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15章 冷槍
「神之奇跡」的光柱緩緩消散,巨大的十字架也化作點點白光融入夜空。查爾斯渾身脫力,像一攤爛泥般癱倒在地,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黏膩地貼在麵板上,與嘴角溢位的血絲混在一起,狼狽不堪。
「我不明白,」那個施展「神之奇跡」的中年白袍人同樣臉色蒼白,顯然維持那招消耗了他大量神力,他喘著粗氣,用一種混雜著不解與鄙夷的目光看著查爾斯,「你明明已經背棄了上帝,與妖女為伍,為什麼還能使用上帝的神聖力量?」
查爾斯艱難地抬起頭,儘管虛弱,眼神卻依舊堅定:「我沒有背棄上帝,從未放棄過我的信仰。」他的聲音沙啞卻有力,「我要告訴你們,信仰與愛無關,愛並非褻瀆,上帝正因為充滿了愛,才顯得如此偉大。」
「住嘴!」另一個一直按捺不住的審判員厲聲喝道,他排眾而出,滿臉怒容,「你這叛徒無權評論上帝!上帝早已將你遺棄,你的靈魂終將墮入地獄,永受煎熬!受死吧!『神之鋒銳』!」
他高舉胸前的十字架,口中急促地念誦著法咒,右手食指點在十字架中央。一道凝練如匹練的白光瞬間射出,鋒銳無匹,帶著破空的呼嘯,直奔毫無反抗能力的查爾斯!
查爾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無力抵擋。然而,就在白光即將及體的刹那,一道濃鬱的黑氣突然從他身後衝出,如同靈活的毒蛇,瞬間纏繞上那道白練。
是貝琪!
黑氣在白練上盤旋一週,看似輕柔地一拖一帶,白練的軌跡竟硬生生被改變,擦著查爾斯的頭頂飛過,「轟」的一聲擊在倫敦塔的石牆上,炸開一個淺坑。
貝琪緩緩繞過查爾斯,走到他身前。她知道,今日之事已無善了,兩人斷無全身而退的可能。她回頭深深望了愛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裡,有查爾斯熟悉的嫵媚柔情,有麵對絕境的坦然,更有一種近乎決絕的倔強與堅持。
查爾斯心中莫名一顫,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他預感到了什麼,急忙嘶吼:「貝琪不要!千萬彆做傻事!」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貝琪身後猛地張開一對血紅的肉翅,翅膀邊緣泛著暗光,帶著不祥的氣息。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毫不猶豫地衝向一名始終未曾出手、隻是冷眼旁觀的白袍審判員。
那名審判員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發難,見貝琪飛來,先是一愣,隨即冷哼一聲:「找死!」抬手便要凝聚神力反擊。
距離越來越近,貝琪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神色,左臉頰滑下一滴晶瑩的淚水,在月光下閃爍著淒美的光芒。她猛地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
「快閃!是血爆術!」紫袍審判長臉色劇變,焦急地大喊。血爆術是血族將全身精血引爆的禁忌秘術,威力巨大,選擇同歸於儘時最是可怕。
那名審判員聞言魂飛魄散,哪裡還敢反擊,轉身就往遠處急退。其他幾名審判員也連忙四散躲閃。
貝琪將全身血液中蘊含的精純力量全部啟用,身體在瞬間化作一團濃鬱的血霧,「砰」的一聲巨響,血霧轟然爆開!那名審判員終究距離太近,被血霧瞬間吞噬,連慘叫都沒能發出。
「彆了!我的愛人,」夜風中飄來貝琪最後一句話語,帶著無儘的眷戀,「我要你好好的活著!帶著我這一份……」
血霧在空中彌漫開來,化作點點血雨灑落,如同一場淒美的葬禮。貝琪與那名審判員,同歸於儘。
「不!貝琪!不要離開我!」查爾斯歇斯底裡地仰天大吼,雙目赤紅,淚水混合著血水滾落,悲痛欲絕,「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是我害了你呀!」他勉強支撐著想要站起來,卻又重重地摔倒在倫敦塔頂的平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教廷方麵驟然損失一人,也陷入一陣騷亂。一名審判員怒火中燒,怒吼著就要再次對查爾斯出手。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夜空。
那個之前與查爾斯鬥法、本就有些脫力的中年白袍人,應聲仰麵倒下,身體從倫敦塔頂直直地往地麵墜去。
沒等教廷眾人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槍響。另一名審判員胸前的白袍突然綻開一朵鮮紅的血花,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一眼,身體也失去平衡,朝著地麵摔落。
紫袍審判長見瞬間損失了兩名手下,痛心疾首。他迅速豎起一掌,口中急念:「神之鏡光!」一麵銀白色、如同鏡麵般光滑的光幕瞬間展開,將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剩下四人牢牢罩在其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正是來自下方的衛藍。他躲在掩體後,親眼目睹了同伴克羅德的慘死,又看到了貝琪為救愛人而自爆的悲壯,教廷人的蠻橫與濫殺徹底激起了他內心最深的怒火。憤怒衝垮了理智,他不再顧及暴露的危險,悄悄潛回狙擊點,提起半自動狙擊步槍,瞄準時機便扣動了扳機。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能一氣乾掉兩個看似實力強橫的審判員。
他緊接著又扣動扳機,三顆子彈呼嘯著射向那麵銀白色的光幕,卻被光幕彈飛,發出「叮叮」的脆響,未能造成任何傷害。
紫袍審判長憤怒地用目光掃視子彈射來的方向,很快便鎖定了衛藍所在的樓頂。他衝著身後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自己卻神色一動,收了鏡光,臉色凝重地望向遠方,彷彿察覺到了什麼。
接到命令的那名審判員,手抓十字架,身形一晃,竟如同瞬間移動般,憑空出現在衛藍所在的樓頂,穩穩地站在他麵前。
「小子,你……啊!」審判員根本沒把衛藍放在眼裡,他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想好好玩弄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通人類。
然而,衛藍不給任何他廢話的機會。通過剛才的觀戰,他敏銳地發現,這些教廷人雖然能施展強大的神聖魔法,但身體強度和近戰反應能力卻弱得可憐。論近戰實戰經驗,這個審判員在他麵前就是塊送上門的肥肉。
衛藍假意伸手,像是要把狙擊步槍遞給審判員。審判員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你」字剛出口,衛藍藏在身後的手突然動了!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劃破空氣,瞬間抹過審判員的喉嚨,緊接著手腕一翻,刀刃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臟!
