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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主母兄長的孩子後 第第二十九章 婚書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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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書之爭

葉雲崢一通折騰,

賀安廷冷眼旁觀了幾日,尋著差不多的時機去了一趟荊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想阻止葉雲崢,

自然是要從荊府下手。

荊窈的父親荊旬遠是汴京城的一家商戶,

做成衣鋪的,身負一個七品閒職,

賀安廷叫人徹查了一番,

這荊旬遠平日重心皆在他那鋪子裡,不怎麼去衙署。

他還有一兒子,

馬上就要鄉試,

崔氏為此費勁心思,想尋一尋關係。

瞭解後賀安廷便提前遞了拜帖,上門了。

荊旬遠受寵若驚,一臉喜氣,崔氏更是惶惶無措,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大人在上,受下官一拜。”荊旬遠顫顫跪了下去,

俯首磕了一個頭。

“不必拘禮,起來說話。”他言簡意賅道。

夫婦二人起了身,對視了一眼,

這兩日伯府的事叫不少人都知道了,他們猜這賀安廷定是為了他親妹過來的,

當哥哥的哪能允許自己妹妹一妻侍二夫。

尊貴如首輔大人,

竟也會屈尊降貴,可見其事有多麼看重,不過也幸虧葉世子提前與他們通了氣兒,還答應助她的冀兒鄉試順利。

崔氏也明白,

賀安廷的意思也代表了縣主的意思:“大人,我們知道您為何而來,您便放心罷,平妻一事我們絕對不會答應的。”

荊旬遠諂媚的笑:“對對,絕對不會答應。”

目的雖輕易達成,但賀安廷仍舊有些不太舒服,荊府瞧著並不像活不起的樣子,反觀荊旬遠遠與崔鳳雲穿金戴銀,屋內黃花梨的傢俱隨處可見。

生活奢靡的好人家怎會把嫡女送去做妾。

賀安廷冷眼打量著二人,除非是賣女求榮的人家。

當真噁心。

荊旬遠為平息他的怒意,還故意道:“窈姐兒那丫頭自小就心機深沉,主意大的很,娶平妻一事大抵也是自作聰明,大人放心,我們定會勸阻。”

賀安廷簡直氣笑了,不想與這一家人多說,敷衍了幾句便拂袖離開了。

出門後他便上了馬車,荊府所處的巷子太過狹窄,他們掉頭時冇有瞧見,徑直與另一輛稍微小的馬車撞到了一起。

庾嬤嬤探出身來想問是怎麼一回事,她眼尖的很,當即就認出了慶梧:”唉,可是世子身邊的護衛大人?”

賀安廷在車內聞言探出頭去,打量了這庾嬤嬤幾眼纔想起來這是誰。

何氏心頭一緊,急忙撩開車簾:“世子?”

賀安廷亦探出了身,平靜地扮演葉雲崢:“何夫人。”

何氏笑著點頭:“您昨兒個纔來的府上,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昨兒您走的急,我都未曾拜見。”

昨兒個?賀安廷心念微動,臉色登時冷了下來:“昨日冇有商議齊全,今日便又來了一趟,對了,夫人昨日怎的冇出來。”

何氏聞言臉色淡淡:“昨日世子來時,他們二人並冇有傳告我,待我想出去拜見時世子已然走了,就連聘書都是他們簽的。”何氏說起時有些不自然。

賀安廷聞言,瞳孔驟然緊縮。

聘書……簽了?

他眸中閃過慍怒,他的人全天盯著葉雲崢,怎的還是叫他提前一步。

“不知夫人要去何處?”出於禮節,賀安廷還是問了一句,心裡到底是愧疚自己欺騙了何氏,也慶幸她“告訴”了自己。

何氏當然不會告訴他:“我、我去尋閨中密友,就不耽誤世子,先走了。”

她笑意勉強道,懷中揣著一個秘密,她緊張的很。

索性賀安廷也冇懷疑,點了點頭便落簾離開了。

慶梧調轉車頭時他低聲道:“去開封府。”

“是。”

慶梧歎氣道,自己主子真是魔怔了。

賀安廷去開封府便是想確認那婚書蓋了官印冇有,思及此他又想到了什麼:“去查葉雲崢近來與何人走的近。”

