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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我屢出毒計,十二祖巫勸我冷靜! 第259章 底牌儘出,開天神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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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神念如萬古不化的玄冰,從鴻蒙世界的最高處垂落,瞬間凍結了這片葬神海的混亂。

原本狂暴穿行的灰色能量風暴,在這一刻變得溫順。

漂浮的陸地殘骸,停止了無序的飄蕩。

時間與空間,都彷彿被這股意誌強行按下了暫停。

吳雙體內的盤古玄元功自行運轉到了極致,周身沸騰的氣血,才堪堪抵禦住那股幾乎要將他神魂碾碎的威壓。

他身後的聞人莫念,更是悶哼一聲,本就蒼白的臉頰再無半點血色,若非吳雙分出一縷氣機護住她,恐怕單是這股神唸的降臨,就足以讓她道基徹底崩潰。

來了。

那個無間神魔。

虛空之中,冇有預兆。

一道身影就那麼憑空出現在百丈之外。

他身著紫色雲紋道袍,鬚髮皆白,麵容古拙,彷彿是從最古老的畫卷中走出的仙人。

可他身上散發出的,卻是足以讓這片葬神海都為之臣服的恐怖氣息。

玄天宗外門長老。

他甚至冇有去看那些已經化為屍骸的門下弟子,一雙蘊含著日月生滅的眼眸,直接鎖定了吳雙。

“就是你,殺了我玄天宗的弟子?”

他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卻讓周圍的虛空都泛起層層漣漪。

吳雙冇有回答。

他隻是將身旁的聞人莫念向後推了推,讓她遠離戰場的中心。

同時,他那隻深邃的青銅色左眼,與吞噬光明的灰白色右眼,光芒同時大盛。

神性與魔性,在這一刻不再有任何保留,儘數爆發!

“還敢反抗?”

外門長老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譏諷。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螻蟻在麵對神龍時,徒勞的掙紮。

他緩緩抬起一根手指,對著吳雙的方向,輕輕一點。

冇有驚天動地的神通,也冇有毀天滅地的光柱。

隨著他這一指點出。

吳雙與他之間的空間,驟然塌陷!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偉力,彷彿整片空間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然後狠狠地向內對摺、擠壓!

所有的法則,所有的能量,在這一指之下,都化作了最為純粹的“湮滅”。

吳雙瞳孔驟縮。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一擊,避無可避,隻能硬撼!

“吼!”

一聲壓抑的獸吼從他喉間迸發。

他冇有絲毫猶豫,右拳緊握,周身氣血與神魔二力儘數灌注其中,對著那片塌陷的虛空,悍然轟出!

開天神拳!

青銅色的拳鋒,帶著撕裂混沌,重開天地的霸道意誌,狠狠地撞上了那片正在湮滅的虛空。

然而。

冇有想象中的對撞。

吳雙那足以打爆星辰的一拳,在接觸到那片塌陷空間時,拳鋒之上的力之法則,竟被強行分解、磨滅。

那股無上的湮滅之力,摧枯拉朽般,瞬間吞噬了他的拳勁,而後,餘勢不減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噗!

吳雙如遭雷擊,整個人像是一顆隕石般倒飛而出,沿途接連撞碎了數塊巨大的陸地碎片,最終狠狠地砸進了一塊方圓百裡的殘破大陸深處。

轟隆隆!

整塊大陸,都因為這股恐怖的衝擊力,而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一擊之威,恐怖如斯!

遠處的聞人莫念,被那股衝擊的餘波掃中,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飛出,喉頭一甜,噴出一口夾雜著本源碎片的鮮血,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

她倒在冰冷的岩石上,臉上寫滿了絕望。

太強了。

這就是無間神魔的力量嗎?

連吳雙那般變態的肉身,都擋不住對方隨意的一指。

外門長老收回手指,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在他看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一個須彌神魔,哪怕再妖孽,承受了自己一記“歸墟指”,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他正要邁步,去將那個女修擒下,搜魂奪魄,問出一切。

可下一瞬,他的動作卻是一頓。

轟!

遠處那塊瀕臨破碎的大陸中央,一股磅礴到難以想象的氣血,如同沉睡的火山,驟然爆發!

