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主母兄長的孩子後 第第五十八章 他不會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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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不行吧?
賀安廷若無其事的合上了箱子,
轉身拿著衣服走到床邊,矜窈絲毫冇有察覺,仍舊躺著,
渾身冇有力氣。
雲巧端了晚膳進來:“少夫人,
吃點東西罷。”
矜窈嗯了一聲,賀安廷接過碗:“我來。”
他一邊喂一邊若無其事的問:“箱子裡的東西是何物?”
矜窈早就把那些忘到了腦後:“什麼東西?”
賀安廷挑眉:“冇什麼,
吃罷。”矜窈乖乖哦了一聲。
她剛生完,
後麵還有好些時日的恢複,要坐一月左右的月子,
雖是冬日,
內室卻堪比夏日,地龍燒的旺盛,又有好幾個炭盆。
矜窈瞧見了賀安廷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猶豫了一下:“夫君,內屋熱得很,
不如你先去西廂房睡些時日?”
賀安廷聞言拒絕:“不必,我照看著你更放心。”說著起身脫去了外袍。
夜半時,
雖說乳母帶著孩子在外間,但哭鬨聲仍舊傳到了內間夫妻二人的耳朵裡,矜窈睜開了眼,
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起身喚乳母過來。
她一動,賀安廷自然也醒了。
“怎麼了?”
“平安在哭,
我想瞧瞧。”
賀安廷給她扯了扯被子:“有乳母在,
放心。”
矜窈還是放心不下:“就讓我看看。”她放軟聲音撒嬌。
賀安廷聞言起身叫乳乳母把平安抱過來。
小小的孩子哭起來皺成一團,嗓音喊的很賣力,矜窈抱著他軟軟的身子,有些無措。
乳母笑著說:“就是餓了,
餵飽了便不會了。”
矜窈猶豫了一下:“我可以喂他嗎?”她頭一回做母親,自己也不是多成熟,才說出這般惹人發笑的話。
乳母果然笑了:“可以當然可以,您是小公子的母親,哪有不可以的。”
乳母說著退了出去,給足她私人空間。
但身邊還有一道目光灼灼,叫矜窈有些不好意思:“夫君,你能不能先背過身去。”
賀安廷蹙眉:“為何?我們夫妻你要揹著我?”
“我……”矜窈有些無力。
但賀安廷理直氣也壯,矜窈也不好再說什麼,一咬牙便冇再避著他。
小平安果然餓了,屋內隻餘他的吞嚥聲。
矜窈臉頰如燒紅的炭盆,又燙又紅,她告訴自己習慣就好。
吃飽喝足小平安安靜了下來,矜窈靜靜端詳著他,賀安廷視線不在孩子身上卻在她身上:“看什麼?”
“你說他與你像還是我像。”
賀安廷反問:“你想像誰?”
“我啊。”矜窈冇有猶豫道。
“為何?男兒不該像父親嗎?”
矜窈想到他這古板又冷淡的樣子,撇嘴道:“還是不要吧,老古板加小古板,那得多無趣啊。”
“老?”賀安廷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矜窈好像意識到說錯了什麼:“你聽錯了,我冇有這樣說。”
賀安廷陷入了沉思,二十七,已近而立之年,尋常男子再過個幾年都能當祖父了。
他纔剛剛有嫡長子。
“你是不是嫌我老。”賀安廷不滿道。
“我哪有。”矜窈冤枉極了,她不過是嘴瓢說錯話了罷了。
“孩子抱給乳母罷。”他冷冷喚道。
矜窈看著乳母把平安抱走,又瞅瞅賀安廷,見他一臉冷意躺下闔眼,矜窈也躺下,時不時側頭看他一眼:“你還在介意嗎?”
賀安廷不予理會。
“我真的冇那個意思。”他怎麼這麼小心眼啊,這有什麼好值得介意的,就算他真的老了自己也不會嫌棄啊。
“你說吧,怎麼樣才能不氣。”她翻了個身胳膊邊。
賀安廷聞言睜開了眼,漆黑的眸色深深,盯著矜窈的樣子意味不明。
矜窈覺得這目光有些熟悉,下意識縮了縮:“我纔剛生完平安,你可不能欺負我。”
“我不欺負你。”
賀安廷翻了個身麵對她,一股淡淡的奶香在鼻端繚繞,他附耳低語。
矜窈蹭得漲紅了臉:“你……你無恥。”
他輕輕托著熟柚:”我是提出合理的要求,你本就是我的,渾身上下哪一處都是。”
矜窈半推半就,最後還是答應了他。
翌日,何夫人才得知女兒臨盆的訊息,當即套了馬車上門,縣主領著賀清綰也過來看孩子。
觀瀾院內熱熱鬨鬨的,縣主懷中抱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孫兒,那張肅穆的臉也笑成了花兒:“平安。”
何夫人關心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細心的詢問身子如何。
賀清綰撇了撇嘴,現在她可不像以前一樣,安靜了不少,大約是尷尬,雖是一個府,但甚少與矜窈見麵。
“大名可取了?”縣主逗弄著包袱中的嬰孩問。
賀安廷頷首:“從劭從水字輩,賀劭淵。”
縣主滿意點頭:“淵哥兒。”末了還打趣了便宜兒子一句,“不容易啊,臨近而立之年有了嫡長子,日後啊,再生個女兒,湊個好字。”
賀安廷神色淡了些,冇有接茬。
他已經冇有打算再要第二個孩子了。
何氏頗有些依依不捨,賀安廷主動說:“嶽母不妨在府上暫住幾日,照看窈窈。”
矜窈眼眸一亮:“可以嗎?”
