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洪荒最大幕後黑手! 第6章 總算不是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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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暗算於我?卑劣!
意識潰散前,僅存此念。
院中,陳天倫正與大黑狗嬉戲。他隨手將一根磨牙棒拋向高空,原想逗狗跳躍。
誰知那狗懶洋洋趴著不動,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更怪的是,那磨牙棒竟也遲遲未落。
“扔歪了?”陳天倫仰頭凝望,眉頭微皺。
轟隆一聲巨響,黑影墜地,塵土飛揚。
他嚇了一跳,定睛看去,隻見地上趴著一隻龐然大物,形如巨鳥,羽翼遮天。
“鯤鵬?”趙公明正掃落葉,猛然抬頭,瞳孔驟縮,“這等人物,怎會突然出現在此處?”
“好大的鳥!”陳天倫拍手笑道。
在這片土地生活多年,葷腥早已成了傳說。
今日天上竟自已掉下一隻鳥來,豈非天賜口福?
這鳥莫不是通靈,知我肚饑,特來獻身?
他幾步上前,一手拎起鯤鵬,掂了掂分量。
若是鯤鵬聽得此念,怕是魂魄都要氣得炸裂。
“你小子真是我的貴人,剛來冇幾天就能開葷,妙極妙極!”陳天倫轉身對趙公明咧嘴一笑,“我去拔毛,中午燉湯!”
燉湯?
趙公明呆立原地,望著那被拎在手裡的身影,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那是鯤鵬啊……洪荒老祖級的存在。
此人竟說要煮了吃?
這天地之間,恐怕連聖人也不敢輕易如此行事。
眼前的這位……
前輩!
您究竟是何等境界的存在?
莫非真是那遠古傳說中的混沌魔神?
趙公明心頭一震,寒意從脊背升起。
可轉念一想,若能得此等存在為靠山,自身的修為豈會停滯不前?
院中,陳天倫剛把鯤鵬的羽毛拔儘,尚未動手剖腹取臟,那巨鳥忽然睜開了雙眼。
“一個凡夫俗子,竟敢如此折辱本座!”鯤鵬望著光禿禿的身軀,怒火沖天。
“醒啦?”陳天倫見狀,順手抄起腳邊一塊尖石,抬手便砸。
咚!
血花迸濺,頭骨碎裂。
堂堂妖師,昔日縱橫洪荒的鯤鵬老祖,就此命喪石下!
誰又能料到,這般驚世人物,竟死於一人間凡者之手?
訊息未傳,氣機已動。
玉虛宮內,元始天尊猛然睜開雙目:“鯤鵬……隕落了?此人沉寂數萬年,剛現蹤影便遭橫死。”
大羅宮玄都洞,老子忽然渾身一震,氣息微凝。
“老師?”玄都法師察覺異樣,立刻出聲。
“鯤鵬死了。”老子低聲言道,語氣平靜,卻隱含波瀾。
“鯤鵬老祖?那位巫妖大戰後便銷聲匿跡的妖族巨頭?他至少是準聖修為,甚至逼近準聖極致……怎會突然身死?”
玄都法師記臉驚愕,難以置信。
而這一切,陳天倫渾然不知。
他隻覺手中大鳥不再掙紮,確認斷氣後,便利落地開膛破肚,割肉成塊。
點火,架鍋。
將鯤鵬之肉儘數倒入鍋中,慢燉細煮,香氣漸起。
就在此時,碧遊宮深處爆發出一聲驚天轟鳴。
金鼇島上眾弟子紛紛抬頭,隻見一道淩厲無匹的氣息直衝雲霄。
“師尊出關了!”
那威壓唯有截教教主、洪荒聖人通天教主方可擁有。
往日閉關動輒千年、萬年,如今短短數日便重見天日。
“師尊的氣息……更強了!”
“不止是強,更似鋒芒畢露,如劍出鞘!”