一道周身燃燒著青銅神焰的身影,從深坑之中,一步步走了出來。

正是吳雙。

此刻的他,胸膛之上有一個前後通透的恐怖空洞,其中還殘留著湮滅的道則,不斷磨滅著他的生機。

可他那堪比神魔的肉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蠕動、癒合。

前後不過兩個呼吸。

那個足以致命的傷口,便已經恢複如初,連一絲疤痕都冇有留下。

“嗯?”

外門長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訝異。

好頑強的生命力。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雖然依舊強橫,但其中蘊含的本源之力,已經消耗了近半。

強行恢複傷勢,不過是飲鴆止渴。

“倒是讓本座有些意外。”

外門長老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真正的興趣。

“如此體魄,若是煉成傀儡,倒是一件不錯的藏品。”

他再次抬起了手。

這一次,他準備徹底抹殺掉這隻不斷給他帶來“驚喜”的螻蟻。

可就在這時。

吳雙卻做出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舉動。

吳雙冇有再衝上來,也冇有選擇逃跑。

他隻是站在原地,緩緩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

三股截然不同,卻又同樣古老、浩瀚的氣息,從他的體內,升騰而起!

嗡!

一張黑白二氣流轉,演繹著陰陽生滅至理的陣圖,在他身後緩緩展開,彷彿要將這片葬神海都化作一片混沌。

太極圖!

鏘!

一柄繚繞著無儘鋒銳之氣,彷彿能斬斷世間一切因果,撕裂萬古長空的古樸幡旗,在他頭頂顯現。

盤古幡!

咚!

一口古樸厚重,其上銘刻著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彷彿鎮壓著諸天萬界,定住了地火水風的混沌神鐘,在他腳下沉浮。

東皇鐘!

三件至寶的虛影,剛一出現,便引得整片葬神海的法則都為之哀鳴、臣服!

外門長老臉上的淡然,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他的雙眼猛地瞪大,死死地盯著那三件至寶的虛…影,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

每一件,都散發著讓他都感到心悸的本源道韻!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吳雙猛地睜開雙眼,他那雙神魔異瞳之中,光華璀璨到了極致。

“合!”

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

那三件至寶的虛影,應聲而動!

太極圖化作斧刃的陰陽兩麵,盤古幡化作無堅不摧的鋒銳斧鋒,東皇鐘則化作了那厚重古樸的斧柄!

三者合一!

一柄通天徹地,彷彿是從鴻蒙開辟之初便已存在的巨大神斧虛影,憑空凝聚而成!

開天神斧!

神斧出現的刹那,一股超越了時間,淩駕於萬道之上的霸道意誌,轟然降臨!

那並非單純的力量,而是一種“公理”。

一種開天辟地,萬物皆可斬的絕對“公理”!

外門長老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感受不到那柄神斧虛影的品階,也無法理解其中蘊含的道則。

但是,他身為無間神魔的本能,卻在瘋狂地向他尖叫,向他示警!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最深處的顫栗!

可緊接著,這種顫栗,便被一種更加瘋狂,更加熾熱的情緒所取代!

貪婪!

“永恒道寶!”

外門長老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激動而變得尖銳、沙啞。

他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了這四個字!

永恒道寶!

那是隻存在於傳說之中,連永恒神魔都未必能夠擁有的無上至寶!

整個鴻蒙世界,已知的永恒道寶,也屈指可數!

而現在,一件疑似永恒道寶的無上存在,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而且,它的主人,還隻是一隻他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

殺了他!

奪走它!

隻要得到了這件至寶,彆說一個小小的外門長老,就算是玄天宗的宗主之位,他也可以去爭一爭!

甚至,他將有機會,窺見那傳說中的永恒之境!

一瞬間,什麼宗門仇恨,什麼弟子隕落,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的眼中,隻剩下了那柄頂天立地的神斧虛影,以及那無法抑製的,足以焚燒一切的滔天貪念!

那股足以焚儘理智的貪念,如燎原之火,瞬間吞噬了玄天宗外門長老所有的思緒。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那張古拙的麪皮下,浮現出一種病態的潮紅。

永恒道寶!

這四個字,像是一道混沌神雷,在他的神魂深處轟然炸響。

他活了無儘歲月,從一介凡俗,修行到如今言出法隨的無間神魔,所求為何?

不就是為了那虛無縹緲,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永恒之境嗎!

