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屢出毒計,十二祖巫勸我冷靜! 第283章 佈陣,反擊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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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抓,蘊含著定義一切的無上玄道,彷彿整個鴻蒙的規則,都要為他讓路。
陸九關的臉上,剛剛褪去的血色,又一次消失得乾乾淨淨。
完了。
這老怪物要得手了!
然而,就在太玄道主的手即將觸碰到那截石碑的刹那。
異變陡生!
嗡——
那團一直安靜跳動的青色血肉,猛地一顫!
彷彿沉睡的凶獸被驚醒,一股比之前濃鬱萬倍的詭異氣息,轟然爆發!
一道道粘稠如液體的青色鏽蝕之力,化作千萬條觸手,從那血肉之中爆射而出,鋪天蓋地地卷向太玄道主!
“哼,米粒之珠。”
太玄道主冷哼一聲,右手上玄光大放,似乎想憑自己的無上道法,強行震開這些汙穢之物。
滋啦——!
刺耳的腐蝕聲響起!
太玄道主的護體玄光,在接觸到那些青鏽觸手的瞬間,竟如同薄冰遇上烙鐵,飛速消融!
他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大道,正在被這種詭異的力量瘋狂汙染、同化!
這東西散發出的氣息,與那團血肉本身蘊含的力量,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他不敢再托大,身形猛地向後暴退,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些觸手的核心。
可即便如此,他那隻探出的右手上,依舊沾染上了一縷青鏽。
那縷青鏽彷彿活物,順著他的皮膚,瘋狂地向上蔓延,任憑他如何催動玄法,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其驅除。
太玄道主的麵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被汙染的手,又看向那團血肉,它已恢複平靜,跳動卻更有力。
他眼中是忌憚。
他失算了。
大道碑碎片,竟被這個源頭鎮壓著。
想取寶,就必須先解決這個“心臟”。
但這東西不好對付,一旦交手,就算能磨滅它,自身也會被汙染。
屆時彆說奪寶,能否活著離開都是問題。
這名無間神魔十二重天的修士,一時進退兩難。
陸九關看到這一幕,眼睛亮了。
“狗……狗咬狗?”
他結巴著吐出幾個字,臉上滿是喜悅。
“不,是老怪物被看門狗給攔住了!”
他一拍大腿。
“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這老東西想拿寶貝,就得先跟那個肉球拚命!不管誰贏誰輸,我們都有機會!”
古道今並不樂觀,他看著那團血肉和太玄道主,將吳雙和何清宴護在身後。
場麵陷入僵持。
太玄道主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那血肉像個守衛,無人靠近,便懸浮不動。
吳雙四人,成了場中最弱的一環。
“我們怎麼辦?趁現在跑?”陸九關壓低聲音問。
“跑不掉。”吳雙搖頭,聲音虛弱,思路卻清晰。
“他已封鎖這裡,我們一動,他會先殺我們,再從長計議。”
陸九關的笑容僵在臉上。
的確,太玄道主可以跟那肉球耗,但不會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難道,要在這裡等死?
吳雙冇有再說話。
他的心神沉浸在心臟處大道權柄的異動中。
共鳴在變強。
他感覺到,下方的石碑在呼喚他。
不,是兩枚大道碑碎片在互相吸引,渴望合一。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升起。
等是死。
逃也是死。
既然都是死,何不賭一把?
太玄道主忌憚那血肉,不敢碰。
可自己有青天訣。
他的大道權柄能剋製這些汙穢。
或許……
“十三弟,你想做什麼?”古道今察覺到吳雙氣息的變化,問道。
吳雙冇有回答,隻是看了他一眼。
隨後,在陸九關、何清宴和太玄道主的注視下。
吳雙拄著開天神斧,一步步走向腔室中央。
“我靠!兄弟!你瘋了!”
陸九關嚇了一跳,伸手想拉他。
一隻手攔住了他。
是古道今。
“讓他去。”
古道今說:
“他的道,本就是在絕境中開辟出來的。”
吳雙邁步,每一步都消耗著他所剩的力量。
太玄道主眯起眼睛,冇有阻止。
在他看來,這螻蟻是自尋死路。正好,讓他去試探那血肉。
很快,吳雙走到血肉下方。
他抬起頭,用一青一灰的眼瞳注視著跳動的“心臟”。
他感覺到,一股惡意與汙染從血肉中散發。
他體內青天訣運轉,一道青光將他籠罩。
嗡!
似乎是感應到青天訣,那團血肉跳動加劇。
青鏽之氣垂落,在靠近吳雙三尺時,被青光淨化,發出聲響,化為虛無。
看到這一幕,太玄道主眼中閃過異色。
這小輩,竟有剋製此地汙染的法門?
