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79章 練功進展與僧道離開
暮色漫過伏牛山的山脊時,衛藍正盤坐在青石上吐納。丹田氣海的暖流與膻中穴的清寒之氣循著經脈流轉,像兩條溫順的遊龍,在四肢百骸間周而複始。他指尖凝出的白氣遇風不散,在漸涼的空氣中凝成細小的冰晶,這是玄明真氣引氣第二層的征兆。
「呼——」他收功睜眼,眸底閃過一絲瑩光。半個月來,靈光和尚的開陽真功與明真道士的玄明真氣在他體內共生,前者如熔爐鍛體,讓他筋骨愈發堅韌,徒手能捏碎頑石;後者似清泉潤腑,內息流轉間,連夜色裡的蟲鳴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遠處的火堆旁,趙玉兒正盤膝而坐。她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紅色光暈,衣袂被氣流拂得微微顫動,正是焚日劫功聚焰期第四層的異象。每當她運功至緊要處,鬢邊的碎發就會被真氣烘得微微捲曲,臉頰泛著健康的緋紅,這功法果然如靈光所說,自帶駐顏之效。
「咕嚕嚕——」衛藍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他撓了撓頭,走到火堆邊拿起一隻烤得油亮的野兔,剛撕開一條腿,就見明真道士搖著扇子走過來,笑道:「三弟這食量,怕是要把這伏牛山的山珍都快吃光了。」
「二哥有所不知,」衛藍嘴裡塞得滿滿當當,「自從練了功,總覺得肚子空落落的,一頓能吃下三隻野兔。」
靈光和尚啃著烤蘑菇,含糊道:「這便是開陽真功的妙處——強體需補精,你這是肉身被真氣滋養,需得大量氣血填補,等入了塵空境,自然就好了。」
明真放下扇子,從懷裡摸出塊皺巴巴的羊皮卷,在石頭上鋪開:「正好,趁吃飯給你們補補修真界的常識。」他指尖點著捲上的字跡,「玄明真氣屬道家正統,分引氣、固元、培丹、玄嬰、飛升五階;大哥的開陽真功是佛家路數,講究禪定、塵空、靈寂、凝舍、大乘——看似不同,實則都是固本培元的正道。」
他頓了頓,又道:「如今修真界主流是玄清真氣衍化的功法,分練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五境。就說這元嬰期,放眼天下也超不過十人,化神期更是千年沒見過了。」
「那有哪些門派呢?」趙玉兒遞過一碗熱湯,眼裡滿是好奇。她的焚日劫功已練至聚焰四層,指尖偶爾會竄出細小的火苗,卻收放自如。
「這可就多了!」明真來了精神,掰著指頭數,「九大正道:瓊山派的劍、蓬萊閣的丹、天水洞的水法……九大邪道:月神教的儺術、蝕日穀的火功、暗影盟的刺殺……還有五大中立派,比如屠天城,說是門派,實則是殺手窩子,給錢就賣命。」他說得興起,連山羊鬍子都翹了起來。
靈光忽然插了句:「四妹的天陽真脈屬純火性,本就是修煉焚日劫功的天選之材,可惜那功法太過霸道,若非你體質特殊,尋常人練三日就要走火入魔。」
趙玉兒聞言,指尖的火苗顫了顫。她低頭看著掌心,想起半個月前靈光講解口訣時,那些晦澀的符文竟如活過來般鑽進腦海,或許這就是天陽真脈的玄妙。
「倒是三弟……」明真話鋒一轉,打量著衛藍,「你體內真氣流轉順暢,卻測不出絲毫靈脈屬性。要知道,金木水火土,總得占一樣才能精進,你這般……怕是很難突破後天境啊。」
衛藍啃兔腿的動作慢了下來,心裡像被塞了塊石頭。他知道自己資質平平,能有今日進境全靠兩顆靈丹與二位兄長指點,可「難突破」三個字,還是讓他有些黯然。
「彆垂頭喪氣的,」靈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年我被師父說『一輩子成不了禪定』,你看我現在?」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功夫在勤,不在天。」
夜色漸深,火堆劈啪作響。衛藍正纏著明真問「辟穀」的事——為何彆人練功能數日不食,他卻越練越餓,明真被問得沒法,隻好解釋「強體與修氣本就不同,你這是肉身需養,屬正常」,才把他打發了。
忽然,靈光望著遠處山脊,眉頭皺了起來:「人間界要亂了。」
明真的笑容也淡了:「那晚送玉簡的神秘人,至少是結丹後期。蝕日穀的焚日劫功外泄,絕非小事,九大邪道怕是要趁機興風作浪。」
衛藍心裡一緊:「大哥二哥要去追查?」
「嗯。」靈光點頭,「我們雖是散修,卻也不能看著蒼生遭難。」他看向衛藍與趙玉兒,眼裡帶著不捨,「這半個月,是近年最安生的日子,可……」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明真接過話頭,從懷裡摸出條粉紅色的絲帶,遞給趙玉兒,「這『玄女護帶』是件護身法寶,能擋三次結丹期以下的攻擊。當年我年輕時糊塗,欠了人因果,留著它總不安生,送你吧。」
絲帶入手溫涼,上麵繡著細密的雲紋,隱隱有流光轉動。趙玉兒捏著絲帶,眼眶泛紅:「二哥……」
「四妹莫哭,」明真撓了撓頭,「等我們回來,你可得做一桌子好菜,把大哥的酒都贏過來。」
靈光從袈裟裡摸出個酒葫蘆,塞給衛藍:「這是百年雪蓮釀,練功用得上。記住,開陽真功重『守』,玄明真氣重『變』,二者不可偏廢。」
衛藍握緊葫蘆,指尖微微顫抖。他想說「一路保重」,喉嚨卻像被堵住,隻能重重點頭。
「走了。」靈光不再多言,足尖一點,身形化作一道金光,掠向夜空。
明真衝二人揮了揮手,又壓低聲音對衛藍道:「玄明真氣可彆輸給那禿驢的開陽真功,不然我這二哥臉往哪擱?」說完,也化作一道白光,追著靈光去了。
兩道光影很快消失在雲層裡,隻留下衛藍與趙玉兒站在火堆旁。山風吹過,捲起幾片落葉,火堆的灰燼打著旋兒飄向遠方。
「他們會回來的。」趙玉兒輕聲道,將玄女護帶係在腰間。
衛藍望著星空,握緊了酒葫蘆。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無論是他與趙玉兒的修行,還是這即將風起雲湧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