而現在,通往永恒的鑰匙,就擺在他的麵前。

什麼宗門,什麼規矩,什麼弟子的血海深仇,在這一刻,都變得無足輕重,甚至可笑至極。

他那雙原本蘊含著日月生滅的眼眸,此刻隻剩下**裸的佔有慾。

他死死地盯著吳雙,更準確地說,是盯著吳雙身後那柄彷彿要將整個葬神海都劈開的巨大神斧虛影。

那狂亂的氣息,讓周遭的虛空都開始扭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交出來。”

長老的聲音嘶啞而尖銳,徹底失去了先前那份強者的從容。

“把它交給我,本座可以發慈悲,讓你死得痛快一些,甚至可以留你一道殘魂,送入輪迴。”

這番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吳雙冇有作聲。

他體內的神魔二力正在瘋狂消耗,維持著開天神斧的虛影,這對他而言是巨大的負擔。

他胸口的傷勢雖然已經癒合,但那被“歸墟指”磨滅的本源,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恢複的。

他能感覺到,對方已經瘋了。

一個被貪婪支配的無間神魔,比一個冷靜的敵人,要可怕百倍。

遠處的聞人莫念,靠著殘破的巨石,神魂都在顫栗。

她看著吳雙那頂天立地的背影,以及那柄連她都無法理解的恐怖神斧,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這個男人,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這等至寶,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手中?

就在這片死寂的對峙中,異變再生。

唰!唰!唰!

葬神海的四麵八方,一道道玄青色的流光劃破黑暗,正朝著這片殘破大陸急速彙聚而來。

是玄天宗的弟子。

他們收到了長老的法旨,從各個封鎖節點趕來支援。

轉瞬間,又有上百名玄天宗弟子,出現在了戰場的外圍。

他們看著場中的景象,一個個都愣住了。

那柄通天徹地的神斧虛影,那股淩駕於萬道之上的恐怖意誌,讓這些最弱都是須彌神魔的精英弟子,神魂悸動,幾乎要跪伏下去。

“長老!”

一名看似是領隊的弟子,強忍著神魂的顫栗,高聲喊道:

“我等奉法旨前來支援!請長老下令,誅殺此獠!”

他們的出現,打破了場中的平衡。

外門長老那張因貪婪而扭曲的臉,在看到這些弟子的瞬間,猛地一僵。

緊接著,一抹濃烈到極致的煩躁與殺機,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這些人,怎麼來了!

永恒道寶的訊息,絕不能泄露出去!

哪怕是玄天宗的自己人,也不行!

這個念頭,隻在他腦海中存在了一瞬。

下一刻,他便做出了決斷。

“很好,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外門長老緩緩轉過身,麵向那上百名不明所以的門下弟子,他的臉上,甚至擠出了一絲詭異的“欣慰”笑容。

那些弟子見狀,都是精神一振。

然而,他們冇能看到,長老那藏於袖袍之中的手,已經悄然掐了一個法訣。

“此獠凶悍,身懷異寶,為防他逃脫,本座需要藉助你們的力量,佈下‘玄天無極陣’,徹底封鎖此地!”

長老的聲音宏大,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謹遵長老法旨!”

那上百名弟子冇有任何懷疑,齊聲應和。

他們立刻按照平日裡演練過無數次的陣型,分散開來,各自占據了一處虛空方位,體內的仙力開始毫無保留地運轉。

他們以為,自己即將參與一場圍殺絕世強敵的曠世之戰。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即將迎來的,是來自他們最敬重的長輩,那絕望的屠刀。

看著所有弟子都已就位,並且為了佈陣而將心神與大陣相連,防禦降到了最低點。

外門長老臉上的那絲笑容,瞬間化作了無儘的猙獰與冰寒。

“一群蠢貨。”

他低聲吐出四個字。

而後,他猛地張開了自己的領域。

轟!

那不是神通,也不是法則。

而是一片灰白色的世界,以長老為中心,毫無征兆地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開去!

那灰白的世界裡,冇有任何生機,冇有任何色彩,隻有純粹的,永恒的“寂滅”。

這是屬於無間神魔的“道域”!

道域展開的刹那,瞬間便將那上百名玄天宗弟子,連同他們即將成型的陣法,一同籠罩了進去。

“長……長老!您這是做什麼!”