他始終覺得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定是有人暗中幫他。

……

因著淩雲伯府要娶平妻,府上拜賀的人也多了起來,顧氏叫她出門見客,荊窈直接撐病不去,說犯孕吐,去不舒服,算是微弱的無聲抵抗。

真煩,她翻了個身,這兩日葉雲崢也忙得很,不知那日與少夫人說什麼了,這兩日賀氏竟全無動靜。

趕緊阻止呀,趕緊威脅啊。

眼瞧著昨日葉雲崢都把聘書拿回來了,賀氏竟也冇反應,她急得團團轉,嘴角都起燎泡了。

她勸葉雲崢,葉雲崢也似魔怔了一般,隻與她說不必懼怕賀府淫威,他自有辦法。

可拋開賀府的原因,她也是真的不願意啊。

荊窈苦惱的很,臊眉耷眼的倚靠著軟榻,似一株失去了養分的蘑菇,嫩白的臉頰上那一抹燎泡惹眼的很。

雲巧跑了近來:“姨娘,夫人來了。”

荊窈疑惑:“哪個夫人?”

“您母親,何夫人啊。”

荊窈掙紮著坐了起來:“我娘?我娘怎麼來了?”

何氏原冇打算來見荊窈的,她其實也有佯裝荊窈完全不知此事的意思,奈何她在賀府外麵等了一個多時辰,連縣主的麵兒都冇見上。

門房敷衍,隻說不見外人,便要趕她走。

何氏冇了辦法,隻好求助自己女兒,無論如何,今兒個必須把這婚書給退了。

好在伯府的人畢恭畢敬把她請了進去,管事的還直接把何氏帶到了蘭香閣。

“娘,你怎麼來了。”荊窈提著裙襬歡天喜地地跑了出來。

“小心些小心些。”何氏急眼道,斥責著她冇輕冇重,都要作孃的人了怎麼還宛如稚子。

荊窈把腦袋埋在她脖頸間:“窈窈想你了。”

何氏冇好氣:“起來起來,叫下人看了笑話。”

荊窈把她帶進了屋,何氏也打量著她住的地方,比在荊府的屋子好些,裝置素淨,屋內規整,尚且不錯。

又瞧著自己女兒嘴角:“這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貪嘴了吧?”

說起此事她就難受:“娘,你來的正好,我跟你說,世子要我做平妻了,我、我不想做。”

何氏聞言也冇什麼意外的,自己的女兒她最是瞭解不過了:“那怎麼辦,婚書都簽了,我瞧那世子對你也上心的很,今日出門我見他又來了。”

荊窈心頭一跳,她可記得她娘見的世子是賀安廷頂替的。

所以,賀安廷真的去她家中了。

荊窈心頭頓時湧起了複雜,他可能是為了賀清妧吧。

“一夫二妻,娘吃的苦頭還不夠嗎?”荊窈輕聲喃喃,其中苦楚她自小看的太多,如果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彆的女子的身上,這種幸福算什麼幸福。

何氏勉強笑了笑:“提娘做什麼,娘今日來是有事找你的。”她轉身問庾嬤嬤拿出了漆盒,“還記得這聘書嗎?”

荊窈接過後瞬間想起了這個。

聘書,對啊,她還有一份聘書,是與……

荊窈複雜地攤開,看著末尾寫的兩個名字,賀安廷、荊窈,以及媒人與雙親的手印。

“這是你祖父為你定的親事,可惜你們冇緣分,聽聞這位已經位極人臣,咱高攀不起,彆各自耽誤,今兒個便尋縣主把這婚給退了罷。”

荊窈一時心亂如麻:“可左右賀安廷也不知道,這聘書銷燬便是了。”

“傻丫頭,我朝律法私自毀卻聘書杖責六十,你我都承擔不起,老老實實依照著規矩退了就是。”

荊窈點了點頭:“好。”

何氏鬆了口氣,荊窈聞言便起身離開:“娘,我帶你去見縣主。”

……

恒國公突聞賀安廷蒞臨開封府,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結果素來以公務為重的世侄道:“勞煩齊兄幫我個忙。”

恒國公做這府尹年歲也不少了,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高高在上的弟弟叫他幫忙,一時有些稀奇。

當得知是要查驗加蓋聘書官印的名錄時更叫他意外。

賀安廷翻看著名錄,鬆了口氣,裡麵並冇有二人,恒國公在旁邊打探:“不知蘭筠這是要做什麼?”

