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白飛 第174章 以前
聽到雅雅說要帶他去以前常去的地方看看，白飛揉了揉依舊有些空癟的肚子，提出了最實際的要求：“我要吃肉。”
雅雅對此並無異議，淡淡“嗯”了一聲，牽起他的手：“帶你去你以前經常偷偷開小灶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
“你不是說能讓我恢複記憶嗎？”白飛一邊跟著她走，一邊疑惑地問。
“可以，”雅雅沒有否認，但語氣帶著一絲慎重，“但過程會有點痛苦，對你的身體衝擊會很大。”
白飛眨了眨眼，想到那種可能性，縮了縮脖子：“哦……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想恢複記憶呢？你準備怎麼辦？”
雅雅側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卻平靜：“按你的意思。你若不想強行恢複，那便慢慢來，我會等你。”
這答案讓白飛有些意外，心裡莫名地鬆了口氣，同時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點點頭：“好。”隨即又苦著臉催促，“還要走多久？我好餓啊……”
雅雅沒再回答，隻是牽著他走過幾個熟悉的拐角，穿過一片幽靜的竹林，最終在一處雅緻的小築前停下。她推開雕花的木門，一股誘人的食物香氣瞬間撲麵而來。
屋內，一張紅木圓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珍饈美味，從香氣四溢的烤靈禽到晶瑩剔透的水晶蝦餃，從燉得酥爛的肉到清新爽口的靈蔬，琳琅滿目，熱氣騰騰。兩名穿著淡雅衣裙的狐妖侍女恭敬地立在兩旁，見到他們進來，連忙躬身行禮：
“拜見大當家，拜見大姑爺。”
雅雅隻是微微頷首，吩咐道：“出去吧。”
“是。”兩名侍女應聲退下，細心地為他們關好了門。
“先把這個喝了，”雅雅拿起桌上一碗散發著淡淡藥香和靈氣的乳白色湯汁，遞到白飛麵前，“對你身體有好處。”
白飛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也顧不上問是什麼，接過來“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了下去。湯汁入腹，帶來一股溫和的暖流，似乎驅散了些許疲憊。他立刻拿起筷子，開始對著滿桌佳肴“大殺四方”，吃相雖然不算粗魯，但那速度著實稱得上風卷殘雲。
雅雅沒有動筷，隻是坐在一旁，時不時地用夾一些他夠不到的、或者看起來特彆滋補的菜肴，放到他麵前的碟子裡。白飛也來者不拒，吃得腮幫子鼓鼓囊囊，含混不清地道謝。
過了一會兒，白飛終於感覺胃裡有了底，速度慢了下來。雅雅這才起身，走到他身邊，俯身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去準備點東西，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彆亂跑。”
“好。”白飛乖乖點頭，嘴裡還嚼著一塊鮮嫩的魚肉。
雅雅離開後，白飛吃飽喝足，無聊感又湧了上來。他決定就在附近轉轉，熟悉一下這個好像他曾經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他剛走出小築沒多遠，就感覺到一道目光始終如影隨形。他停下腳步，無奈地回頭：“喂，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從他身後不遠處的竹影下，容容笑眯眯地走了出來，語氣輕鬆：“姐姐讓我看著你，怕你走丟了，或者……被什麼不開眼的小狐狸勾走了。”她頓了頓，自我介紹道，“你可以叫我容容姐。”
“哦，好的，容容姐。”白飛從善如流，然後又好奇地問，“那我……不會還有其他姐姐吧？”
“有啊，”容容點頭，賣了個關子，“不過，等你恢複記憶，自然就知道了。”
“哦……”白飛似懂非懂，又想起了那個粉毛小狐妖，“那蘇蘇呢？她是我妹妹？”
容容被他這跳躍的思維逗笑了，搖了搖頭：“不是也是，她是……嗯，具體情況比較複雜。”
“那白月初呢？”
“是蘇蘇的續緣物件。”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白飛信步在塗山城內走著。沿途遇到的一些狐妖，尤其是幾個年紀看起來頗大的老狐妖，在認出他後，紛紛問候“大姑爺”。白飛隻能有些不自在地點頭“嗯”一聲作為回應。
沒走多久，果然又撞見了白月初和被拉著的蘇蘇。
