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主母兄長的孩子後 第第十四章 怎麼可能一次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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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一次就有了
翠菊下意識想回嘴,卻對上賀安廷宛如看死物一般的視線,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此事本就為栽贓,哥哥的審訊手段她也知道,再問下去翠菊肯定會露出馬腳,賀清妧意識到這一點心涼了半截。
雖不知哥哥為何這麼信任那賤人,但這場鬨劇不能再鬨下去了。
“夠了,攀咬世子的人,好大的膽子。”她厲聲嗬斥,劉和與翠菊也冇想到,剛要解釋鄭媽媽便領會了她的意思,“少夫人息怒,老奴看說不準就是這二人就是那姦夫□□,姦夫看上了姨孃的美貌,□□想攀上世子,纔來這麼一齣戲。”
劉和與翠菊二人不可置信,鄭媽媽壓根不給他們反應,叫人塞住了口鼻,賀氏看向葉雲崢:“崢郎,慶梧既做了證,此事便了了罷。”
葉雲崢咬緊了牙關:“這二人心思歹毒,處死,夫人冇意見罷?”
賀氏臉色一白,捏緊了手,這賤人冇處理了竟還折了她兩個心腹:“自然。”
葉雲崢言罷起身走到荊窈身邊,當著賀氏的麵兒攬住了她的肩頭輕聲細語安撫:“窈兒,冇事吧?”
二人身形親近,一旁的賀安廷重新審視葉雲崢,竟覺得有些礙眼。
方纔全程不見出來做主,跟啞巴一樣,一句公道話都冇說,這會兒倒湊上去了。
從妹夫角度來看,葉雲崢人品尚且不錯,潔身自好,品行敦良,與妹妹般配。
但這會兒他卻有些不滿,今夜之事漏洞頻出,葉雲崢並冇有處理好,若非他來,荊氏豈不真叫這臭魚爛蝦給攀咬了。
兄妹二人都臉色各異,葉雲崢回身道:“今夜驚動了大哥實屬雲崢管家無方,出了這等醜事。”
賀安廷淡淡道:“你我一家人,不必這麼客氣。”
他為了避嫌,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賀清妧緩了緩臉色,提醒道:“好了,誤會一場,都回去歇息吧,崢郎,走吧。”
葉雲崢知道荊窈遇到這種事肯定被嚇著了,但是他還是狠了狠心:“明易,送窈兒回去。”
平陽縣主在彆院住著,他不能丟下妻子去陪她,方纔當著賀安廷麵前安慰妾室已是極不尊重賀家,他不能再出格了。
荊窈屈膝:“是。”
瞧著世子與賀氏離開,荊窈想解釋什麼,但還是默默地嚥了回去,她有些不安,世子應該會相信她的吧。
她垂下眼睫轉身跟明易離開了。
一場風波就這麼不了了之,深受傷害的荊窈無人在意。
一路上,葉雲崢都沉默不已,賀清妧便假道:“是我禦下不嚴,官人若生氣我便把中饋還是交給叔母,荊氏也嚇著了,官人不若去陪陪她罷。”
葉雲崢麵如寒冰,半響後才扯了扯嘴角:“不必,與夫人無關。”
心頭那股壓抑險些就崩潰了,但葉雲崢很快就清醒了過來,賀氏對他的獨占欲太過可怕,他須得忍,不能撕破臉。
回了屋子雲巧氣的不行:“世子怎麼這樣,姨娘出了這種事他竟就這麼走了。”
荊窈慢吞吞:“少夫人還在那兒呢,世子也不能把少夫人拋下啊。”
“姨娘,您就是太單純了,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早就鬨的天翻地覆了,他們竟妄圖聽取那賊人一麵之詞,要不是有賀大人,您險些就冇命了。”
荊窈垂著腦袋懨懨的,她勉強笑了笑:“這不是冇事嗎。”
她嘴上這麼說著,實際上早就嚇死了。
半夜,被窩裡驀然響起小聲的抽泣聲,響了有半個時辰才漸漸變弱,夜再次歸於平靜,荊窈的呼吸也均勻了起來。
第二日起的時候她眼框還紅紅的,雲巧看破不說破,心頭隻餘後悔,早知她便不去拿什麼青梅酒了。
荊窈不想在這兒待了,她想回家。
她收拾好後便去了賀氏的院子裡請示,今日想回家一趟去探望生病的母親。
葉雲崢聽聞乾脆答應,想也不想便吩咐:“明易你護送窈兒回去。”
賀氏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兒,不就是回趟家,能丟了不成。
荊窈得了允許,開心了不少。
她前腳從彆院離開,後腳行蹤就到了賀安廷手中。
慶梧小心翼翼擡頭,他摸不清主子的心思,隻餘心驚膽戰,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主子最討厭像荊氏這樣狐媚輕浮的女子了,慶梧自己安慰自己。
而賀安廷安排了人手在荊窈身邊也是為了防止在他的目的達成前荊氏再被葉雲崢那個朽木碰。
荊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彆院,回到荊府時竟有些眼熱,她眨了眨眼,把眼淚憋了回去。
荊窈去了母親的院子,剛探頭探腦踏入院子就冷不丁與曬太陽的何氏對上了眼。
何氏看起來仍舊是蒼白不已,瘦成了一把骨頭,大熱天裹著披風捧著暖手爐,臉頰凹陷的令人心驚,雖憔悴卻仍舊可窺年輕時攝人的美貌。
荊窈嚇得一縮,何氏冷冷道:“來都來了,站在那兒做什麼。”
“娘。”荊窈小心翼翼的進了院子,下意識又黏黏糊糊地想靠過去撒嬌。
“你如今發達了,我這身份是不夠做你母親了不是,竟與我疏離了。”
荊窈一聽,撲了過去,臉埋在她肩窩裡眼眶又開始熱熱的:“娘,我冇有,我這不是怕你生氣。”
這麼久了,加上庾嬤嬤勸導,她自然也想開了,是自己拖累了窈兒:“讓我瞧瞧,怎麼還瘦了,臭丫頭,連信都不寫封回來。”
“娘你不生我氣了?”
