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縱容表妹鬨公堂,殊不知冤死的是他娘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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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然…嬌兒心懷愧疚,想要精進技藝,以求將來能更好地輔佐本官,為民除害。清璃,你身為顧家主母,理應寬宏大量,體恤嬌兒這份上進之心。”
顧衍的聲音如同寒冰墜地:“將你孃親的遺體,送入仵作房。讓嬌兒親自學習驗看屍身,探查死因,也算是…為你孃親儘一份心,彌補嬌兒心中遺憾,更是為日後斷案積累經驗。
你現在就簽下這份《準予戮屍書》!”
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墨跡似乎還未乾透的紙,被衙役麵無表情地遞到我麵前。
他…他竟然要柳嬌兒這個連刑具都認不全的蠢貨,去剖開婆婆的遺體?
“顧衍!你瘋了?她是你娘!你的親孃啊!你睜開眼睛看看,你怎能讓她死後還受這等折辱?”
“放肆!”
顧衍徹底被我這番話激怒,他一步上前,攥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高高揚起,狠狠扇在我臉上。
我被打得眼前發黑,嘴裡湧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牙齒都似乎鬆動了。
“不知好歹的賤婦!”顧衍眼神凶狠。
“本官給你臉麵,你卻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簽!現在就給我簽!否則,休怪本官不念夫妻情分!”
他粗暴地抓住我的頭髮,將我從地上硬生生拖拽起來。
然後掰開我緊握的手指,按住那盒腥紅刺目的印泥,拽著我的手,重重地按在那張冰冷刺骨的《準予戮屍書》上!
“帶走!”
他轉向柳嬌兒時,語氣瞬間溫柔:“嬌兒,好好學,莫怕。仵作會教你。有什麼不懂的,隻管問仵作,或是…隨時來問我。”
柳嬌兒嬌滴滴地應了聲:“謝謝表哥!表哥對嬌兒最好了!”
寒風從洞開的大門呼嘯灌入,吹得地上的血跡凝結髮黑。
仵作房傳來柳嬌兒矯揉造作的聲音:
“呀!這裡是心臟嗎?好硬啊…表哥說戳這裡血會噴得很高很好看呢…”
婆婆的遺體,最終被仵作房那幫人像丟棄一塊爛肉般,草草縫了事。
顧衍自然不會為他“誤以為”的嶽母操辦哪怕一場最簡陋的喪事。
他甚至下令,不許任何人靠近那間廂房,嫌晦氣。
我用自己僅剩的一點體己私房錢,買了一口最便宜的薄皮棺材,扯了幾尺粗糙的白布。
在那間簡陋的廊簷下,勉強設下了一個寒磣到極致的靈堂。
婆媳一場,就算往日情分不深,她也從冇苛待過我。
“嗬,還在這裝孝子賢孫,演給誰看呢?”
柳嬌兒挽著顧衍的手臂,悠閒地走了進來。
她今天換了一身更鮮亮打眼的桃紅撒花百褶裙,眉眼間哪還有半分在公堂上受驚的樣子?
顧衍皺著眉,看著靈堂裡那口薄棺,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摟著柳嬌兒細腰的手緊了緊:“嬌兒怎麼到這晦氣地方來了?仔細衝撞了,傷了身子。”
柳嬌兒撅起嘴,嬌聲嬌氣道:“表哥~人家還不是擔心沈姐姐一個人守靈太辛苦,想著來勸勸她,讓她節哀順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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