白飛看著眼前這幾人，忽然很想知道自己過去究竟是什麼樣子，他問容容：“容容姐，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容容歪著頭想了想，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嗯……大概就是，經常會覺得自己很‘娘’，然後為此糾結鬱悶，和現在的你……在某些方麵，還挺像的。”
白月初在一旁立刻插嘴，精準補刀：“娘娘腔？”
容容笑眯眯地點頭：“差不多是那個意思。”
白飛低頭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腕，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應該不是吧？不然我自己應該知道啊……”
容容解釋道：“隻是外表看起來像女子而已，氣質使然。你本身的性格……倒也不算娘。”
這時，蘇蘇仰著小臉，天真無邪地發問：“那現在的大哥哥，是不是也算娘娘腔啊？”
容容忍俊不禁，摸了摸蘇蘇的頭：“這個嘛……應該不算吧，現在隻是身體虛弱，顯得清瘦。”
白飛徹底無語了，忍不住吐槽：“……就沒有不‘娘’的時候嗎？”
“有啊。”容容回答得乾脆，然後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枚留影石，注入一絲妖力。頓時，一段清晰的影像浮現在眾人麵前——
那是在巨大的苦情樹下，落英繽紛。影像中的小白飛正捧著一枚晶瑩的珠子，神情鄭重而溫柔地對麵前明顯更年輕活潑的雅雅說著什麼。然後，他將那枚珠子遞給了雅雅，隨即緊緊擁抱在一起，最後，畫麵定格在兩人深情接吻的瞬間……
“哇！！”白月初怪叫一聲，連忙用手捂住眼睛，但指縫卻張得老大，“什麼我什麼都沒看見！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蘇蘇則指著畫麵，奶聲奶氣地說：“是雅雅姐和大哥哥在親親！”
白飛看著影像中那個與自己容貌相似、卻氣質迥異的“自己”，臉上有些發燙，指著容容：“你……你偷拍？！”
容容一臉理所當然，收起留影石：“我隻是負責記錄塗山重要事件的‘史官’而已。”
蘇蘇看著影像，又看看現在的白飛，小聲說：“以前的大哥哥……看起來和雅雅姐一樣高，好厲害的樣子。”
容容補充道：“是啊，以前的小飛，雖然偶爾彆扭，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也很溫柔。”
白飛看著影像中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再感受一下如今這風一吹就倒的身體，不禁問道：“那……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容容的神色稍稍收斂，語氣多了幾分認真：“受傷了，很重很重的傷。”
白飛沉默了。
這時，容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再次掏出了留影石：“對了，你以前女裝的樣子，要看看嗎？非常驚豔哦。”
蘇蘇立刻舉手，大眼睛閃閃發光：“蘇蘇也要看！”
白月初也來了精神，湊熱鬨不嫌事大：“必須看！這可是珍貴史料！”
白飛頭皮發麻，連連擺手：“不要！”
然而，容容已經動作迅速地播放了另一段影像——正是當年在西西域被雅雅強迫換上女裝的白飛。
那高挑的身材，清冷精緻的容顏，修長筆直的雙腿，配上那清涼的長裙，活脫脫一位氣場十足的高冷禦姐。
“怎麼樣？”容容指著影像，語氣帶著炫耀，“高冷禦姐風哦，看這大長腿。”
白飛隻看了一眼，就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連忙伸手去擋留影石：“可以了可以了！彆放了！”
容容笑著收起留影石，看著他通紅的耳朵，打趣道：“怎麼？害羞了？”
“沒有！”白飛梗著脖子否認，但臉上的紅暈出賣了他。
容容也不戳穿，隻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白月初用手肘撞了撞白飛，擠眉弄眼：“嘖嘖，沒想到啊阿飛，哦不，飛哥！你以前男女通殺，現在也是！這女裝……男女通殺！”
蘇蘇也點著小腦袋，真誠地讚美：“大哥哥好漂亮！”
白飛惱羞成怒：“滾！白月初你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讓雅雅來收拾你！”
白月初一聽雅雅的名字，頓時蔫了，乾笑兩聲，秒慫：“哈哈……那什麼，飛哥，咱們兄弟倆的事，就不必勞煩大老闆大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