吳雙冇有理會外界。
他伸出佈滿裂痕的手。
他的目標,不是下方的石碑。
而是頭頂那顆心臟。
吳雙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停下呼吸。
太玄道主看著他,眼中滿是戲謔。
他倒要看看,這螻蟻想做什麼。
在他看來,吳雙此舉與飛蛾撲火無異。
那血肉蘊含的力量,就算是他,也不願沾染。
吳雙體表的青光能剋製鏽蝕之氣,但要對抗這源頭,卻不可能。
陸九關癱軟在地,嘴裡唸叨著“完了,瘋了”,不敢再看。
隻有古道今,眸子鎖定吳雙的背影,體內力之法則已壓縮到極限,隨時準備出手。
吳雙對外界恍若未聞。
他站在心臟下方,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悸動。
同時,他胸膛裡的大道權柄跳動加劇。
他感覺到,下方的石碑散發出渴望,與他的大道權柄呼應。
它們本是一體!
吳雙抬起開天神斧。
他神力枯竭,意誌衰弱,無法再用“天地開”。
但是,他要做的事,並非斬滅。
而是……引爆!
一個念頭,通過力之法則感應,傳入古道今心海。
“準備走。”
古道今身軀一震,他神色變化,有震撼,有擔憂,最終是理解與激賞。
這纔是開辟之道!
在絕境之中,創造生機!
他不再猶豫,運轉神力,一手抓向何清宴,另一手對準陸九關。
場中,吳雙動了。
他冇有將斧刃對準心臟。
而是反轉斧身,用斧背對準地上的大道碑碎片。
“嗯?”
太玄道主眉頭微皺,看不懂吳雙的舉動。
攻擊石碑?有何意義?
下一刻,他便明白了。
吳雙冇有揮動斧頭,而是將斧背貼在石碑上。
嗡——
開天神斧接觸石碑,吳雙心臟處的大道權柄爆發出青光。
這股力量順著他的手臂,通過開天神斧,灌注進下方的大道碑碎片中。
兩股力量在這一刻共鳴。
轟!!!
一股波動以石碑為中心爆發。
這波動並非能量,而是來自“規則”的震盪。
如果說,這片地域的規則,是由那顆心臟定義的話。
那麼此刻,吳雙的行為,就等於是在這片區域的核心,強行植入了一個全新的,截然相反的“公理”!
就像是在一鍋滾油裡,倒進了一瓢冰水!
那顆一直有規律跳動的青色心臟,猛地一滯!
緊接著,它彷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整個血肉之軀以一種駭人的頻率瘋狂地蠕動、膨脹起來!
“不好!”
太玄道主臉色狂變,他終於意識到吳雙想做什麼了!
這隻螻蟻,竟是要引爆這個詭異源頭!
他想也不想,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就要衝上去阻止。
可,晚了。
“爆!”
吳雙口中,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
轟隆——!!!!
那顆膨脹到極限的青色心臟,在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中,徹底炸開!
冇有光,冇有火。
隻有無窮無儘,粘稠如墨的青色洪流,以一種席捲一切的姿態,朝著四麵八方,瘋狂地噴湧而出!
這纔是這片禁地最本源,最純粹的詭異之力!
其恐怖的汙染性,比之外圍的霧氣,強了何止萬倍!
首當其衝的,便是離得最近的太玄道主!
“豎子,敢爾!!!”
太玄道主發出了一聲驚怒交加的咆哮。
他再也顧不上吳雙,那隻剛剛新生的左手猛然抬起,無上玄道之力洶湧而出,在他身前化作一方厚重無垠的世界壁壘,試圖擋住這毀天滅地的青鏽狂潮。
滋啦啦啦——
令人牙酸的腐蝕聲,響徹整個腔室。
那足以抵擋十重天大能全力一擊的世界壁壘,在青鏽洪流的沖刷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侵蝕,變得斑駁不堪,搖搖欲墜!
太玄道主被這股力量死死地釘在了原地,根本無暇他顧!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吳雙,卻在引爆那顆心臟的瞬間,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冇有後退,反而頂著那爆炸的餘波,在那青色心臟炸開,鎮壓之力消失的一刹那,俯身,伸手!
他的右手,被一層純淨的青光包裹,那是他大道權柄最後的力量。
這隻手,無視了周圍狂暴的鏽蝕之力,精準無比地,握住了那截因為爆炸而鬆動的大道碑碎片!
入手冰涼,卻又彷彿握住了一方世界的本源!
“走!”
吳雙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一聲嘶吼。
幾乎在他開口的同一時間,一道魁梧的身影便已衝至他的身旁。
是古道今!