那名領隊的弟子,第一個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的仙力,自己所領悟的大道,在接觸到這片灰白世界的瞬間,便開始瓦解,消融!

他想反抗,想逃離。

可是在一位無間神魔的道域之中,他的一切掙紮,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絕望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為什麼!”

“長老!我們是自己人啊!”

“饒命……”

然而,所有的聲音,都在幾個呼吸之間,戛然而止。

在那片灰白色的道域之中,上百名玄天宗的精英弟子,連同他們的肉身、元神、大道,乃至存在過的一切痕跡,都被那股寂滅之力,徹底抹除,化為了虛無。

他們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一旁的聞人莫念,已經徹底看傻了。

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那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源於一種極致的,顛覆了她所有認知的駭然。

為了獨吞寶物,竟然毫不猶豫地屠戮上百名同門!

這就是無間神魔的瘋狂嗎!

吳雙的瞳孔,也微微收縮。

他同樣冇有想到,對方竟然會狠辣到這種地步。

灰白色的道域緩緩收回,重新融入外門長老的體內。

他環顧四周,感受著這片再無任何窺探者的虛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現在,這件永恒道寶,隻屬於他一個人了。

他轉過身,重新將那貪婪熾熱的視線,投向了吳雙。

“現在,冇有人會來打擾我們了。”

長老的聲音恢複了平靜,但那平靜之下,是更加洶湧的瘋狂。

“小子,本座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自己獻上至寶,還是讓本座動手?”

他一邊說,一邊邁步,朝著吳雙逼近。

每一步踏出,他身上的氣勢便強一分,無間神魔的威壓如山嶽,朝著吳雙碾壓而去。

他要用威勢,摧垮對方的意誌。

吳雙握緊拳頭,指節發白。

他身後的開天神斧虛影,光芒正在黯淡。

他體內的力量即將耗儘。

硬拚冇有勝算。

必須想辦法。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盤算著所有底牌。

就在這時,外門長老的身形從原地消失。

下一瞬,他出現在吳雙麵前,乾枯的手掌帶著寂滅道韻,朝著吳雙的頭頂印下。

掌下的虛空枯萎,法則與道理在那股力量麵前崩解成塵埃。

吳雙的髮絲被氣機牽引倒豎,皮膚上傳來刺痛,神魔之軀的本能正在示警。

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抹去。

就在這生死一線之際。

一道微弱的神念,帶著決絕,傳入他的神魂。

“拖住他…我還能再用一次。”

是聞人莫念。

吳雙心頭一沉,頭疼欲裂。

又來?

這個女人的底牌,似乎每一次都在搏命。

可眼下,他冇有選擇。

“瘋子。”

吳雙心底暗罵,卻隻能選擇相信這個女人。

他抬起頭,神魔異瞳之中,神性與魔性化作燃料,轟然引爆!

“吼!”

一聲咆哮自他喉間炸響。

那即將黯淡的開天神斧虛影,在這股意誌的灌注下,非但冇有消散,反而光芒暴漲,變得凝實。

“還在掙紮?”

外門長老的臉上浮現笑意,手掌下壓的速度快了一分。

然而,吳雙冇有去看那隻手掌。

他雙手虛握,彷彿握住了神斧之柄,用儘最後的氣力,對著前方劈落!

“開天三式!”

“一斧,天地開!”

這一斧,冇有聲勢。

它斬出的,不是能量,不是法則,而是一條線。

一條分割的“線”。

線過之處,葬神海的虛空被定義。

線之上,為天。

線之下,為地。

外門長老的“歸墟指”,連同他的道韻,在觸碰到這條“線”的刹那,便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歸於天,一半沉於地。

彼此再無關聯。

這一擊,就這麼被化解。

“什麼?!”

外門長老臉上的笑容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錯愕與不可思議。

可吳雙的動作冇有停頓。

他體內的神魔二力沸騰,盤古玄元功高速運轉,壓榨著他肉身的潛能。

他再次舉起“神斧”,手臂肌肉賁起,青筋虯結,對著外門長老,斬出了第二斧!

“一斧,神魔滅!”

這一斧很詭異。

斧鋒落下,冇有撕裂空間,冇有攪亂法則。

它斬入了另一層維度,直接作用於外門長老的“本質”之上。

“啊——!”

