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71章 悶棍
時值南宋,宋高宗趙構偏安臨安,淮河以北儘陷金人之手。西北邊境的大散關,成了宋軍退守的最後一道屏障。這座雄關自古便是關中四大門戶之一,左依秦嶺,右臨陳倉,關樓高聳入雲,青磚上布滿刀劈箭鑿的痕跡,風過處,彷彿還能聽見古戰場的廝殺聲。
關下清薑河自西向東奔流,湍急的河水撞在礁石上,濺起雪白的浪花,轟鳴聲在山穀間回蕩。河岸邊一座廢舊古廟,斷牆殘垣爬滿了青藤,屋頂破了個大洞,陽光透過窟窿照在地上,映出斑駁的光影。廟內,一陣吵嚷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喂,和尚,大清早的又偷喝酒!」說話的是個瘦得像根晾衣竿的道人,披散著頭發,一身月白色道袍洗得發白,邊角都磨出了毛邊。他看上去三十上下,顎下留著一撮山羊鬍子,說話時微微翹著,透著幾分狡黠。
「小老道,少在這兒裝腔作勢。」一個方麵大耳的年輕和尚盤腿坐在地上,光頭上冒著汗珠,他抓起身邊的酒壺猛灌了一口,酒液順著嘴角流到肥厚的袈裟上,「清規戒律?那是給廟裡的泥塑菩薩守的,佛爺我不但要喝酒,還要吃肉呢!」說著,他拿起一根鐵釺,將昨晚剩下的半條狗腿架在篝火上,火苗「劈啪」作響,肉皮漸漸烤得金黃,油脂滴在火裡,冒出陣陣青煙,肉香瞬間彌漫開來。
道士幾步湊過去,眼睛直勾勾盯著烤架上的狗腿,喉結上下滾動:「嘿嘿,還是和尚你爽快。這西鳳酒可是好東西,醇厚得很,對咱們真元運轉助力不小。」他說著就伸手去搶和尚手中的酒壺。
「呸!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和尚猛地將酒壺往後一藏,肥大的袈裟袖子「呼」地一捲,酒壺竟憑空消失了——想來是藏進了僧袍裡。「這酒這肉,都是佛爺我的,有本事自己找去!」
「你……你當老道我好欺負?」道士氣得一蹦三尺高,指著和尚的鼻子,山羊鬍子都翹了起來,「真要動手,未必輸給你!」
和尚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翻著狗腿,不屑道:「欺負你又怎樣?你打得過佛爺我嗎?上次在華山之巔,是誰被我按在石縫裡灌了三壺醋?」
道士臉一紅,梗著脖子道:「哼,罷了!我修道之人,比你有涵養,不跟你一般計較。」他轉身就往廟外走,「道爺我出恭去了,你就著道爺的便味喝吧,多喝點兒,哈哈!」話音未落,人已溜出廟門,徑直走到廟外那棵老槐樹下,旁若無人地解開褲帶。
「哈哈,痛快!痛快!」道士一邊方便,一邊還扯著嗓子喊,「出恭難,難於上青天!憋了半宿,可算舒坦了!」
廟裡傳來和尚的怒吼:「臭道士!你給我閉嘴!」
「偏不閉!」道士得意地揚著下巴,「人生在世,吃喝拉撒,就這點樂趣了,還不讓說道說道?」
廟裡突然沒了聲響。
道士哼著小曲兒,正準備提褲,忽然覺得不對勁——往常這時候,和尚早該跳出來罵娘了,今天怎麼沒動靜?他心裡一緊,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鬥嘴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不還嘴的情況,於是,兩片樹葉從道士身後滑過,將後庭清理的乾乾淨淨,一躍而起,像隻燕子般掠回廟內。
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愣:和尚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光頭歪向一邊,身旁掉著半截沾著泥土的木棒,顯然是被人打了悶棍。而烤架旁站著一男一女,正埋頭狼吞虎嚥地分食那半條狗腿,男子吃得急,嘴角沾著油星,女子頭發散亂,手裡抓著一塊肉,正用力撕扯著。
「什麼人?」男子警覺地抬起頭,眼裡還帶著幾分未褪的警惕,他穿著粗布短打,褲腿捲到膝蓋,露出結實的小腿,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
「還問道爺我是什麼人?」道士氣得眼睛都紅了,一甩袖子,道袍獵獵作響,「你們把和尚怎麼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大散關行凶?」
男子嘴裡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解釋:「這……這和尚他吃肉啊,一看就是酒肉和尚……我們三天沒吃東西了,實在太餓了……」
「酒肉和尚怎麼了?」地上的和尚突然跟彈簧似的蹦了起來,拍了拍袈裟上的塵土,瞪著眼睛道,「酒肉和尚就不是和尚?就該被你們打悶棍?」
男子嚇了一跳,他自忖剛才那一下用了十足力氣,怎麼也得讓這和尚昏迷半天,沒成想對方跟沒事人一樣。
「這天底下,能夠偷襲佛爺我成功的你算是第一個!我倒要看看你練的什麼功!」和尚幾步走到男子麵前,說是走,實則快如鬼魅,隻見人影一晃,已抓住了男子的手腕。他指尖搭上對方脈門,原本怒衝衝的臉突然變了顏色——先是眉頭緊鎖,滿眼驚駭,彷彿摸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接著又皺起眉頭,眼神裡滿是疑惑;片刻後,他鬆開手,一張圓臉漲得像廟裡的關公像,紅得能滴出血來。
道士也湊了上來,一把抓住男子的另一隻手,指尖搭在脈門上,閉上眼睛凝神感應。片刻後,他猛地睜開眼,指著和尚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和尚你可真行!竟然被個連內力都沒有的人偷襲得手了!傳出去,看你這『伏虎羅漢』的名頭還怎麼在江湖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