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清香發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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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每逢家人的忌日,他都問過謝薇要不要一起來祭拜。

即使隻是契約結婚,但也是夫妻了。

但謝薇每次都推說有事,從不和他來。

可是現在,她為什麼會在他家的墓園裡,還——親吻他大哥的遺照！

宋雲祈提高了聲音質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剛剛在做什麼！回答我！

謝薇漠然地看他一眼,又轉回來,扶正那束被風吹得有點歪的山茶花。

——山茶花。

宋雲祈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在家門口看到的那一箱子衣服,都繡著山茶花。

他想起這裡的守墓人和他說過,每年忌日過後,他大哥的墓前總會多一束山茶花,但不知道究竟是誰祭拜時留下的。

他想起每次做的時候,謝薇都會捧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看好久,然後,毫無征兆地紅了眼眶。

那些他發現了,卻從冇放在心上留意的事情,此刻都交織著浮現在眼前。

他宋雲祈不是傻瓜,這一刻,他全都明白了。

他雙目赤紅,上前幾步,攥住謝薇的肩膀,拽下她脖子上的項鍊,這一次,他仔仔細細地看,終於發現相片裡的人,他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顆因摩挲而褪色、不甚清楚的紅痣。

那是他大哥,宋姬玉。

不是他。

宋雲祈脫力地倒退幾步。

......你說的那個早死的白月光,就是我大哥,是嗎

謝薇不理會他,隻是皺眉從他手裡搶回吊墜,珍愛萬分地收起來。

看到她的動作,宋雲祈更受刺激,他攥住她的肩膀,怒吼,說話啊！

謝薇冷淡地撥開他的手,不要在你大哥墓前吵嚷,擾了他的清靜,出來談。

她轉動著輪椅往墓園走去,卻被宋雲祈一把按住輪椅,又拖回了宋姬玉的墓碑前。

這麼多年,你從不跟我一起來祭拜,卻在我走後偷偷來送山茶花,你究竟是怕擾了我大哥的清淨,還是怕他知道你和我結婚了！怎麼,你還怕一個死人生氣吃醋嗎！

夠了宋雲祈。謝薇忍無可忍,一個耳光甩到他臉上,你發瘋發夠了嗎！對你大哥說話客氣點！

啪的一聲落下,她深吸一口氣,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要在你哥的墓前鬨,出去說。

她這巴掌打的重,宋雲祈的臉立刻腫了起來,他嗅到血氣,抬手去擦,看著手指沾上的血,他愣怔片刻,低聲罵道,媽的！

但看到謝薇轉著輪椅出去,他還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墓園外,謝薇打開手提包,把離婚協議書扔給他,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需要和你多費口舌了,我們的契約已經結束,簽字吧。

宋雲祈攥著拳,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來,他呼吸沉重,緩緩地彎腰撿起協議書,輕聲開口,謝薇,你什麼都冇和我解釋清楚,就想離婚

他猛地把手裡的紙張撕成碎片,紛紛揚揚地飛了滿天。

——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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