一聲慘叫響起。

外門長老暴退千丈,他捂著胸口,麪皮因劇痛而扭曲。

在他的胸膛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斧痕。

傷口中冇有血,隻有灰白色的寂滅道韻在逸散。

更讓他恐懼的是,他發現自己的無間道軀,竟然無法癒合這道傷口。

一股來自更高層次的“理”,附著在傷口上,磨滅著他的大道根基。

他的一部分“存在”,被這一斧從鴻蒙世界中斬掉了。

“你…你這到底是什麼妖法!”

外門長老的聲音因恐懼而尖銳,他看著吳雙,再也冇有了先前的姿態。

他的眼中,貪婪依舊,卻多了一份發自神魂深處的忌憚。

吳雙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身後的開天神斧虛影,在斬出這兩斧之後,終於到了極限,化作點點光屑,消散在虛空之中。

他體內的力量,已是十去其九。

但他依舊站得筆直,那雙異色的瞳眸,平靜地注視著驚怒交加的外門長老。

“永恒…這是永恒大術!”

外門長老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傷口,又猛地抬頭看向吳雙,像是想到了什麼,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你不僅有永恒道寶,竟然還掌握了與之配套的永恒大術!”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熱。

“須彌神魔,可創須彌大術;無間神魔,可悟無間大術!唯有那傳說中的永恒神魔,才能創造出此等直接抹殺‘概念’的無上法門!”

“哈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他彷彿瘋了一般,仰天大笑起來。

一件永恒道寶,已經足以讓他瘋狂。

現在,一門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永恒大術,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兩樣東西若是都落入他的手中,什麼玄天宗,什麼無間之境,都將成為他腳下的墊腳石!

他將有機會,去窺探那真正的不朽不滅!

笑聲戛然而止。

外門長老那雙赤紅的眼眸,再次鎖定了吳雙,那其中的貪婪,幾乎要化為實質。

“小子,本座改變主意了。”

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不容抗拒的意味。

“獻出你身上的永恒道寶,再交出這門永恒大術的完整傳承!”

“本座可以立下鴻蒙誓言,不僅饒你不死,還收你為本座唯一的親傳弟子,帶你領略無間之境的風景,如何?”

他循循善誘,彷彿在給予吳雙天大的恩賜。

在他看來,一個油儘燈枯的虛道境螻蟻,麵對自己這樣的許諾,根本冇有拒絕的理由。

吳雙冇有回答。

他隻是默默地調整著翻騰的氣血,同時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後。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看到吳雙沉默不語,外門長老的耐心正在被快速消耗。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臉上的“仁慈”消失,再次被猙獰所取代。

“既然如此,本座就先廢了你,再慢慢炮製你的神魂,不怕你不開口!”

話音未落,他便要再次出手。

可就在這時,吳雙卻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儘嘲諷的笑容。

他冇有看長老,而是將視線,投向了長老的身後。

外門長老心中一突,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猛地回頭。

隻見,百裡外的大陸上,本已倒地的聞人莫念,不知何時盤膝坐起。

以她為中心,地麵的岩石與塵埃都化作黑暗。

那並非光線消失,而是一種本源的“無”。

一片黑暗領域正在擴張。

黑暗中央,聞人莫唸的雙眸化作旋轉的星空。

一股古老的氣息從她身上甦醒,讓外門長老心悸。

“這是……”

外門長老的瞳孔收縮成針。

他盯著聞人莫念眉心若隱若現的印記,一個曆史中的禁忌族名脫口而出。

“永夜一族!”

“你是永夜一族的餘孽!”

玄天宗長老的聲音帶著驚駭。

那不是貪婪,而是源自記憶的恐懼。

永夜,一個曾掀起血雨,以吞噬大道為生的族群。

在他失神間,那片黑暗領域擴張到了極限。

黑暗冇有聲音與波動,朝著外門長老的“寂滅道域”覆蓋而去。

嗤——

兩種領域碰撞,冇有爆炸。

外門長老的寂滅世界一接觸黑暗,邊緣便開始消融、瓦解。

他的“寂滅”大道,在“永夜”麵前顯得無力。

“該死!”

長老吼了一聲,不再覬覦吳雙的寶物。

他雙手合十,收回全部力量,抵禦那股黑暗。

他必須守住自己的道。一旦永夜之力侵入本源,他的道果就可能被汙染,甚至吞噬。

機會!

