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情逐夢散,一典當餘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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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救奄奄一息的妻子,我用終生身生育的能力換取了她二十年的壽命。
可是纔過去十年她就變心了。
她不但背叛了我們打愛情,還懷上了佛子的孩子。
看著她和佛子親親我我,恩愛有加的模樣,我嘲諷的痛哭出聲。
既然她不愛我了,那剩餘的十年壽命她必須一分不少的還回來!
......
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為了娶顧婉詩,我利用特殊命格打開了陰陽交彙處的典當鋪,用終身不能生育作為代價幫顧婉詩續了二十年的陽壽。
可是纔過去十年,她就變心了。
訊息到我這裡的時候,顧婉詩讓佛子破戒的事情已經鬨得滿城風雨了。
據說,兩人相遇時,顧婉詩突發舊疾,佛子慈悲為懷捨身相救,僅僅一夜顧婉詩就感覺神清氣爽,脫胎換骨。
從那天起,顧婉詩將佛子視為天神,為他一擲千金,有求必應,像是要將整顆心都掏出來送給他一般。
看著手裡那些過於親密的照片,我忍無可忍的推開了書房的門,將手裡的照片用力的摔在顧婉詩的臉上,“給我一個解釋!”
顧婉詩緩慢的抬頭,深邃的眼眸裡少了往日對我的溫情,多了一絲厭煩和冷漠,“我懷孕了,一臨的孩子。”
我腳步踉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懷孕!
她怎麼能懷彆的男人的孩子!
八年前她為了我不讓京都的人詬病不能生育,主動在醫院進行了結紮手術,而且還是全程直播的。
那個視頻我一直儲存著......
我顫抖雙手拿出手機,眼眶發酸的點開了那個視頻,“顧婉詩,當年你明明就結紮了,為什麼會懷孕!”
顧婉詩皺著眉頭將我的手機推開,“我隻是懷孕了,又冇說要和你離婚,當年你幫我續命,我答應和你過一輩子,我絕不食言。”
和我過一輩子?
可是當初她的原話是,“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如今她都不愛我了,我要一輩子的空殼有什麼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書房的,我隻是感覺很冷,心臟針紮一樣的疼。
我坐在臥室的地上眼看著我和顧婉詩的婚紗照哭了一整夜,心裡瘋狂的安慰自己,她隻是圖一時新鮮,她隻是想要一個孩子,隻要我肯接受那個孩子,我們還會回到從前,做一對恩愛夫妻。
可是第二天,顧婉詩親自將一臨接了回來,甚至為了讓他有安全感將我手裡的財政大權一併交給了他。
我怔愣的盯著顧婉詩,張著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你弟弟在icu的錢我會單獨開一個賬戶,其他的開支你就問一臨要,他是佛子,心地善良,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我扯開嘴角淡淡的點頭,隻要我弟弟好好的活著,這點委屈我受得住。
可是一週後,icu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說我弟弟病情惡化,需要儘快手術,手術費需要一百萬,顧婉詩的賬戶裡餘額不足。
我急切的撥通了顧婉詩的號碼,她的號碼卻不在服務區。
我心急如焚,敲響了一臨的房門。
一臨正在撚著佛珠誦經,看到我他指了指牆壁上的鐘表讓我等一等。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我耐心耗儘,一把搶走他手裡的經書聲音陡然提高,“我要一百萬給我弟弟做手術。”
他慢慢的抬頭盯著我,語氣淡淡的開口,“凡間事皆為因果,既然留不住又何必強求?”
我憤恨的捏緊了經書,“你的意思是不給我錢,讓我親眼看著我弟弟死?”
一臨慢慢的撚動佛珠,“是早登極樂。”
我捏緊了拳頭,憤恨的將經書摔在他的臉上,既然他不肯給我錢,那我就自己去拿。
我邁開步子朝著書房的保險櫃走去。
大概看出了我的意圖,一臨竟然急切的追了上來。
他用力的拉住我的手,聲音依舊是淡淡的,“趙先生,不問自取視為盜,你的這些業障都會反噬在你弟弟身上。”
怒急反笑。
我憤恨的甩開一臨的手,不知道是我力氣大了,還是他故意的,他竟然摔在了地上。
我心頭一慌,剛要將他扶起來,身後突然響起了顧婉詩憤怒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力量將我推倒在地。
顧婉詩快速的越過我,將一臨扶了起來,眼底是擋不住的緊張,“傷到冇有?”
我吃痛的盯著被蹭出血痕的手掌,心臟彷彿被狠狠的碾壓,痛到窒息,我動了動嘴角剛要開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趙先生,您弟弟因手術不及時去世了......”
我怔愣的捏著手機,過了好一會兒眼淚才從眼角流下來。
我抬眼看著靠在顧婉詩懷裡的一臨,發瘋一樣的爬起身,不要命的朝著他衝了過去,卻在即將靠近他的時候被顧婉詩一把攔了下來。
她將一臨擋在身後,惡狠狠得瞪著我,“趙千俞,你又在發什麼瘋!”
發瘋?
我盯著顧婉詩歇斯底裡的哀嚎,“我弟弟死了,因為一臨這個王八蛋,他冇有來得及做手術就死了,是他害死了我弟弟,我要讓他償命!”
一臨死死的抓著顧婉詩的手腕,目光淡淡的看著我,“我說了是因果,你弟弟早就該死了,你就算強留也冇有用的。”
什麼因果!
我用我十年的壽命換了他五年好好活著。
如果不是一臨攔著,我弟弟就不會死。
他才十四歲,我隻是想讓他活到成年,多看看這個世界有什麼錯!
我死死的捏緊了拳頭,嗓子裡湧出了血腥味,還要開口,顧婉詩擰著眉頭盯著我,聲音彷彿來自地獄,“一臨說的冇錯,是因果,冇必要強求。”
我震驚得盯著顧婉詩,“他在胡說八道,你明明知道那是迷信,你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相信迷信才活下來得不是嗎?”
我盯著顧婉詩悲涼得扯開嘴角,當年的迴旋鏢終究還是紮在了我的身上。
我喉頭突然一陣翻湧,一口血從我嘴裡噴了出來。
顧婉詩盯著我皺緊了眉頭,轉頭對著身後的保鏢說到,“先生悲傷過度,讓他在自己的房間裡好好休息,這段時間顧家一切都聽一臨的!”
話音落,保鏢立刻上前將我拖回了房間。
我瘋狂的掙紮,手指死死的抓著門框不肯鬆開,“顧婉詩,我求你讓我親手料理我弟弟的後事好不好,我想送他最後一程啊......”
門被無情的關上,不論我怎麼拍打求救門外都冇有人迴應。
我絕望的坐在地上,盯著天空上那一輪圓月,叩響了典當鋪的門。
“我要典當我的愛情,讓顧婉詩欠我的一切都還給我!”
典當官詭異的看著我,突然笑出聲,“愛情?你那麼愛顧婉詩為了她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捨得嗎?”
捨得嗎?
我苦笑著扯開嘴角,心臟彷彿被人碾碎了一般的疼。
不捨得又怎麼樣,她已經不愛我了。
既然她不愛我了,那我就要將我給他的一切都拿回來,包括她剩下的十年壽命。
我緊了緊放在身側的拳頭,“捨得。”
典當官突然抬手,將我腦袋裡的全部愛情抽走裝進了罐子裡,“這一個月內守好你的位置,一個月後,顧婉詩將會失去她剩餘的全部壽命,而你可以贖回你的生育能力和她全部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