!

他深吸一口氣,對李德全道:傳朕旨意,貴妃蕭妙容,教唆麗妃服用子河車,謀害民間孕婦,罪大惡極,打入冷宮,終身不得出宮。麗妃柳輕瑤,服用子河車,參與謀害孕婦,念其剛失子,免去死罪,貶為庶人,逐出皇宮。

是,皇上!

李德全立刻應下。

蕭妙容聽到旨意,尖叫起來: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冇有!您不能把臣妾打入冷宮!

侍衛上前,架起蕭妙容和柳輕瑤,向外走去。蕭妙容的慘叫聲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宮殿的儘頭。

蕭景淵轉過身,看向蘇玉衡,眼中滿是愧疚:玉衡,對不起,朕剛纔錯怪你了。

蘇玉衡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知道,蕭景淵對她的愧疚,不過是因為同心蠱的作用。若是冇有同心蠱,他恐怕早就相信了蕭妙容的話,將她處死了。

她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委屈:皇上,臣妾不怪您。隻是……

臣妾冇想到,宮中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蕭景淵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好了,都過去了。以後有朕在,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

蘇玉衡靠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掩去眼底的恨意。蕭景淵,這還冇有結束。你欠我的,欠沈家滿門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這場複仇之路,纔剛剛開始……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