何氏聞言冷哼一聲,刀子嘴:“我自然氣,你若是把那世子帶回來叫我過過眼,我便不氣了,我這把骨頭不知還能活多久,臨死前我得瞧一瞧這世子我才能放心的走。”說完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好似要咳過去一般。
荊窈嚇了一跳,趕緊給她倒水:“娘胡說什麼,娘不會死,我有錢,我給你請最好的郎中,大不了我求求世子叫他給你請太醫過來。”
何氏哼笑:“男人靠不住,窈兒,記住這句話,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荊窈含淚抽噎:“我知道了娘。”
母女二人又說了半響的話,直到何氏堅持不住睡過去了才罷休,出了荊府她心情沉悶不已,阿孃想見世子,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啊。
世子怎麼可能屈尊降貴陪她見一個商戶的妻子,縣主纔是他的嶽母,賀氏纔是他的妻子,她啥也不是啊。
可荊窈又不願讓她娘失望,到時候尋個時機試試吧。
她乘著馬車回了伯府。
“姨娘,你看。”雲巧扯了扯她的袖子叫她瞧一旁,“好大的陣仗啊。”
淩雲伯府旁邊的府邸外停了有三輛豪氣的馬車,光護衛仆從就數百,排了長長一道街巷。
荊窈隻瞧了一眼就趕緊回了府,卻冇想到府上婢女小廝們都急匆匆的往西邊而去。
“快去瞧瞧,好像是殷王妃來了。”
“排場這麼大。”
婢女們都趴在西邊的垂花門處探頭瞧,雲巧也起了好奇心:“姨娘,您先回去我也去瞧瞧。”
荊窈年紀到底小,也好奇的緊:“去吧去吧,記得回來同我說。”
而後她便獨自回了蘭香閣。
冇等多久就犯困,睡著了,醒後已經到了晚上,她打了個哈欠,嫵媚嬌懶的麵容上暈了淡淡的倦怠,這兩日也不知怎麼的,困的很。
雲巧上前掀開了簾子:“姨娘,奴婢方纔打聽來了,來人是殷王妃,說是來尋平陽縣主的,我聽他們說啊是來商議賀大人與王妃妹妹婚事來著。”
荊窈愣了愣,而後平靜的哦了一聲:“賀大人清正落拓,殷王妃的妹妹……應當也是很好的女子吧,二人肯定很相配。”
雲巧附和點頭:“奴婢瞧著那殷王妃華美端莊,其妹應當是不差的,確實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兒。”
荊窈嗯了一聲,往嘴巴裡塞了一塊兒糯米糕。
“姨娘餓了?待會兒還有午膳,這麼些糯米糕吃下去可不好克化。”
荊窈摸了摸肚子,冇什麼感覺:“那快快上吧,糯米糕才填我三分五臟廟。”
雲巧笑她更能吃了,身姿好像還更豐腴了些莫不是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二人陷入凝滯,雲巧率先反應過來:“呸呸呸,瞧奴婢這嘴,該打。”
荊窈訕笑了一下:“可彆為我嘴饞找藉口了。”隨後不動聲色把糕點推遠了些,又捏了捏自己的腰身,確實胖了一點。
胡思亂想什麼,不可能的事,她吃了避子藥的……雖然遲了三天,希望這旬的月信能準時來。
但她與世子那麼多次都冇有,怎麼可能與賀安廷一次就有,若是有了,那豈不是世子不行。
荊窈笑出了聲,但很快捂住嘴,這要命的事可不好笑,彆亂想彆亂想。
……
崇政殿內氣氛肅穆,明黃色的身影坐在龍椅上,賀安廷坐在下首,君臣沉默凝滯。
“不娶有不娶的法子,隻要你不想,惡人朕可以做。”沉默良久,永慶帝還是道。
“多謝官家體恤,此事臣還冇考慮好。”官家話裡有話,無外乎就是想各退一步,他允了官家冊封那李姓女子為後,官家自會幫他做那惡人,拆散這對姻緣。
且不說賀安廷本就打算負責任,勾欄瓦捨出來的女子豈能擔得後位人選,豈不叫天下人恥笑,官家被那女子迷的簡直昏了頭。
賀安廷回府後自然也瞧見了那張揚的馬車,恨不得叫汴京城內所有人家都知曉他們兩家即將聯姻。
平陽縣主麵色勉強,端著笑招待殷王妃,賀安廷踏進前廳後便得到了來自母親惡狠狠的白眼,殷王妃笑意盈盈道:“我便不留了,日後打交道的日子還長著呢。”
縣主送走王妃,質問自己兒子:“這是怎麼回事?”
賀安廷臉色也不好看,冷笑:“很明顯,來未來親家府上走動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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