審判員瞪圓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一個普通人類殺死了?但事實如此,他隻能帶著無儘的不甘,「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徹底沒了聲息。
紫袍審判長感應到手下的生命跡象徹底消失,有些意外地皺了皺眉頭。但他依舊如臨大敵地望著遠方,剩下的兩名審判員也感受到了凝重的氣氛,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一聲淒厲的悲嘯從遠方傳來,劃破夜空。緊接著,一道黑影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至倫敦塔前。那是一位身穿筆挺黑色西裝的中年人,金發碧眼,看上去隻有三十幾歲,俊朗異常,隻是那雙眸子卻是血紅色的,透著徹骨的寒意。
他無視在場的教廷眾人,目光在倫敦塔頂掃過,最後落在癱倒在地的查爾斯身上。他瞬間飛到查爾斯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聲音冰冷得像萬年寒冰:「小子,你還活著,就說明我的貝琪寶貝失敗了。我早就對她說過,人類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都靠不住!還我女兒命來!」
中年人狠狠攥著查爾斯的脖子,就要扭斷它,卻突然發現查爾斯臉上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充滿瞭解脫,甚至對死亡有著一種莫名的期盼。
「不對,」他猛地鬆開手,查爾斯劇烈地咳嗽起來,「你也受了傷,中的並非本族的黑魔法……是你們這幫教廷的走狗乾的吧?差點上當!」
他一把丟開快要窒息的查爾斯,轉過身,血紅的眸子死死盯住教廷眾人,周身散發出恐怖的威壓。
「您是莎拉慕斯家族的族長,多拉維特大領主殿下吧。」紫袍審判長穆切斯乾咳一聲,打破了僵局,緩緩說道,「聖羅馬光明教廷穆切斯,在此有禮了。血族秘術果然名不虛傳,自己的後代一旦殞命,竟能瞬間感應到。」
「我女兒是你們殺的吧。」多拉維特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卻透著一股暴風雨前的寧靜。
穆切斯不置可否:「可以這樣說,但我們也同樣損失了一名成員。」
「你們是什麼東西?」多拉維特勃然大怒,眼中紅光更盛,「你們的賤命,也配與我們高貴的血族相提並論?」
話音未落,他憤怒地一拳擊出,一股深黑色的旋風憑空出現,帶著吞噬一切的氣勢,卷向穆切斯!
「神之天舞!」穆切斯反應極快,身形一晃,瞬間化作八個一模一樣的虛影,整齊地向四周散開,巧妙地避開了黑色旋風的攻擊。
「快!合擊技——神之囚籠!」穆切斯的八個虛影瞬間合一,大聲命令道。
剩下的兩名審判員立刻領命,同時舉起十字架,口中念誦著複雜的咒語。天空中再次浮現出巨大的十字架虛影,一道乳白色的光罩從天而降,「唰」地一下將多拉維特牢牢罩在其中!
「咣!」
多拉維特猝不及防,一頭撞在光罩上,被反彈了回去。剛才險些被攻擊的那名審判員嚇得冷汗直流,剛纔多拉維特的拳鋒離他的鼻子尖隻有寸許距離。
這「神之囚籠」與「神之奇跡」不同,並非攻擊類招式,而是純粹的困敵之術,有點類似於東方道家的陣法。被激怒的多拉維特在光罩內瘋狂地衝擊著,每一次撞擊都讓光罩劇烈波動,發出沉悶的響聲,卻始終無法將其打破,光罩依舊如同銅牆鐵壁般堅固。
「隻有這點伎倆嗎?」多拉維特漸漸冷靜下來,停止了無謂的衝擊,他站在光罩中,竟悠哉遊哉地閉目養神起來,「我看你們能支撐多久。用不了多久,你們的法力就會耗儘!」
穆切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是嗎?嘿嘿,我忘了告訴你,我們這招『神之囚籠』,隻需兩人用很少的能量就能維持。我們現在有三個人,可以輪流施法,輪流休息。你打不到我們,我們卻可以攻擊你。就算不攻擊你,隻需等到天亮……」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彆告訴我,你們血族不怕陽光?到時候,想怎麼收拾你,就怎麼收拾你!你這次出來得太急,恐怕沒通知你的下屬吧?」
多拉維特聽了,臉色瞬間一暗,血紅的雙目猛地睜開,死死地盯著穆切斯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卻又無可奈何。
穆切斯不再理會他,轉而將目光投向衛藍所在的方向,揚聲說道:「下麵的小娃娃能活到現在,倒真有點本事。不過,彆想著再放冷槍了,在『神之囚籠』的法力加持範圍內,你那把破槍根本不夠看。現在給你個機會逃走,不然等我們收拾了這老鬼,到時候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