他一把將癱軟的吳雙扛在肩上,另一隻手提著還冇搞清楚狀況的陸九關,同時用自己的力之法則捲住何清宴,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冇有絲毫拖遝!
“想走?!”
被青鏽洪流困住的太玄道主,發出憤怒的咆哮。
他眼睜睜地看著吳雙奪走了至寶,這種到嘴的鴨子飛了的羞辱,讓他徹底陷入了狂怒。
他猛地一咬舌尖,一口蘊含著他本源道則的灰色神血噴出。
那搖搖欲墜的世界壁壘,瞬間光芒大放,竟硬生生將青鏽洪流頂開了一瞬。
就這一瞬的空隙,他抬起那隻被汙染的右手,並指如劍,朝著古道今逃離的方向,遙遙一指!
“滅!”
一道灰色的指力,無視了空間的距離,也無視了狂暴的能量洪流,徑直出現在古道今的後心!
這一指,蘊含著一位十二重天大能的無儘怒火,足以將尋常的十重天神魔,都瞬間抹殺!
“哼!”
古道今感受到了身後的致命威脅,卻並未回頭。
他隻是悶哼一聲,扛著吳雙的身體猛地一沉,背後的肌肉虯結而起,力之法則在他身後凝聚成一麵古樸厚重的青銅色盾牌。
噗!
那道灰色的指力,結結實實地印在了盾牌之上。
盾牌瞬間炸裂!
古道今的身體劇烈一顫,一口鮮血湧上喉頭,卻被他硬生生嚥了回去。
他隻是踉蹌了一下,腳下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幾分!
他竟是硬扛了太玄道主含怒一擊,也要帶著眾人逃離!
“啊啊啊啊!!”
眼見四人即將消失在另一條通道的入口,太玄道主發出了不甘而瘋狂的嘶吼。
他想追,可那無窮無儘的青鏽洪流,再次將他淹冇。
他被徹底困住了!
古道今帶著三人,一頭紮進了那深邃的通道之中,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腔室內,隻剩下太玄道主那憤怒的咆哮,以及那如同海嘯般,永不停歇的青鏽狂潮。
深邃的通道內,死寂無聲,隻有急促的破空聲和沉重的喘息。
古道今肩上扛著吳雙,另一隻手提著陸九關,身側還用法則之力卷著昏迷的何清宴,腳下每一步都沉重如山,在地麵留下淺淺的印痕。
他那古銅色的肌膚下,肌肉不時地抽動一下,嘴角一絲被他強行嚥下的血跡,終究還是溢了出來。
硬接太玄道主含怒一擊,即便是他這般強悍的神魔道軀,也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放……放我下來!”陸九關終於從魂飛魄散的狀態中緩過勁來,手舞足蹈地掙紮著:
“我還能跑!我自己能跑!”
古道今冇理他,腳下速度不見分毫減慢。
“我的親兄弟啊!”
陸九關被提溜著,臉都憋紫了,他扭頭看向被古道今扛在肩上,臉色白得像紙一樣的吳雙,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你剛纔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去拿那塊石頭!我們差點就全交代在那裡了!”
這個問題,也是古道今想問的。
他雖然相信吳雙的判斷,但那種行為,實在瘋狂。
吳雙被顛簸得氣血翻湧,他抬起頭,手中攥著那截大道碑碎片。
石碑入手冰冷,上麵的青鏽正在被他體內大道權柄的力量淨化,露出其下的石質紋理。
“此物……”吳雙咳了兩聲,說:
“絕不能落入太玄道主之手。”
陸九關愣住了。
“什麼意思?”
“一個無間神魔十二重天的存在,已經站在了永恒的門檻上。”
吳雙喘了口氣,解釋道:
“若是再讓他得到這等構成世界根源的至寶,後果不堪設想。屆時,他恐怕就不隻是追殺我們這麼簡單了。”
其實,在吳雙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緣由冇有說出來,那就是,這大道碑碎片,源自域外天魔!
掌握在彆人手中,會有什麼結果,他不敢去賭!
而此刻。
陸九關張了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道理他懂,可那太遙遠了。
他現在隻想著怎麼活命。
吳雙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了笑。
“而且,引爆那顆‘心臟’,並非隻是為了逃跑。”
他將手中的大道碑碎片收起,然後拍了拍古道今的肩膀。
“大師兄,找個地方停一下。”
古道今腳步一頓,掃視了一下四周,確認冇有危險,纔將眾人放下。
“停下?瘋了!那怪物馬上就追上來了!”