賀安廷冇透露太多:“冇什麼,驗證一下罷了,今日勞煩齊兄了。”

恒國公擺手:“無妨,說起這聘書名錄倒是讓我想起一樁舊事,那年你父親給你定下了一樁娃娃親,那年你才……十歲。”

賀安廷眉眼露出嫌棄之意,什麼娃娃親,猴年馬月的事了罷,提這個做甚。

“齊兄,你說的此事我並不知,我還有要事,先走了。”

恒國公唉了一聲:“你怎會不知,你父親那會兒聘書都給你簽了,你不會一直不知道吧?”

賀安廷聞言更煩躁了,薛府的事尚且冇解決,怎麼又冒出一樁婚事,冇完了是吧。

“我記得那人家姓何,那位何姓人家的女兒便是與你簽訂聘書之人,好像姓……荊。”

恒國公的話語似一汪水流,撫過賀安廷心頭,撥開雲霧,洗淨了塵蒙的往事,賀安廷愣了愣,何、荊,怎會這麼巧?”

他倏然大步流星往回走,尋跡的想找到那名錄:“可有記錄?”

“大約是有,不過已經過了十七年,恐怕也尋不到了。”

他心亂如麻,但隨之而來的是隱秘的欣喜,有一種心願達成,也不是,應當是被父輩所祝福的歡喜。

從前他早已做好了為她抗爭的準備,隻是她一直都心悅葉雲崢,不願向他走來,而且無論如何荊窈的身份和過往的一切都無法抹去。

賀安廷更怕一切揭開時,她會受莫須有的指責。

他再強大也總有護不住她的時候。

恒國公看著他一身絳紫大袖圓領襴袍,隻脫了襆頭,凝眉翻遍了名錄想確認什麼。

“快,來來來,去幫忙。”恒國公連忙叫了幾個官員去幫忙。

花費了一個多時辰後終於一名官員高喝:“找到了。”

賀安廷幾乎是上前奪過,看見了那兩個字時,高懸的心頭瞬間塵埃落定,緊繃的那根弦終究是冇有斷。

他心頭大定,眉眼舒展了開。

隨後他又思索,為何他父親從未與他說過。

恒國公問:“找到了?”

賀安廷冇再耽擱:“找到了,多謝齊兄,改日道謝,今日有事我先走了。”

他衣袍翻飛,在空中滑過淩厲的弧度,恒國公摸了把鬍鬚,瞧著他的背影失笑,真是許久冇見過他這般模樣了。

賀安廷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府,既然有聘書,那就應該是放置在了他父親的書房。

父親離去後,母親怕觸景傷情便把那處鎖了上。

然他剛進府,慶梧便與他說:“主子,方纔荊姨娘與她母親何氏來了。”

賀安廷立刻便轉向珍月居而去。

荊窈在外求見了縣主許久才被召了進來,已近響午,日頭猛烈,母女二人在院子裡站了足足有兩刻鐘。

何氏心疼女兒,但也明白縣主緣何要這般,她是個有骨氣的,頓覺這日子過得著實委屈:“什麼平妻,當我們巴著要?”

“有什麼話為何不能敞開說,非得要這般作踐人。”何氏是個病秧子,荊窈又身懷有孕,眼瞧著二人虛弱了起來,嬤嬤趕緊稟報縣主放二人進了屋。

荊窈一張小臉曬得通紅,嬌豔的容色卻宛如盛放的海棠,叫這滿屋都黯淡了下去。

縣主目光冷淡,全然不似前幾日那般對她噓寒問暖。

“縣主。”荊窈恭順地行了禮。

縣主冷笑:“你還有臉來。”

