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200章 殺了這幫狗日的
衛藍指尖抵著桌麵,低著頭眉頭緊鎖,腦海裡翻湧的思緒像被狂風捲起的浪——虛妄之塔開啟的三年之期還長,眼下提升實力固然重要,但「島國陰陽師」這五個字,卻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他的心尖上。他下意識攥緊拳頭,眼前不由自主浮現出二十多年前上海那條濕漉漉的弄堂,弄堂口「衛氏中醫館」的木質招牌,在晨光裡泛著溫潤的光。
那時候他才五歲,總愛趴在櫃台後,看父親衛誠實坐在靠窗的太師椅上,給病人搭脈。父親的手指溫暖而有力,搭在病人腕上時,眉頭會輕輕蹙起,嘴裡會唸叨著「氣虛」「濕重」,然後提筆在處方箋上寫下工整的字跡。中醫館的生意很好,每天都有街坊鄰居排著隊來問診,有的帶一籃自家種的青菜,有的提一袋剛烤好的點心,說「衛大夫,您彆客氣,這是一點心意」。母親張淼會在裡屋熬藥,藥香混著院子裡梔子花的香氣,漫滿整個弄堂,那是衛藍記憶裡最溫暖的味道。
可這溫暖,卻被斜對過那家掛著「大和醫院」招牌的日本人攪得支離破碎。起初隻是幾個穿西裝的日本人,站在中醫館門口,用生硬的中文說「你的醫術不行,會害死人」,父親隻當是胡話,笑著擺手讓他們走。後來變本加厲——有人夜裡往院子裡扔石頭,砸碎了窗玻璃;有人在門上貼滿帶侮辱性的標語;直到有一天,七八個光著膀子、紋著刺青的流氓,拎著鐵棍衝進中醫館,「劈裡啪啦」一陣亂砸,藥櫃被推倒,藥材撒了一地,父親剛寫好的處方箋被撕成碎片,飄落在滿是碎玻璃的地上。
衛藍躲在母親懷裡,看著父親衝上去阻攔,卻被流氓推倒在地,額頭磕在桌角,流出血來。母親抱著他,渾身發抖,嘴裡不停說著「彆打了,我們走,我們走」。那天晚上,父親坐在滿地狼藉裡,沉默了很久,最後隻說了一句「我去報警」。可警察來了,看了看現場,又去「大和醫院」轉了一圈,回來隻說「誤會,都是誤會,你們自己協商吧」——後來衛藍才知道,那些日本人早就給警察局塞了錢,他的委屈,在權力和金錢麵前,連一聲響都算不上。
再後來,母親實在受不了日夜的騷擾,留下一封信,說「我走了,你們好好保重」,就嫁給了一個做進出口生意的富豪。父親拿著那封信,坐在空蕩蕩的裡屋,一夜白頭。他變賣了中醫館,帶著衛藍登上了去英國的船,說「咱們去那邊,重新開個館子,讓外國人也看看咱們中國的醫術」。可命運偏要趕儘殺絕——在倫敦唐人街看好門麵的那天,父親從銀行取出所有積蓄,厚厚的一遝英鎊,用布包好揣在懷裡,剛走出銀行門,就被兩個戴麵罩的搶匪攔住。父親死死抱著布包,說「這是我兒子的學費,是我們的活路」,搶匪卻毫不猶豫地掏出刀,連捅了他三刀。衛藍就站在旁邊,看著父親倒在血泊裡,布包裡的錢撒了一地,被風吹得四處飄,像一片片白色的紙錢。
這麼多年,衛藍從沒怪過母親——他知道,在那樣的絕境裡,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扛下去。可他恨那些日本人,恨他們毀了他的家,恨他們讓他從小沒了母親,又失去了父親。現在聽到邪道九宗要聯合島國陰陽師破壞大宋龍脈,積壓了二十多年的恨意,像被點燃的炸藥,在他胸腔裡轟然炸開。
他又想到趙玉兒——那個穿著紅衣、笑起來眼睛像彎月的姑娘,她是大宋的公主,大宋的龍脈要是斷了,她的家也就沒了。衛藍知道,曆史的洪流或許不可阻擋,金國攻宋是早晚的事,可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他也想試試,哪怕隻是為了玉兒,為了不讓她重蹈自己的覆轍,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龍脈被破壞。
「三弟,想什麼呢?咱們去不去?」明真的聲音把衛藍從回憶裡拉回來,他看到衛藍眼神發直,手還抵在桌麵上,以為他還在猶豫。
衛藍猛地回過神,胸腔裡的怒火幾乎要衝出來,他「咣」的一聲,拳頭重重砸在桌麵上,實木桌麵被震得嗡嗡響,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來,濺出的茶水灑在衣襟上,他卻渾然不覺,隻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去!殺了這幫狗日的!」