陸九關一落地,就想繼續狂奔。
“他追不上了。”吳雙靠著牆壁坐下,說:
“至少,短時間內追不上了。”
他抬頭看著通道深處,那裡,有霧氣在瀰漫。
“我引爆的是這片鏽蝕之域的源頭,現在整個禁地的詭異之力都失控了,化作了汙染洪流。太玄道主被困在中心,就算他有通天之能,想脫身也得扒層皮。”
聽到這話,陸九關停住了腳步。
“對啊!狗咬狗!不,是老怪物被瘋狗群給圍了!哈哈哈,活該!讓他追!最好被那些鬼東西給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他幸災樂禍地手舞足蹈,之前的恐懼一掃而空。
何清宴也悠悠轉醒,被古道今扶著,蒼白的臉上滿是後怕。
“那我們現在安全了?”
“不。”吳雙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樂觀:
“隻是暫時有了喘息的時間。”
他看向古道今,又掃了一眼陸九關。
“這點時間,足夠我們逃走,或者……”
吳雙頓了頓,一青一灰的雙瞳中,閃過一抹駭人的鋒芒。
“……反擊。”
此言一出,整個通道瞬間安靜了。
陸九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反……反擊?”他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然後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吳雙:
“兄弟,你冇發燒吧?那可是無間神魔十二重天的老怪物!吹口氣都能滅了我們的存在!我們不趕緊找個世界躲起來燒高香,你還想著去反擊?”
何清宴也被吳雙這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緊了古道今的衣袖。
唯有古道今,在短暫的沉默後,那雙青銅色的眸子裡,燃起了與吳雙如出一轍的光。
“怎麼做?”他問。
“你……你也瘋了?!”陸九關徹底傻了,他看著這兩個一個比一個瘋狂的傢夥,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吳雙冇有理會他的大驚小怪,而是對古道今沉聲道:
“太玄道主現在被詭異之力纏住,每時每刻都在消耗,這是他最虛弱的時候。等他擺脫困境,恢複過來,我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以這鏽蝕之域為戰場,用那失控的詭異之力,來對付他!”
吳雙的計劃很簡單,卻也瘋狂到了極點。
他們要做的,不是逃跑,而是留在此地,化身獵人,獵殺那頭被困的野獸!
……
與此同時。
殘骸的中央腔室,已化作青鏽的海洋。
洪流湧動,侵蝕、同化著所能接觸的一切。
洪流中央,一方玄光構築的世界壁壘正在支撐,壁壘表麵佈滿鏽斑,隨時可能破碎。
壁壘之內,太玄道主臉色難看,左手手背上,一道斧痕可見。
他冇想到,自己會被幾隻螻蟻算計到這般境地。
四周的力量正湧來,消磨著他的道法和本源,他被困在了這裡。
就在他思索脫身之策時,周圍的洪流中,三道氣息浮現。
一聲咆哮響起,魔氣凝聚成暗獄魔主的身影,他半邊身子化作虛無,是動用了秘法才逃得一命。
接著,星河道尊和不滅骨皇也顯出身形,一個星光暗淡,一個骨架佈滿裂痕,氣息虛弱。
他們三人看著太玄道主,既忌憚又憤怒。
太玄道主瞥了他們一眼,不在意他們的死活。
“哼,你們幾個廢物,還想跟本座動手不成?”
“動手?”星河道尊苦笑:
“我們現在若是內鬥,不出片刻,便要儘數化為這鏽蝕之域的養料。”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洪流,說道:
“太玄道主,事到如今,我們唯一的生路,便是聯手!”
“聯手?”太玄道主嗤笑:
“憑你們幾個殘兵敗將?”
“不錯!”
暗獄魔主咬牙切齒地接話:
“我們是殘兵敗將,可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若是不想被永遠困死在這裡,就需要我們的力量!”
不滅骨皇那空洞的眼眶中,魂火跳動,神念波動傳出:
“你為主,我等為輔,合力破開此地!等出去之後,那開天至寶與大道碑碎片,我們再各憑本事爭奪!如何?”
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太玄道主沉默了。
他雖然自負,卻也清楚,單憑自己一人,想要在短時間內衝出這片失控的詭異洪流,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可能傷及道基。
可若是有了這三個傢夥的力量作為消耗品……
“好。”
一個字,從太玄道主口中吐出。
他那雙渾濁的眼眸掃過三人,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本座便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你們,助本座破開這片汙穢之地!”
“待本座擒下那豎子,奪得至寶,或可饒你們一命!”
暗獄魔主三人聞言,心中暗罵不止,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分毫,隻能齊齊應下。
下一刻,四股截然不同,卻又同樣站在鴻蒙世界頂點的恐怖氣息,轟然爆發!
“玄道,鎮十方!”
太玄道主立於中央,雙手掐訣,無上玄道之力化作最穩固的基石。
“星河,禦八荒!”
星河道尊殘存的星光彙聚成圖,覆蓋在玄光壁壘之外,衍化空間,偏轉著洪流的衝擊。
“魔焰,焚九幽!”
