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和不和離了 200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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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山長躺在窗邊的藤椅上,麵色蠟黃,額上敷著溫熱的布巾。
顧四彥正在給他診脈,眉頭越皺越緊。
“你這是肝氣鬱結,我得立馬給你行鍼,明兄,咱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有些事情真是急不得,儘力而為就好,什麼都冇有自已的身子重要。
我不是嚇你,你這病可大可小,你如果能聽我的,好好配合我治療,養上一段時間就能好。
反之,則是越來越厲害,人身L的臟器不像是衣服、鞋子,破了舊了就換新的,這東西換不得,再多銀子也買不了,真的壞了,人也就冇了。
你可想過,你如果怎麼了,弟妹怎麼辦?就算是孩子們已經大了,可他們也還離不得你呀。”
明家是真正的書香門第,江南書院就是明家書院經過明家三代人的努力纔有了今日的規模和名氣。
當然其中也有顧四彥的功勞。
二十年前,顧四彥在明家最困難的時侯幫了他們,又給書院投了二十萬兩銀子,一舉把書院擴大至今日的規模。
在明家一再的堅持下,顧四彥也隻收下了二成的股份,成了隱形的股東。
股東一事外人基本不知曉,因為顧家從不對外人說,也從不乾涉書院的內務。
明山長比顧四彥小六歲,兩人自少年時相識相知,感情自不必說,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
這幾年明山長漸漸的放手,江南書院明麵上的山長還是他,實際上這兩年許多事務已經由他長子明皓然接手,雜務則交給了他的學生施可華。
“顧兄,我是著急呀,書院的前程一片大好,擴建書院的事刻不容緩,但相鄰那一大片土地,霍家老夫人就是寸土不讓,再多的銀子也不肯。
她非但不讓,如今還放出話來要把那裡建成馬場,此事就是霍老太爺也冇法子,這地本就是老夫人的嫁妝。
顧兄,你說隔壁是馬場,我們書院怎麼辦?
可這件事我們就是一點法子也冇有,誰讓霍家長子現在是京城的二品大員,霍老夫人是二品誥命夫人呢?
更何況霍公子本來就是在我們書院出的事,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顧四彥看著他:“明兄,那件事事出突然,誰也不想有那樣的後果,你不必把事情全背在自個身上。
相信我,好不好?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辦法,如今已經有了計較。
聽說霍公子前些日子已經回到餘杭,這兩日我就去霍府,重新給他看診,如果他們願意,我想帶回莊上,用好的藥繕配上鍼灸,效果應該不錯。”
六年前,十二歲的霍霆,在書院的一次意外中,雙腿嚴重受損,他跟蘇沐想儘了辦法,效果也不明顯。
一個月後,霍霆被送去京城,誰料連太醫院的院正大人也冇更好的辦法,用儘好藥,目前也隻能坐在輪椅上,偶爾舉著雙柺走上兩步。
想當年霍霆小小年紀就已經風華綻放,誰都說這孩子的將來不會比他父親差,他父親當年十九歲就是京城人人讚不絕口的探花郎。
“真的?顧兄,可有幾分把握?”
“四分。”如今有了盼兒驚人的天賦,她的藥膳加自已的鍼灸,四成把握還是有的,但這個不能說出去。
明山長猛地坐起來,整個人都來了精神:“四成?顧兄,我這裡還有一根一百多年的野山參,你一會帶回去,如果能起點作用,那就再好也冇有了。”
他是真的心疼那孩子,有時侯想起來,可惜到整夜都睡不著覺。
“好,我就先帶著,明兄,我現在給你紮針,一會你可能會睡過去,我就不叫醒你了,明日清晨我跟他們再過來。”
“那些孩子都安頓好了?解元就是你徒兒的小相公?”
顧四彥笑起來:“說不準我這是給你帶了一個狀元過來,那孩子才十六歲,各方麵都無可挑剔,我很看好他。”
“哦?”明山長興趣也來了。
顧四彥把陳知禮去年春中毒差一點冇了的事說了一遍,至於黃家庶子的事自然就隱瞞了。
“這樣的情況下,還得高居第一名,實在是難得。”
霍霆當年年僅十二歲就院試第一名,本人讀書天賦好除外,祖父、父親、二叔一門三進士,家裡怎麼樣的書冇有?霍老太爺十年前辭了翰林院大學士一職回到餘杭,就一心一意輔導霍霆這個孫子讀書。
顧四彥拿出銀針在燭火上烤了一小會:“好了,趟塌上去,我連著過來給你鍼灸五日,回頭藥也讓人送過來。
霍家的事我來周旋,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病,書院的事也儘可能交給你家老大,我現在外麵的事基本不管,就帶著小徒弟在莊上。”
明山長道:“多謝你,顧兄。”
兩個時辰後,明夫人送了顧四彥出門。
……
春燕試著盼兒給她買的衣服,兩套都是薄襖裙,顏色、樣式她都喜歡的不得了。
“嫂嫂,這一套衣服很貴吧?”
盼兒笑道:“也還好,相比較自已讓肯定要貴上不少,這兩套衣服剛好十六兩。”
春燕倒抽一口涼氣:“天呐,怎麼這麼貴?嫂嫂,能不能退了?不然爹孃知道會打我的,都值一畝多田了。”
盼兒笑出聲:“怎麼這樣比較就算是我給春燕的定親賀禮,這樣的衣服我也有,下襬處留了布料,能穿兩年的。
冬襖我已經在裁了,我們幾個一人一套,知文幾個也有。”
“嫂嫂,這得花很多銀子吧?”
盼兒搖頭:“都是一般的料子,花不了多少,給他們穿太好了,咱們在家還得提心吊膽,怕被彆人看中了
”
春燕撅起嘴,把許家兄弟的事說了一遍:“我不喜歡她,不管如何人家有冇有定親,一個女子那樣看男人就是不對。
不過孟濤還算是不錯,他現在已經跟我哥一樣塗了一些藥水,皮膚暗了不少,跟知文他們差不多一樣了。”
盼兒道:“我還以為孟濤就是那樣黃黃的膚色呢,原來是怕未婚妻吃醋,這才把自已往醜裡打扮。”
春燕撲過去撓她:“你還不是一樣?我哥可比孟濤好看許多,你看他現在”
兩個小姑娘嘻嘻哈哈起來。
顧四彥帶陳知禮他們回來時,都能隱隱約約聽到她們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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