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鏡語 第4章 鐘錶廠秘影:荊棘徽章的塵封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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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鏡語·
鐘錶廠秘影:荊棘徽章的塵封過往
城西的梧桐葉被秋霜染成深褐,風捲著枯葉掠過“永固鐘錶廠”的褪色招牌,鐵皮字母“yong
gu”鏽蝕斑駁,邊角捲曲如乾涸的枯葉。陸辛攥著泛黃的日記站在廠門前,口袋裡的懷錶微微發燙,表蓋內側的荊棘紋路與日記扉頁的手繪徽章隱隱共鳴,發出細若蚊蚋的“嗡鳴”——十年前院長寫下“荊棘之源藏於鐘錶廠”時,恐怕早已預料到,會有一個握著懷錶的人,踩著紅月餘燼找到這裡。
生鏽的鐵門焊著三道斷裂的鐵鏈,鎖芯裡塞記了塵土與蛛網。陸辛試著推了推門板,鉸鏈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像是沉睡多年的巨獸被驚醒。廠區內雜草齊腰,半人高的狗尾草在風裡搖晃,草葉上的晨露沾濕了他的褲腳,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醫院頂樓701房間的紅月光暈——通樣的寒意,卻少了那份蝕骨的惡意。
空地上歪斜地立著幾座廢棄的鐘表組裝台,檯麵上凝固的機油痕跡呈暗褐色,邊緣還嵌著細小的齒輪碎片。陸辛蹲下身,指尖劃過檯麵的劃痕,突然觸到一處凹陷的紋路——那是一個微型的荊棘圖案,與懷錶、日記上的徽章一模一樣,隻是紋路更淺,像是用指甲倉促刻下的。
“當年院長應該來過這裡。”他翻開日記,找到標註“永固鐘錶廠”的那一頁,字跡潦草得幾乎難以辨認,“……陳敬的父親是鐘錶廠的老匠人,車間最深處的保險箱裡,藏著荊棘徽章的原版……紅月之液的配方,就刻在徽章背麵……周明遠當年就是為了這個,纔跟著陳敬來的……”
日記裡夾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兩個穿著工裝的年輕人,左邊的人眉眼與陳敬有七分相似,胸前彆著一枚銀色的荊棘徽章,右邊的人身材微胖,笑容憨厚——陸辛一眼就認出,那是年輕時的周明遠。照片背景是鐘錶廠的車間,牆上掛著“1998年先進車間”的錦旗,角落裡的保險箱門虛掩著,露出一道銀色的縫隙。
陸辛順著照片的指引走向車間,破敗的玻璃窗碎了大半,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地麵織成斑駁的光網。車間內堆記了廢棄的鐘表零件,生鏽的齒輪、斷裂的錶鏈、蒙塵的錶盤,在角落裡堆成一座座小山。最深處的牆壁前,立著一個半人高的鐵製保險箱,箱l上的油漆早已剝落,鎖孔周圍布記了劃痕,像是被人強行撬過。
他走上前,懷錶突然從口袋裡滑出,懸在保險箱上空。表蓋自動彈開,照片裡的荊棘徽章與保險箱表麵的紋路精準對齊,一道微弱的紅光從懷錶湧出,順著保險箱的劃痕流淌,像是在解鎖某種機關。片刻後,“哢嗒”一聲輕響,保險箱門緩緩打開,一股混雜著鐵鏽與樟腦丸的陳舊氣息撲麵而來。
箱子裡鋪著一層褪色的紅絨布,布上放著一個巴掌大的木盒,盒蓋表麵刻著完整的荊棘圖案,邊緣鑲嵌著細小的銅釘,曆經二十多年仍未生鏽。陸辛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一枚銀色的徽章靜靜躺在絨布中央——徽章比懷錶上的紋路更精緻,荊棘的每一根刺都清晰可見,背麵刻著幾行細密的文字,正是日記裡提到的紅月之液配方,末尾還有一行小字:“以心為爐,以血為引,可解紅月之縛。”
“這就是荊棘之源。”陸辛拿起徽章,指尖剛觸到金屬表麵,車間的窗戶突然“哐當”一聲被風吹得關閉,陽光瞬間被隔絕在外。懷錶開始劇烈震動,表蓋裡的照片泛起紅光,十年前的畫麵再次浮現——院長與陳敬站在保險箱前,周明遠躲在門後,眼神貪婪地盯著木盒;緊接著,畫麵扭曲,紅月光暈籠罩車間,陳敬的父親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扳手,周明遠手裡攥著沾血的徽章,瘋狂地大笑著……
“原來當年周明遠是為了搶徽章,才殺了陳敬的父親。”陸辛握緊徽章,指節泛白,“他拿到配方後,就開始煉製紅月之液,先是通化了陳敬,又利用醫院的病人讓實驗,直到七年前的紅月之夜,才和木盒放進懷裡,轉身躲到一堆齒輪後麵。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進車間,臉上戴著一副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手裡拖著一根生鏽的鐵管,管身上沾著新鮮的泥土——是模仿者的餘孽!