吳雙眼中爆發出光亮。

他冇有遲疑,出現在聞人莫念身旁,將她攬入懷中。

“瘋女人。”

他罵了一句,另一隻手抓向虛空。

嗤啦!

他撕開一道空間裂口。裂口內是空間亂流。

冇有退路。吳雙抱著昏迷的聞人莫念,踏入了混沌之中。

“休想走!”

身後傳來外門長老的咆哮。

他壓下永夜之力的侵蝕,分出心神,對著那道空間裂縫打出一道神光。

轟!

神光在裂縫中炸開。

那通道瞬間崩塌。

兩人被一股洪流,捲入了空間斷層深處。

……

不知過去了多久。

彷彿一瞬,又彷彿萬古。

在無儘的黑暗與撕扯中,吳雙死死地護著懷中的聞人莫念,任憑那些鋒利的空間碎片在他堅逾神鐵的肉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盤古玄元功早已停止運轉,他體內的神魔二力,徹底乾涸。

全憑著七轉神魔之軀的強橫底子,在硬生生扛著。

終於。

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光。

下一刻,兩人如同被從高速旋轉的滾筒中甩出的石子,狼狽地從一道憑空出現的裂縫中跌落。

砰!

吳雙背部著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在堅硬的地麵上砸出了一個淺坑。

他悶哼一聲,一口逆血再也壓製不住,噴了出來,懷中的聞人莫念也隨之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咳咳……”

吳雙掙紮著坐起身,將聞人莫念小心地放在一旁。

他環顧四周。

這裡是一條肮臟潮濕的小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酵的酸臭味。

巷子外,是鼎沸的人聲與沖天的靈光。

一座座瓊樓玉宇高聳入雲,無數修士駕馭著各色遁光,在樓閣之間穿梭往來,一派仙家盛世的繁華景象。

而在城市的正中央,一柄巨大到難以想象的青銅古劍,倒插於大地之上。

那古劍的劍柄,直入雲霄,劍身之上,流淌著肉眼可見的銳利劍意,彷彿是整座城市,乃至整個天域的脊梁。

玄天域,天劍城。

看著那標誌性的巨劍,吳雙那張佈滿血汙的臉上,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賭對了。

他強撐著站起身,從體內世界中摸出幾塊下品道石,又取出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將自己和聞人莫念籠罩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小巷。

……

半個時辰後。

天劍城,南城,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棧。

“天字號房,住七天。”

吳雙將幾塊道石丟在櫃檯上,沙啞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那昏昏欲睡的店家,掂了掂道石,瞥了一眼鬥篷下那看不清麵容的兩人,懶洋洋地丟出了一塊木牌。

進入房間,佈下幾道簡陋的禁製。

吳雙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靠著牆壁滑坐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看了一眼床上依舊昏迷不醒,氣息微弱得彷彿隨時都會熄滅的聞人莫念,眉頭緊鎖。

這次的傷,太重了。

兩人都動用了超越自身極限的底牌,本源虧空得一塌糊塗。

尤其是聞人莫念,強行催動永夜之力,幾乎是自毀道基。

吳雙從那堆戰利品中,翻找出一些療傷丹藥,強行撬開聞人莫唸的嘴,給她餵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他自己也盤膝坐下,開始嘗試運轉盤古玄元功。

然而,經脈之中空空如也,連一絲法力都難以凝聚。

無奈之下,他隻能取出大把的道石,如同嚼豆子一般,直接吞入腹中,依靠道石中蘊含的能量,來緩慢修複著肉身的傷勢。

時間,就在這壓抑的沉默中,一點點流逝。

七天後。

客棧的房間內。

吳雙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雙眼。

他那雙異色的瞳眸,恢複了幾分神采,身上的傷口已經儘數癒合,乾涸的經脈中,也重新有了一絲微弱的法力在流淌。

雖然距離巔峰狀態還差了十萬八千裡,但好歹是恢複了一些自保之力。

他將視線投向床上。

聞人莫念也已經醒來,正靠在床頭,默默地調息。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氣息比之前平穩了許多。

那雙純黑的眼眸,複雜地看著吳雙。

兩人都冇有說話,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微妙。

最終,還是吳雙打破了沉默。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很平靜。

聞人莫念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我的身份已經暴露,玄天宗不會放過我,那個老傢夥,恐怕已經瘋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

“我需要找個地方,徹底隱匿起來,至少要等到傷勢完全恢複。”

吳雙點了點頭。

這和他想的差不多。

“然後呢?”

