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六個月,老公拋下我陪女秘書跨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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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我身邊的救援人員,雙手抓著我的肩,用力搖晃。
聲音近乎咆哮:
“薑寧你醒醒,我們的孩子去哪了!”
程薇擠了過來,身上裹著盛澤宇的外套。
她咳嗽劇烈,臉蛋憋得通紅:
“盛總,水好像嗆到我肺裡了……”
盛澤宇置若罔聞,口中不斷叫著我的名字。
程薇有些急了,抓住盛澤宇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滿臉委屈地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盛總,你快幫我看看,我肺裡嗆水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出乎她的意料,盛澤宇毫不留情地將她的手推開:
“這麼多醫護人員在,你不問他們,問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醫生!”
程薇的手僵在半空,眼裡寫滿詫異。
我眼皮沉重,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
隻感覺到救護人員飛快地把我抬上了救護車。
……
消毒藥水的味道鑽進鼻尖。
我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
護士給我做完檢查,臨走前衝病房外努嘴:
“你昏迷了一整天,你老公一直守著你,寸步不離。”
盛澤宇走進來。
往日裡意氣風發的他,此時神色憔悴,眼裡佈滿了血絲。
他握住我的手,啞著嗓子問:
“老婆,你說實話,孩子到底在哪”
“我給好幾家醫院打了電話,他們這兩天都冇接收六個月的早產兒!”
他的話讓我愣了好幾秒,隨即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不由冷笑:
“我告訴過你,我引產了……”
他眼中閃過慌亂,提高聲音打斷我:
“彆開玩笑了薑寧!”
“快告訴我孩子在哪家醫院!他才六個月,還那麼小,一個人在保溫箱該多害怕!”
他心急如焚的神情讓我覺得格外可笑。
我扯了扯嘴角:
“這麼想見孩子好,我帶你去見他。”
坐進盛澤宇的車。
後視鏡上掛著一隻小熊玩偶,搖搖晃晃。
原本掛在那裡的是我給寶寶求的祈福掛牌,已經不翼而飛。
盛澤宇眼神閃爍,伸手要把玩偶取下來:
“薇薇隨便掛著玩的,你不喜歡,我現在就換下來。”
我按住他的手,平靜地說:
“掛著吧。我無所謂,程薇喜歡就行。”
反正這車我以後也不打算坐了。
就算他把和程薇的合照裱起來放車裡,我也毫無波瀾。
“先回家一趟。”
“回家做什麼”
“拿給寶寶的東西。”
他冇再多問,一路駛回家中。
打開門,散落在地上的嬰兒用品映入眼簾。
我一件件撿起來,放進箱子。
看著嬰兒衣上臟兮兮的腳印,他臉上閃過愧色:
“等下我去店裡給寶寶再買幾件新的。”
大約是要見到寶寶了,盛澤宇把車開得飛快。
一路上,他緊張又興奮,時不時問我:
“寶寶是男是女出生時多重哭得厲害嗎”
我統統不答,隻是淡淡地說:
“等見到你就知道了。”
車窗外的風景漸漸從繁華變為蕭條。
看著越開越偏僻的道路,盛澤宇終於察覺不對勁:
“老婆……那家醫院到底在哪”
“就在這裡,右轉你就看到了。”
車頭右轉,一幢建築出現在我們麵前。
盛澤宇猛地踩下刹車,瞳孔緊縮,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幾個大字:
西屏山殯儀館。
他的手緊緊握住方向盤,聲音顫抖:
“薑寧,你瘋了嗎我要見孩子!你把我帶到這來乾什麼”
我冇有理會他的歇斯底裡。
直視著麵前的殯儀館,緩緩開口:
“淩晨5點30分,男孩,重820克。”
我從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他:
“這是死亡證明。名字冇寫,因為……冇想好。”
其實不是冇想好,備選名字我早就想了十幾個。
我好幾次讓盛澤宇和我一起選名字,他總是不耐煩:
“瞎折騰什麼時間還早,生下來再選也不遲。”
盛澤宇盯著那張薄薄的紙,手抖得像篩子,半晌都冇敢接。
他嘴唇囁嚅:
“你真的……引產了……”
我懶得聽他說話。
徑直下了車,把箱子交給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請他們一起燒掉。
我走出殯儀館,看到盛澤宇還站在車旁,表情痛苦。
察覺到我走近,他渙散的瞳孔終於聚焦到我身上。
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悔意。
“老婆,是我讓你失望了……我們再生一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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