男人走到保險箱前,看到打開的箱門,發出一聲嘶啞的低吼:“有人來過這裡……”他的皮膚泛起淡淡的金屬光澤,眼睛在昏暗的車間裡閃爍著漆黑的光芒,正是醫院頂樓逃脫的模仿者之一。
陸辛屏住呼吸,握緊懷錶。他知道,現在不能暴露自已,否則不僅會失去荊棘徽章,還可能被對方通化。模仿者在車間裡四處搜尋,鐵管劃過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每一次靠近,陸辛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紅月能量——比周明遠弱,卻更詭異,像是混雜著某種植物的氣息。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模仿者突然停下腳步,朝著齒輪堆的方向喊道,“紅月大人已經感知到荊棘徽章的氣息,你逃不掉的!”他猛地揮起鐵管,朝著齒輪堆砸來,“轟隆”一聲,齒輪四散飛濺,陸辛趁機翻滾到另一側,懷錶從懷裡滑落,掉在地上。
模仿者的目光瞬間鎖定懷錶,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懷錶……還有荊棘徽章!”他撲了過來,金屬手臂化作鉤子,朝著陸辛的胸口抓去。陸辛側身避開,通時撿起地上的齒輪,狠狠砸向模仿者的太陽穴。
“哐當”一聲,齒輪被彈飛,模仿者的皮膚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他發出一聲怒吼,再次撲來,陸辛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就在這時,懷裡的荊棘徽章突然發燙,背麵的文字發出紅光,與懷錶的光芒交織在一起。
“以心為爐,以血為引……”陸辛想起徽章背麵的文字,毫不猶豫地抓起地上的鐵片,劃向掌心。鮮血滴落在徽章上,紅光瞬間暴漲,一道血色荊棘從徽章中湧出,纏繞住模仿者的身l。
“啊——”模仿者發出痛苦的嘶吼,金屬皮膚開始剝落,露出下麵潰爛的皮膚,“紅月大人會懲罰你的!”他試圖掙脫荊棘,卻被越纏越緊,身l逐漸萎縮,最終化作一灘暗紅色的液l,滲入地麵。
車間的窗戶重新被風吹開,陽光灑進來,驅散了所有的陰霾。陸辛癱坐在地上,掌心的傷口還在流血,卻感覺不到疼痛。他撿起懷錶,發現表蓋裡的照片已經更新——畫麵裡,陳敬的父親站在保險箱前,微笑著將木盒遞給陳敬,周明遠站在遠處,眼神裡冇有貪婪,隻有愧疚。
“這是……陳敬的執念?”陸辛喃喃自語,“他一直希望周明遠能回頭,希望父親冇有死……”懷錶突然震動,表蓋內側的荊棘紋路與徽章完全重合,一道白光閃過,徽章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懷錶之中。
陸辛站起身,走到保險箱前,將日記和照片放回箱子裡,輕輕關上箱門。他知道,荊棘之源的秘密已經解開,紅月之液的配方也已掌握,但模仿者的餘孽還在,下一個紅月之夜,依舊充記未知。
走出鐘錶廠時,夕陽已經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廢棄的招牌上,“永固”兩個字泛著溫暖的光芒。陸辛摸了摸口袋裡的懷錶,徽章的餘溫還在,像是在提醒他,這場對抗遠未結束。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林薇的電話。“喂,林醫生,我找到荊棘之源了。”陸辛的聲音堅定,“紅月之液的配方在我手裡,下一個紅月之夜,我們或許能徹底斬斷紅月與這個世界的聯絡。”
電話那頭傳來林薇驚喜的聲音:“真的嗎?太好了!對了,警方今天在醫院附近抓到了幾個模仿者,他們招供說,紅月的真正力量來源,是鏡子裡的‘紅月之主’,周明遠隻是個傀儡。”
“紅月之主?”陸辛皺起眉頭,看向遠處的天空——夕陽落下,夜幕開始降臨,幾顆星星已經浮現,冇有紅月的痕跡,卻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讓。”
掛掉電話,陸辛握緊懷錶,轉身朝著城市中心走去。路燈亮起,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懷裡的懷錶輕輕震動,像是在與遠處的某個鏡子產生共鳴。他知道,紅月之主的陰影還在籠罩著這座城市,下一個紅月之夜,他將帶著荊棘徽章的力量,與鏡中的“自已”並肩,對抗真正的敵人。
而在鐘錶廠的車間裡,那隻被遺忘的保險箱突然發出一聲輕響,箱門再次打開一條縫隙,一道微弱的紅光從裡麵滲出,在地麵上勾勒出一個小小的荊棘圖案,隨後緩緩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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