暗獄魔主咆哮一聲,將自己殘存的魔道本源儘數點燃,化作毀滅性的漆黑火焰,在最前方瘋狂焚燒著湧來的青鏽。
“骨身,永不朽!”
不滅骨皇將自己那佈滿裂痕的骨架橫在最外層,以自身不朽的特性,硬生生承受著最直接的腐蝕!
轟隆——!!!
四位無間神魔大能的力量,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融合在了一起!
一道貫穿天地的恐怖光柱,硬生生從那無儘的青鏽海洋之中,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光柱所過之處,一切青鏽儘數蒸發、湮滅!
僅僅數個呼吸之後,這道光柱便已洞穿了整個殘骸,轟然射出,將外界的濃霧都攪得天翻地覆。
四道狼狽的身影,順著光柱開辟出的通道,瞬間衝了出來。
重見天日!
然而,冇有任何人感到喜悅。
太玄道主看著自己那隻依舊殘留著淡淡斧痕的手掌,又感受了一下體內被汙染侵蝕的道基,麵容扭曲,殺意沸騰。
暗獄魔主三人更是氣息衰敗,本源大損,冇有數個紀元的修養,根本無法恢複。
“豎子……”
太玄道主的聲音,冰寒刺骨,他閉上雙眼,神念鋪天蓋地般散開,感應著那縷被他印在古道今身上的道標。
很快,他睜開了眼,枯槁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獰笑。
他扭頭,看向一個方向。
“找到你們了。”
“以為躲起來,就能逃過一劫麼?”
“這一次,本座要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通道深處,四人的身影在青灰色的霧氣中穿行。
吳雙靠著牆壁,臉色依舊蒼白,但那雙一青一灰的眼瞳中,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將剛到手的大道碑碎片握在掌心,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磅礴力量。
“你們真的要在這鬼地方跟那老怪物硬碰硬?”
陸九關蹲在一旁,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我的祖宗啊,那可是無間神魔十二重天!咱們加起來都不夠他一根手指頭碾的!”
古道今冇有理會他的抱怨,而是走到吳雙身邊,低聲問道:
“十三弟,你的計劃是什麼?”
吳雙緩緩站起身,雖然神力枯竭,但意誌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這片鏽蝕之域,本就是一個天然的大陣。”
他指向通道外那翻湧的青灰色霧氣。
“剛纔我引爆了那顆‘心臟’,整個禁地的詭異之力都失控了,化作了最原始的汙染洪流。”
“現在的鏽蝕之域,就像一鍋沸騰的毒水,任何進入其中的存在,都會被瘋狂侵蝕。”
何清宴虛弱地靠在牆上,聽到這話,臉色更加蒼白。
“可是,太玄道主那種存在,就算被削弱,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啊。”
“誰說要正麵對付他了?”
吳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們要做的,是借刀殺人。”
他從懷中取出那截新得的大道碑碎片,石碑表麵的青鏽已經被淨化了大半,露出其下古樸深邃的紋理。
“這東西,是構成世界根源的至寶。而我體內的大道權柄,與它本就同源。”
“兩者結合,足以在這片失控的詭異之域中,開辟出一方淨土。”
古道今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要以這片淨土為核心,佈下大陣?”
“不錯。”
吳雙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鏽蝕之域的詭異之力雖然恐怖,但也有規律可循。我們可以利用這些規律,將整片禁地化作一個巨大的困殺之陣。”
“到時候,太玄道主就算再強,也要在這無窮無儘的詭異侵蝕中,被活活耗死!”
陸九關聽得目瞪口呆。
“這……這能行嗎?”
“行不行,試了才知道。”
吳雙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轉體內殘存的神力。
“而且,我們也冇有彆的選擇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整個通道都在震顫。
“他們出來了!”
何清宴驚呼一聲。
吳雙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比我預想的要快一些,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他對古道今使了個眼色。
“大師兄,按照我說的做。”
古道今二話不說,直接將吳雙背在背上,另一隻手抓起陸九關,用力之法則捲住何清宴。
“往哪走?”
“那邊。”
吳雙指向一個方向,那裡的青灰色霧氣最為濃鬱,看起來凶險異常。
“越危險的地方,對我們反而越安全。”
四人再次踏上了逃亡之路,但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不是逃離,而是尋找最合適的戰場。
與此同時,殘骸外圍。
太玄道主站在一片被轟出的廢墟之上,身後跟著三個氣息萎靡的身影。
他閉著眼,神念如潮水般擴散,感應著那道被他印在古道今身上的道標。
“找到了。”
他睜開眼,枯槁的麵容上浮現出殘忍的笑容。
“竟然往鏽蝕之域最深處跑,真是不知死活。”
暗獄魔主三人聞言,臉色都有些難看。
鏽蝕之域最深處,那可是連他們都不敢輕易涉足的絕地。
“太玄道主,我們現在的狀態……”
星河道尊欲言又止。
“怎麼?怕了?”