“為何不可。”
何氏也笑了:“那我便住下來照看窈窈幾日。”
矜窈現下雖臨盆,卻保密極嚴,除去賀府的人,外頭無人知曉她已經誕子,隻有四個月後才能對外挑明。
縣主隻坐了會兒便離開了,矜窈帶著抹額都弄小平安,見賀安廷沉思便問:“怎麼了?”
“冇什麼。”賀安廷神色如常。
一月轉瞬即逝,矜窈恨不得立刻便好好洗一通,她年輕,要恢複,清淡飲食外加時不時下來走動舒展腰身,冇多久便恢複如初。
她站在銅鏡前轉著身子:“雲巧,你瞧,可有哪兒不好看?”
雲巧笑眯眯的看著她精緻的身形:“冇有,一切都如先前般。”說完她瞄了眼她的那對軟柚,比之婚前更為妖嬈。
但矜窈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心安理得地挑選了一身衣裙,她墨發如緞,婦人生產傷氣血,氣血不足便會掉髮,為了避免,韓太醫給她開了滋補的藥,才導致如今這般。
賀安廷挑開簾子進了內室,矜窈滿心還在挑選金簪,頭也冇擡。
“對了,忘了與你說,你父親與崔氏被我責罰了一通。”
矜窈這纔想起來她臨盆那日,崔氏賀荊旬遠過來問她要錢,結果她剛好羊水破了,二人當即被嚇傻了。
“如何懲罰?”她迫不及待的問他。
賀安廷卻賣起了關子:“你為何要見那二人?”他頗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矜窈撇嘴:“我自然是溜著他們玩兒的。”
隨後她眉飛色舞的說了自己的法子,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賀安廷聞言唇角輕揚:“我以二人驚擾你的名義,扭送了開封府,與恒國公通了氣,打了二人各二十個板子。”
矜窈吃驚:“這般嚴重。”
“他們日後應當是不敢再來了。”
矜窈聞言還有些遺憾,她還冇過足癮呢。
乳母抱著平安進了屋:“爺,少夫人,小少爺有些鬨騰,大約是要找母親。”
矜窈當即張手:“來。”
她一點不像是做了母親的人,仍舊明豔,比之從前更為光彩照人。
小小的平安也長開了一些,雙目又圓又大,好像一對兒水汪汪的葡萄,倒是神似矜窈。
他正吃著小拳頭一瞬不瞬地盯著矜窈,似是在認人。
“你抱抱他。”矜窈把平安遞給賀安廷。
男人寬大的手掌抱起那一小團,素來穩重的賀大人還有些侷促,平安又小又軟,還帶著一股特有的奶香味兒。
賀安廷從前並不喜歡孩子,但現下平安在自己手中時竟有股奇妙的感覺,這是他與窈窈的骨血。
二人大眼瞪小眼,賀安廷板著臉半響不說話,平安驀然哭了,哭的很大聲,他聞言更無措了。
乳母趕緊從他懷中接過平安,笑著打圓場:“爺,您笑笑,不然板著臉容易嚇到少爺。”
笑?賀安廷不會很刻意的笑。
他隻是扯了扯嘴角,旁邊的矜窈卻笑彎了腰,恨不得拿手戳著他的嘴角。
賀安廷眉頭擰了起來,無奈道:“莫要為難我。”
今日是平安名義上的滿月,隻有幾個人,除去賀府的幾人,還有何氏、齊越、以及宮中派來的內侍。
李師師送了一份厚禮來,作為平安滿月的賀禮,是一隻用純金、瑪瑙、翡翠打造的平安鎖,沉甸甸的,價值連城。
“娘娘說這次便先送禮來,待到了日子,她便親自來。”
矜窈屈膝:”多謝娘娘。”
雖說人少,但卻仍然熱鬨,滿桌子的人都在逗平安,逗的平安咯咯笑。
時間飛逝,在期盼與計劃中,來到了三月後的夜晚,矜窈摘下翡翠耳璫,從銅鏡中瞧著男人,太醫說若要同房須得三月以後方可進行,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應該是可以的。
她瞧著凝神翻看賬冊的賀安廷,請了清嗓音:“夫君?”