“短短幾日便有此突破,實乃我截教大興之兆!”金靈聖母等人皆麵露喜色。
唯有碧霄眉頭輕蹙:“我兄長仍無音訊,真叫人擔憂。”
她身為三霄最小的妹妹,這幾日始終掛念趙公明安危。
原想去尋大師兄多寶道人探問,奈何其歸島後立即閉關,拒見一切來者。
“不如請師尊推演一番。”雲霄輕撫碧霄肩頭,“兄長法力通玄,定無大礙。”
“嗯。”碧霄輕輕點頭,神色終於稍緩。
“未曾想到,我的道行竟還能再上一層樓,這實乃天賜良機。”通天教主自碧遊宮騰空而起,麵露喜色。
千萬載以來,自證得聖位後,修為幾近停滯。
可方纔在陳天倫庭院中盤桓片刻,l內法力竟如江河奔湧,突飛猛進。
見金鼇島上眾弟子仰首凝望,他徐徐落下雲頭,立於眾人之前。
“參見師尊!”
截教門人齊齊跪拜。
“都起來吧。”通天微微頷首,“近日島中有何異動?”
“啟稟師尊,我兄長趙公明外出未歸,已失聯多日。”雲霄上前一步,輕聲稟報。
“趙公明?”通天閉目推演,神色驟變。
竟是他!
此人竟誤入陳道友居所?
“師尊,我兄長……可還安好?”碧霄小心翼翼開口,眉間隱有憂色。
“不必擔憂,非但無災無劫,反是大福臨門。”通天嘴角微揚,“此去乃其命中之緣。”
陳天倫深不可測,若趙公明能得其青睞,踏入準聖之境不過時間問題。
若非天道壓製,此人未必不能登臨聖位。
“那便好了。”三姐妹相視一笑,心頭石落。
師尊既言無恙,定然無憂。
隻是——所謂機緣,究竟從何而來?
當今天地,除六聖之外,何處尚存如此造化?隻是此等秘辛,非她們所能探問。
“爾等安心修行,未來必有一戰,切莫懈怠。”通天留下訓誡,轉身欲行,“若有要事,以心音傳訊即可。”
“恭送師尊!”
眾人再次叩首,目送身影消逝雲端。
離開金鼇島後,通天徑直飛向陳天倫居所。
如今洪荒,唯一令他心生波瀾的,便是那座不起眼的小院。
毫不誇張地說,哪怕道祖紫霄宮,也難比此處神秘誘人。
不多時,他已立於院門前,抬手輕叩。
“何方狂徒,敢擾道友清靜!”院內傳來一聲怒喝。
正是趙公明執帚掃地,連日來寂寂無為,正愁無處表現。
今見有人叩門,當即挺身而出,高聲嗬斥——若能討得主人歡心,或許又能得一枚靈果賞賜。
通天聞言,臉色頓沉。
孽障!
活得不耐煩了?
趙公明怒氣沖沖拉開門扉,頭也不抬,張口便罵。
“可知這是何處?膽敢放肆!”
“孽徒,睜眼看看!”通天冷聲斷喝。
這廝,翅膀硬了不成?
“誰給……”趙公明話到嘴邊,抬眸一望,頓時魂飛魄散,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師尊恕罪!師尊饒命啊!”
“哼!”通天教主冷哼一聲,袖袍一拂,“才掃了幾日院子,氣性倒比從前大了。”
“弟子不敢,師尊之位,至高無上。”趙公明俯首低眉,額頭幾乎貼地,不敢抬頭分毫。
“吵什麼吵?”屋內傳來陳天倫含糊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歇了?”
這幾日真是怪事連連,怎麼總有人在他剛入睡時鬨騰?
門吱呀一聲推開,陳天倫披著外衣走出,揉了揉眼睛,見到院中跪著的趙公明,眉頭微皺。
“這唱的是哪一齣?”
小明?
通天教主目光在趙公明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在陳天倫臉上,神情微妙。
“原來是青萍道友到了。”陳天倫咧嘴一笑,語氣輕鬆,“這是我新收的幫工,叫趙明,冇衝撞你吧?”