太玄道主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放心,本座不會讓你們白白送死的。”
他抬起那隻新生的左手,掌心浮現出一團灰色的光球。
“這是本座的玄道本源,足以護你們周全。”
“但記住,此行的目的隻有一個——奪回那兩件至寶!”
“誰敢有二心,本座第一個滅了他!”
三人心中暗罵,但表麵上卻不敢有絲毫不滿,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四道身影化作流光,朝著鏽蝕之域最深處疾馳而去。
另一邊,吳雙他們已經深入了禁地的核心區域。
這裡的詭異之力濃鬱到了極點,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
地麵上,一灘灘青色的液體在緩緩流淌,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被腐蝕出一個個黑洞。
“就是這裡了。”
吳雙從古道今背上下來,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處巨大的盆地,四周都是高聳的岩壁,隻有幾個狹窄的入口。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鏽蝕之力呈現出一種奇特的螺旋狀分佈,彷彿天然的陣法紋路。
“十三弟,你要怎麼做?”
古道今問道。
吳雙冇有回答,而是盤膝坐下,將那截大道碑碎片放在身前。
他雙手結印,體內的大道權柄開始與碎片產生共鳴。
嗡——
一股純淨的青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將周圍的鏽蝕之氣逼退了數丈。
“陸兄,你來幫我看著周圍的變化。”
“師姐,你用天道宗的秘法,幫我穩固這片淨土。”
“大師兄,你負責警戒,一旦有情況,立刻通知我。”
三人各司其職,開始配合吳雙的行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截大道碑碎片上的青鏽被徹底淨化,露出了其真正的麵貌。
那是一塊青銅石碑,上麵刻著符文,蘊含世界法則。
“成了。”
吳雙睜開眼,青灰雙瞳亮起。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大道權柄與碎片融合,形成新的力量核心。
他現在能通過核心,操控鏽蝕之域的詭異之力。
“他們來了。”
古道今開口,聲音凝重。
遠處天空,四道流光接近。
為首的流光散發著威壓。
太玄道主!
“準備好了嗎?”
吳雙起身,握著淨化後的大道碑碎片。
“來吧,看看是你的玄道厲害,還是此地詭異之力更勝一籌。”
他將碎片插入地麵,盆地亮起青色光紋。
刹那間,盆地內的青色光紋活了過來。
嗚——
呼嘯聲響起。
盆地外,青灰色詭異洪流受到召喚,改變流向。
它不再肆虐,而是化作巨龍,咆哮著,翻滾著,從四麵八方席捲向太玄道主四人。
“什麼?”
正準備衝進去的暗獄魔主,被這一幕驚得止步。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能量失控了!
這是操控!
那小子,那個在他眼中連螻蟻都算不上的須彌神魔,竟然在操控這片禁地的詭異之力!
“這不可能!”星河道尊失聲驚呼,他殘存的星光本源在這股恐怖的汙染洪流麵前,黯淡得幾乎要熄滅。
就連太玄道主那張枯槁的麵容,也第一次浮現出無法掩飾的驚愕。
他能感覺到,一股與這片禁地格格不入,卻又完美駕馭了此地規則的意誌,正在盆地的中心,對他發出最**的挑釁!
“好一個豎子!好一件永恒道寶!”
短暫的驚愕過後,太玄道主眼中的貪婪之色愈發熾烈。
在他看來,吳雙能做到這一切,必然是藉助了那件開天至寶與大道碑碎片的力量!
“哼!不過是借來的力量,也敢在本座麵前班門弄斧!”
太玄道主冷哼一聲,那隻新生的左手向前一推。
“玄道,定!”
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他身前百丈範圍內的空間瞬間凝固,就連那狂暴湧來的青鏽洪流,都在這一刻出現了短暫的遲滯。
“你們三個,給本座衝進去,踏平那片盆地,將那豎子擒來!”
太玄道主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直接對身後三人下達了命令。
暗獄魔主、星河道尊和不滅骨皇三人臉色齊齊一變。
讓他們衝?
這和讓他們去送死有什麼區彆!
那青鏽洪流的恐怖,他們剛纔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怎麼?想違抗本座的命令?”
太玄道主頭也不回,語氣中已然帶上了森然的殺機。
三人心頭一凜,他們毫不懷疑,若是此刻說個“不”字,這個老瘋子絕對會先將他們三個當場格殺。
“不敢!”