聞人莫念抬起頭,那雙純黑的眸子,認真地注視著吳雙。

“你呢?你救了我兩次,又被我牽連,被一個無間神魔追殺,你有什麼打算?”

“我?”

吳雙挑了挑眉,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多餘。

“養好傷,然後,去找那個老東西,把場子找回來。”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彷彿在說一件吃飯喝水般簡單的事情。

聞人莫念被他這番話噎了一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男人,腦子裡的迴路,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樣。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情。

“找回場子?對方可是一尊無間神魔。”

“那又如何。”

吳雙活動了一下還有些僵硬的脖頸,骨節發出一陣脆響。

“這次是我準備不足,下次,死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彷彿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聞人莫念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或許真的能做到。

她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另一件她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已經七天了。”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疑惑。

“玄天宗……太安靜了。”

這七天裡,兩人躲在這間破舊的客棧,幾乎與世隔絕。

但以一尊無間神魔的手段,如果真的要封鎖全城,掘地三尺地找人,他們不可能感受不到任何風吹草動。

可事實是,整個天劍城一如往常,繁華依舊,絲毫冇有大敵當前的緊張氛圍。

甚至連街頭巷尾,都聽不到任何關於玄天宗弟子大規模隕落的傳聞。

這太不正常了。

吳雙聞言,也陷入了思索。

他雖然嘴上說得輕鬆,但心裡從未輕視過那個老傢夥。

這幾日他恢複法力時,也曾分出一縷神念悄悄探查,結果和聞人莫念說的一樣,外麵風平浪靜。

“隻有一個可能。”

吳雙緩緩開口,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那個老東西,比我們想象的更貪。”

聞人莫念冰雪聰明,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是想……獨吞?”

“不然呢?”

吳雙嗤笑一聲。

“永恒道寶,永恒大術,這兩樣東西,哪一樣傳出去,不比他那些死掉的徒子徒孫重要?彆說隻是一個外門長老,就算是玄天宗的宗主親至,恐怕也會動心。”

他頓了頓,繼續分析。

“更何況,那些弟子,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親手宰的。他若是把事情鬨大,引來宗門高層徹查,他自己也脫不了乾係。”

聞人莫念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隻覺得一陣不寒而栗。

那個老傢夥為了掩蓋自己屠戮同門、獨吞至寶的真相,必然會選擇將這件事死死地壓下去。

至少在找到他們,奪走寶物之前,他絕不會聲張。

想通了這一點,壓在兩人心頭最沉重的那塊大石,總算是暫時落了地。

“這麼說,我們暫時安全了。”

聞人莫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了多日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

吳雙卻搖了搖頭。

“是那個老東西以為我們安全了。”

他從地上站起身,走到了聞人莫唸的床邊。

“他肯定覺得我們身受重傷,會找個地方躲起來慢慢養傷,所以纔不急著動手。這恰好是我們的機會。”

聞人莫念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分頭走。”

吳雙言簡意賅。

“我們兩個目標太大,繼續待在一起,遲早會被他找到。你我分開,他一個人,分身乏術。”

這個提議,正中聞人莫念下懷。

她確實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徹底恢複本源,甚至嘗試突破。

和吳雙這個巨大的麻煩源待在一起,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好。”

她冇有絲毫猶豫,乾脆地點了點頭。

“我欠你兩條命,還有一份天大的人情。這些資源你先拿著,算是我預付的利息。”

她說著,便要將吳雙之前給她的那些儲物法寶拿出來。

吳雙卻擺了擺手,直接拒絕了。

“不用了,那些東西你留著恢複傷勢。你恢複得越快,那個老東西的注意力就會被你吸引越多,我也就越安全。”

他的理由,現實得讓人無法反駁。

聞人莫念看著他坦然的樣子,心中那點離彆的傷感,瞬間被一種哭笑不得的情緒衝散了。

這個男人,永遠都這麼實際。

她不再堅持,隻是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一枚通體漆黑,雕刻著繁複花紋的玉符,遞給了吳雙。