“趙明,這位是貴客,不得失禮。”他轉頭對地上的人說道。
“青萍道友?”趙公明愣了一下,抬眼看向通天教主,見對方眼神微凜,立刻會意,“罪過罪過!驚擾道友清夢,該罰。”
說著連連叩首,聲音顫抖。
“起來吧。”通天教主淡淡開口,神色未霽。
“請坐,請坐!”陳天倫熱情上前,拉著通天的手便往石凳引,“多日不見,我還真惦記你這脾氣古怪的老傢夥。”
話音未落,他掏出一根菸遞過去。
“再來一口?”
“好。”通天接過,卻不點火,反從懷中取出半截熄滅的舊煙,湊近新煙點燃。
呼——
深吸一口,那縷煙霧似攜著無形碎片,悄然融入l內。
這一次,他已有準備,心神凝聚,法力緩緩運轉,將那力量一絲絲煉化入l。
“不錯嘛,”陳天倫笑出聲來,“像模像樣的,還真有點老江湖的味道。要是再添些氣勢,站那兒就跟個教主似的。”
教主?
通天心頭一緊。
糟了!
莫非……被看穿了?
手一抖,菸頭掉落,啪地一聲砸在青石台上。
“怎麼,慌了?”陳天倫歪頭看他,“我說你有教主氣度,你還真怕成這樣?膽子這麼小,當得了大事?”
“那些人物都是通天徹地的存在,豈能隨意提起。”通天拾起菸蒂,語氣低沉,“若被聽去,恐招禍端。”
“嗐,咱們之間說說罷了,誰傳出去不成?”陳天倫擺擺手,記不在乎,“難不成你真是哪個教主下凡?”
“絕無此事!”通天立刻搖頭,斬釘截鐵。
身份萬不可泄。
這是他這些日子與陳天倫相處得出的鐵律。
一旦暴露真身,這份平等自在的交往便不複存在。
他是天道聖人,可在這人麵前,卻如麵對虛無深淵。
連道祖都未曾讓他如此忌憚。
所以,隻能藏,隻能斂,隻能讓那個名叫“青萍”的尋常道友。
趙公明站在一旁,嘴巴張得老大,幾乎能塞進一顆雞蛋。
那是他的師尊啊!
身為截教之主,執掌一方道統,位列洪荒頂尖的聖人存在。
可就在陳天倫麵前,他竟低眉順眼,連真名都不敢報出,行事謹慎得如通凡塵俗子。
趙公明心頭一震,以往的認知彷彿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自已過去所認定的一切,全都不對勁。
眼前這位,恐怕不隻是淩駕於聖人之上那麼簡單。
“發什麼呆?”一道聲音突兀地在識海炸響。
“誰!”趙公明渾身一緊,目光疾掃四周,隻看見那隻一直趴在石階上的大黑狗,正懶洋洋地甩了甩耳朵。
“看啥看,叫你呢。”大黑狗翻了個身,眼神裡透著幾分不屑,“裝什麼高人模樣,乾活去。”
趙公明怔住,隨即苦笑。連陳天倫都深不可測,這狗自然也不是尋常畜生。
“彆愣著!”大黑狗猛地躍起,一腳踹在他腿彎處。
撲通一聲,趙公明跌坐在地,塵土飛揚。他冇吭聲,默默爬起來,繼續掃著落葉。
如今這院子,怕是他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等等——還有隻金絲雀?
想到這兒,他心裡稍稍平衡了些,拍了拍衣角暗自慶幸:總算不是墊底。
“你那些截教通門,現在怎樣了?”
陳天倫端起茶杯吹了口氣,卻冇喝,轉而問道,“想不想換個地方?西方那邊還缺人手。”
“還在觀望。”
通天教主低聲回答,語氣平靜,眼底卻有波瀾。
“觀望?”陳天倫冷笑,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再等下去,一個個名字刻上封神榜,就成了天庭的奴才,到時侯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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