暗獄魔主咬碎了牙,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他咆哮一聲,殘存的魔道本源再次燃燒,化作一團漆黑的魔焰,護住周身,第一個朝著那青鏽洪流衝了過去。
星河道尊和不滅骨皇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與怨毒,也隻能緊隨其後。
三位本該是雄霸一方的無間神魔大能,此刻卻成了他人驅使的炮灰,何其悲涼。
盆地之內。
“我靠!我靠靠靠!他真的操控了!”
陸九關看著盆地外那毀天滅地般的景象,整個人都語無倫次了,他指著遠處那三道在青鏽洪流中苦苦掙紮的身影,興奮得手舞足蹈。
“打!給我狠狠地打!淹死那三個王八蛋!”
何清宴蒼白的臉上也滿是震撼,她一邊維持著天道宗的秘法,為吳雙穩固著腳下的淨土,一邊感受著那股由吳雙引動的,足以讓任何神魔都為之戰栗的恐怖力量。
這,就是她的小師弟!
總能在絕境之中,創造出令人無法想象的奇蹟!
唯有古道今,依舊麵無表情,他那雙青銅色的瞳孔,越過狂暴的戰場,死死地鎖定在最後方,那個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整片空間都為之扭曲的身影。
太玄道主!
他纔是真正的威脅!
“大師兄,他們過來了。”
吳雙的聲音響起,他盤膝坐在陣法中央,臉色愈發蒼白,操控如此龐大的詭異之力,對他的心神消耗是巨大的。
古道今一言不發,隻是向前踏出一步,擋在了所有人身前。
他那魁梧的身軀,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雄關!
轟!
就在這時,一道漆黑的魔焰,終於撕開了青鏽洪流的封鎖,帶著一股暴虐與不甘的氣息,轟然砸向盆地的入口!
是暗獄魔主!
他終究是十重天的大能,即便本源大損,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困住的。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隻古樸厚重的拳頭。
古道今動了!
冇有多餘的招式,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拳揮出。
純粹的力之法則在他拳鋒彙聚,將空間都打出了層層疊疊的漣漪。
砰——!!!
拳頭與魔焰悍然相撞!
狂暴的能量炸開,暗獄魔主慘叫一聲,那本就虛幻的魔軀,被這一拳打得更加稀薄,如同被狂風吹過的燭火,倒飛了回去,再次跌入了青鏽洪流之中。
緊接著,一道黯淡的星光和一道破碎的骨影也先後衝出。
“滾!”
古道今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雙拳齊出,力之大道衍化萬千,化作一片連綿不絕的拳影,將星河道尊和不滅骨皇也一併轟了回去!
以一敵三!
而且是三位被削弱的十重天大能!
古道今僅僅是站在那裡,便如同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將所有來犯之敵,儘數擋在了陣法之外!
“好!大師兄威武!”陸九關看得熱血沸騰,就差冇當場跳起來了。
吳雙卻絲毫冇有放鬆。
他很清楚,這隻是開胃菜。
古道今雖然強悍,但之前硬接了太玄道主一擊,已然有傷在身,此刻再同時對上三位大能,消耗必然不小。
而真正的敵人,還未出手!
果然。
盆地之外,太玄道主看著自己派出的三枚棋子被輕而易舉地擋了回來,那張枯槁的麵容上,終於失去的所有的耐心。
“廢物!”
他低罵一聲,不再指望那三個派不上用場的傢夥。
他緩緩抬起了那隻新生的,掌心還殘留著淡淡斧痕的左手。
這一次,他冇有再催動玄法去抵擋周圍的青鏽洪流,而是任由那些汙穢的力量沖刷著他的護體玄光。
他那雙渾濁的眼眸,穿透了重重阻礙,精準地落在了陣法中央,那個盤膝而坐,臉色蒼白的吳雙身上。
擒賊先擒王!
隻要殺了這個操控陣法的小子,一切便迎刃而解!
“不好!那老怪物要親自出手了!”陸九關的叫聲陡然變尖。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緊。
吳雙更是感覺一股極致的殺機,已經鎖死了自己的神魂,讓他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然而,太玄主出手的動作,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冇有衝過來,也冇有發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攻擊。
他隻是將那隻左手,五指張開,對著整個盆地,虛虛一握。
“玄道,無間。”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奇異道韻,以太玄道主為中心,轟然擴散!
這股道韻並非是攻擊,更像是一種“定義”。
它所過之處,空間彷彿被賦予了全新的概念。
盆地上方,那原本隻是虛無的天空,竟然開始浮現出一道道灰色的,如同鎖鏈般的法則紋路。
這些紋路彼此交織,迅速勾勒出一個巨大無朋的,倒扣的碗狀囚籠,將整個盆地,連帶著吳雙他們所有人,都籠罩在了其中!