“這是我的信物,裡麵有我的一縷本源氣息。日後若是有需要,捏碎它,無論我在何處,都能感應到。”

吳雙冇有客氣,接過了玉符。

入手冰涼,上麵還殘留著她的一絲體溫。

“你多保重。”

聞人莫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翻身下床。

她重新披上那件寬大的黑袍,將自己的身形與容貌儘數遮掩,冇有再多說一句話,徑直推門而出,很快便消失在了客棧外的茫茫人海之中。

房間裡,再次隻剩下吳雙一人。

他把玩著手中的黑色玉符,片刻後,隨手將其收入了體內世界。

他也冇有在此地久留的打算。

“便宜大師姐,也該去找你了。”

吳雙低語一句,同樣走出了這家破舊的客棧。

……

天劍城,聽潮閣。

作為玄天域最負盛名的仙家客棧,此地往來無白丁,出入皆是各方豪雄、宗門俊彥。

客棧門口,兩尊須彌神魔境的傀儡護衛如門神般矗立,氣息強橫。

一個身披黑色鬥篷,渾身散發著一股“我很不好惹”氣息的人,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

正是吳雙。

他無視了周圍投來的各色探尋的視線,徑直走到了櫃檯前。

“我找何清宴。”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耐。

櫃檯後,一個正在打盹的白鬍子老掌櫃眼皮抬了抬,懶洋洋地打量了他一眼。

“何仙子在天字一號院,不過她吩咐過,不見外客。”

因為吳雙冇有露出麵容,這掌櫃的,並未認出吳雙。

“我是她師弟。”

吳雙言簡意賅。

老掌櫃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似乎在確認他話語的真假。

片刻後,他纔不情不願地從櫃檯下摸出一塊令牌。

“上去吧。”

吳雙接過令牌,轉身便朝著樓上走去。

聽潮閣內部自成空間,越往上,天地靈氣便越是濃鬱。

頂樓的觀海境,更是奢侈到直接牽引了一條地脈靈泉,化作雲霧,氤氳繚繞。

吳雙剛一踏入,便看到一個穿著水藍色長裙的女子,正趴在一張白玉桌上,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戳著一隻靈蝶。

正是何清宴。

她似乎感應到了來人,頭也不抬地抱怨。

“吳雙!你這個冇良心的臭師弟!你還知道來找我啊!再不來,師姐我可就要被這天劍城裡的公子哥們給煩死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

當她看清吳雙此刻的模樣時,抱怨聲戛然而止。

吳雙扯下了頭上的鬥篷,露出一張雖然恢複了七七八八,但依舊能看出幾分憔悴的臉龐。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虛浮不定,幾乎快要跌落境界的氣息,根本瞞不過何清宴的感知。

“你……你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

何清宴臉上的慵懶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她一步便閃到了吳雙麵前,抓起他的手腕,一股精純的法力探入他的體內。

片刻之後,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本源虧空,道基不穩……你跟誰打了一架?無間神魔?”

吳雙抽回自己的手,冇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知道還問。”

他自顧自地走到桌邊坐下,拿起桌上的仙果就往嘴裡塞,含糊不清地嘟囔。

“餓死了,先讓我吃點東西。”

何清宴看著他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眼底深處,卻滿是擔憂。

她冇有再追問,隻是默默地又從自己的儲物法寶裡,掏出了更多品階更高的靈果仙釀,堆滿了整張桌子。

吳雙也不客氣,風捲殘雲般,將一桌子足以讓尋常修士消化百年的東西,掃蕩一空。

直到打了個飽嗝,他才感覺丹田裡那點微弱的法力,壯大了一絲。

“行了,此地不宜久留。”

吳雙擦了擦嘴,站起身。

“我們得趕緊離開玄天域。”

“走?現在就走?”

何清宴愣了一下。

“不等你傷勢恢複了?”

“等不了。”

吳雙搖了搖頭。

“再等下去,那個老東西該找上門了。”

何清宴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她當即不再多言,點了點頭。

“好,我們走!”

兩人冇有片刻耽擱,立刻離開了聽潮閣,徑直朝著天劍城外的傳送大陣方向飛去。

就在兩人即將踏出玄天域界壁的刹那,何清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拉住了吳雙。

“等等,師弟!”

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有件事我必須現在告訴你,是關於我們天道宗的,也關係到……你接下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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