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寒門首輔，開局拯救林黛玉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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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領著薛神醫穿過迴廊，腳步沉重，眉頭緊鎖，儼然一副憂心如焚的模樣。
屋內，林如海躺在床榻上，麵色灰敗，唇色青紫，呼吸微弱如遊絲。
他的胸口幾乎看不出起伏，唯有偶爾一聲低咳，才證明他還活著。
黛玉跪坐在床畔，杏眸紅腫，淚水無聲滑落。
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父親的衣袖，彷彿生怕一鬆手，人就會離去。
“珩哥哥……”
她聲音嘶啞，像是哭啞了嗓子。
林珩心頭一緊，卻不敢表露半分，隻是沉痛地點點頭，側身讓出身後鬚髮斑白的薛神醫。
“薛神醫，請！”
薛神醫捋了捋鬍鬚，緩步上前，先觀氣色，再探脈象。
他指尖搭上林如海的手腕，眉頭漸漸皺緊，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這脈象……”
他低聲喃喃，又翻開林如海的眼皮檢視，隨即搖頭歎息，
“氣血枯竭，五臟俱損，已是油儘燈枯之相。”
黛玉聞言，身子猛地一顫，淚水奪眶而出。
“神醫！求您救救我父親！”
她聲音哽咽，小手死死抓住薛神醫的衣袖，力道之大，竟讓老者微微一驚。
林珩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
“妹妹，莫要驚擾神醫診治……”
黛玉卻似聽不見，隻是哭求：“父親前些時日還好好的，怎會突然……”
薛神醫麵露難色，搖頭道。
“老夫行醫多年，此等脈象，已是迴天乏術。最多……三日。”
“三日？！”
黛玉如遭雷擊，身子一晃，險些栽倒。
林珩一把扶住她，低聲道：“妹妹，撐住……”
黛玉卻猛地掙開他的手，撲到林如海床前，哭喊道。
“父親！您不能丟下玉兒！”
她哭得撕心裂肺，聲音淒厲，連薛神醫都不忍多看，轉身退至一旁。
林珩站在一旁，目光微閃。
——黛玉的“戲”，演得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好。
她哭得太過真實，連他都差點信了。
與此同時，廳內。
鄭懷瑾見林珩和薛神醫進了內室，左右無人，立刻從袖中掏出那本“不慎”掉落的賬冊，迅速翻看。
才掃了兩頁，他瞳孔驟縮，手指猛地攥緊紙頁！
“這……這怎麼可能？！”
鄭懷瑾指尖發顫地翻動賬冊，冷汗浸透後背。
冊中竟詳細記錄了鄭家與揚州鹽商勾結的罪證。
私販鹽引的數目、賄賂官員的銀兩，甚至連朝中某位大人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最後一頁還附著林如海親筆所書的奏章草稿，墨跡猶新：
鄭氏一族勾結鹽梟，侵吞國稅，請旨徹查。
鄭懷瑾額頭滲出冷汗，心中翻江倒海。
若這賬冊為真，鄭家與鹽商的勾當一旦暴露，連朝中靠山都可能被牽連！
“鄭兄？”
馬公子見他神色不對，湊近低問。
鄭懷瑾強自鎮定，迅速將賬冊塞回袖中，臉上恢複如常神色。
“無事！”
他嘴上說著，心裡卻已掀起驚濤駭浪。
——必須立刻將此事告知父親！否則鄭家必遭滅頂之災！
不多時，薛神醫和林珩從內室走出。
鄭懷瑾立刻迎上前，假意關切：“薛神醫，林大人如何？”
薛神醫搖頭歎息：“病入膏肓，藥石罔效。最多……三日。”
鄭懷瑾聞言，臉上瞬間浮現“悲痛”之色，顫聲道，
“怎會如此突然……”
林珩垂眸不語，似在強忍悲慟。
鄭懷瑾見狀，心中暗喜，麵上卻仍作哀慼狀，
“林兄節哀……家父與林大人素有交情，若有需要，鄭家必當全力相助。”
林珩勉強拱手：“多謝鄭兄。”
鄭懷瑾又假意安慰幾句，隨即道。
“既如此，我等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林珩點頭，親自送他們出府。
一出林府大門，鄭懷瑾立刻翻身上馬，對隨從低喝。
“速回府！備快馬，我要立刻送信進京！”
待他們走遠，林珩站在府門前，目送他們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絲冷笑。
“魚，上鉤了。”
林珩送走鄭懷瑾一行人後，快步返回內院。
剛轉過迴廊，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珩哥哥！”
黛玉提著裙角小跑著追上來，方纔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此刻已恢複了幾分血色。
她微微喘著氣，杏眸亮晶晶的，像盛著碎星。
“妹妹怎麼出來了？”
林珩停下腳步，溫聲問道。
黛玉抿嘴一笑，從袖中掏出一方繡著蘭花的帕子遞過來，
“你額上都是汗呢。”
她踮起腳尖，作勢要替他擦拭，又忽地想起什麼似的，紅著臉把帕子塞進他手裡，
“自己擦！”
林珩失笑，接過帕子輕拭額頭。
帕子上還帶著淡淡的幽香，像是她身上常有的藥香混著茉莉花的氣息。
“我方纔演得好不好？”
黛玉揹著手，歪著頭看他，眼中帶著幾分得意，像隻等著被誇獎的小貓兒，
“那個薛神醫，定是被我騙過去了。”
“好極了。”
林珩由衷讚歎，“連我都險些信了。”
黛玉聞言，眼睛彎成了月牙：“那是自然！我在家時，常和雪雁玩這樣的把戲騙母親呢。”
林珩忍俊不禁。
黛玉見他笑，也跟著笑起來，頰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
微風吹起她鬢邊的碎髮，在日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好了，我得去尋伯父了。”
林珩溫聲道，“這兒涼，妹妹快回去歇著。”
黛玉點點頭，卻又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珩哥哥”
她咬了咬唇，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你要小心。”
林珩心頭一暖，鄭重地點頭：“放心。”
看著黛玉轉身離去的背影，林珩握緊了手中還帶著餘溫的帕子，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這個聰慧又嬌俏的小姑娘，總是能在最緊張的時刻，讓人心頭一軟。
他收起帕子，整了整神色，大步朝林如海房內走去。
接下來的博弈，纔是真正的硬仗。
推門而入，隻見林如海已從床榻上坐起，麵色雖仍蒼白，但眼神銳利如刀，哪還有半分病態？
“伯父，鄭懷瑾看了賬冊，神色大變，必會立刻傳信回京。”林珩低聲道。
“好。讓他送，送得越快越好。”
林如海冷笑一聲，他抬頭看向林珩。
“珩兒，你且去盯著鄭家動向。若我所料不差，他們很快就會有動作。”
林珩點頭：“侄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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