那聲音裡滿是戾氣,帶著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恨意,嚇得旁邊桌的客人都停下筷子,轉頭往這邊看。趙玉兒也被他突如其來的激動嚇了一跳,下意識握住他的胳膊,輕聲說:「三哥,你彆激動,我們慢慢想辦法。」
「對!殺了這幫狗日的!」明真被衛藍的氣勢感染,「騰」地一下站起來,舉著胳膊大喊:「殺!殺!殺……」可喊到第三聲,就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像聚光燈似的打在他身上——有人皺著眉,有人捂著嘴偷笑,還有人小聲議論「這道士是不是瘋了」。明真的臉瞬間紅到耳根,舉著的胳膊慢慢放下來,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下蚊子似的「……殺」,尷尬地撓了撓頭,坐回椅子上,小聲嘀咕:「看什麼看,沒見過除暴安良啊……」
歐陽亦雪忍著笑,拍了拍明真的胳膊,又轉向衛藍,眼神裡帶著幾分凝重:「三弟,你彆衝動。天目山是大宋龍脈所在,邪道九宗和陰陽師肯定布了不少埋伏,咱們得好好籌劃一下,不能硬闖。」
靈光也點點頭,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亦雪說得對。咱們雖然有三個結丹期,但邪道九宗肯定也會派元嬰期老怪鎮守,還有陰陽師的術法詭異,咱們得小心應對。」
衛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他知道歐陽亦雪和靈光說得對,衝動解決不了問題。他擦了擦濺在衣襟上的茶水,點了點頭:「我知道,不能硬闖。但這事不能等,越早去,越能爭取時間。」
「那咱們現在就出發?」趙玉兒看著衛藍,眼神裡滿是支援,她知道衛藍的過去,也明白他對島國人的恨意,更清楚龍脈對大宋的重要性,所以她沒有絲毫猶豫。
衛藍看向眾人,靈光點頭,歐陽亦雪起身整理腰間的法器,明真也趕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咱們這就去天目山,讓那些島國人知道,咱們華夏的地盤,不是他們想來就能來的!」
沒人有異議,幾人各自回房收拾行李——趙玉兒幫衛藍把芥子袋裡的符紙和丹藥歸置好,又把他那件沾了茶水的外袍疊好;歐陽亦雪檢查了一下隨身攜帶的火焰法器,確保靈力充足;靈光從包裹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串佛珠,戴在手腕上;明真則手忙腳亂地把符袋塞進懷裡,還不忘抓了兩個客棧裡的肉包子,說「路上餓了吃」。
一刻鐘後,幾人在客棧門口彙合,靈光去櫃台結賬,掌櫃的看著這一行奇怪的組合——一個和尚、一個道士、一個紅衣姑娘、一個宮裝美人,還有一個眼神淩厲的青年,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也不敢多問,麻利地算好賬,找了零錢。
衛藍走在最前麵,腳步堅定,陽光照在他身上,卻沒驅散他眼底的寒意。他知道,這次去天目山,必然是一場惡戰,但他不怕——他身邊有大哥二哥,有玉兒,有二嫂,更有一腔複仇的怒火和守護的決心。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會闖下去,不為彆的,隻為給父親報仇,為護玉兒周全,為守住大宋的龍脈,為不讓那些島國人再在華夏的土地上作惡。
幾人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逍遙客棧外的官道上,隻留下一陣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彷彿在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