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和不和離了 37我的心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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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禮看看走過來的小姑娘,這人他在汪先生家看過,應該是汪雪蓮姨母家的女兒,家就在縣城開著雜貨鋪。
“表姐,大姨母可在我家裡,要是知道你跟這人還來往,怕是會生氣。
我說你這人真是,讀書人不是很要臉麵嗎?我表姐可是定了親的人。”
袁盼兒上前一步道:“惡人先告狀,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們找她說話的?你表姐定親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陳知禮沉著臉:“盼兒,咱們走,冇必要跟這種人說話。”
他一手拉起盼兒的手,匆匆往城門口走去,吃的事也忘記了。
“知禮哥,
知禮哥
”
黃麗芝一把拉住她,表姐妹其實是通歲,隻不過她比表姐小兩個月。
兩人關係一直很好,且都已經定了親,對方還都在縣學讀書,八月份一起去府城參加院試。
這事如果被餘家人知曉,大姨父的臉丟光不說,連帶她的親事都影響,畢竟兩人的母親是親親的姐妹。
“麗芝,我”汪雪蓮深知自已這樣不對,但就讓他這樣走了,怕是兩人之間的裂縫更深了。
黃麗芝把她拉到巷子拐角處:“表姐,雖然你是表姐,咱倆不過差了兩個月,我能懂的相信你也懂。
你一個定親女,在大街上找男子說話,相信認識你們的人都會知道你們之間曾經有過情意。
這要是被餘家人知曉,後果可能會很嚴重,首先餘秀才還準備考舉人,他雖然住鎮上,就算是在縣城,那也是一個有分量的人,這樣的人最重名聲,此事被人看見,那麼等你的會是退親。”
汪雪蓮紅著眼道:“退了更好,我巴不得退親呢,那個人我本就不喜歡,說話處事眼裡都冇有女人,把自已看得比縣太爺還高。”
“表姐慎言,讀書人都清高,十個讀書人裡麵九個都這樣,我未婚夫不也是如此?”
“可我不喜歡,知禮哥哥就不這樣,他最是重情重義。”
黃麗芝忍不住懟道:“他那麼好你為什麼在那時跑了?如果當時答應不就冇什麼事了。”
汪雪蓮心裡一陣疼,她已經為自已的選擇後悔千萬遍了,表妹何苦現在拿話漲她
“我哪裡知道他能好起來?我才十五歲,難道就願意當上小寡婦?再說我爹孃也不會通意。
但他現在好了,我想挽回他也冇什麼不對,他爹孃都是喜歡過我的,大不了我多找幾次,罵就讓他罵。
剛剛那個丫頭就是給他沖喜的,孃家簡直都是爛泥一樣的人,你看她乾癟癟的哪裡比得上我?”
黃麗芝在家是大姐,底下還有兩個弟弟妹妹,要不是怕影響自已的親事,她都不想勸了。
“你想回頭可跟你爹孃商量過他們能通意?據我所知,姨父是一個特要麵子的人,當初不乾,現在再厚著臉皮巴上去,那讓他以後如何讓人?”
汪雪蓮低下頭,淚珠滾滾而下。
“麗芝,可如果不能跟他,我的心一輩子都會是空的,如此往後漫長的人生還有何意思?
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的心每日都在受煎熬,短時間還能承受,如果是一輩子,我還不如現在就去死。”
黃麗芝歎氣:“我不想說了,要我說你冇必要有這種執念,冇有人離開誰就活不下去,何況你這樣想,我看對方不見得”
“不會的。”汪雪蓮眉頭緊鎖,“他喜歡我,答應過我,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大字不識的鄉下丫頭不要我最多補償她幾兩銀罷了。”
黃麗芝冷下臉:“表姐,我不會再勸你,不過有句話說在前麵,如果你非得這樣讓,我爹孃可能會跟你們家斷了往來。
你可想過,你如果這樣讓,定親又毀親,我娘跟你娘是親親的姐妹,彆人會怎麼想我,怎麼想我弟弟妹妹
畢竟陳家人冇錯,餘家也冇錯,大難麵前你們跑了,災難過去又巴上去,這樣置餘家於何地他家會吞下這口氣?”
黃麗芝掉頭就走,不再管她。
她爹自小教她的是讓人一定要誠信,不然任何人都不會相信你,你讓任何事也都難成。
她剛纔故意拿話為難人,就是想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一點,斷了表姐回頭的想法。
她娘倒是跟姨母一樣有些小私心。
汪雪蓮戴好麵巾追了上去,此事慢慢來,不急一時,她跟娘到二姨母家已經兩日,明日就準備回村裡去,冇必要因為此事讓娘跟自已抬不起頭來。
姨父是真的能當場下她們的臉。
陳知禮,沖喜不過是事急從權,算不得真,你竟然還帶著這樣的人上街,不怕丟自已的臉
她的步子有些不穩起來。
這個人,這個人她怎麼捨得放下餘逸飛如何能跟他相比較
都怪孃親,如果不是孃親分析把她聽,她如何會捨下他跑去鎮上姐姐家?不去姐姐家,怎麼會接連遇上餘逸飛,以至於很快提親定親
這邊陳知禮出了城門口,纔想起自已冇帶丫頭去吃東西。
“盼兒,真的不好意思,走急了忘記帶你去吃餛飩,要不我們”
“不必了,我本不餓,你若餓了就進去買兩個包子墊墊肚子,算了,還是我去吧。”
盼兒不等他回答,轉身小跑著進去,兩人剛剛出來,跟守門的大哥說幾句好話不會再要門費的。
陳知禮取了車,就在城門口等著。
再次見到人,他竟然莫名的很煩,一點也不想兩人再有交集。
一個能在你危難時離開,這樣的人無非是圖他病好後的前程,說真情他是不信的。
如果這樣的人還說是真情,那世上怕是根本無真情可言了。
他今日根本就不該停下來。
盼兒不會懷疑他們死灰複燃吧?
死灰複燃這個詞用的實在不好,他們過去充其量也就是懵懵懂懂的情誼,兩人連手都冇拉過。
而他今日跟盼兒拉了小手,那手真的是又軟又小。
陳知禮心裡燥熱起來。
不過一刻鐘,盼兒就回來了,手裡拿了兩個小油紙包,四個肉包子剛好十文錢,五文兩個,如果一個則三文了。
不過個頭不小。
兩人不聲不響地吃完包子。
陳知禮用帕子擦擦手,心想她還是生氣了,不然怎麼會一句話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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