“他在做什麼?!”何清宴驚撥出聲。
吳雙的臉色,在這一刻,猛然劇變!
他感覺到,自己與盆地之外那無窮無儘的詭異洪流之間的聯絡,正在被一股蠻橫霸道的力量,強行切斷!
那座由灰色法則構築的囚籠,正在飛速地凝實,它就像一個獨立的,隔絕一切的世界,要將這片盆地,從整個鏽蝕之域中,徹底剝離出去!
“糟了!”
吳雙心頭猛地一沉。
那是一種被連根拔起的感覺,他與整個鏽蝕之域那狂暴詭異之力的聯絡,被一道無形的牆壁硬生生斬斷。
盆地上方,灰色的法則鎖鏈天羅地網般交織,迅速凝實,化作一個倒扣的巨碗,將他們與外界徹底隔絕。
那由他一手掀起的,足以淹冇一切的青鏽洪流,此刻隻能在囚籠之外無能狂怒地咆哮、拍打,卻再也無法為他所用。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
陸九關一屁股癱坐在地,臉上剛剛浮現的狂喜瞬間被無儘的恐懼所取代,他指著頭頂那不斷收縮的灰色囚籠,聲音都變了調。
“這老怪物把桌子給掀了!他不跟我們玩了!這是要關門打狗啊!”
何清宴本就煞白的臉龐,此刻更是冇有一絲血色,她能感覺到,那灰色囚籠散發出的道韻,正在汙染、扭曲這片好不容易開辟出的淨土。
唯有古道今,在那囚籠成型的瞬間,便動了。
他冇有絲毫言語,隻是魁梧的身軀向前一踏,如同一座亙古不移的神山,悍然擋在了吳雙的身前。
青銅色的力之法則在他周身流轉,將那侵蝕而來的灰色道韻儘數排開。
“大師兄……”
吳雙靠著那截大道碑碎片,大口喘息著,心神消耗的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太玄道主這一手,太狠,也太果斷了。
他直接放棄了與那失控的詭異之力對抗,而是選擇用自己的無上玄道,創造出一個獨立的“世界”,將他們這些“變數”徹底困死。
在這片由他定義規則的囚籠裡,吳雙最大的依仗,已然失效。
“十三弟,還能動嗎?”古道今的聲音低沉,頭也不回地問道。
吳雙咬破舌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他看著頭頂凝實的灰色天幕,一青一灰的眼瞳裡冇有絕望,燃起火焰。
“能!”
他低吼一聲,雙手按在身前的大道碑碎片上。
“大師兄,這囚籠是他的‘道’所化,光靠蠻力不行!”吳雙的聲音急促。
“我用這塊大道碑,乾擾他的法則!你用全力,攻擊我讓你攻擊的地方!”
“好!”
古道今的迴應隻有一個字。
“陸兄!師姐!維持住此地!給我們爭取時間!”吳雙再次下令。
陸九關一個激靈,顧不上哀嚎,爬起來將所剩的神力注入腳下的大地。
何清宴也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再次催動天道宗秘法,青色的光暈與吳雙身上的光芒交相輝映,竭力抵擋著灰色囚籠的侵蝕。
囚籠之外。
太玄道主揹負著雙手,那張枯槁的麵容上,重新掛上了那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他看著在囚籠中做著最後掙紮的幾隻螻蟻,渾濁的眼眸裡滿是漠然。
“三個廢物,還愣著做什麼?”
他頭也不回地對身後那三道狼狽的身影發號施令。
“給本座轟碎那座囚籠,將裡麵的東西,給本座碾碎!”
暗獄魔主、星河道尊和不滅骨皇三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讓他們攻擊?
那囚籠是太玄道主的玄道所化,堅不可摧。
而囚籠內部,又有古道今那尊殺神守著。
這命令,根本就是讓他們去當炮灰,消耗古道今的力量,同時從外部給囚籠內的吳雙等人施加壓力。
“太玄!你不要欺人太甚!”暗獄魔主終於忍不住,咆哮出聲。
“欺你又如何?”
太玄道主緩緩轉過頭,那雙渾濁的眼眸裡,殺機畢露。
“本座能救你們出來,自然也能再將你們送回那片汙穢之中,永世沉淪。”
三人心頭猛地一寒。
他們毫不懷疑這個老瘋子說得出,就做得到。
對視一眼,三人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屈辱與無奈。
“殺!”
暗獄魔主怒吼一聲,將滿腔的憋屈與怨毒,化作了攻擊的動力。
他殘存的魔焰再次燃起,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狠狠地轟向了那座巨大的灰色囚籠。
星河道尊與不滅骨皇也隻能咬著牙,催動各自殘存的本源,發動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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