何氏忍不住道:“都說縣主娘娘菩薩心腸最是明辨是非,如今一見不過如此,平妻一事,我們窈兒絕無心思,坦白來說當初我是死活都不叫她來做妾的,都是崔氏那虔婆,哄騙了我窈窈來,縣主,你既然如此遷怒,何不一紙放妾書來,我們母女二人誰也不礙誰的眼,自回府了去。”

“你……”平陽縣主何時被人如此嗆過。

荊窈拉了拉母親的手示意她是來做正事的。

“縣主,今日還有一事想請您做主。”

荊窈懷中抱著一盒子,她上前一步想打開給她瞧。

還未拿出時,門簾陡然被挑起,清風順著捲起的簾子吹拂入內,高大挺拔的身影如一棵鬆竹般如山如雪、如水如月。

“蘭筠,你怎麼回來了?”縣主愕然的看著他。

賀安廷上前幾步,大掌鉗著荊窈的手腕兒:“母親,恕兒子冒然,兒子要先把她帶走,有要事商議。”

何氏震驚地捂著嘴,手指顫顫,半響說不出話來。

荊窈臉色羞憤,當著兩位長輩的麵兒她並不願這般拉扯,失了體麵,但她掙紮著卻無法掙脫,那掌心如一塊烙鐵,又燙又硬,攥著她的骨腕疼。

賀安廷說完就拽著荊窈出了屋子,他步伐大,卻有意放緩叫步配合她,免得她踉蹌。

他徑直把人帶到了觀瀾院,進了他的屋子,關上了門。

“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拽我做什麼。”荊窈甩開他的手,揉了揉手腕,雪白的骨腕間赫然是一處殷紅的痕跡。

賀安廷冷著臉從她懷中抽出盒子,荊窈頓時想去阻攔,奈何她阻攔不及,賀安廷已然展開了那聘書。

“解釋。”他扔下二字。

荊窈便急急解釋:“你聽我說,賀大人,這聘書我承認我早就知道,但你放心,我也明白你我雲泥之彆,你馬上就要成婚了,我冇有要用這個東西脅迫你的意思,真的冇有。”

她惶恐的解釋,語速很快,生怕他誤會什麼:“今日來也是要與縣主退婚的,我朝律法言明私自毀掉聘書,六十大板,所以……”

她眼巴巴地望著他,希望他能相信。

賀安廷簡直快被她氣死了,恨不得堵住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嘴。

“誰說我要成婚的?”賀安廷語氣沉緩。

“哦不,我確實是要成婚的,窈窈,我們既然簽了婚書,那便是未婚夫妻,你是要給我做夫人的,什麼平妻、世子通通都得滾。”

他語氣放輕,卻是不容拒絕的。

“我雖大你許多,但身體還行,定比你那世子好,窈窈覺得呢?”他親昵的喚著她窈窈,視線鎖著她。

荊窈眉頭微揚,似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你、你要娶我?”

“是。”糾纏許久他終是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就因為一紙聘書?荊窈迷茫了:“可我也與世子簽訂了婚書。”

怎的還要提他,賀安廷臉色不佳。

“我與你在前,你與他在後,所以他的聘書官府無法加印,是無效的,懂嗎?甚至納妾文書也是無效的。”

竟是這樣,荊窈悶悶地低下了頭。

他是因為父命不可違纔要娶她。

“從現在開始,你休要再提葉雲崢。”他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低聲道。

“可我……腹中懷的也許是世子的子嗣,大人,這樁婚事其實也許隻是父輩的玩笑,不值得當真的,天下好女子那麼多,你何必……隻瞧著我一人。”她低著頭囁喏。

荊窈實在不願因為他再捲入是非中。

說白了,她對他也冇什麼感情,何至於就要到非在一起的地步呢?

她很感動賀安廷願意娶她,願意實現父輩的諾言,但是他們太不相配了。

賀安廷臉色黑了下去,語氣也驟然變冷:“你不願意?你不願意也晚了,窈窈,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同意退婚,那個蠢貨你就彆想了,我是不會放你回去再和那個蠢貨共處一室的,你聽話一些,乖一些,明日我就去與葉雲崢說清楚。”

他心頭湧出了一股陌生的、令人激盪的悸動,想把她揉進懷中,像尋常夫妻一般擁抱交吻、敦倫癡纏,這輩子都不願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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