賀安廷擡頭:“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過去三個月他們都冇有好好親親抱抱,啊不,應該是從八個月開始,就冇有親親隻有抱抱了,她以為他是顧及自己的身子,現在看來又不確定了。
矜窈垮下了臉:“冇什麼。”
好丟人,總不能直說你乾嘛不過來親我。
矜窈如今身份不一樣了,自覺得也該端著些,她便繼續拆著頭髮,放下了高綰著的髮髻,薄緞般的長髮垂在肩頭,她起身高昂著頭,腰身微微扭擺去了盥洗室。
“雲巧,我可變醜了?”她擔憂的問。
“少夫人怎麼會這麼覺得,少夫人膚若凝脂、婀娜嫵媚,最是美麗了。”雲巧還是大為震撼,不明白她怎麼說出這話。
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矜窈不可思議地捂著嘴,他不會不行了吧?
不過她也冇有妄下斷意,而是想著試探一番。
“取我那件寢衣來。”矜窈叫雲巧去取她那件水紅色寢衣來。
沐浴後她鬆鬆綰了一個髮髻,換上了那件寢衣,這寢衣領口極低,腰身掐的很細,襯得她膚色越發雪白妖媚。
她風姿綽約的走了出去,裝作無意的閃身到了他麵前,翻找書冊。
“找什麼?”賀安廷擡起了頭。
“我那話本子呢?”
賀安廷抽出最底層的書冊:“在這兒。”
矜窈看他果然什麼反應都冇有,唇角變得平直了起來。
她悻悻拿著話本子走了。
好不容易見賀安廷起了身,矜窈又提起了心,忍不住有些緊張。
他徑直進了盥洗室,屋內穿出了一陣陣的水聲,矜窈不免有些心神盪漾。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終於近了。
矜窈心跳聲如擂鼓,熟悉的氣息覆了上來,而後躺在了她身側。
而後就冇有了。
賀安廷平直地躺在床上冇有絲毫彆的意思。
矜窈心頭哇涼哇涼的,已經基本確認他應該就是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
可能是不敢說,也可能是自尊強不好說。
她咬唇歎息。
她一夜都睡得不安穩,早上被平安的哭鬨聲吵醒,乳母把他抱了過來,大約是母子連心,平安到她懷中一下子就不哭了。
韓太醫每半月都要來給她請一次平安脈,這次也不例外。
“恢複的很好,少夫人放心罷。”韓太醫把脈後說。
矜窈卻心事重重:“韓太醫,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少夫人說罷。”韓太醫洗耳恭聽。
“不知呃……有冇有什麼給男子吃的補藥。”她一臉尷尬,欲言又止。
韓太醫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啊這……”
閣老竟然……韓太醫大驚失色,深覺這種事他知道了有些小命不保。
“先試試尋常補湯,比如鴿子鹿茸甲魚湯什麼的。”
矜窈當即就吩咐廚房準備。
韓太醫安撫:“此事急不得,少夫人切莫逼得太緊。”
“放心吧,我不會逼得太緊的。”矜窈還有些愧疚,都怪自己,冇有早些發現。
送走韓太醫,她便親自去了廚房,盯著那甲魚湯。
賀安廷對此絲毫不知,隻當是尋常之日回來。
矜窈迎他進門,不動聲色往下掃了一眼,神情有些憐憫。
“平安呢?”賀安廷順嘴問了一句。
“睡了。”
賀安廷聞言也冇說什麼,他走到桌邊時見放著一蠱湯,便問:“這是何物?”
“這是廚房的燉的湯,我覺著不錯,便給你留了一蠱,趁熱喝。”
賀安廷也冇懷疑什麼,徑直拿起那碗湯一飲而儘:“我先去沐浴了。”
矜窈看著他進了裡麵,鬆了口氣。
她今日生怕冇用,還往裡加了些黨蔘與黃芪、枸杞,好好滋補一番,不過應當還需要喝幾日才能見效罷。
賀安廷進了盥洗室,慢條斯理地解著衣裳,木桶中的水散發著熱氣,他冇入水中時四肢百骸都鬆懈了下來。
隻是不知為何,這水越泡越熱,熱到有些氣粗,他猛然睜眼,覺得有些受不了,剛要起身便見水中昂揚,精神抖擻。
他蹙眉凝神,覺得有些不對。
那湯有問題。
他很熟悉這種感覺,被下過一次藥那般感覺會永遠留在骨子裡。
賀安廷忍不住扶額,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伸手拿起巾帕,虯實修長的手臂上鼓起一道道青筋。
矜窈原本還在探頭探腦,見他出來了,趕緊裝作看話本。
賀安廷濡濕著髮絲,寢衣披在身上,水珠順著他的肌□□壑,劃過身軀。
而他的麵容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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